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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付终无情小说

褚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三妹妹,是你吗?」我闻声回头看去,长宁伯爵府的大姑娘李如琅神色间含着几分错愕地看着我。说起来,在这京中,论粗鄙的世家贵女,我排第一,论彪悍的世家贵女,李如琅也排第一。她做的出格之事比我还多,因她多年爱慕于自己那个早已成婚的表兄,愣是不肯议亲,将自己拖成了二十出头的大姑娘。

主角:褚晔明昭玥   更新:2023-04-11 11: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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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褚晔明昭玥的其他类型小说《错付终无情小说》,由网络作家“褚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妹妹,是你吗?」我闻声回头看去,长宁伯爵府的大姑娘李如琅神色间含着几分错愕地看着我。说起来,在这京中,论粗鄙的世家贵女,我排第一,论彪悍的世家贵女,李如琅也排第一。她做的出格之事比我还多,因她多年爱慕于自己那个早已成婚的表兄,愣是不肯议亲,将自己拖成了二十出头的大姑娘。

《错付终无情小说》精彩片段

茶花宴上,我来时,已有不少世家公子贵女提前到了。

我远远地听到了一些闲聊的声音:

「褚世子那般风光月霁的君子,岂是明昭玥那等粗鄙无礼之人配得上的!」

「皇上废除了褚世子与明昭玥的婚约,真是大快人心呀!」

「你们少说几句,人家好歹也是明相之女,又是嫡出……」

「呵……身份尊贵又如何,不还是入不了褚世子的眼。」

女子凑在一处,总爱在背地里编排他人是非。

以往我听到这些言论,从不顾及脸面,上去便是一顿开撕。

如今我却是醒悟的透彻,她们说的并无错处,我的确是入不了褚晔的眼。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三妹妹,是你吗?」

我闻声回头看去,长宁伯爵府的大姑娘李如琅神色间含着几分错愕地看着我。

说起来,在这京中,论粗鄙的世家贵女,我排第一,论彪悍的世家贵女,李如琅也排第一。

她做的出格之事比我还多,因她多年爱慕于自己那个早已成婚的表兄,愣是不肯议亲,将自己拖成了二十出头的大姑娘。

我同李如琅也算是臭味相投,她虽比我大了六岁,却与我是巾帕之交。

「李姐姐。」我笑道。

李如琅急忙上来一把捏住我的脸颊,惊叹道:

「你早该这么打扮的,瞧瞧你今日这番模样,等会儿里面的那些个自诩貌美的娇小姐们瞧见了,必定个个都要自惭形秽的!」

李如琅边与我说着话,边热络地拉着我的手走了进去。

我未进去之前,那些奚落我的声音远远地便传了出来。

待我进去后,整个大堂内,个个都看向了我,尤其是那些闲聊我八卦之事的贵女们,脸上的表情,精彩绝伦。

倒是好些个世家公子们瞧见了我,面露惊艳之色。

要说这些人中,有与我走的近的,也有总爱与我针锋相对的,譬如定国公府的二姑娘梁玉娇。

梁玉娇一贯爱对我使绊子,只因她也爱慕褚晔。

此番见我,她的面色果然差了不少,不过片刻,她却笑道:

「皇上废除了明三姑娘与褚世子的婚约,我道是明三姑娘定是心灰意冷,连咱们的茶花宴都不会来参与了呢!」

说罢,她还刻意把玩起别在腰间的玉佩,目光挑衅地看着我。

我心知,梁玉娇此番何为。



此事还得从半年前说起,彼时褚晔的祖母过八十大寿,我跟随我母亲去显平侯府为老太太贺寿。

梁玉娇也去了,她故意前来与我搭话,瞧着我腰间的玉佩笑道:「听闻你前些日子得了块玉佩,宝贝的紧,想必就是这块了?」

她说话时,手伸的也快,一把将我腰间的玉佩抽走,拿在手里观摩起来,还冷哼了声:「也不怎么样嘛!」

她说罢,状似一个不慎,玉佩从她的掌心里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我傻傻地看着地面上被摔碎了的玉佩,眼泪蓦然涌出,心中又怒又委屈。

梁玉娇却还故作愧疚道:「呀,这也太不经摔了吧,要不,我赔你个更好的吧!」

我一贯不会让自己吃这份哑巴亏,可那日是在显平侯府,褚晔祖母的寿辰席面上,这份委屈,我只能悉数咽下。

梁玉娇说罢,已经同其她女眷谈笑而去。

我蹲下身子,一边捡玉佩,一边委屈巴巴地抹眼泪,不想,耳边却传来了熟悉又低沉的嗓音:

「一块玉佩而已,你又何必如此?」

我起身,捧着玉佩的碎渣渣,泪眼模糊地看着褚晔,怔然道:

「这玉佩……是去年你送我的及笄礼……」

褚晔神情未变,言语间一贯凉薄淡漠道:「那也只是块玉佩罢了。」

女子及笄,便可嫁人。

玉佩是男女之间定情方才赠送的信物,而他在我及笄时,赠了我一块玉佩……

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如今,再瞧着梁玉娇故意在我面前把玩她腰间的玉佩,我忍不住笑道:

「梁姐姐是没听说吗,废除婚约一事,是我向皇上求的恩典,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何会心灰意冷?」

梁玉娇顿时愣住,我接着道:「也是,昔日听闻梁姐姐对褚世子也是一往情深,如此倒好了,我不要的,给梁姐姐便是了。」

梁玉娇的脸色可见的羞恼了下来,而我却又话锋急转:「却是不知梁姐姐能否入了褚世子的眼了。」

奚落了梁玉娇,我心情大好。

李如琅笑着将我拉去茶楼后院的水榭亭中,同我聊起了别话。

「你可知宁王昨日回朝了?」

我诧异地看着李如琅,又听她道:「此次叛乱,京中众皇子皆不能撇清关系,唯有远在陈州封地的宁王未参与此次叛乱,皇上此番召宁王回朝,怕是要重用了。」

说起宁王赵洵,我的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外人眼中的赵洵,不出色也不落入末流,中规中矩,可我曾亲眼见过他阴鸷偏执的模样,切切实实的疯子。



我同李如琅闲聊时,时不时有些我认识或不认识的世家公子过来说上几句,他们好似全然忘了,我本是京城贵女中的第一粗鄙之人。

众人聚在一处,作雅诗,弹雅乐,品茗茶,好不惬意。

却不想,原本好不热闹的茶花宴忽然安静了下来。

我摇曳着手中的团扇,懒懒地抬眼看去,一身素白色衣袍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单看此人,端的是白衣翩翩,不染纤尘,俊美无双。

可我再见到他时,再不同以往心中波澜四起。

却不想,褚晔神情淡漠地越过众人,朝我所在的水榭凉亭走了过来。

凉风乍起,朱红色的衣角似翩跹的蝴蝶,明艳无双,独独没有褚晔曾经所谓的庸俗且入不得眼。

褚晔行到我跟前,眼中似是掠过零星震动,不过须臾,他的神情却愈发冷冽下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日常带在身边的护卫,且那护卫手中还捧着个精致的红木锦盒。

「明三姑娘先前所言,要归还当年两家定亲时互送的信物,这信物我今日带了过来,却不知当年显平侯府送给明府的信物,贵府何时归还?」

褚晔以往是何等人物,虽淡漠,却向来礼数周到。

如今他当着众人的面,前来找我,只为归还我俩当年定亲时两府互赠的信物……

我惊的手中的团扇都掉了。

他身边的护卫将锦盒呈给了我,我讪讪地接过锦盒,又听褚晔道:「明三姑娘为何不回答本世子的话?」

我:「……」

虽说是我求皇上废除的婚约,如今看来,的确是他对于废除我二人婚约一事更为热衷。

「我早前便派了人去贵府归还信物了,世子既没收到,想来是我府上的下人偷懒了,今日回去,我定好生将那些个下人惩处一番才是。」

我此言一出,褚晔还未言语,倒是那一旁的梁玉娇笑话道:「我瞧着倒不是府里的下人偷懒了,明明是自个儿还存着念想,这才霸着人家府里的信物不肯归还呢。」

我懒得同梁玉娇多言,只见褚晔神情淡漠地冷哼了声。

旋即,他竟转头望梁玉娇看了过去。

褚晔从未如此正眼瞧过梁玉娇,梁玉娇被这一眼看了过去,顿时羞的面红耳赤,眉眼间却是藏不住的绵绵情意。

不料,褚晔嗤了一声,眼中尽显嫌恶。

片刻后,他收回了目光,朝我看了过来:

「本世子不是什么物件可以被推来推去,日后还望明三姑娘慎言!」

破案了,怪道褚晔今日所为皆有违他往日礼数周到的作风。

想来,定是我先前奚落梁玉娇时逞一时口舌之快落入了他的耳中。

我再瞧瞧手里的锦盒,距方才我同梁玉娇之言,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难不成他是特意派人回府去取了信物来,随后又当着众人的面报以我先前的口舌之仇?

以往我只觉他冷漠,如今方知,他竟也是个小肚鸡肠之人。

幸哉!

我同他早已一拍两散,无甚瓜葛。



若不是一只箭羽紧接着疾速飞来,刚好命中执刀的那个人,我应该早就从城楼上坠落下来,摔成了一滩血红的肉泥了。


不日,我进宫拜见天子。


御书房内,褚晔也在。


自我进来,他动也未动,甚至连看都不曾看我一眼。


他神色冷淡,候在一旁,微垂着眼眸。


皇上笑道:「朕听闻明三姑娘对褚卿情深义重,且你们二人早有婚约,不若朕便赏你个恩典,让你与褚卿早日完婚如何?」


我跪叩道:「皇上,民女确有一事相求,但并不是想与褚世子早日完婚。」


忽闻此话,皇帝的眉头轻挑,眼中流出讶然之色。


就连一旁的褚晔亦是神色错愕地抬起头看向了我。


我接着道:「民女恳请皇上废除民女与褚世子的婚约,从此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霎时,御书房内鸦雀无声。


皇上的脸上渐渐露出不悦之色。


毕竟先前叛军的将领以我来要挟褚晔时,褚晔出于大义,并未救我,于天子来说,是忠。


如今我求皇上废除我与褚晔的婚约,倒显得我不懂顾全大局,对此事怀恨在心了。


褚晔的脸上总算流露出零星的震惊之色,像是他笃定了,我对他情根深种,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皇上的眉头微蹙着,语气亦更冷了几分:「你可想清楚了,朕赏给你的恩典只有一个。」



我跪在地上,虽然不敢抬头直视龙颜,却也察觉的出,皇上此言,隐隐含着怒气。


我道:「正如皇上所言,臣女曾经的确爱慕褚世子,且多年来总爱跟在他的身后,不仅为自己惹来不少笑话,亦给他添了诸多麻烦。」


「先前,臣女被叛军所掳,以此来要挟世子,臣女本不愿拖累于他,若不是口中被塞了布团,臣女必定早早地咬舌自尽了。」


「幸而世子顾全大局,以国为重,攻了城,平了叛乱,那也是民女心中认定的最正确的选择……」


褚晔以国为重,的确无过。


若当时,哪怕他有一丁点的犹豫,我必定心甘情愿赴死。


可他没有。


皇上的神色总算缓和了下来,随即又问:「既如此,你又为何求朕废除你与褚卿的婚约?」


我道:「褚世子是个忠孝两全之人,民女与他的婚约乃是他母亲亲定的,臣女知晓,他对臣女并无半分情意,一纸婚约只会给他徒添烦扰。」


「臣女已然想的通透了,既臣女追逐将军多年,却仍不得世子垂爱,必然是臣女与世子缘分浅薄,如此臣女决定放弃,方才胆敢求皇上废除婚约,将军此后也不必再为臣女所扰,亦不违背将军的孝道。」


进宫前,这番说辞早已经在我脑海中过了无数遍。


如今总算是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心中骤觉松快了不少。


皇帝看向了候在一旁的褚晔,问:「褚卿觉得呢?」


褚晔的动作微滞,似不太相信,如今我是真的愿意放弃。


他躬身行礼的动作慢了些,回话时倒是有条不紊:「臣无异议,敬听皇上圣裁。」


我心中早已了然,褚晔对我的确毫无半分情意。



「既如此,即日起,明三姑娘与护国将军褚晔的婚约就此作罢,从此,你二人,各自嫁娶,再不相干!」


天子金口玉言,我与褚晔的婚约就此作废。


出宫时,我与褚晔又在宫门口遇上。


以往但凡我在外遇到褚晔,我必定像个花蝴蝶似的盘旋在他身边,然后一口一个「晔哥哥」的叫他。


他一贯淡漠,却是礼数周到的淡漠。


譬如因着我与他有婚约的缘故,每年我的生辰,他都会送我生辰礼,每年的乞巧节,我邀他游船看花灯,他也从未失约拒绝过我。


如今,我疏离的同他颔首示礼,随后笑道:「昔年,两家定亲时,彼此都交换了重要的信物,今日回府,我会尽快派人将贵府信物送还给将军的。」


褚晔抿唇,神色微滞,似是有些不太适应。


片刻后,他恢复如常,神色淡漠,低沉的嗓音响起:「好,我也会尽快派人将明府的信物送还回去的。」


「多谢。」


说罢,我扭头上了马车。


马车一辆向东,一辆向西,从今往后,我与褚晔再无半分瓜葛。


不日,长宁伯爵府的大姑娘李如琅下了帖子邀请我去参加兴安茶楼的茶花宴。


「小姐,穿这件可以吗?」


我看着桑落手里捧着的一件月白色的罗裙,问:「前几日母亲刚派人送来的那件月华裙呢?」


桑落愣了片刻,骤然眼前一亮:「奴婢,这就去拿!」



我自小偏爱鲜亮色的物件,所以打小都喜着红色的衣裳,后来只因褚晔说过,花里胡哨的东西上不了台面,此后我的柜中便剩下素色的衣裳。


如今,我不仅穿上了朱红色的月华裙,亦坐在梳妆镜前,好生打扮了起来。


桑落为我梳发时,时不时打量着梳妆镜里的美人脸,忍不住惊叹道:「小姐,奴婢已经很久没见您这么打扮过了,太美了!」


镜中的美人生的一双清亮灵动的眼眸,顾盼流连间,却又自成一抹妩媚与动人。


当初,因褚晔厌恶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我便一直将自己打扮的十分素净,到底是错付了一片真心,如今回头总算是来得及。


茶花宴上,我来时,已有不少世家公子贵女提前到了。


我远远地听到了一些闲聊的声音:


「褚世子那般风光月霁的君子,岂是明昭玥那等粗鄙无礼之人配得上的!」


「皇上废除了褚世子与明昭玥的婚约,真是大快人心呀!」


「你们少说几句,人家好歹也是明相之女,又是嫡出……」


「呵……身份尊贵又如何,不还是入不了褚世子的眼。」


女子凑在一处,总爱在背地里编排他人是非。


以往我听到这些言论,从不顾及脸面,上去便是一顿开撕。


如今我却是醒悟的透彻,她们说的并无错处,我的确是入不了褚晔的眼。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三妹妹,是你吗?」


我闻声回头看去,长宁伯爵府的大姑娘李如琅神色间含着几分错愕地看着我。


说起来,在这京中,论粗鄙的世家贵女,我排第一,论彪悍的世家贵女,李如琅也排第一。


她做的出格之事比我还多,因她多年爱慕于自己那个早已成婚的表兄,愣是不肯议亲,将自己拖成了二十出头的大姑娘。



「梁姐姐是没听说吗,废除婚约一事,是我向皇上求的恩典,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何会心灰意冷?」


梁玉娇顿时愣住,我接着道:「也是,昔日听闻梁姐姐对褚世子也是一往情深,如此倒好了,我不要的,给梁姐姐便是了。」


梁玉娇的脸色可见的羞恼了下来,而我却又话锋急转:「却是不知梁姐姐能否入了褚世子的眼了。」


奚落了梁玉娇,我心情大好。


李如琅笑着将我拉去茶楼后院的水榭亭中,同我聊起了别话。


「你可知宁王昨日回朝了?」


我诧异地看着李如琅,又听她道:「此次叛乱,京中众皇子皆不能撇清关系,唯有远在陈州封地的宁王未参与此次叛乱,皇上此番召宁王回朝,怕是要重用了。」


说起宁王赵洵,我的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外人眼中的赵洵,不出色也不落入末流,中规中矩,可我曾亲眼见过他阴鸷偏执的模样,切切实实的疯子。


我同李如琅闲聊时,时不时有些我认识或不认识的世家公子过来说上几句,他们好似全然忘了,我本是京城贵女中的第一粗鄙之人。


众人聚在一处,作雅诗,弹雅乐,品茗茶,好不惬意。


却不想,原本好不热闹的茶花宴忽然安静了下来。


我摇曳着手中的团扇,懒懒地抬眼看去,一身素白色衣袍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单看此人,端的是白衣翩翩,不染纤尘,俊美无双。


可我再见到他时,再不同以往心中波澜四起。


却不想,褚晔神情淡漠地越过众人,朝我所在的水榭凉亭走了过来。


凉风乍起,朱红色的衣角似翩跹的蝴蝶,明艳无双,独独没有褚晔曾经所谓的庸俗且入不得眼。


褚晔行到我跟前,眼中似是掠过零星震动,不过须臾,他的神情却愈发冷冽下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日常带在身边的护卫,且那护卫手中还捧着个精致的红木锦盒。


「明三姑娘先前所言,要归还当年两家定亲时互送的信物,这信物我今日带了过来,却不知当年显平侯府送给明府的信物,贵府何时归还?」


褚晔以往是何等人物,虽淡漠,却向来礼数周到。


如今他当着众人的面,前来找我,只为归还我俩当年定亲时两府互赠的信物……


我惊的手中的团扇都掉了。


他身边的护卫将锦盒呈给了我,我讪讪地接过锦盒,又听褚晔道:「明三姑娘为何不回答本世子的话?」


我:「……」


虽说是我求皇上废除的婚约,如今看来,的确是他对于废除我二人婚约一事更为热衷。


「我早前便派了人去贵府归还信物了,世子既没收到,想来是我府上的下人偷懒了,今日回去,我定好生将那些个下人惩处一番才是。」


我此言一出,褚晔还未言语,倒是那一旁的梁玉娇笑话道:「我瞧着倒不是府里的下人偷懒了,明明是自个儿还存着念想,这才霸着人家府里的信物不肯归还呢。」


我懒得同梁玉娇多言,只见褚晔神情淡漠地冷哼了声。


旋即,他竟转头望梁玉娇看了过去。


褚晔从未如此正眼瞧过梁玉娇,梁玉娇被这一眼看了过去,顿时羞的面红耳赤,眉眼间却是藏不住的绵绵情意。


不料,褚晔嗤了一声,眼中尽显嫌恶。


片刻后,他收回了目光,朝我看了过来:


「本世子不是什么物件可以被推来推去,日后还望明三姑娘慎言!」


破案了,怪道褚晔今日所为皆有违他往日礼数周到的作风。


想来,定是我先前奚落梁玉娇时逞一时口舌之快落入了他的耳中。


我再瞧瞧手里的锦盒,距方才我同梁玉娇之言,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难不成他是特意派人回府去取了信物来,随后又当着众人的面报以我先前的口舌之仇?


以往我只觉他冷漠,如今方知,他竟也是个小肚鸡肠之人。


幸哉!



我同他早已一拍两散,无甚瓜葛。


短短一月,被皇上召回京都的宁王赵洵竟被皇上封了太子。


赵洵此番回朝,各大世家自是牟足了劲,都想把家中姑娘送去东宫,做不成太子妃,做个良娣也是好的。


那日,太后于宫中设宴,美其名曰赏花,实则是为太子选妃。


各家未曾婚配的女眷都在进宫之列。


御园中,赵洵端坐于太后的下首。


多年未见,他的容貌较之当年更为俊秀,颀长的身形,举止间温润如玉、风度翩翩,惹得诸多姑娘们羞红了脸。


「三姑娘,多年未见,一切可好?」


赵洵笑看向我,言语间含着亲切之意。


我心头一凛,恭敬谨慎道:「臣女一切安好。」


我可再不敢多言半句,更不想与赵洵这般的人有所牵连。


太后却在一旁和蔼地看着我慈爱地笑道:「昔年若不是明相收留上京寻父的太子,如今哀家又哪来这般孝顺的孙儿!」


是了,赵洵乃是皇上多年前下江南时宠幸的一民间女子所生,后来皇上回宫未曾带上那女子,直到那女子死后,赵洵方才历经磨难上京寻父。


他拦了我父亲的轿子,后被我父亲收留在府中住了些时日,如此,我才与他相识。


太后见赵洵,眼中尽是慈爱之色。


我心中暗惊,别人都说先前众皇子叛乱唯独远在陈州的赵洵独善其身,我本也未曾多想。


如今此情此景,料想赵洵当年所为……


太后并非皇上生母,此事众人皆知。


若是赵洵当年在离京前便与太后有所合谋,再看今朝众皇子叛乱,独赵洵一人将其中干系撇的干干净净。


可他偏偏在众人面前,便是这般温和无害的样子,容不得别人有半分怀疑。


我心中慌乱,匆忙起身道:「太后娘娘,御园中百花争艳,美不胜收,小女实在喜欢,恳请娘娘容小女去赏看一二。」


太后含笑点头:「是了,今日哀家举办的便是赏花宴,这闲话也聊了,都赏花去吧。」


御园中的花自是盛开的十分美艳,可我并无半分赏看的心情,因为赵洵回来了。


那个蛰伏在陈州多年,伺机而动的恶狼回来了。


当年赵洵来明府时不过十岁。


我曾亲眼见他为一只受了伤的兔子包扎伤口,纵然那兔子挣扎时咬伤了他,他都没有半句怨言,府里众人都说他是个性子和善的好孩子。


说起来,我与他同岁,家中来了个年龄相仿的孩子,我也爱去找他玩。


可那日我却偶然发现,那个曾被他救治却反咬了他一口的兔子,被他残忍地剥了皮。


被剥了皮的兔子,是个血淋淋的血团子,我甚至还瞧见那个血团子的身体有着轻微的起伏,并未死全。


我出神时,一只布满了厚茧的大手从我身后袭来,随后狠狠地捂住了我的嘴巴,将我拖至了无人之地。


他冰冷的双唇紧贴在我的耳边,连吐气的气息如蛇信般布满了森然的寒意。


「三姐姐,多年来你可叫我挂念的紧呀!」


霎时,我身子僵硬,彻骨的凉气从脚板底窜起,而后遍布全身。


「太子殿下,臣女担不起这声姐姐。」


赵洵的唇角边却挂着阴翳的笑:「可孤明明记得,就因孤比你小了三日,当年你非缠着孤,让孤喊你姐姐的不是吗?」


我颤着声道:「那也是臣女当年年少无知,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当年我看见他将那只兔子剥了皮后,便生了一场大病,高热了好几日都不曾退下。


后来我烧的迷糊时,赵洵来到了我的床边,明明那么好看的一个人,说出来的话,却那样的令人惊惧。


他明明眼睛里含着笑,嗓音却不急不缓道:「你若再不好起来,就和我院里的兔子一个下场。」


被他一吓,我的病奇迹般的好了。


等我醒来时,他已经进了宫,成了宁王,不久后又去了封地陈州。


此后,我再未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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