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甫想让她陪他吃饭,但想到她前日刚受了惊吓,身上还有伤,便也作罢了。
一连两日,颜婳对他的态度都是客气而疏离,她总是有各种理由避开和墨甫的接触。
祈福大典很顺利,帝后在高台为众生祈福,天清气朗,似乎预示着褚羽国日后的繁荣昌盛。
祈福完毕的第二日,便启程回宫了,墨甫和颜婳同乘一辆马车。
马车宽大豪华,两人坐在马车里,显得有些空荡。
墨甫紧挨着坐在颜婳身边,颜婳不好明着拒绝,只能忍着。
墨甫抓着她的手看,“婳婳,你的伤口快好了吧?这两日你身上有伤不便侍寝,可苦了朕了。”
在灵隐寺的几日,墨甫没有回他的院子睡过,全程都是睡在颜婳的院子里。
这两日,颜婳用她身上的伤,躲过了侍寝。
眼见着伤口慢慢结痂了,颜婳心里一阵烦躁。
颜婳柔声道,“陛下离宫数日,宫里的姐妹们想陛下的紧,待陛下回宫,召她们侍寝便是。”
这话落下,空气静的有些可怕。
墨甫紧抿着唇,盯着她,不语。
颜婳却像没有察觉般,继续道,“云妃妹妹性格洒脱,姿容绝色,倾慕陛下已久,如此美人,陛下何不召她侍寝?”
这话落下,周遭的空气温度骤降,墨甫的脸色冷的几乎结冰。
良久后,墨甫冷冷的声音传来,“皇后这么希望朕宠幸其他妃子?”他已经说过了,他只想宠幸她,不想宠幸其他任何人。
她却三番两次的要他召别的女人侍寝。
“臣妾不敢。”颜婳低着头,“只是臣妾身子不便……”
墨甫心里一阵莫名的恼火。出口的声音冷若冰霜,“既然皇后身子不便,即日起,便在凤仪宫养伤吧,没有朕的口谕,皇后不得离开凤仪宫半步!”
这是将她禁足了。
颜婳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总归是不用侍寝了。
“谢陛下宽宥。”颜婳还是那么的温婉乖巧。
看着她这样子,墨甫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这一刻,他讨厌极了她这副温婉乖巧的模样。
一甩袖,墨甫带着满身怒火出了马车。
守在外面的安公公和夏竹莫名其妙的看着皇上怒气冲冲的背影,刚刚明明也没有争吵声,怎么陛下看起来那么生气。
夏竹和安公公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皆是不解。
夏竹偷偷掀开门帘,看了看颜婳。
颜婳安静的坐在马车里,同样面色不虞。
回到凤仪宫后,皇上的旨意就下来了。
颜婳平静的接过安公公手里的圣旨,“劳烦公公跑一趟了。”
夏竹将一袋银稞子塞入安公公手里。
安公公这一次却没有接,“娘娘,老奴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公请讲。”颜婳的声音仍旧没有波澜,神情冷淡。
安公公直起了身,思绪飘远。
“老奴是从小就伺候在陛下身边的,太后待陛下不好,常常将陛下弄生病,好吸引先皇来看她……”
“陛下从小身体康健,寻常泼冷水无法令其感染风寒,太后就让他彻夜泡在冰水里……长久如此,陛下也落下了无法治愈的寒疾,每到阴雨天,陛下就会全身发冷,彻夜难眠……”
颜婳静静听着,心里惊讶。
墨甫可是太后的亲儿子,都说虎毒不食子,她怎么会对这唯一的儿子如此之差?
安公公还在继续回忆着这些不堪的往事。
“陛下虽为皇子,但从小就是个可怜人,太后稍有不顺心,便会变着法的折磨他,关黑屋,吃糠咽菜,馊了的饭菜老奴陪陛下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