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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冥录

橙子果酱冰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两世殇》凌月始终为自己的梦境所困扰,梦中人是谁?她到底又曾是谁?梦中的人还在不在这世上?眼前之人为何既熟悉又陌生。当真相一幕幕展开,凌月悲催地发现,自己竟然成了自己的情敌。一部功法,两世情劫,前世他情愿为了他叛师入魔;今生她又为他打开黄泉血海。《狱之地》一个普通的铁镯,却存在一股神秘的力量。一个古老诅咒渐渐浮出水面。为什么天道会变更,为什么上古时期的仙神都消失无踪,为什么几百万年来人族能修成仙道的人不过一掌之数。一个诡异的封印裂开,一个神秘地域显现于世,一个种族的兴与衰。凌月、方弘逸再次徘徊于前生今世

主角:   更新:2023-08-08 00: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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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听冥录》,由网络作家“橙子果酱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世殇》凌月始终为自己的梦境所困扰,梦中人是谁?她到底又曾是谁?梦中的人还在不在这世上?眼前之人为何既熟悉又陌生。当真相一幕幕展开,凌月悲催地发现,自己竟然成了自己的情敌。一部功法,两世情劫,前世他情愿为了他叛师入魔;今生她又为他打开黄泉血海。《狱之地》一个普通的铁镯,却存在一股神秘的力量。一个古老诅咒渐渐浮出水面。为什么天道会变更,为什么上古时期的仙神都消失无踪,为什么几百万年来人族能修成仙道的人不过一掌之数。一个诡异的封印裂开,一个神秘地域显现于世,一个种族的兴与衰。凌月、方弘逸再次徘徊于前生今世

《听冥录》精彩片段

凌月的眼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木,脚下踩着浓密的花草,发出“沙沙”地声响,时不时还能听到林间鸟鸣虫唱,好一片生机旺盛的山峰。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景色,凌月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来到这里了,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撒在她的身上,林间的微风轻轻摇晃着碧绿的树叶和半人高的花草。这里有品种众多的树木和花草,有不少是上好的药材,那边树皮微微发红,但树身高大的名叫血樱,它的树皮和果实皆可入药,行气活血。另一边离她不远处,有一丛黄须草,黄绿色如丝线般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颤动,它可以整株入药,有清热解毒之功效。如此种种不胜枚举。她没有学过医,甚至连书都没读全过一本,别问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她就是知道,好像这些东西曾深深地烙印在她的魂魄上,可无师自通。
凌月看着眼前的景色,又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又是在梦里吗?我为什么总是梦到这里?”凌月已经忘记从几岁开始就经常做一个一样,又不一样的梦,说它一样,是因为她梦的到的地方都是同一个地方,就是眼前这座山峰。说它不一样,是因为梦中发生的事却不相同。梦中所看见所经历又是如此真实,若不是每次都因她在自己的床上醒来而结束一切,她甚至怀疑这些就是她真正做过的事,而不是梦。她想知道这座山峰是在哪里,便试图走下山,去找答案,然而只要她快到山下了,便会立刻从梦中醒来,好像那里有一道梦的界限。
凌月像以前一样,漫无目的地走着。山峰上的风忽然大了起来,吹得树枝乱颤,花草歪斜。她还纳闷,“怎么突然起风了。”以前在梦中可没刮过这么大的风。她耳边似乎都能听到“呼呼”之声掠过。她依然顶着风向前走,不时用衣袖遮挡扑面而来的树枝和树叶。几片半枯的叶子顺风向她拍来,凌月赶忙抬袖挡了一下。待叶子飞走,她放下衣袖时,却看到不远处一个灰色人影闪过,她不由地大喊了一声,“小哥哥。”她的声音顺风而去,飘散在风中。
她每次进入这个梦境周围都是一样的景物,能让她知道每次的梦不同的,便是因为那个被她称为“小哥哥”的灰色人影。她经常在这个梦境中看到他,有时是他身后背着一个背篓,在弯腰采药,有时是他在打坐,有时是在练功,有时是在看书,有时在望着一个地方发呆。但每次凌月也只能看到他的一个背影而已,看不到他正面的面目。她也在他打坐看书时,接近他,想看到他的真面目,但不知道为什么,不论她如何走近,她和他之间总保持一个距离,让她无法接近他。而他也总是给她一个背影。虽然看不到正面,但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年纪很轻的男子,比她也就大个四五岁而已,他总是穿一件或灰或蓝的长袍,衣服干净整洁,乌黑的长发在头顶简单地盘了一个发髻,插着一根木簪。
然后她又试着和他说话,既然不能互相看到,离这么近,声音总能听到吧,可是她还是失望了,不管她说什么,怎么大声地叫他“小哥哥”,小哥哥始终没有反应,好像在他的世界中根本没有凌月存在。她没有办法,再进入梦境,看见小哥哥,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看他采药,练功。
以前梦中的小哥哥都很从容,凌月第一次看到灰衣小哥哥如此匆忙向山下掠去。“小哥哥干什么去?”她也跟上去,不过她很小心,怕越过那个梦的界限,她还不想这么早从梦中醒来。灰衣小哥哥飞掠的速度很快,已不见了踪影,她越接近山下,便越能听清山下传来好多人杂乱的声音,有叫骂声,有金属撞击声,还有惨叫声。凌月心中好奇,停下脚步,她找了一棵不是十分粗壮,但很好攀爬的树,三二下爬到树冠上,向山下望去,只见山下人影憧憧,聚了很多人,还有白光,青光,红光等等不断在空中划过,那应该是金属器舞动时,映出的光芒。只是离得远,凌月看不清是什么样的金属器。
凌月抱住一根粗些的树枝,将身体微微前探,凝神细听,风吹树叶声中,隐隐听到有人大喊,“快,封住他的后路,不要让他退回‘噬魂界’内。”
“伏雷殿弟子列阵,诛杀邪魔。”
“方弘逸,玄元宗待你不薄,梵长老又对你有恩,你杀害恩师,叛出师门,又杀害众多修仙弟子,已经恶贯满盈,今天便是你授首之日。你若悔过,放弃抵抗,可保你全尸。”
“跟他说这些废话做什么,他手中血债太多,将他千刀万剐也不足抵,四宗弟子听令,大家奋勇上前,诛杀此贼。”
“先让他将《听冥录》交出来,此功是邪门歪道,必须毁掉,不能再让它祸害苍生。”
“对,交出来——交出来——”
凌月听到许多人在喊交出《听冥录》,此起彼伏声音越来越大。她探出的身子往回收了收,手指在额上轻轻挠了几下,微皱着眉头,“听冥录是什么?怎么好像以前听说过,却想不起来了。”
凌月没有关注山下的动静,正在苦苦思索在哪见过或听过‘听冥录’这个东西,手指挠得额头都有点微微泛红。“砰”地一声,打断了她,她寻声看去,只见离她这棵树不远另一棵树上,灰衣小哥哥重重撞在树干上,衣衫上到处是血迹。
“小哥哥。”凌月看到浑身是血的小哥哥惊叫出声,赶忙从树上爬下来,向小哥哥跑去,不出意外,她只是走近了几步,但仍是靠近不了他。凌月站住,歪头向小哥哥看去,只见他喘着粗气,一只手扶着树,一只手捂着胸前,好像是受伤的样子。凌月见他这个样子有些紧张,但是她也知道在自己的梦中,她什么也做不了。
小哥哥休息了一会儿,粗重的喘息也渐渐平和,然后从怀中取出三张黄纸。凌月看到那三张黄纸上画着的既不像字,也不像画,是奇怪的纹路符号。小哥哥将三张黄纸夹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上,轻轻一捻,瞬间一缕幽蓝色的火苗在两指间窜起,点燃了三张黄纸。凌月瞪大了眼睛,蓝色的火,她第一次见到。一般的火焰烧起来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而这向上燃烧的蓝色的火焰,却让人心生寒意。太诡异了,诡异到她竟然没注意到另一处不正常。小哥哥手指捏着三张黄纸,看着它们在手中燃烧,被蓝火烧到手指,丝毫反应也没有。
待到三张黄纸都烧成灰烬,尽数落在小哥哥右手中,只见他身体突然半跪在地,右手抓着的黄纸灰烬猛地向地面拍去,大喝一声,“出来吧。”凌月吓了一跳,这么多次在梦境中,她是第一次听到小哥哥发出声音。然而不容她多想,小哥哥声音一落,三团巨大的旋风,裹夹着黑雾在小哥哥身前出现,还没等凌月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伴随着“噼噼啪啪”树木树枝折断的声音,三团巨大黑色旋风已经冲下山去,迅疾如风一样,眨眼便消失在凌月眼前。
凌月好奇地看着已经盘膝坐在地上的小哥哥,心中暗想,“这个小哥哥怎么如此奇怪,他到底是什么人?”不知是不是山中的风向变了,她听到山下声音清晰地传上来,山下已然是一片大乱,惊呼惨叫声不断。
“这是三只罗刹鬼王,快防御。”
“五雷天罡破”
“玄元宗弟子摆阵,困住罗刹鬼王。”
“……”
“炎阳谷已经困住一只鬼王,大家小心应付。”
“伏雷殿弟子后退,不要触到‘噬魂界’,妙峰山弟子拦住那只罗刹鬼王。”
“谭长老,谭长老死了。”不知道为什么,凌月听到这一声大喊,心里颤了一下。继而她听到大骂声,“方弘逸,你这个正道叛徒,魔头,和缩头王八一样,躲在‘噬魂界’内出阴招,算什么本事,你出来打。”此言一出,许多人跟着附和,“魔头,滚出来,我要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
“方弘逸,我马时发誓,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必手刃你,将你剥皮挖心。”
“出来受死,魔头。”……不断的叫骂声中,还夹杂着悲惨的哭嚎,听得凌月心里又是一阵阵颤动,不由得心中暗忖,“小哥哥是个坏人吗,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杀他?可是以前在梦中见到他,总感觉到他心中有深深的伤痛,让人心疼。”
“噗”地一声,小哥哥一口血喷了出来,凌月吓得惊叫出声。转而“呵呵呵呵……”一阵低沉的声音传来,凌月看向小哥哥,只见他低着头,好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那似哭似笑的声音很快又消失了,只听他阴沉沉地说,“你们早该死了,一起为他陪葬吧,是时候让你们尝尝自相残杀的滋味。”言毕,凌月看到小哥哥将一个什么东西插进了土里,然后坐直了身子,口中传出念诵的声音,声音极低,凌月听不出小哥哥口中念的是什么,不过她好像又知道,有什么东西似在她的心里,像种子一样要破土而出。
“他们,他们这是怎么了?”
“不可能,他们不是死了吗?”
“燕师兄——秦师弟——长老——”
“别动手,都是自己人。”
“啊——啊——”一声声惨叫又传进凌月的耳朵里。
“他们已经不是人了,是行尸,被人操控只会杀人的行尸。”
“别犹豫了,杀——”
“杀——”
凌月身子一软跪坐在了地上,那一声声喊杀,让她感觉恐惧。“行尸,自相残杀。”两个多么可怕的词,虽然她没见过行尸,可小时候在村子里听老人讲鬼怪故事,知道了行尸是个什么东西。
“小哥哥——”她不由得大喊出来,后边的“你住手”三个字,还没喊出来,她便突然觉得心脏绞痛起来,疼痛让她不由得伏下身子,跪在地上,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捂着心口处,心里惊慌,“我这是怎么了,我要死了吗?”
凌月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梦中啊。她忍着痛抬起头,看向小哥哥,小哥哥后背依然挺直,然而仔细看却发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不是我,是小哥哥,他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小哥哥,快停下啊,你会死的!”凌月几乎是爬着,伸出手,想要去够小哥哥,但距离依然没变,她再努力也没用。“你快停下,停下……”凌月用哭腔喊着。
“月儿,月儿,你醒醒,醒醒——”一声声急促且关切的呼唤,传入凌月的耳中。凌月猛地清醒过来,睁开了眼。一个头发有些花白,脸色苍白瘦削的中年妇人,出现在凌月面前。看到凌月睁开眼,妇人微笑着问:“月儿,做噩梦了?一个劲得喊什么死呀活呀。”说完,轻轻咳嗽了几声。凌月赶紧坐起身,给妇人拍了拍背。
妇人那亲切温和的笑容,让凌月将刚才梦中的焦虑与悲痛暂时忘到脑后,“娘,我吵到你了?”眼前这人正是凌月的母亲杨氏。杨氏轻轻拍拍凌月的粉嫩的脸蛋,道:“傻孩子,你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娘早醒了。”
凌月转头看向窗外,可不是吗,阳光都已经洒满了整个窗子,“哎呀,”凌月惊叫一声,掀开身上的被子,“我去给娘煎药。”说着,便要下床。杨氏赶忙按住凌月,又咳嗽几声,道:“你这孩子,做梦做糊涂了吧,你王叔给我另寻了神医看病,今天便送我们去,原来的药就不用吃了。”
“对啊,”凌月拍拍头,终于想起来了。王叔叫王二庆,是她家的邻居,为人热心忠厚,因为家里有一辆马车,所以便以给人家拉货送货为生。她家所在的村子叫下河村,距离下河村半日路程便到了一个不算大的城,名叫罗城。罗城有一家杂货铺,经常给修仙大派“玄元宗”送货,用的就是王二庆的马车。一来二去,王二庆便与玄元宗里许多人熟悉了,也认识了宗内以医术炼丹为主的“百草阁”的宋长老。王二庆有心,便将杨氏的病情对宋长老说了,宋长老同意他带病人来治疗。
“我去做早饭。”凌月边穿衣服边说。杨氏点点头,“你去吧,我来收拾东西。”
“娘,还是等我来收拾吧,你歇着。”凌月道。
杨氏故意脸色一沉,“娘虽然有病,但还没病到这点活儿也做不了。”
凌月嘿嘿一笑,“我是怕累着您。”
“我和你爹扛大木头走山路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眼下这点活儿就能累到我。”杨氏笑着在凌月额头点了一下。凌月又嘿嘿一笑,“那我去做饭了。”说完跑出了屋子。
提到凌月的爹凌江,杨氏便心中酸楚。凌家住的村子不远有条大河,下河村和临近的上河村的村民,基本上不是种地,就是捕鱼为生计。凌家虽然也有几亩薄田,但却不是种地为主。凌江继承祖业,是个手艺高超的木匠。所以不论谁家盖房还是添置家具,都要请凌江,他做的家具结实耐用,而且雕花精美。就是离下河村一河之隔的河前村也来请他去做活儿。所以凌家的地都租给别人种,单靠凌江的手艺,家里虽不是大富大贵,却温饱不愁。杨氏十五岁嫁给凌江,十七岁那年生了凌月,凌江对母女二人极为疼爱,那时的日子很幸福。唯一让杨氏耿耿于怀的是,没能给凌江生个儿子。生了凌月后,杨氏身体有点孱弱,就一直以调养身体为主,凌江也不急于让杨氏再生。凌月十二岁那年,杨氏觉得自己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了,也顺利再次怀了孕。六个多月时,大夫诊脉,说有可能是个男孩。凌江大喜,更加拼命接活挣钱。一来凌月再过几年便可许人家,要给她挣嫁妆,二来给未出生的儿子攒些钱。
然而高兴的日子没持续多久。河前村一户有钱人家,儿子娶妻,打制新家具,便请凌江来做活儿。凌江看这家给钱给得多,想都没想便同意了。做完活回家那一天,天突降大雨。从河前村到下河村,需要过一段石桥,石桥并不宽,而凌江又心急回家看望怀孕的妻子。大雨加上石桥又湿滑,凌江滑落江中。待到在江中捕鱼的人打捞起凌江的尸体,人已经泡得发胀。听到消息的杨氏,当即晕倒,导致小产,孩子生下来也没保住,而她自己从此落下了病,四年来,不知请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依然不见好。若不是她还放不下凌月,很早她就跟着凌江一起去了。
吃完早饭没多久,凌月听到有人敲院门。凌月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兴奋地打招呼,“王叔,王婶。”然后赶忙让开,让二人进院。
王二庆和妻子一边往院子走,一边问:“月丫头,你们收拾好东西了吗?”
“收拾好了。”凌月回道。
这时,杨氏也从屋中出来,看到王二庆夫妻,笑道:“王哥,王嫂,这么早啊,屋里坐。”
“不坐了,玄元宗虽说是离得不远,路上还得走一天多,晚上要赶在一家客店凑合一晚,这个时候起程正好。”王二庆道。
杨氏叫凌月去屋里拿收拾好的包袱,又将手里的一把钥匙交给王二庆的妻子,“我不在这些日子,这个宅子就劳烦嫂子照顾了。”
王二庆妻子接过钥匙,道:“你就放心去治病,早点治好,早点回来,家里的事不用惦记。”
杨氏感激地点点头,这时凌月背了一个包袱出来,几人出门,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车上铺了厚厚两床棉被。王二庆的妻子对凌月嘱咐道:“好好照顾你娘。”又转头对王二庆说:“当家的,赶车稳着点。”
道别了王二庆的妻子,马车驶出了下河村。看着自己生长的地方渐渐远去,凌月又兴奋又紧张。兴奋地是玄元宗的宋长老给了她希望,娘的病可以治好。紧张不仅是因为在梦中,她曾听到过玄元宗这个门派,此去玄元宗不知道能不能听到有关小哥哥的信息,还因为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以前最远也就到过罗城。
凌月听到王二庆边赶车边和自己的娘聊天。只听王二庆道:“妹子,你就放心吧,玄元宗那是什么地方,修仙的大派,宋长老称神医一点都不为过,他自己都已经四百多岁了,人家平时只给自己宗门的人炼药看病,像咱们这种凡人根本见都见不着他。他炼出的药那才是灵丹妙药,你这病在人家眼中只是小菜一碟。”
杨氏听了,略有忧虑地问:“宋长老这么神,那诊费一定很贵吧。”
王二庆哈哈一笑,“都说好了,你和月丫头在那做些力所能及的杂活,顶了药费和食宿费,再说在人家宗门里,咱们用的银钱都不好使。”
杨氏听了这话,一扫忧虑,“这就好,这就好,”她轻叹一口气,“这些年为我的病,家里花了不少钱,当家的活着的时候给月儿攒下的嫁妆钱都搭进去了,要不是月儿坚持,我宁可死了,也不花钱治这缠人的病了。”
凌月听了,忙道:“娘,你是月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死了,抛下月儿一个人怎么活,钱没了可以再挣。”
“月儿说得没错,”王二庆接过话来,“妹子,你可得好好活着,月丫头孝顺,你的福气还在后面呢。”
“哎,哎。”杨氏答应着。凌月为了转变这些沉重的话题,问王二庆,“王叔,你能给我说说这个玄元宗吗?”
“行,”王二庆痛快地答应,“虽然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我把我知道都告诉你。”王二庆清了清嗓子,说:“这世上有四个最大的修仙门派,分别坐镇东西南北四方,南面是炎阳谷,北面妙峰山,西面是伏雷殿,这东面便是玄元宗了。这四大门派,传承久远,弟子众多。玄元宗在这四个门派中是历经最久的一个门派,一千多年前,它还是四宗之首。”
凌月听出问题,问:“王叔,那玄元宗现在就不是四宗之首吗?”
“已经不是了。”王二庆继续说:“一千多年前,玄元宗出了一个叛徒,修炼邪术。玄元宗为了铲除这个叛徒可谓是伤筋动骨,宗门实力大不如前,现在在四宗门的位置只能排第三。对了,你们到了玄元宗可千万别在外人面前提到这件事,玄元宗对这件事很是忌讳,我知道这些还是经常帮我搬货的一个小弟子偷偷对我讲的。”
“哎呀,一千多年前的事了,还能记得那么清楚。”杨氏说。
“妹子,咱们是凡人,一辈子只几十年,一千多年,十几辈子都过去了,可人家那是修仙的人,即使成不了真仙人,一人最少也有几百年的寿命,对人家来说,一千多年,也就二三辈子的事,可不是就如刚发生不久的事一般。”
杨氏明白了,点点头。只听王二庆说:“可惜,我年纪大了,身体没灵基,否则我也修仙去,不求成真仙,能得个长寿也是好的。”
凌月问:“王叔,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修仙?”
王二庆呵呵一笑,问:“怎么,月丫头你想修仙?”他没等凌月回答,说道:“你今年十六了吧,倒正合适,他们只收不超过十六岁的,而且不是年龄合适就能修仙的,还要身体有修仙的灵基,就这一项,好多人便不能过关,否则谁愿意做凡人啊,恐怕遍地都是修仙的人了。”
“怎么才能知道身体有没有灵基?”凌月又问。
“入门时,有专门的法器测试,至于怎么弄的,这可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王二庆手的马鞭轻轻挥了一下,“我继续说玄元宗。玄元宗有六阁一堂十五峰,现在的掌门姓庞,他手下有七大长老,也分别是六阁的阁主和一个执法堂长老,咱们这次去求医,找的便是百草阁的阁主宋长老,除了百草阁是研究医术炼药的,其它五阁则是专门修炼各种仙术的……”然后王二庆便说起他在玄元宗看到的门下弟子练功施法的场景,有隔空震碎巨石的,有御物飞行的,还有能操控水火的,等等,王二庆羡慕地说:“咱们到玄元宗赶马车要一天多时间,修仙的人御物飞行,只要眨眼间便到了。”
凌月问道:“王叔,他们操控的火是什么颜色的?”
王二庆哈哈一笑,道:“丫头,火还能是什么颜色,当然是红色的。”
“红色?”凌月暗自纳闷,“为什么梦中小哥哥手上的火却是蓝色的?”
走了半天多,王二庆将马车停下,对凌月母女俩人说:“休息会吧,马也得喂点草和水,否则坚持不到前面的客栈。”凌月扶母亲杨氏下了车,在路旁找块大石坐下,也拿出水囊喝了点水。王二庆将马从车上解下来,牵到一旁去吃草。凌月向周围扫视一周。发现不远处山脚下,有一团红彤彤似云霞的东西。凌月家乡也是多山之地,所以她从小见过的山果、野果不少。看到那团红霞,她便知道那是熟透的野果。凌月指着那个方向对杨氏说:“娘,我看那边有野果,我去摘点来,路上吃。”说完蹦蹦跳跳地往那个方向而去。听到杨氏在身后大声嘱咐,“别贪玩,耽误了赶路。”
路上凌月还顺手摘了两朵淡红色的野花,别在自己的衣领上。越临近那座长着野果的山,草长得又高又茂密,看来这里鲜有人来。草丛中还偶尔裸露出一块或两块的山石,有大有小。树并不多,但每一棵树都粗壮高大。作为木匠的女儿,凌月心里第一反应,这些树都是做柱子的好材料。
凌月正扒开野草往前走时,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你是什么人?”凌月吓一跳,以为是在问她,“我叫凌月,是去……”一边回答一边向周围寻找问话人,却发现周围没有人。正纳闷,那声音又传来,“你想干什么?”这次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她听出来了,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凌月这次抓住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奇心促使她轻手轻脚扒开草丛,向前看,什么也没看到,被一块大石挡住了。凌月小心快步走到大石后,伸出头向前张望,这才看到在她要去的那几株野果树下,有两个年轻男子,身穿青色长袍,衣服肩头绣着花纹,只是她瞧不清,但这身装扮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两个年轻男子都手持长剑,盯着树后一人。树后那人是什么样,凌月却看不到,他整个身体被粗壮树干遮挡。只能看到草地上,映出一道浅浅长长的影子。
“你们不是我要找的人。”树后的人传出冷冷的声音,凌月听到这声音不由得打个寒噤,暗道:“好冷。”她又听到两个青衣男子其中一个颤声说:“你是‘赢’宗的人。”赢宗是什么,和玄元宗一样吗?凌月刚刚知道个玄元宗,什么都会往玄元宗身上联想。
“哼。”树后人冷冷一哼,显然承认了。
这声落下,凌月就见眼前突然白光晃眼,然后是“叮当当”好像是金属掉落碰到石头上的声音。凌月被刚才那突然的白光闪得眼前一片昏暗。等到恢复正常目力,就看到那两个青衣男子身上围绕着一圈黑气被悬吊在半空,原本拿在他们的手里的长剑已经不见了。凌月感觉好神奇,这两人是怎么飞在半空中的,难道和他们身上那一圈黑气有关?不由得瞪大眼睛。其中一人冲着树后的人吼道:“你要杀便杀,如此折辱我们算什么本事?”
“你既求死,我便成全你。”树后传出声音。话音一落,那两把长剑从地上飞起,剑尖冲着二人而去。不用看凌月已经想象到下面的情景了,村里的老人讲故事都说过,剑扎进人的身体,鲜血迸飞。那个惨状,凌月一想到自己马上要看到了,吓得用双手捂住眼,蹲在大石后,尖叫出声,“啊——”
凌月叫喊声收住,发现周围一片寂静。不过她感觉心里的惊恐淡了许多,想偷眼看看,但又怕看到那血淋淋的一幕,正犹豫着,却觉察到一股冰冷的气息接近了她。她将手指张开一条小缝,却只看到面前的野草。“月儿,”不远处一声呼唤,打破这寂静。
“娘,”听到这声音,凌月完全放下的恐惧,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眼前有一道黑影闪过,她并没在意,以为是一只大鸟而已。回头望了一眼那边的野果树下,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别说鲜血和尸体,连人影都不见一个,就好像刚才她的所见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她也顾不得采什么野果了,向着杨氏的方向飞奔而去。边跑还边想,“难道我刚才见到鬼了?嗯,很有可能。”
回到杨氏身边时,王二庆已经重新套好了车,杨氏也没追问为何没有带野果回来。
凌月跳上马车,王二庆一甩鞭子,三人继续赶路。凌月问王二庆,“王叔,你知道赢宗吗?”
“赢宗?不知道。”王二庆摇头,“我只知道与玄元宗齐名的三宗是伏雷殿、炎阳谷、妙峰山,除了这四宗之外呢,其实还有一些小的门派,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哦,”凌月释然。
王二庆对于去玄元宗这条路,已极其熟悉,果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到了一家大车店。他给凌月母女要了一间房,自己则去和一些赶车的脚夫挤通铺去了。其实太阳偏西之时,王二庆便指着远处隐没于云间的一座山,告诉凌月,那就是玄元宗的主峰天玑峰,然而望山跑死马,虽然看到了,但到那儿也要明日午时前后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又出发,离开大车店没多久,便从平坦的官道,驶入了山路,路两旁都是巍峨高耸的山峰。山路虽然有些荒凉,但并不难走,王二庆介绍说:“这条山路只通往玄元宗,玄元宗这种修仙门派,不喜凡人搅扰,所以这条路上很难见到人。”
快中午时,山路突然变得宽阔,凌月向前望去,青色的群山层层叠叠,连绵起伏,白云在山峰间游动,山峰或山脊某处偶尔会有一座,或几座楼阁殿角的飞檐从绿色的树丛间露出来。眼前的景象凌月感觉并不陌生,好像曾经见过。
“月儿,你看,那就是仙人吧?”杨氏指着天空一处,叫凌月去看,凌月抬头看到半空中有一人脚下踩一物飞过去,飞得高速度又快,凌月并没看清他脚下踩的是何物。
又走不多时,眼前山路豁然开朗,成了一片被群山包围的平坦场地,王二庆手中的马鞭向前一指,“看,玄元宗到了。”凌月向王二庆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山脚下立着一座白玉石制成的牌坊,高大,宽阔,气派,上面有两个红色篆字“玄元”。牌坊后面,是层层而上的青色石阶,石阶都是用青色大石打磨而成,宽度并排行七八辆马车没有问题,石阶两旁整齐得种着龙手松,古木参天,郁郁葱葱。这些给人一种肃穆,大气,庄重之感。王二庆道:“这是玄元宗的正门,一般只有来贵客或重大活动才能走,百草阁在天璇峰,我们要从西侧入口进去。”说完,王二庆甩了一下马鞭,催动马车继续前行,在一处山脚下拐上了一条只有两马车宽度的山道,弯弯绕绕,终于又看到一排向上的登山石阶,比起正门的石阶,这里就窄得多了。
三人离开马车,凌月背上包袱,扶着杨氏跟在王二庆的身后。看着绵延向上的石阶,凌月有些担心杨氏的身体。王二庆道:“这种路也就是给我们这种凡人走的,但凡修炼有成的弟子都可以御物飞行了,哪里还用走这种路。”这一路攀登,中间顾忌杨氏的身体休息了二次。虽然王二庆说过玄元宗是一个很大的宗门,仅弟子就有一万多人,但这一路上三人几乎没见到玄元宗弟子来往,看来玄元宗的宗规很严。石阶终于到了尽头,一个身着青色长袍,衣服肩头绣着一只穿云而上的仙鹤,腰系青色腰带,身后背着剑的年轻男子,笔直着身体站在不远处。凌月一见此人打扮,想起在路上见到的那两个青衣男子。虽然没看清他们肩头绣的是不是云鹤,但衣服样式绝对是一样的。
王二庆低声对母女说:“玄元宗的弟子都是青衣,这个是看守西入口的弟子,你们先在这等会儿,我去和他说一声。”他说完,就快走几步,走到那青衣弟子面前,和他交谈了几句,然后转身回来,对母女俩道:“我只能送你们到这了,宗门规矩多,外人无事也不能随便进入,”王二庆又指向那青衣弟子道:“他会找宗门内的弟子带你们进去。”他看向杨氏,“妹子,你安心治病,我反正也经常来送货,到时再探望你,等你痊愈,我再接你们回家。”
杨氏对王二庆谢了又谢,王二庆又嘱咐了凌月几句,便匆匆下山去了。母女二人等了一会儿,果然又一个青衣弟子跑来,他个头不高,长相白净,与守门的弟子不同的是,他没有背剑而已。来人见到杨氏和凌月,便问:“尊驾可是来百草阁治病的杨夫人?”
凌月见这个弟子说话这么客气,便产生了几分好感,杨氏道:“正是。”
青衣弟子道:“我是百草阁宋长老座下弟子江心沅,两位请随我来吧。”说完,转身便向里走,凌月扶着母亲赶忙跟上。穿过一片精心种植的围林,眼前成片的楼阁房舍出现在眼前,它们依山势而建,高低错落,有的金碧辉煌,有的则是普通木石房屋,地面铺的是山石打磨平整的青砖。不时有三五成群的青衣青带的弟子行走穿梭其间,有男有女。杨氏低声和凌月说:“这些修仙不是都能飞的吗,为什么不飞,还要走来走去?”
凌月脱口而出,“这是玄元宗的宗规,在宗门内是不让飞行的,只有出了宗门才可以。”凌月话音刚落,江心沅回过头,笑道:“没想到这位姑娘倒是知道我们宗门的规矩。”
“是王二庆王叔告诉我的,”凌月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些疑惑,“对呀,我为什么会知道,王叔根本没和我说过这个规矩。”
江心沅显然也是认识王二庆,并没有疑心什么。他指着这片建筑稍远处最高的一座四层楼的建筑,“那便是百草阁,百草阁后面有个草堂,便是我师宋长老的住处。”说完继续带着母女二人向前走,杨氏虽然身体不好,可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眼睛不够用,四处观看。
凌月却不觉得有多新鲜,她感觉自己对此地很熟悉,甚至知道百草阁那四层各有用处,一层是向本门弟子买卖药品的,二层是长老为弟子授课用,三层是藏书处,四层则是收藏了各种丹药的配方秘方之类。她知道玄元宗六阁其实是六座山峰,他们以山峰上六座主阁称呼。就像这百草阁,天璇峰上的主阁就叫百草阁。
这种熟悉感甚至让她觉得心神不宁,她低着头,只是默默地跟在江心沅身后。江心沅走在前面,并没有发现凌月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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