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琅刚从窗户回家,他只能用趴在地面的方式来掩盖那个声音。
是他!居然是他!
苏七腾的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去城外调查线索的张柳宗匆匆赶至。
他跑得满头大汗,到了苏七身边后,立刻开口道。
“本官总算是没白跑一趟,在湖边发现了被掩埋的湿衣服,以及一块令牌。”
说着,他把令牌拿出来,递给苏七看。
苏七接过令牌,看清上面的图案后,她的瞳孔蓦地紧缩,喉咙顿时像是在被一只大手扼着……
令牌上面的图案,竟然是一朵娇艳欲滴的往生花,只有七瓣。
她的脑海里瞬间掠过无数个凶案现场的画面,每一个现场,死者都会穿上白色衣裙,喉咙被割断,躺在血泊里,凶手会在死者嘴里塞上一朵七瓣的往生花。
也包括——她相依为命的姐姐的死亡现场!
苏七攥紧了令牌,为什么是只有七瓣的往生花?
当年的混蛋,不是已经死了么?
张柳宗被苏七的表情吓了一跳,“苏姑娘……”
苏七眼底掠过抹冷戾,一言不发的快步离开。
张柳宗一头雾水的跟在后面跑,“苏姑娘,你倒是说句话呀!”
一行人上了马车,苏七给许易指明了方向,吩咐他快一点。
她的脸色白得吓人,眉眼间的气势冷冽,跟平时宛若两人。
张柳宗一直想问,又不敢开口问。
直到苏七自我调节了一会,才主动向张柳宗说明了来龙去脉。
张柳宗听得目瞪口呆,“若真是明初琅做的,那他的腿……”
“我想过了,他腿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大概是为了隐瞒有人在替他施针治腿之事。”苏七咬了下唇,“只希望他还在家……”
如果不在,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很快,马车到了明初琅的家。
苏七直接踹开房门,房间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明初琅的身影?
她迅速冲向床榻,试了试床温,已经凉了,说明他是紧跟在她后面离开的。
一行人赶往春香楼。
苏七跳下马车后便往后厨跑,当她看到子清还在后,又是一怔。
明初琅已经意识到罪行败露,他要逃走,为什么不带走子清?
还是……
他压根就没想过要逃?
老鸨挤开几个官差,苦着脸凑到苏七面前,“苏姑娘,你怎么……”
苏七脸色难看的打断她的话,“娇琴呢?”
老鸨被苏七的戾气吓得不轻,“有人送了封信过来,她她……她说要出门一趟,刚走不久。”
“不好!”苏七的眉心迅速拢成一团,她看向张柳宗,“明初琅很有可能将娇琴带走了,张府尹,你快下令让所有人全力搜查他们二人的下落,若是晚了……”
后面的话,苏七没说完,张柳宗也明白。
老鸨与走过来的子清听得糊里糊涂,两人都急着想问苏七点什么,一队人马却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
为首的人正是夜景辰身边的无影。
“我来,是想告诉张府尹一声,这桩案子从此刻起,由我们接手了,抗命不遵者,革职查办!”
张柳宗的脸上浮起一丝困惑,但夜景辰的人向来说一不二,他生怕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不保,根本不敢反驳一个‘不’字。
无影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带着人转身欲走。
一只素净的手,却紧紧的揪住了他的衣摆,迫使他停步。
苏七迎上他鄙夷的视线,无比肃穆的盯着他,“为什么?”
这桩案子一直都是她在查,眼看着就要到最后一步了,夜景辰现在派人出来阻挠,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