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女人的脖颈处,缓缓抬起头来。
只见女人面颊绯红,水光潋滟的杏眸更加润泽,乌发披散在软枕之上,因着适才挣扎而敞开的领口,露出了一大片似牛乳般白嫩丝滑的肌肤,叫人瞧了就心生旖念。
易子宴喉结滑动一瞬,缓缓抬起臂膀,修长白皙的指尖在她脖颈跳动的动脉处,轻轻滑动,由上而下。
云知落被他这个动作吓得瞬间不敢动弹,贝齿咬着内唇肉,神经紧绷。
“知知,乖么?”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犹如大提琴般在云知落的耳边传来,带着磨砂般的质感,划过心尖。
云知落闻言,望向男人深邃的眼眸,讷讷地点头。
男人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克制的将眼撇开。
平复了片刻,侧身躺下,将人揽进怀里,在她的发顶亲了亲,柔声道:“睡吧。”
........
阳春三月,轻风拂过都是甜的,眼下,是最好的时节。
再过两日,就是上巳节了。
云知落知道自己再没办法逃脱那人的魔爪,便已不抱任何侥幸心理,她知道,她继续抵抗他也无用,受罪的只会是自己,不若假意顺从他,以待时机。
这日,云知落一大早的就到了她的胭脂铺,前前后后盘算了一遍,摆件装潢,货物品类以及账房账目。
朱掌柜看着眼前这个忙前忙后的小姑娘,想上前帮忙,却屡次被拒。
索性,就去前堂看卖货物去了。
将军大人叫他管理好此地,他自是不敢懈怠的。
......
三月初三,上巳节。
在大靖国,上巳节的风俗有祓禊、祈求生育、曲水流觞、郊外游春、佩戴荠菜花......
祓禊就是人们结伴去水边沐浴,用兰草洗身,用柳枝沾花瓣水点头身。
上巳节的活动中,最主要的活动就是祭祀高禖。
高禖,属女性,且是成年女性,具有孕育状,女娲便是母系氏族时期的高禖神,即管理婚姻和生育之神。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上巳节又是一个求偶节、求育节。
这一日,少男少女们可互诉情愫,结伴游湖。
容城内,杨柳湖畔,微风徐徐,在旁的樱树传来阵阵幽香,沁人心脾。
湖两岸青葱翠绿的草地上,三三两两的人儿铺着厚布毯,坐在上面或吟诗或斟酒或添茶,好不惬意。
春见儿本就活泼好动,今日见着湖岸边的人,嬉戏打闹、欢声笑语,不仅也跟着活泛起来:“小姐,你看她们好不快活,不若,咱们也去拿一布毯,置于此处?”
云知落见小丫头开心得脸都泛红了,摸了摸她的头:“也好。”
她见到此番景致,也是身心放松,这几日受着那人的拘束,实在烦闷,今日正好放放风。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朝着云知落的方向快步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影。
周围嬉戏打闹的女子们,见到如此芝兰玉树的男子,顿时就安静下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人是谁啊?”
“如此绝色,容城内还从未见过。”
“可能是上京来的贵公子,别瞧了,快走,咱可惹不起......”声音渐渐远去。
易子晏今日忙于公务,本就远离上京,堆积过多,一时误了时辰,答应陪她过上巳节,自是不能食言,幸而时辰尚早。
云知落刚转身准备一道回去,抬眼她就看到一个瘟神向她阔步走来。
心道,这人怎就如此阴魂不散,真是恼人。
面上却不显,上前行礼:“将军,您怎的来了,七凌今日辰时不是说,您今日无闲暇之时么?”
易子晏见她突然如此乖巧,有些不适,不过心中自是欢喜,觉得她终于不抵触他了,甚好。
“再忙也得陪我的知知啊,前些日子不是说了,陪你在容城过上巳节,之后,咱们就回上京么?”易子晏拉着她搂进怀里,将下巴搁置她的肩膀处,在她的耳边轻语。
云知落被他的气息扰得轻颤了一下,腹诽,这个混蛋!成日里就想拐她到上京,去了他的地盘,她还能逃得过他的五指山吗?
云知落娇羞的低下头,轻捶了一下男人的胸膛:“讨厌~什么你的知知,不要脸。”
易子晏见她如此,只觉心头激荡,控制了一下,没把持住,紧紧将人按进怀里,低头往怀里柔软香嫩的女人唇上寻去。
云知落猛地挣扎了一下,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大庭广众竟然如此羞辱她,真想掐死他,面上却柔声道:“将军...有人.......你放开些。”
站在身后的七凌,低头凝视地面,恨不得原地挖个洞,钻进去才好。
春见儿看着自家小姐被人如此轻怠,眼神狠狠瞪了一眼七凌。
七凌:.......我招她了?
春见:有其主必有其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易子晏轻轻放开她,是了,这些碍眼的人是真烦!
“七凌,去租一艘船来,本公子要和云姑娘游湖。”易子晏转头吩咐道。
“是,公子。”
......
碧绿的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清风拂过,湖面碧波荡漾,就像是一群精灵舞动,如一幅美丽的图画。
云知落被易子晏抱着从岸边踏着湖面的碧波,飞至一艘繁华的木船顶上,转而又落至甲板上。
云知落被他这一番折腾,弄得已经不是那么清醒了,暗道,好好的上船不行么?
非得整这出,晃得她脑袋都发昏,从来都没有被人抱着飞这么高过,吓死了,她恐高。
午后的阳光把一片金色撒在湖面上,水波粼粼,远处,一叶叶小舟,一艘艘渔船,在湖面悠悠地浮动。
云知落被易子晏搁置在甲板上,搂着她坐在船头,她垂眸。
湖面清澈见底,像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石,水草游鱼清晰可见,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透亮,令人瞧了身心舒畅。
“喜欢吗?”易子晏揽住身前的人儿,在她耳边道。
云知落被眼前的美景晃了一下神,微愣。
“喜欢。”云知落仰头,给了他一个明媚的笑脸,脑袋挨着男人的脖颈处,凑近他耳边,又道:“将军,咱们何时去上京呐?可不可以把奴家的胭脂铺也带上?”
易子晏低头看向怀里乖顺的少女,只觉心中柔软至极,果然,拿捏了她的钱财,她才能如此听话。
他起身将人抱进船舱内,置于舱内软塌之上。
软榻置于舱内靠窗的位置,窗牖开着,湖面的微风吹来,带着岸边樱花淡淡的香味儿。
船舱的内部装饰非常精美,墙壁上挂着华丽的挂毯和油画,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可见这艘船价值不菲。
饶是云知落从小便生于巨贾一方的富贵之家,也不禁为这位爷的奢侈感到咋舌。
租个船游湖也能弄个这样的,至于吗?有多余的银子,花不完的爷您尽管交给她不行吗?
易子晏瞧着少女一脸岑寂,心下知道她不如表面看起来这样单纯无害,否则,也不能在父母亡故后,还能顺风顺水长到如今。
“知知想什么时候回上京?”易子晏拥着她依在榻上,望着她狡黠的杏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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