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传来喜鹊叽叽喳喳的声音,一缕阳光打在男孩年轻的脸上,又散开耀眼的光圈。
黄祁安有些酸楚地伸了下身子,猛然发现胸口上正躺着一个女孩。
凌乱如瀑般的长发遮住女孩的脸,看不清具体容颜,但微微露出的一些肌肤,也雪白娇嫩的让人嫉妒。
房间里则弥漫着一股疯狂过后的味道,这时李珞夕也醒了,她习惯性地翻了下身子,漂亮的手轻轻地撩开了遮住脸的长发,仿佛揭开了一幅绝世美画。
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像被精雕细刻般,一双星空般璀璨的眼眸充满了灵气,眉毛像上好的柳叶,鼻梁小巧挺翘,樱桃小嘴微张着。
突然,李珞夕如天仙般的容颜上眉头皱起,似乎是什么痛楚随之苏醒般,但她强忍着一言不发,只是目光清冷地看了眼身边的俊秀男孩。
她的美只此一眼就让人难以忘怀。
然后,她掀开被子起身,如玉般的身子完美暴露在空气中,目测身材大约一米七,曲线苗条曼妙,只是肌肤上面有着一些新鲜的青紫痕迹,似乎在诉说昨晚的粗暴。
“对不起,我……”
黄祁安酒醒了,也不禁感到一丝愧疚。
李珞夕没有理会,脸上浮现羞红,但还是踉踉跄跄地走到散落在地的衣物处。
痛……腰腹间撕裂的痛楚让她两股战战栗栗,脸色变得惨白,眼眸里不争气地冒出了泪珠,最后竟跪坐了下来,任由头发毫无形象地披散开来。
黄祁安见状想起身帮一把,毕竟他昨晚带着情绪发泄确实过分了。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被子也滚落一旁,只见雪白的床单上赫然是一朵醒目绽放的血色梅*花。
他愣住了!
恍惚间,记得昨晚喝了酒后晕乎乎地上酒店卧房,但想起白天事情有些意难平,脑子一抽便下了个手机交友软件摇了摇,然后没多久就听到急切的敲门声。
酒意上头的他,模糊间只觉进门的女孩漂亮,但也没有细看,而对方却出奇的主动。
四目相对,满室旖旎……
一树梨花压海棠……
狂风暴雨撕碎长空,没有一丝温柔……
……
第一次?!这不应该啊!
黄祁安张了张嘴,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事实摆在眼前,骨子里一种质朴的责任感让他脱口而出:“我会负责的!”
李珞夕此刻正强撑着身体,勉强站起来,蓦然看着昨晚散落一地的小雨伞,以及男人土的掉渣的廉价衣物盖在自己衣物上……
失落、愤怒、耻辱、痛惜、委屈、恶心……
无数道情绪伴随着昨晚狂风暴雨般的画面一股脑冲击着她的内心。
她只能用手指狠狠地掐进掌心让自己保持清醒,才不至于当场崩溃。
负责?他怎么负责?拿什么负责?
这个土老帽一样的男孩,让她只觉得幼稚的荒谬。
黄祁安还想说什么,却见天仙般的女孩已经拿着衣物,躲进洗手间。
再次出来时,女孩已经穿着一件高雅的长裙了,不由让他再次震惊了。
眼前绝美的女孩已不复刚醒时候的狼狈,整个人身上散发与生俱来的气质,真有种九天仙女下凡尘的感觉。
女孩拿起了扔在沙发上的包包,黄祁安这才注意到是爱马仕限定款,更让人意外的是包包上挂着一把保时捷车钥匙。
看着男孩直勾勾的眼神,她还是忍不住了,纤细白嫩的玉指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叠钱,甩在了床上,似乎是对黄祁安刚刚所谓负责的话无声的嘲讽。
“等等,我……”
黄祁安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这算什么?他想要出声拒绝。
但女孩直接打断了,声音清脆如黄鹂,略带着点烟雨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只是话很难听:“恶心的癞蛤蟆,再见!”
不待黄祁安说什么,女孩就转身开门离去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再也绷不住了,泪水跟断了线的珍珠般散落一地……
在房间内的黄祁安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被骂后脸上有点火辣的感觉。
最后他苦笑了下,捡起了钱数了数,整整250张。
“这算是辛苦体力钱吗?”
只是为什么是250张100元,暗指他是百分百250吗?
也对,开着保时捷拎着爱马仕的天仙妹子,他负的起责任吗?
这时候,酒后狂乱的后遗症渐渐显现,那大概就是人是清醒的,但头是疼的,且睡不着容易去回想很多事情,他用手捂住了额头,思绪开始回忆起更早之前……
……
昨天早上,结束两年兵*役的他匆匆回归名校魔都大学,带着满心欢喜,却看到了炸裂的一幕。
学校的富少兼校草之一的李良俊正公然在学校阳光草坪广场跟金融学院的院花之一江盈盈在上演法式浪漫,而江盈盈正是黄祁安自认为是女朋友的人。
黄祁安对此自然是热血上头,冲上去理论,但李良俊身边的狗腿子不少,纵使他历经军*营蜕变,也只是放倒六七个人后,还是被其他一群人抱住了。
对此,江盈盈只是报以一个厌恶的表情:“良俊,这只舔狗太可怕了!人家不过是看在同学一场的面子上搭理了他几次,就臆想症发作了”
“你这穷酸样看了都让人反胃,能不能离我远点啊!”
舔狗?反胃?
瞬间,他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也扛不住了,由着那些狗腿子拳脚施展在自己身上。
两年半,整整两年半原来自己不过是女孩眼中的舔狗一只,可笑的是自己还把她当恋人看待。
江盈盈是黄祁安大一入学时候认识的同班同学,长相漂亮又都是莆城老乡,结束高中紧张生活后有点放飞的黄祁安很快着迷了。
他开始尽自己全力对女孩好,因为他老实地相信女孩是追来的,用心就能打动。
终于在经过近半个学期的穷追猛打,女孩说同意相处试试,但手还是不肯让他牵,不过黄祁安没有气馁,反而更坚定认为对方是好女孩。
有一天,她说好喜欢兵哥哥,黄祁安就傻乎乎在大一下学期入了伍。
江盈盈说喜欢看演唱会,他就网上找了黄牛……
江盈盈拍了张爱马仕包包照片,他就咬牙把一年工资拿出来买了个包……
……
这两年多,也不是没人喜欢过他,曾经有个绝美女军医追他,但被他拒绝了,因为他相信江盈盈这个矜持的女人在等他……
事实上大学的舍友曾电话提醒过他,但舔狗的脑子哪里有清醒两个字,说多了还跟兄弟们翻脸。
原来一切都是笑话啊,舔狗舔到最后真的是一无所有。
“贱*人!”
这是他对这个女人最后的礼貌。
当然,很快就遭到了李良俊无情的几个巴掌。
“做狗都做出幻想了?现在的流浪狗管理真是越来越松了”
黄祁安回了句:“我太*阳你姐妹!”
这大概就是他最后的倔强了,不过很快就迎来对方更加暴虐的毒打。
要不是曾经宿舍的三个好兄弟闻讯赶来,可能他就得当场交代在那里了。
冰冷的雨打在脸上,再后来好兄弟们借着接风洗尘去晦气的名义,带着狼狈的他去了家高档酒店,不知道喝了多少,然后迷迷糊糊间他跟服务员要了房卡上了楼,后面就有了跟那个天仙般女孩的故事……
……
忽然枕头下传出一阵陌生的手机铃声,黄祁安摸索着,拿出了一只新款的水果手机。
这不是自己的手机,难道是刚刚那个天仙般的女孩的?
来电显示是一个叫李必登的名字,似乎在哪里有听过,但黄祁安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起来。
他果断摁掉,但没过多久电话又响了,真的很烦。
终于,他无奈地接了。
“死丫头!你死哪里去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暴喝。
一大早就骂的这么凶这么毒,吃枪药了吗?
黄祁安心生不耐烦:“她不在,手机拉下了!”,说着便挂断了。
不过,从中年男人的话中他嗅到些不同寻常。
能骂的这么难听,肯定不是亲人。
他联想着女孩的包包和车钥匙,以及社会上漂亮年轻女子的传闻,难道是干爹和干女儿的戏码?
顷刻间,他对天仙般女孩的好感和愧疚烟消云散,还算纯净的心在这一刻就像死去了。
先是江盈盈,再是这个女孩,自古深情之人最伤情,所谓裱*子配狗天长地久,我的人生真的就是贱啊!
“叮咚”
“恭喜宿主,伤心到极点,正在黑化……”
“五……四……三……二……一,成功启动霸总系统!”
一阵陌生的电子音从脑海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