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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本穿越大明,我靠喷人变身圣上红人》精彩片段
从奉天殿出来,还没走几步,就遇到迎面走来的朱棣,少年身着银红色蟒服,腰间系着白玉蟒腰带。
他见顾晨好端端地出来,立刻上前嬉皮笑脸地道。
“恭喜恭喜啊,顾大人安然无恙,想来是前程无量。”
说着,他还伸手拍了拍顾晨的肩。
力气之大,让顾晨忍不住感慨,怪不得人家永乐帝能封狼居胥,瞧瞧,这就是天赋。
“谢燕王殿下,臣告退。”
虽然他很想和永乐大帝多唠嗑,毕竟是后世那么多人的偶像,可他如今身为御史台的人。
嗯,还是和皇子什么的,有些距离为好。
“走吧走吧,你们御史台的人,真是没有趣儿。”
朱棣完全没有刚杀了人的害怕,这会儿是高高兴兴奉老娘之命,请老爹回坤宁宫吃饭呢。
“爹,爹,娘喊你吃饭,中午吃羊肉泡馍呢。”
“馍你他娘个屁,谁让你真射的,你看老子不打死你……”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顾晨知道皇宫里头又要上演一场父慈子孝了,他连忙加快了步伐。
其实吧,他是想趁机给老朱说,把御史台给改制的。
可又想着现在是不是太早?
毕竟在历史上,是在胡惟庸等人造反以后。
老朱才改御史台为都察院的,可自己要是不上奏疏。
老朱会不会觉得自己除了骂人,别的毫无用处。
所以在不久的将来,烦了自己,就把自己贬去京城了。
他这次的表现,让老韩非常满意,还特意放了他半天假,让他回家,好好歇上一歇。
陈宝船也回来了,只不过老朱并没有传他去说话。
他也还在陈宁手下摸鱼,日子过得安然无恙呢。
顾晨也没找他说话,既然如今都不在一个部门。
他又得罪了老胡一党,以后还是少来往比较好。
别好端端的,还拉小陈下水就不好了。
回家以后,换了身衣裳,顾晨才问起京中发生的事。
“德庆侯府可有事?”
历史上的这会儿,廖永忠已经被老朱赐死了。
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有没有改变老朱的想法。
“没听说有什么事。”苏婉盈想了想,然后才道:“不过我听说,好像是被陛下给冷淡起来了。”
“削了官,整日无所事事的,在家里喝茶吃肉呢。”
她在京城里头开玻璃坊,难免要出门同人打交道,所以自然也就听了一些京城时事。
没死?
那就是改变历史了?
顾晨没有说话,想了想不提此事,又问起玻璃坊的事。
说起这事,苏婉盈来了精神,眉飞色舞地道。
“夫君你是不知道,你的那个法子也太厉害了,不但能烧出更通透的琉璃,而且产量还大得很。”
“你出门的这三个月以来,我都把事都给归置好了,只等着夫君你回来商量定价的事,咱们就可以开业了。”
她保守估计,起码能在应天府挣个六进的宅院。
虽然他们不能住,但是买在那里看也不错,或者可以租给那些大官嘛,给大官当房东。
嘿嘿。
顾晨见妻子高兴的模样,他心里有些软软的,把人拉进怀里。
“那些人,都不知道你是御史夫人吧。”
用御史的官身办事,可不是什么好事哟。
“没有,我才没那么憨傻呢。”苏婉盈邀功似地道:“不止旁人,就连工匠也不知道我是你夫人呢。”
“我只说自己是南昌府,普通商人家的人呢,入京帮忙打理家中生意的。”
“既然用的是商人的身份,自然不会有人借着玻璃坊,来找相公你的麻烦。”
不管是求办事,还是借着玻璃坊做文章。
那全都是麻烦。
“好,那就好。”
顾晨彻底放松下来,靠在椅子上,怀里抱着娇妻感叹道。
“回家真好啊。”
不,应该是有媳妇儿真好啊。
瞧瞧家里收拾得多么干净,可比他从前六百文一个月的狗窝要舒坦多了。
要是再有个孩子,这日子不知道得多美。
不过这事倒是也急不来,多玩几年也挺好的,一切顺其自然就行了。
他的手有些不老实,可媳妇却从他怀里溜走了。
“大白天的,不害臊,呸。”
狠狠淬了自己的丈夫一口,苏婉盈便红着脸要走。
“别走。”顾晨连忙伸手拉住她,语气带笑:“那玻璃的价格,你就比如今的琉璃高一成卖就可以了。”
“咱们的东西比旁人的精致,只要做出来都不怕不好卖。”
多挣点钱,当不了大官,当个大地主也成啊。
“知道了。”苏婉盈嗔了他一眼,然后拿开他的手:“我去厨房瞧瞧,你的汤熬得如何了。”
从早上得知夫君回来,她就精心准备熬上了一盅汤呢。
顾晨点点头,放妻子离去后,忽然觉得有些困,便打了个哈欠回屋睡觉。
多日以来紧绷的神经,在躺上自家的床后,他迅速进入了梦乡。
等再次醒来,屋子里就已经掌上了灯。
他吸了吸鼻子就爬了起来,空气中有饭菜的香味。
“什么时辰了?”
还是家里好,能让自己睡得香。
睡得香,心情也能好上许多。
“已经是戌时了,相公赶快起来吃饭吧。”
婉盈上前扶着他起来,又亲自拉着他坐到了餐桌旁,然后先给他添了一碗鸡汤。
“放这么多枸杞?”
这玩意可是补肾的!!!
“相公多喝点。”
美人儿说完,又指了指桌上的菜。
“我还给相公做了羊肉羹,还特意买了一对儿羊肾给炙烤了。”
“相公尝尝,保证一点儿都不腥。”
出门在外那么久,也不知道男人有没有偷吃。
不过没关系,检查一番作业余量,那不是就什么都知道了么?
顾晨看着面前的‘贤妻’,只好乖乖闷头干饭。
他想着自己,可是堂堂男子汉,又正值盛年,难不成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姑娘?
不存在嘛!
深夜,顾晨摸了摸自己发软的双腿,暗道还是希望以后少出差吧。
免得还没被权贵和老朱弄死,就先被家里‘贤妻’给伺候死了。
多冤呐!
“就这样,臣还要被安上一个,受贿的罪名,臣实在是不服,这才一时激愤,还望殿下……呜呜……”
说着说着,顾晨忍不住,真的情真意切地哭了起来。
那眼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酸。
他这心里苦啊!!!
真的,他可没说谎。
老朱的臣子可不好当,知道他这个小御史的俸禄多少么?
正七品,年俸八十石,平均下来一个月才六石多点。
他说着话,还没忘记偷偷打量着朱标的的脸。
嗯,帅。
和老朱一样,脸盘子方方正正的,是个有福气的样子。
可惜了,有点短命,最后皇位还是落在朱棣身上。
他导师就是朱棣粉,而他,是朱标粉丝。
因为些,他和那糟老头没少吵架。
唉,也不知道那个老头子,如今怎么样了。
他死了,那老头肯定得负责任,希望老爹老妈放过他吧。
言归正传。
现在是大明初年,一两白银也就是一贯钱可以买米两石,瘦猪肉一斤十二文,肥的十五文。
鸡蛋一文钱两枚,房租一月六百文……
也就是说,他一个月工资只有三千多个铜板。
这工资也就刚刚糊口,他但凡稍微贪点儿都不可能过这么惨。
所以,被冤枉贪污,他才会如此接受@不了。
“行了,大男子汉,别哭了。”朱标见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禁多少有些同情。
自家老爹,对大臣们,确实稍微抠门了点儿。
历朝历代,也就他朱家的官,能过的如此贫困。
“不过就是贫苦些,有你说的那么惨么?”
“李谨,去,把弹劾顾大人的奏疏找出来。”
他没先急着去问陈宝船缘由,准备先看看他被弹劾贪了多少钱再说。
等人把奏疏拿了过来,朱标打开看了两眼之后,脸色瞬间,就有些不太好看了起来。
“御史台顾晨受贿:米二斤,酒两坛,腊羊肉四斤,笔墨纸砚一套……”
他把奏疏丢在桌上,看向不明所以的陈宝船。
“解释一下?”
这种狗屁东西,也好意思写上来参人么?
“殿……殿下……这不知是谁,塞我奏疏里递上去的。”
“臣……臣真的没写这奏疏,还请殿下明察秋毫。”
他疯了还差不多,会参从前穿过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这,确实不是你的字迹。”
朱标见他不像说谎,找出他从前的奏疏看了看表示认同,然后又扭头看向愣在原地的顾晨。
“上面说的这些,你是收了,还是没有收呢?”
虽然这些东西是不值当什么,可还是要警告一下的。
今日敢收这些,明日岂不是就该收金子了。
再说了,他爹的心眼比针眼还小,收一粒米说不准都会被砍了。
“冤枉啊殿下。”顾晨立刻道:“前些日子,确实有家乡的人,带着东西来应天府看臣。”
“可他说,是臣哥嫂托人给臣带的东西不是礼。”
“其中笔墨纸砚这种贵的,是臣那未过门的媳妇儿给的。”
“他来京告状,摸不清门路。”
“臣只是给他说了下府衙的位置,又帮着给写了一份状纸,殿下,臣真的什么都没干。”
原主没爹没娘的,是哥哥嫂嫂带大的。
说他们是原主的哥哥嫂嫂,其实就跟爹娘一样。
他们老怕他在京城吃不好,穿不好,所以每个月都会托人带东西来,还有那未过门的媳妇。
嗯,偶尔也托人带个荷包啊,用得上的东西来。
“来京告状?告什么状?”
他没记错的话,这个顾晨可是南昌的人。
那么远跑过来告状,难不成是地方官欺人太甚?
“回殿下,他家父母早年为定了亲,后来那姑娘死了,他就为姑娘守着,不肯再成亲。”
“官媒见他今年二十有三,便准备强制配人成亲,绵延子嗣,他死活不肯,县里判他听官媒的话。”
“他还是不肯,就跑来应天府了……”
你说一个古代人,还有如此婚姻自由气魄和对抗的勇气。
他能不佩服?
不就是写个状纸么?
干了。
没成想,就这,还被人给盯上了。
果然言官不好当啊,瞧瞧,全是得罪人的活计。
这都什么事儿啊?
朱标无语凝噎,可这事还得处置:“你们二人在宫禁打架实属不该,念你们是初犯就一人罚三月俸禄吧。”
罚俸?
还三月!
顾晨眼泪珠子又冒出来了,可想着总好过让老朱处理这事,便只好委委屈屈地答应了。
朱标挥挥手,示意让他们回去忙。
等他们走了以后,朱标才看向身旁的李谨道。
“这个顾晨,本宫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怪眼熟的。
“回殿下。”李谨忙道:“元宵节的时候殿下同太子妃出游,见一老妇要食,本想出手相助。”
“没成想一位穿着朴素的少年,抢先一步给了肉。”
“还给了几个铜板,您还说若是大明的年轻人都如此怜贫惜弱的话,那该有多好呢。”
没想到,那少年居然在朝中为官,想必殿下以后会多有照顾吧?
“是他啊……”朱标点点头,正要办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你去找太子妃,要二十两银子。”
“给顾晨送去,让他回家探亲,过些日子再回来,让陈宝船也回去,只是银子就不必给了。”
他怕等爹回来,知道了此事以后会从重处置。
至于为什么给顾晨银子,那纯粹是见他哭得可怜。
想让他趁着这个机会,回去赶紧把媳妇娶回家得了。
顾晨和陈宝船从宫里出来,两人都是惊魂未定。
“顾兄,你实在太冲动了。”陈宝船擦了擦额头的汗,后怕道:“你必须得请我喝酒压惊才行。”
顾晨知道误会了好兄弟,倒是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成,清风楼走起。”
可到了楼下,顾晨却怎么也不肯再往前一步了。
“顾兄怎么了?”
陈宝船狐疑地看着好兄弟,这家伙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陈兄,咱们还是不进去了,你说万一明儿有人参我们嫖妓咋办,那岂不是罪加一等。”
嫖妓,按大明律,仗六十的好吗?
陈宝船很是天真地道:“这简单,咱们不嫖就行了。”
再说了,他们俩的钱,也只不过够吃两菜的。
哪够找妹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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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此事做事解释不清楚,说不定全家脑袋都得搬家,还是给朱屠夫讲清楚为好。
“这东西确实像蜂窝,你说最少能燃三个时辰,那它的原材料是什么,会不会很贵?”
老朱有些期待,他不知道这玩意儿贵不贵。
如果真的不贵的话,大型推广,倒是可以让老百姓冬天好过不少,死亡率会大大减少吧?
“不贵,不贵。”顾晨连忙道:“这东西大部分是生活的废物组成,大人感兴趣,我可以奉上方子。”
原本就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这种利国利民的东西送给老朱,人家既然要了,又哪有不给的道理?
再说了,就是不想给,人家开口了,你敢不给?
“好。”老朱听见不贵就很高兴,见这个顾晨这么识趣,便更高兴了:“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大人给写了方子,咱就得回去了。”
说罢,他拍了拍旁边,醉得不省人事的顾淮道。
“小哥,咱改日还找你吃酒哈。”
这家伙的酒量真不行,等徐达和汤和和回来了,还是得和那两个人喝,方才痛快着呢。
顾晨的书房,也放了蜂窝煤取暖,屋里头暖烘烘的,比起地龙来,倒是也差不到哪里去。
“陛下莫怪,臣的大哥是粗人,喝完酒之后话就多,还请陛下和太子殿下,多多海涵。”
这会儿家人都在外面,顾晨自然也就恢复了称呼。
“无事,过年嘛。”
老朱倒是不在意,只去一旁的炉子上去观察煤块了。
“快些把方子写来,皇后娘娘还等着咱回去吃饭呢。”
今儿是大年三十,自己要是敢不回去同家人用晚膳的话,妹子能把他耳朵拧下来炒咯。
顾晨坐下来写方子。
朱标却打量着他的书房,忽然笑着轻声打趣道。
“还记得几个月前,你还住着暗黑潮湿小院子,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换了个这么好的宅子。”
“看来是果然是媳妇娶得好啊,过年也能大口吃肉了。”
花八贯钱,买一头羊来吃,在低品级的京官中。
他的日子,已经算是顶好的了。
“是,多亏殿下的恩典。”顾晨笑呵呵地道:“若不是殿下那二十两银子,只怕臣还得等些日子呢。”
他那位老丈人聪明有分寸,才不会从一开始就无条件接济。
“这倒是不值当什么。”朱标摆摆手,提醒道:“只是,你要牢记初心。”
“可不能因为日子好过起来了,就忘记自己从前的日子,和那些贪官污吏同流合污了。”
杨宪当年,其实也是个好官,很是受爹爹和自己,包括刘先生的重视。
可惜……
权利迷人心呐!
方子不过就是几个字罢了,顾晨快速写完后,双手递给了朱标。
“殿下良言,臣一定牢记于心。”
贪是不可能贪的,从穿过来的第一天开始。
他就发誓,坚决不在老朱治下拿不该拿的一文钱,就算是穷死,也坚决不会逾矩一步。
朱标接过方子一看,见原材料果然很是便宜。
虽然做起来稍微有些麻烦,可工匠一旦熟悉了还是很快的。
“这样算下来,一块所谓的蜂窝煤,成本才不过两文钱左右,却能让人取暖三个时辰有余,还真是好东西啊。”
要知道,一斤中等的炭,需要五十文一斤。
百姓们家中留的最次的炭火,也要十文钱一斤。
就这,百姓们还舍不得自己用。
还要留下来,到了冬天拉到城里去卖。
好换取一点点钱去卖粮食,买些布回去过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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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以倒是可以。”
顾晨看着也有些心软,只不过还是问道。
“你怎么不敲别人家的门,只敲我家的门呢?”
自己不过一个七品御史,谁会在自己身边安插人手呢?
不过,不管是不是,还是先收下来再说。
是谁的人,可以仔细观察,说不准还能将计就计呢。
当然,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三儿轻声道:“官老爷恕罪,小子早注意到了夫人,见夫人面善,小子肚子又饿得厉害,这才想着来讨口吃的。”
苏婉盈听他说自己面善,立刻高兴得眉飞色舞的。
“相公,这么晚了,你快回去睡,明日早起还要去上朝呢,三儿交给我安置就成了。”
这孩子瞧着好,反正她是要留下来的。
“成。”
顾晨也困了,转身要回去,忽然想起了什么道。
“你记得给他取个名,明日再带去官府上个户。”
乞丐一般都没有户籍,没有户籍就不算是民。
没有民的身份干啥都不方便,所以还是上个户好。
因为太晚了,顾晨才刚沾到枕头上,就睡了过去。
醒来之时,还不到五更天,便又得打着哈欠去上朝。
还是给万历皇帝当官好,人家几十年都不上朝。
官员们不用起那么早,日子不知道多么舒坦。
可惜,穿越这种事都是开盲盒,可由不得你选啊。
顾晨把制好的纸币拿出来,借着烛火的光微微动了动,只见纸币上的一贯钱三字随着动作开始变色。
“这回陛下若是再赏我,我可断然不会谦虚了。”
他感觉,老朱好像不喜欢清高的.
像刘伯温不就是么?
老朱对他,是既不喜欢却又舍不得,想用又不乐意用啊。
所以,想要什么,自己还是直接说的比较好。
奉天殿內。
老朱在阳光下微微晃动那张纸币,只见纸币瞬间变幻五彩,看起来格外耀眼与漂亮。
“有了这个,还需要印吗?”
老朱喜的见眼不见牙,褶子全都跟着出来了。
“自然需要。”顾晨拱手,笑着道:“防伪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多道越好,陛下觉得呢?”
只有一道工序的话,岂不是,给那些心术不正之人可乘之机。
“陛下。”说罢,顾晨又拿出一张纸:“这是变色印制的法子,臣献给陛下和太子殿下。”
“臣以为,造币的工匠们,陛下应该细细挑选。”
“签署保密协议,出入皆要搜身,不许其和家人多说一句印钞之事。”
“印钞分为多种工序,一位印钞者,一辈子只能做一道工序。”
“为了让他们守口如瓶,安心且忠心为朝堂做事,臣请陛下多给他们一些俸禄,如此方可妥当一些。”
这毕竟是古代,就算有变色技术,其实也容易被学了些。
想到这里,他继续拱手道。
“工匠请陛下选平民,彻查其三族,不能与世家、勋贵有任何关系,工匠和其家人最好都要住在一起。”
“不可随意去外地,出入京城都需要特批才行。”
虽然将来还能不能做到这么严格,他自然不知道,但起码洪武朝,肯定是可以做到的。
“至于么?”
见他如此郑重其事,不过招个工匠还要查其三族。
这又不是招士大夫为官,应该不用这么……吧?
最关键的是,居然还要多给俸禄,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陛下,殿下。”
顾晨拱手,然后苦口婆心地劝道。
“陛下越重视,百姓才会越发相信咱们的宝钞。”
朱标点点头表示赞成,百姓的态度,向来都是根据朝堂的态度来的。
顾晨本来是不想多话的,可实在不忍心郑老头回头被老朱记恨。
到时候一把年纪了,还要被弄去当劳役。
多苦啊!
老朱本来就头疼的要死,这回见又出来一个头铁的,脑袋就更加疼了,可还是只能咬牙道。
“说。”
怪谁呢?
御史台的职责是他给的,也是他让御史台去查案的。
现在证据全都确凿,他公开包庇本来就不体面。
要是再因此迁怒正直的御史,那以后岂不把言官的路堵死了。
那谁还敢跟自己说真话呢?
“臣以为,依胡相所说,既然朱县令乃天子家人,不该如寻常人一般打杀,应由天定。”
“既然如此,还不如由天子家人射杀的好。”
“只有天子家人动手,这天下之人自然心服口服。”
这话的意思,是只要你老朱想保人,那大家自然说不得什么二话。
可你不能拿胡惟庸来糊弄大家,大家又不是傻子。
哪能那么轻易相信呢?
“黄口小儿。”
胡惟庸见这家伙又跑出来,和自己作对便道。
“你天子家人沾同族人的血?”
自相残杀,从来都是皇家人忌讳的,老朱的眉毛也紧紧地拧了起来,他可不希望这样。
“胡大人急什么?”顾晨却冷笑道:“怎么,胡大人是想越俎代庖,自己杀天子家人?”
既然人家朱桓是朱家人,凭什么要你胡惟庸掌生死啊?
“你……”
饶是知道御史台的言官口才了的,此时却也不好怼回去。
是啊,他一个臣子。
凭什么掌握姓朱的生死呢?
韩宜可反应过来,立刻上前道:“臣附议,陛下,请让天子家人执剑,亲属回避。”
见朱桓的老爹爹急的跳脚,他又慢吞吞地补上了一句,而后嘲讽地看了胡惟庸一眼。
“朱家的祖宗显灵,自然是会显在朱家的子孙身上,怎会好好的,显在一个外人身上?”
皇权至上,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玩弄皇权的。
“好,好啊,说的有道理。”
老朱哪个恨啊,要杀自己侄子就算了,还要他们姓朱的自己动手。
他抬头看向自己的好大儿,然后轻轻摇摇头。
不成,不成。
这个坏人,绝对不能让标儿来做。
然后又看向老二,还是觉得有些不成。
这孩子小时候倒是机灵,长大了却不怎么靠谱。
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做的太明显可是会招人恨的。
老三……
脾气暴躁,本来名声就不好了,还是算了了。
老四嘛。
聪明,也没什么坏名声,不如就交给他算了。
“老四啊,你来。”
朱棣今年才刚刚十四岁,接过老爹的弓箭后就有些为难,可抬眼看到大哥眼底的杀气。
再看台阶下,跪着的受害者,还有部分御史的眼神。
他幼年的心灵,做出了个决定,那就是他要违抗父命。
朱棣拉弓先是对准朱桓的脑袋,然后又对准他的脖子。
最后又对准他的胸膛,给朱桓下尿了箭也没发出去。
“燕王殿下,手下留情啊……”
朱桓的老爹爹老泪纵横,戚艾求情,生怕伤着他的宝贝儿子,看得老朱心里头酸溜溜的。
正要说话,就连自家老四利箭飞出,正中朱桓的胸口处,而朱桓也双脚一蹬,没了气息。
“我的儿啊……”
朱六九见儿子没了,当即便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老朱即刻站了起来:“还不赶紧给人扶下去。”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第四个儿子,目光带着责怪,仿佛在说:“让你假射,你还真给人射死了?”
这下可好了,老哥哥还不得给气死。
朱棣努了努嘴,看了胡惟庸一眼,意有所指地道。
“儿子也不知道咋回事,您说这祖宗显灵都显到胡相身上,就是不显到儿身上,真是奇了怪了。”
在他看来,只杀一个朱恒,已经很给这位皇叔面子,要是换了别人,这老爹爹也得死。
朱棣的这句话一出,百官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当然了,胡惟庸可笑不出来,燕王这不明显骂自己呢么?
陈宝船就不同了,他十分欣慰地看着自家四弟。
“长大了,箭术有大长进,胡相,你还是得多练,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如个十四岁的孩子了?”
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没我这小老弟会明辨是非呢。
胡惟庸拱手:“……是,殿下,臣一定好生练习。”
我听的是你爹的话,你来阴阳我做什么?
老朱被迫打杀了皇侄,气得他心肝肺都在疼。
“叫那个顾晨过来。”
亏他还提拔这个家伙,结果他就这么点眼力见都没有?
不行,非得骂一顿出气才行。
在一众同僚同情、担忧的目光下,顾晨再一次来到了奉天殿中,刚一进来脑袋上就挨了个奏疏。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利用朕的皇儿达到目的,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们御史台的脑袋了么?”
虽然,他确实不想动,也不能动,但谁能保证你一辈子不犯别的错,不被他老朱逮到别的小辫子呢?
“陛下,臣不曾利用皇子。”
顾晨跪了下来,在老朱盛怒的表情下开始解释这么干的好处。
“只是臣以为,皇亲国戚,并不是可以贪污腐败的理由,今日陛下饶了皇侄,将来的皇亲国戚便会效仿之。”
“陛下,臣以为,让皇子动手,会起到更好的震慑效果,长痛不如短痛,如此让皇亲知道收敛。”
“以后也会知道收敛,以免陛下要因为皇亲犯法之事,时常因此痛苦,这是最好的法子。”
剩下的一条他没说,还可以以此来警示一下皇子。
姓朱不是保护符,犯了法,一样会被追究的。
当然,他有自知之明,皇侄算了,皇子老朱是绝对不可能对他动手的,他可是历朝历代最宠儿子的皇帝。
“长痛不如短痛?”
朱元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自然明白顾晨说的有道理。
他是农民出身,现在还能找到的亲戚全是苦出身。
当苦出身有了钱和权,也是很容易变成欺负、压迫的人,若是不整治,将来这事还不知道有多少。
“下去吧。”
朱元璋也没心思骂人了,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不可能因为一个皇侄,就拿御史台的官员撒气。
错的不是他们,是自己,自己没能约束好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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