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陛下都已经连续宿在凤仪宫四夜了,也该让陛下雨露均沾了……”小公公小声嘟囔。
夏竹正想劝他惜命,寝殿大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打开了。
墨甫穿着里衣,一头墨发还在滴着水,鬓角被汗水打湿,深邃的双眼因为情欲微微泛红。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公公,因为情欲而沙哑的嗓音透着危险的冰冷,“你是云妃宫里的?她没有教你不可惊扰圣驾吗。”
夏竹默默的退到一旁,这小公公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在墨甫出来的那一刻,小公公就慌了,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圣颜,他根本不敢抬头,只一个劲的跪在地上磕头。
霎时间,小公公整个额头都是血,“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实在是云妃娘娘病的严重,想要见您一面,奴才这才斗胆前来求见陛下……”
说着,小公公颤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真正的哭腔,墨甫那冰冷的气场太恐怖了!“陛下饶命,奴才不敢惊扰圣驾,陛下饶命啊……”
“你方才说,朕已经宿在凤仪宫四夜,该雨露均沾?”
帝王的威压早就让小公公吓破了胆,他哪里还敢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陛下饶命,是奴才一时胡言乱语,求陛下饶命!”
“朕要宿在哪里还需要你一个小小太监过问?”
“奴才错了,陛下饶命,奴才一时鬼迷了心窍,陛下饶命啊……”
然而,他的求饶并没有换来墨甫的怜悯,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拖下去,杖毙。”
小公公被惊住了,一时之间惊愕的忘记了反应。
直到御林军来架着他,他才涕泪横流的拼命挣扎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不是有意的,陛下饶命啊……”
小公公用尽全力挣扎,也不是孔武有力的御林军的对手,声音渐行渐远,不多时,一声声凄厉的哭喊声传来,回荡在皇宫里,听的人胆战心惊。
后宫嫔妃们知道,这是警告,亦是震慑。
颜婳趁着墨甫出去的空档,连忙起身穿衣,此时也听到了那凄厉的惨叫声。
那凄厉的惨叫声,亦听得她心惊。
真正看到了墨甫如此草菅人命的一面,颜婳对他的暴戾有了新的认知。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颜婳深有体会,颜婳再次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被他的美色迷惑,这就是一头随时会发怒咬人的狼!
颜婳不准备为那小公公求情,她知道,她求情也没用。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那小公公在这种时候来打扰,是个男人都会不高兴,何况是一国君王。
甘冒如此风险,想来也是利益驱使。
墨甫回房,披上外衣,难得的对颜婳放柔了声音,“你先歇会,朕去去就回。”
颜婳乖巧懂事道,“好,陛下快去吧,莫让妹妹久等了。”这是她的真心话,颜婳低着头,避免让狗皇帝看到她的笑容。
而墨甫看着她如此样子,却认为她是在委屈隐忍,却还故作大方的不让他为难。
犹豫了一下,墨甫柔声宽慰道,“你别多想,朕只是去瞧瞧,稍后就回来。”
墨甫宽大的手掌轻抚了抚颜婳凌乱的头发,心想着,那云妃母家的势力盘根错杂,现在还不是处置云妃的时候。
颜婳脸上的笑容一僵,“陛下……”颜婳还想说什么,却被墨甫打断。
“好了,你好生歇着,等朕回来。”墨甫霸气道。
颜婳:“……”我草!!快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啊!
墨甫不再多说,转身大步离开。
墨甫走后,夏竹再次端来了“助孕补药”,“娘娘,快趁热喝了皇上赏赐的补药。”
颜婳一口干了比她心里还苦涩的避孕药,渣男,真会演!
夏竹边给她递蜜饯边愤愤念叨着,“那云妃真是无耻!竟然连您的都敢抢!”
“陛下乃一国之君,雨露均沾是应当的”颜婳淡淡道。
“娘娘——”
“好了,本宫乏了。”夏竹还想说什么,颜婳打断了她。
希望那云妃这次能有点用,她不想加班!!
夏竹无奈,也只能乖乖闭嘴。
……
昭华宫内。
刚刚那渗人的惨叫声,让云妃整颗心都揪了起来,那是她派出去的人。
在胆战心惊的忐忑中,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传来,“皇上驾到——”
云妃被吓的一抖。
咬了咬牙,云妃压下恐惧,露出练习了许久的笑容,快步来到门口,恭迎陛下。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甫从凤仪宫出来后便一直沉着一张脸,周身的冷气似乎要将人冻成冰。
“平身。”墨甫下了轿辇。
“谢陛下——”
“听闻爱妃身体有恙?”墨甫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云妃一惊,本就因为惊吓而苍白的脸色更白了。
闭了闭眼,云妃决定按原先想好的进行。
云妃捂着胸口,咳嗽了好几声后,道,“臣妾心口突然疼的厉害,臣妾,臣妾怕见不到皇上了……”
“皇上,您帮臣妾揉揉可好?”云妃说着,身子顺势往墨甫身上倒。
墨甫下意识一个侧身,云妃重重摔在地上,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云妃惊愕。
“皇上……”云妃连忙调整姿势,娇娇柔柔可怜兮兮的。
阿娘说了,就算是摔倒了,也要让自己摔的最好看!
美人半卧在地,一袭桃色薄纱裙罩在她玲珑的曲线上,可怜兮兮的看着面前的人,仿佛一朵娇艳欲滴含苞待放的花苞,等着他采撷。
这幅画面,是个男人看了都受不住。
只不过云妃头上那琳琅满目的珠钗破坏了这一份美感。
墨甫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眼中的厌烦浓烈到几乎盖不住,声音依旧冰冷,“身子不适为何不传太医。”
还不等云妃想好合适的说辞,墨甫便不耐烦的唤道,“李太医。”
“臣在。”李太医眼观鼻,鼻观心,恭恭敬敬行礼,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这位欲求不满的暴君迁怒。
“给云妃瞧瞧。”
“是。”
李太医颤抖着手上前给云妃把脉,心里暗暗叫苦。
这种差事,最是容易被迁怒,他怎么就那么命苦啊!
云妃下意识的往后缩。
墨甫冷冷的看着她,“云妃想清楚了,若云妃并没有身体不适,那可就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