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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小心!钓系美人又装小白兔了精选篇章》精彩片段
今日佟老夫人七十大寿,佟府热闹非凡。
门口精致华贵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达官显贵,宗室皇亲,络绎不绝,显示了佟府如日中天。
何茵茵一行女眷到的时候是被府上二爷佟国维的大儿媳,亲自迎进去的。
她是何茵茵亲表嫂,婆母佟二夫人出自赫舍里家,是何茵茵的嫡亲姑姑。
佟二夫人诞下三子一女,其中老大叶克舒、老三隆科多、老七庆复。
唯一的一女就是宫中盛宠的佟皇贵妃。
一行人简单寒暄,就挪步去了后院,那早就聚了一群贵妇女眷。
本被围着恭维的佟二夫人眼睛一亮,笑着招呼:
“终于来了,刚刚还说到你们了。”
“哦,妹妹说到我们什么了?”
赫舍里夫人带着大儿媳与女儿上前,很快有机灵的丫鬟搬来椅子。
她先坐下,身边的两人向佟二夫人,也是亲姑姑行礼。
佟二夫人笑着叫起,随后一把握住何茵茵的小手,笑眯眯的上下打量:“我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说我们乖巧的茵姐儿何时嫁进来,做我的女儿。”
“哟!看来佟二夫人盼媳盼得望眼欲穿了!”有人笑着打趣。
“可不是,我家三儿都十七了,早该娶亲。”佟二夫人点头承认:“万岁爷本想让他肩负重任,可又顾虑他还未成家,索性婚期也快了。”
听到这话,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都快把何茵茵射穿了。
唯有因赶路一脸憔悴的赫舍里夫人笑得开怀,容光焕发。
她身边大儿媳却蓦地低下头。
眼神晦暗不明。
“额娘,就算您喜欢茵姐儿,也该放手了,没见她头都快羞涩的埋到胸口了。”
这时佟二夫人的大儿媳笑着打趣,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额娘给三弟定了娘家的外甥女。
只怕本就偏的心更偏。
可三弟会满意这位茵姐儿吗?
她视线从何茵茵身上扫过。
意味不明的笑笑。
“老大家提醒的是,是我忽略了。”
佟二夫人听到这话,先是认同,可握着何茵茵的手不仅没松开,反而握得更紧,随后仿佛随意的开口:
“只是我还想说一句,茵姐儿还有几个月就要嫁进佟府了,我年纪渐大,怕要茵姐儿帮我,到时你可不能再如此羞涩了。”最后一句话是对何茵茵说的。
赫舍里夫人惊喜的睁大眼睛,这是要一进门就帮忙管家?
佟二夫人的大儿媳倏然掐紧手心。
面上却笑着应和:
“额娘说的是,儿媳惭愧,府中一向事务繁忙,我又有三个小子忙不开手,帮不了多少忙,以后有了茵姐儿帮衬,额娘可就能好好松缓松缓了。”
佟二夫人听到这话,轻飘飘的瞥了一眼大儿媳,心中得意畅快,这才放下何茵茵的手。
何茵茵面上装作羞涩懵懂,内心却冷眼旁观,不为所动。
就是这位好姑姑为了与大儿媳斗法,才为隆科多订下原主。
她现在说的好听,还不是看在原身性子乖巧温顺好掌控。
要是原身真把隆科多的魂勾走了,她第一个不同意。
如同她的大儿媳,恐怕反应更大。
谁让隆科多是她的心尖尖。
至于管家,说说而已,连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正妻都沾染不得。
从脑中的人物生平记录薄得知,原身嫁给隆科多不得宠爱,可少不了这位好姑姑的手。
心爱的儿子怎么能被其他女人笼络了?
可惜没能如愿,还被李四儿气死了。
“茵姐儿还小,要学的还多着呢,以后若能帮到忙再好不过,不行,就要劳烦她姑姑多多教导了。”
赫舍里夫人谦虚道,随后瞥一眼站到身边的何茵茵一眼。
何茵茵看懂了额娘的眼神暗示。
立刻点头,表情真挚:
“额娘说的是,我还要多学学,以后才能有机会孝顺姑姑。”
众人闻言纷纷夸赞何茵茵,不愧是满洲贵女,教养好,有孝心。
何茵茵却仿佛被夸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她当然会好好“孝顺”姑姑……
随后佟二夫人身边的丫鬟领着她去小姐们聚会的后院水榭。
水榭临着水池,暖阳照下来印的水面波光粼粼。
“佟二小姐,你姐姐皇贵妃娘娘快要临产了吧?”
佟府小一辈男多女少,其中嫡长女就是宫中的佟皇贵妃,现在领头的是佟国维的庶二女,名佟惠棋,今年十六岁,因为预备着往宫里送,即便是庶女,在佟府也颇受重视,她长的甜美,有一对酒窝。
此时听到这话,嘴角的酒窝有些僵硬,很快掩了下去,瞥了一眼问话的人,佯装欢喜道:
“是呀!姐姐6月中的预产期,现在4月中了。”
“那快要生了,皇贵妃娘娘真有福气,不仅盛宠优握,膝下本就有四阿哥,这就要再添一个了。”那人以为投了佟惠棋的意,继续讨好道。
这个话题一打开,众人都在夸皇贵妃娘娘。
又表示羡慕佟惠棋有这么一个好姐姐。
佟惠棋面上笑的得意,以姐姐为傲,只有她自己知道恨不得姐姐皇贵妃一尸两命。
本来姐姐多年无子,家里打算把她送进宫给姐姐生孩子。
她虽然难过愤恨,但也向往皇宫的荣华富贵。
可没想到就要订下今年选秀入宫时。
姐姐皇贵妃突然怀孕了。
嫡母本就反对,这次更有理由拒绝,说是免得惹皇贵妃娘娘不高兴,家族也开始犹豫。
要是皇贵妃娘娘能生下一个带着佟佳氏血脉的皇子。
那就不必佟惠棋入宫了。
勉得与娘娘生隔阂。
可佟惠棋早就把自己当成未来娘娘,知道后简直晴天霹雳无法接受,可却无法违背家族,违背嫡母,又对远在宫中的皇贵妃动不了手,只好背地里每天上香祈求姐姐一尸两命。
眼看众人没完没了,佟惠棋心下不耐,又不好阻止。
这时突然看到朝水榭来的何茵茵。
何茵茵虽然因为额娘身体的原因,很少出席各种宴会,但作为佟二夫人的亲外甥女,佟惠棋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眼珠子一转,瞥向一位娇俏妩媚的少女,有了主意。
凭着与佟二夫人的血缘关系成了隆科多的未婚妻。
可不是所有人都服气这个结果。
想着她佯装惊喜道:
“咦,是三哥的未婚妻来了。”
与此同时,佟府去岫云寺的女眷马车队伍中,某辆马车内。
“二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叫府医来看看吧?”甜儿看着佟惠棋脸色苍白,双手一直捂着肚子,赶紧倒了一杯温水,俯身伺候小姐漱口:“不然再拖下去,您出了事怎么办?”
佟惠棋虚弱的靠在马车软凳上,配合完漱口的动作后,才有气无力道:
“不行,我今儿一定要去岫云寺。”
一旁在找压制拉肚子药的蒋嬷嬷,听到这话,忍不住抬头跟着劝道:“二小姐,甜儿说的对,身体最重要,咱们知道您的心思,可就算这次机会没了,下次再找机会就是。”
“下次,下次,下次何时能单独接触到皇上?”
佟惠棋因为出发前多次拉肚子,脸色苍白,浑身力气似被抽走似的,说话都无力,但却含着满满的怨气:
“嫡母防我防的跟什么似的,还有阿玛,说是一定会送我入宫,结果还不是反悔了,凭什么用到我时就好言好语,用不到时就弃之如敝屣?”她气的眼睛都红了。
“可,可您这样,老奴也不放心啊!”蒋嬷嬷也为自家小姐叫屈,可小姐现在这么虚弱,又要赶路,别伤了身子,想了想提议:“二小姐,不若老奴去请跟来的府医给您看看?”
“不要,真叫了府医,嫡额娘就知道了,到时肯定会把我赶回去。”佟惠棋低斥一声,眼神阴沉:“我这次肯定是遭了算计,不然好好的为何会拉肚子。”
“怎么会?”
蒋嬷嬷惊愕,小姐虽是庶出,可佟府小辈男多女少,小姐又甜美可人,嘴上最会哄人,很得老爷佟国维喜爱,之前又是准备送入宫的准娘娘,连嫡房都不敢轻易动。
一直默不吭声的雯儿突然插话:“奴婢觉得小姐说的有理。”
见小姐与蒋嬷嬷看了过来,她抿了抿唇,冷静分析:“小姐的吃食虽然是和大厨房一起做出来的,但一直都是副总管亲自做,他被喂饱了银子,不会随意背叛。”
“那如此一来,会是谁动的手,又是怎么动的手?”
蒋嬷嬷神情凝重,夫人最近心思都在宫里的大小姐那,根本没时间顾及到小姐这。
“难道是府中三小姐动的手?”
佟惠棋下面还有一位十三岁的堂妹,是佟国纲的女儿。
之前入宫为妃候补也有她,可惜太小了。
“不是她。”佟惠棋直觉不是她,这时突然灵光一现,看向雯儿:“是三哥隆科多对不对?那碗羊奶酪有问题?”
“奴婢不敢妄言。”雯儿摇头:“只是您今日的吃食与往日一样,除了早膳时接受了膳房新来的一个大师傅孝敬的一碗羊奶酪,没吃别的,那大师傅正是三少爷新请的。”
“肯定是他,我之前还以为他是为了哄新纳的侍妾秀香。”佟惠棋恍然大悟,随后恨恨道:“结果目的是为了算计我。”
“老奴早就说过,不是一个肚皮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这时蒋嬷嬷忍不住插话。
雯儿皱眉打断:“嬷嬷,谨言慎行。”
蒋嬷嬷看了一眼雯儿,想到她是老爷特意为小姐入宫培养的心腹,只好压下不快,转头不放心的叮嘱佟惠棋:“二小姐,您待会若坚持不住,一定要跟老奴说,老奴第一时间请府医过来。”
佟惠棋没有回应,偏头看向马车外,眼神越发坚定。
她一定要成为高高在上的娘娘,让她们跪下磕头。
……
皇宫里佟皇贵妃的承乾宫请来了太医。
“太医,娘娘可有大碍?”秦嬷嬷看太医诊脉后,捋着胡子迟迟不语,忍不住催促。
“娘娘有些动了胎气,本来这胎就怀的不易,娘娘现在又郁结于心,对胎儿很不利。”张太医斟酌了言词,回道:“娘娘此时应该保持心情愉悦,放松情绪,我先开一张保胎方。”
“谢太医。”秦嬷嬷看了一眼自家有些出神的娘娘,无奈的对张太医道:“您开药方,我让人跟着去抓药。”
等人走后,佟皇贵妃终于回神,秦嬷嬷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劝道:“娘娘,老奴知道您担心二小姐那,但那自有夫人看着,保管不让她入宫给您添堵。”
见佟皇贵妃还是忧心忡忡,秦嬷嬷只得接着劝:
“您如今最该关心的是腹中皇子,皇上昨儿可是特意遣人问候您的身体,您可不能让皇上担心。”
“对,我不能让表哥担心。”这次佟皇贵妃终于给了反应,她摸了摸肚子,语气格外温柔:“这可是我俩的共同血脉。”
“这就对了。”秦嬷嬷终于放松了口气,就要去外面看着宫人煎药时,身后传来佟皇贵妃的叮嘱:“嬷嬷,最近我没精力顾及到禛儿那里,你莫要让人钻了空子。”
秦嬷嬷一怔,随后浑身出了冷汗。
这段时间因为娘娘胎不稳,
还真是忽略了那边,
当即应下。 ·
……
岫云寺
何茵茵头戴白色帷帽,被秀文和小草一左一右护着,抬头望向庄严肃穆的古寺,这会人来人来,热闹却又不喧哗。
“艾公子,多谢你一路照顾,你的恩情我记在心里,先告辞了。”
她转头看向站的比较远的康熙,男女有别,之前不得已同处一辆马车,如今可不能再不避讳了。
康熙微微颔首,何茵茵对他福了福身,只是就在要融入人群中时,何茵茵不知为何心中一动,突然回头,见艾公子长身玉立,仍旧站在原地注视着她,她神色一怔。
脸不知不觉烧红了起来,幸好有帷幕遮挡。
随后对着艾公子点了点头,
把头又转了回去。
心却跳的厉害。
“小姐,今儿幸好您没事?”秀文到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她一只手拍了拍胸口,又看向何茵茵的额头,忧愁道:“只是您额上要是留下痕迹怎么办,您几个月后可就要成婚了?”
何茵茵闻言脑中却蓦地浮出她发现被救时,故意撞向车厢那幕。
“不会的。”小草难得插话:“艾公子给小姐涂的药看起来就不凡,肯定不会留下痕迹。”
“那就好。”秀文松了一口气,脸上舒展:“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小姐以后一定会很有福气。”
何茵茵抿唇笑,她这么努力,以后当然会有福气。
女眷宴席上,焦急的赫舍里夫人在看到何茵茵身影出现时,心头一松,随即压抑的火气爆发,忍不住出声喝斥:“你跑哪去了,这都快开席了,还不坐下。”
何茵茵难堪的咬了咬唇,坐到额娘身边,小声解释:
“对不起,额娘,是女儿贪看了花园春景,差点误了时辰,让您担心了。”
赫舍里夫人额头青筋直跳,要不是顾忌在外,只怕立刻开骂:
“再美的春景,能比得上满座达官贵胄的宴席?”
可惜这话只能压在心里,应了声后,便与攀谈的臣公女眷说话,何茵茵大嫂倒是打量了下大姑子,不过没看出什么,又收回视线。
宴席上佟老夫人坐在首位,两边是佟大夫人与佟二夫人。
三人穿的华贵喜庆,其中佟二夫人见到何茵茵回来,眸子闪了闪,余光一直关注她与赫舍里夫人,见赫舍里夫人没有露出异样表情,就知道何茵茵没把隆科多在后院水榭的事说给她额娘。
不快的心稍微好了些,虽然隆科多当着外人面打了何茵茵的脸。
但情有可原,且她也没想到不声不响的何茵茵如此善妒跋扈。
还没嫁进来就开始打压隆科多身边人。
隆科多生气,她更生气。
有心敲打她,让她知道女德女戒,也就对她独自离开水榭没派人去找。
这时,有小厮上前对着佟大夫人耳语了几句。
佟大夫人大喜过望:“皇上来了。”
随着这句话,热闹的宴会先是一静,随后更加热闹喧哗。
无数贵妇女眷对着佟老夫人说吉祥话,奉承恭维佟家两位夫人。
连带着赫舍里夫人也沾了光。
何茵茵也被裹挟其中。
等宴席终于结束,已经夕阳西下,何茵茵跟着家人坐上回府的马车,一大家子都很累,赫舍里夫人更是颤颤巍巍的被搀扶着下马车,众人说了几句,就各自散了。
何茵茵回了桃香院,整个人这才放松了下来,让人备水沐浴。
浴桶里,她闭目泡澡,脑中复盘着今儿发生的一切,特别是与康熙相处的细节,一丝一毫,确定没有哪里不妥当,这才放下心。
随后想起那块手帕,平常身边一直有人,无法单独清洗,她起身伸长手臂一钩,从脱下的衣裳袖口中拿出那块清香色手帕,又让人送一桶水进来。
小草送了水,知道小姐沐浴时不喜人靠近,低着头放下水就出去了。
何茵茵穿好衣裳,就着水,认认真真的把手帕洗干净。
随后晾在窗户前,完了在上面盖了一个自己的手帕。
等小草进来收拾时,何茵茵状似随意的交代:
“小草,我在这里晾了一块手帕,你跟秀文说一下,我自己收拾就好。”
小草听了抬头,一眼就看出是叠在一起的两块帕子。
但她最是听话口严,当即点头应下。
“是,小姐。”
等何茵茵从起居室回到寝间,秀文已经铺好床,见何茵茵来了,赶紧上前给小姐用绒布绞干头发,等一切好了,秀文吹灯散下床幔。
何茵茵躺在床上,等确定秀文去了隔壁西次间,她坐起身开始做瑜伽。
自从极为了解原身的王嬷嬷母女被发卖后,她便定下规矩,无事不得入寝间,沐浴不用亲自伺候,晚上若无特殊情况,不需要人守夜。
别人只当是她是因为王嬷嬷母女留下阴影,这才不愿意重蹈覆辙。
可其实是她不愿意被人侵犯隐私,一举一动被人监视。
如这瑜伽,舒筋活血,强化机理,同时锻炼柔韧性,有减肥塑体等作用,对如今需要依靠容貌身姿为手段的何茵茵来说,这是必须坚持的事。
但又不能露于人前。
半个时辰后,何茵茵收起最后一个姿势,擦了擦额头的汗,躺在床上,想着除了瑜伽,擦身擦脸的香脂也需要改进,古代的香粉大多参杂了汞、水银等各种重金属,还有口脂上的朱砂也有毒,秀文之前就是花房的丫鬟,可以尝试采花制作纯露精油。
对了还有康熙博学,必须多读书,以免以后没有共同话题。
特别是他似乎对西方学说感兴趣,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想着想着慢慢沉入梦乡。
皇宫 乾清宫 西暖阁
康熙刚沐浴完,头发披在身后,靠在椅背上,手上捧了一本书在看。
这时梁九功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皇上,承乾宫的皇贵妃娘娘遣人问您何时过去?”
今儿佟府老夫人寿宴,如此特殊的日子,康熙在亲自去祝寿前,已经翻过牌子,自是佟皇贵妃无疑。
明亮的烛光下,康熙放下书,没有回应梁九功的话,反而问起了今儿佟府水榭的事。
梁九功低垂的眼眸划过一抹了然,主子一向多疑。
随即把当时发生的事详述了一遍。
听完康熙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半响突然道:“这尚大人果然刚正不阿,坦白直言,连他家女儿都有乃父风范。”
梁九功头低的更低,这话乍听来是夸人,可却带着几分讥讽。
殿内静谧,角落里的宫人摒住呼吸不敢发出声响。
康熙眯了眯凤眼,突然拿起案桌上的一本奏折。
上面赫然是赫舍里赫奕弹劾尚善的奏折,他本想暂时没有合适的人接替大理寺卿位置,暂时缓一缓也给尚善一个机会,没想到他女儿如此娇蛮无礼,嚣张蛮横,连女儿都教养不好,如何能担得了重任。
既然如此,他拿起朱笔,批了准奏两个字。
“这本奏折明日发下去。”说完,又想起什么,淡淡吩咐:“就说今儿朕累了,明儿再去看皇贵妃。”
梁九功偷偷觑了一眼奏折,掩下心中惊讶,就要退到门外时,殿内康熙似是自言自语了一句:
“隆科多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还得好好历练历练。”
梁九功心头翻江倒海,等到了殿外,他收敛心神,客客气气的打发了皇贵妃的宫女,就要回殿内伺候时,负责起居室的管事嬷嬷捧着一个手帕走了过来。
“梁总管,这块帕子里包了一块红豆糕,请问如何处置?”
希望这次能如愿。
回神后,她道:
“本宫不怕后宫妃嫔多,就怕出一位真爱。”她在真爱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众人不禁想到之前的两任皇帝,呼吸重了起来,神情肃穆凝重。
“那咱们去探探究竟?”柳画忍不住道。
德妃没有拒绝这个提议,沉思了会,道:
“现在去太明显了,容易惹皇上怀疑,可佟二小姐总要出宫,到时咱们正好出去散散步。”
柳画眼睛亮了:
“娘娘,奴婢这就去安排。”
话说另一边,康熙一踏进亭子,就引起跪在地上的何茵茵与佟惠棋注意。
不过何茵茵始终低着头,谨守规矩礼仪,不曾偷看来人。
佟惠棋却直接惊喜道:“皇上,您怎么来了!”
康熙先快速瞥了一眼何茵茵,之后才把视线放到佟惠棋身上。
“你姐姐刚才动了胎气,朕赶去承乾宫看她,回来路过御花园时看到你,便下来看看。”他随口道。
佟惠棋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皇上这是为她而来。
随后心花怒放,不过一跪就能换得皇上注意。
她恨不得嫡姐再多罚几次。
两个对话时,何茵茵从头至尾都没有抬头,包括磕头请安也只看到康熙的靴子,她的丫鬟嬷嬷也是如此,因此没有人第一时间认出眼前这个大清皇帝是她们认识的艾公子。
康熙意外又哭笑不得,这小姑娘性子中总带有几分不合年龄的古板规矩。
心里却没有生气,比起旁边佟惠棋不矜持的露骨表现。
他对何茵茵印象更好了,心中也有些好奇。
对方若看到他的脸后会是什么表情?
眼中有些期待。
康熙转身大马金刀的坐到长椅子上。
“你们俩也别跪着了,起来吧!”随后目光看似随意的略过何茵茵。
何茵茵还是第一次见皇上,之前宫宴错过,这次私下撞见。
她吓得浑身僵硬,手脚都快要不听使唤了。
耳边听到皇上让人起来的话,她小心翼翼的起身,视线随着动作往上升,心里告诫自己不要乱飘,不能冒犯皇上,却没成想下一秒就正好撞到一道看来的目光,她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这……皇上长得怎么跟艾公子一模一样?
康熙暗自欣赏着小姑娘变来变去的神情,不负他的期待,果然很有趣。
何茵茵再三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神情不禁恍惚晕眩。
艾公子……是大清康熙皇帝?怎么这么不可思议。
那,那她之前有没有冒犯到他?
想着想着腿一软,起了一半的身体跟着晃了晃。
康熙第一时间发现何茵茵的异常,神色微变,起身就要去扶,下一刻却见何茵茵自己强行控制住身体平衡,起身站稳了没有当场失仪,见此,他不动声色的把手背到身后。
佟惠棋没注意到这一幕,她在想怎么应对之前嫡姐对她的冤枉,想好后,这才抬头装作一脸担忧道:
“皇上,姐姐没事吧!”她似是因为担忧佟皇贵妃,身体不觉朝康熙走近:“臣女好担心姐姐啊,姐姐走之前就很不舒服,没想到竟是动了胎气。”
康熙往前走了两步,避开佟惠棋:
“无大碍,只是需要卧床休养。”孩子却不一定。
“……啊!真是太好了。”佟惠棋止步脚步,拿出手帕放在眼角沾了沾,似是喜极而泣:“姐姐没事臣女就放心了,都怪臣女因为不舒服,情绪不好,姐姐教训两句就反应过大,实在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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