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是两个多月，房子的装修都做得七七八八了，我才终于再次接到林悦的电话。
手机那边，女孩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她说：「太太，求求你，我们见一面吧，你老公快把我逼疯了。」
我也快疯了，因为挂了电话的下一秒，小刘的电话也打了进来，他说：「姐，梁总也让我做财产清算了。」
他也想到了离婚？他怎么敢？
我一边庆幸自己谋事在前，一边大致给小刘讲了我的布局，但在内心深处我无法相信梁国栋会为了一个小姑娘和我离婚。
我们毕竟从来都不只是一般的夫妻关系。
但在见到林悦的那一刻，一切问题都有了答案。
我原本做了万全的准备，看到她的那瞬间，却快要站不稳身形。
这个女孩，实在太像季薇了。
无论是五官身形，还是举止动作，都和 20 年前的季薇一模一样。
我不能确定她是天生如此，还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被梁国栋亲手培养成了这样，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所有的信心和布局，都在见到她的瞬间土崩瓦解。
我可能真的赢不了了。
但多年纵横商场的经历还是让我维持住了表面的镇定，我款款走到林悦面前坐下，听她哭着讲起自己和梁国栋的故事。
大致和小刘讲得没什么出入，唯一增添的是结尾部分，梁国栋暴露了已婚身份之后，并没有放过她，她苦苦哀求也无济于事。
梁国栋在事业上对她展开了围剿，他毫不介意公开他们的关系，或是让林悦失去自己的工作成为他折翼的金丝雀，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把林悦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他甚至连裸照威胁这种下作的手段都用出来了，只是为了让林悦放弃回老家重新开始的想法。
林悦不能恋爱，无法工作，甚至不被允许搬出他们昔日一同租下的「爱巢」，她求完了自己能问的所有人，最后才无奈地找上了我。
我看着她天真美丽，充满胶原蛋白的脸，真的很难不产生嫉恨，是对她，也是对季薇。
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是一个相似的备选，季薇依旧可以轻易毁灭我努力创造的一切。
我怎么可能不恨。
「人的记忆，总是只保留自己喜欢的部分。」我说：「你把自己讲得像一个完美的受害者，但你根本不是。」
「你们在大学相遇，你的导师会不知道他的底细？」
「师门里有那么多更优秀的硕博生，他偏偏帮助了你，你从没怀疑过他的动机？」
「以你的学历，不可能找不到其他工作，最后顺从了他的安排，还不是因为他给的，是你原本力所不及的？」
「你说你过去一年什么都没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他的破绽太多了，从车牌号到名字，一切都可以被查到，你没发现，只能说明你蠢。」
「你说你被他蒙骗走上了错误的路，其实你从来都不是没有选择的机会，而是为了利益选择了相信梁国栋，选择了忽视所有的疑点，这是因为你贪。」
「一年的时间里，你享受着不属于你的东西，故作愚蠢沉浸在自己的爱情游戏当中。」
「现在你根本不是无辜受害，而是在为自己的贪婪和愚蠢付出代价。」
「你确实为我带来了危机，但我有一万种方式解决它。」
「而你，一个破坏了我家庭的罪人，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帮助你？」
这段话是我原本准备好的，随着我说，林悦在桌子对面几次开口想要反驳，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泪水流了一脸，最后只剩下一叠声的「对不起」。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当然希望战胜她，但现在我已经意识到了。
我的战场根本不在这里。
说完了所有话，我转身离开，打电话约梁国栋今晚在别墅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