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清扬的美文同人小说《罪罚都市》,由网络作家“清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桩离奇的命案,一颗神秘的吊坠,不仅牵扯出背后诡异的生物,还揭开了三年前的那一场事故。那神秘破庙后面到底有着怎样的真相?那一抹鲜红,到底为何物?是你吗?
《罪罚都市》精彩片段
“我说,你就不能好好找个正经工作?”李清扬从串上扯下一块牛肉,含糊不清的都囊。
李清扬是我的死党,如今是一名公安局的正式法医。我俩打穿开裆裤时就认识,时至今日,也有二十三年了。
这家伙嘴巴臭,可是对我却一直很照顾,闻言我只是笑了笑:“我现在不也挺好。”
“好?”
李清扬瞪了我一眼:“全公司都把你当打杂的使唤,这叫好?”
我摇晃着手里的肉串:“反正在哪儿都得被人使唤,只要有工资拿,无所谓了。”
果然,李清扬闻言恨铁不成钢的把手里的肉串塞我嘴里:“就你活得潇洒!”
正说着,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干他这一行的,按他的说法就是没个白天黑夜,必须得24小时随时待命,而这种夜半三更的来电话,八成不是好事。
他挂了电话掏出两百块递给我道:“逍逸,我得走了,有案子。”
我急忙吞下肉丁道:“别啊,带我一路,这大晚上的,我可没钱打车。”
李清扬闻言用手里的钞票扇了一下我的脑袋:“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车上,我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衣角,看着李清扬紧锁的眉头,还是没忍住问道:“这次的案子很棘手?”
李清扬点了点头,按道理,这种涉案机密他本不会说,可是我看得出来,他最近的压力挺大,如今听他突然开口,我更加肯定了这点。
“这次的案子有些蹊跷。”
李清扬道:“三个月前,我们接到一起报案,一群驴友在山上发现了一具女尸,死者是一名大三学生,一向品学兼优没有仇家。”
“劫色?”我问。
李清扬摇了摇头:“刚开始我也那么认为,可尸检结果却出乎意料,死者没有任何伤口,无中毒迹象,更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一切就好像是自然死亡。”
“这么诡异?”我挑眉。
李清扬点头道:“更奇怪的是,第二个月的同一天,我们又发现了一名死者,几乎和第一桩案件一模一样。”
李清扬说着语调一顿,两眼有些发直的道:“现在,第三起案件也发生了……”
我打断李清扬道:“难道也是在同一天?死法一样?”
李清扬转头看了我一眼,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去,这么诡异?”
我汗毛直立,只觉得脊背一阵阵的发凉。
“不过,最奇怪的还不是死因,而是每次死亡现场,都会有一个奇怪的符号,我已经拜托很多前辈学长帮忙,可至今没有任何结果。”
李清扬说着像忽然想起什么,伸手点开手机递到我跟前:“要不你帮我瞅瞅?”
我如避蛇蝎,急忙缩到一旁:“别,别,这么邪门的东西可别往我跟前凑。”
李清扬闻言笑道:“就你这胆量,还给人家当阴倌。”
阴倌是可通阴阳的人,专门替死者引路,活着消灾的存在。
李清扬是我死党,所以他知道我还兼职干着这个,否则,以我在公司打杂的职位,别说一日三餐,就是每个月的房租都囊中羞涩。
不过,我还没有正式入行,无非借着家里传下来的册子上的内容给人画符做法事。
都说疑心生暗鬼,这年头,心里有鬼的人更多了,大部分都是自己吓唬自己,或者是仇家吓唬你。
所以,我混迹在圈内,替那些有心鬼的人消消灾,说说话,倒也还算如鱼得水。
如今李清扬真让我去驱邪,我可不干,可偏偏他手机凑到眼前,我这不争气的眼珠子还是转了过去。
这一看,把我惊得一身寒凉。
我一把夺过李清扬的手机,将照片放大了很多倍。
图片里是一个类似卍字的符号,可是符号是反着的,而且外围一圈儿符文形成了一个圆形,在手机屏幕里,这符号依旧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仿佛时不时会闪出蓝色的寒芒。
或许是看出我的脸色不好,李清扬道:“别告诉我这符号你认识。”
他的话惊醒了我,我抬头看着他,不自觉收敛了平日的戏谑,正儿八经的道:“能让我看看死者不?”
第三起命案的现场在市区里公园的山上。
此时已经深夜,月色当空,惨淡的投射下来,林子里疏影横斜,鬼魅一般在你眼前张牙舞爪。
我刚踏进树林,就觉得一股寒意自脚底板直冲上来,不好的预感让我禁不住皱了皱眉。
“肖逸,快点儿。”
我抬头,远处红蓝灯闪烁,早已围了不少的人,人气加灯光,让刚才那一瞬间的诡异感觉消弭。
我来不及多想,急忙加快步伐跟着李清扬进了隔离线。
尸体边围了三五个人,我们进去时,其中一个年轻人正在查看尸体的情况。
李清扬走近道:“什么情况?”
那年轻人道:“李科,我们正在采集证物。”
他说着就伸手去扯死者脖子上的项链,我目光扫过去,顿时大叫道:“别动!”
或许是声音太大,顿时引得众人纷纷回头,充满敌意的目光聚过来,我也来不及多想,两三步就冲到了那人跟前:“不能摘!”
“哎,我告你妨碍公务啊!”
年轻人正要推我,李清扬过来道:“肖逸你这是……”
我望了那项链一眼,吊坠正是刚才李清扬给我看的符号形状,而且,这东西我三年前就见过。
要说我会干上阴倌这行,也跟这个符号多少有些渊源。
三年前,我还大学在读,暑假旅行的时候,我和女朋友,还有几个同学一起选择了去盘龙山远足。
可没想到进山没多久,我们就集体迷了路,没能按照预定计划抵达露营地,最终闯入了一座破庙。
当时年轻,不明白宁可露宿也不宿庙的规矩,我们趁夜就宿在了破庙里。如今想想,那庙看起来虽破,可里头却挂满了这样的项链。
大家都说这是佛祖给的护身符,纷纷拿了当纪念品,结果……
我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底的不适感道:“李清扬,你还记得小艺吗?”
赵小艺是我的女友,李清扬很清楚她是怎么没了的,闻言顿时白了脸道:“这跟那件事有关?”
我微微颔首蹲下身道:“这东西很邪门,我之后查过,它叫阴阳符,虽然看起来很像佛家的卍字符,可是却是反的,而且外围这圈符文,迄今为止也没有人能破译。只是按照古书上记载,这东西可换阴阳,只是具体怎么换,我也不大清楚。”
“而且,这东西,谁碰到就会缠上谁。”
我抬起头,目光扫向众人:“今天是10月25号,庚寅日,庚不经络织机虚张,寅不祭祀神鬼不偿。而这三名死者,均是在庚寅日那天亡,是不是太蹊跷了些?”
李清扬皱了皱眉,他身边的年轻人却道:“我堂堂法医,怎么会信你这么个神棍?快给我让开,否则把你一起抓了。”
我却没有理会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只定定的看着李清扬,他是我的发小,我可不想他因为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而厄运缠身。
半晌,李清扬道:“只要不碰那东西就行是吧?”
我点了点头,他转身道:“通知下去,全体用镊子取证,不要徒手触碰任何东西。”
“李科,你哪儿找来这么个神棍?”那年轻又不服的道:“他说邪门就邪门了?我看他很像犯罪嫌疑人。”
他说着蹲下身,不屑的看向我:“不能碰?”
“厄运缠身?”他说着就伸向吊坠。
我头皮一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吊坠被他一把握在手里,世界突然一片寂静,只有蓝白的警灯在闪烁。
那一瞬间,我分明看见一股黑气钻入了那年轻人的身体里,而他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
就在此时,世界突然又有了声响,那年轻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怎么样?我没死啊。你这个神棍!”
我闻言摇了摇头,没有任何人可以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阻止一个找死的人。
“肖逸。”
李清扬拉住准备离开的我:“一会儿跟我一起回趟警局。”
我点了点头,也是时候跟李清扬解释解释了。
两个小时后,我躺在了李清扬办公室的沙发上,脑海里盘旋的都是三年前的事,也不知道怎么,我居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又回到了那座破庙,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黑气浮动在破庙里。正当我要逃开时,小艺突然出现在黑气之中。
“肖逸,肖逸,你怎么能不管我,就这么走了?”
她朝我微笑着走过来,我正要惊喜的回应她,她突然七窍流血的朝我扑过来。
我大叫一声想坐起身来,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力量压在我身上。
那种精神明明醒过来,可身体却不能动弹的感觉如此熟悉。
鬼压身!我一瞬间起了一层冷汗,只能在心底里默念楞严咒的咒心,可那股力量却根本没有消散的感觉,反而越来越重的压迫过来。
我觉得对方似乎是个人形,然后它一点点的朝我的脸靠近。
我心里急如观火,可偏偏就是不能动,就在对方凑近我的嘴边时,我猛的咬破舌尖。
尖锐的痛楚让我灵台瞬间清明,我哇的一声坐了起来。
恰好李清扬进办公室,他打开灯道:“怎么在办公室也不开灯?”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没好气的道:“鬼知道你们公安局的灯怎么会自己关的。”
李清扬闻言一笑,坐到我身边:“行了,行了,那小子才警校毕业,天不怕地不怕的,不信你也正常。”
我可没有为那事生气,我现在担心的是,这邪门儿的吊坠怎么会又出现了。
我转身看着李清扬:“三年前,其实小艺当初不是坠崖死的。”
李清扬脸色一怔,皱起眉头。
我回忆起过往,事无巨细的将所有经过都告诉了李清扬后,才发觉自己早已四肢冰凉,一双手也禁不住微微颤抖。
李清扬递了一杯热水给我道:“你的意思是,这次的事件也和那破庙有关?”
我喝了一口热水,才发现身边的气温似乎比之前低了些。
我拢了拢衣服道:“你可以先查查,这几个死者,是不是也参加过什么驴友团,去过那个破庙。”
李清扬拍了拍我的脊背,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他的手掌有些冰凉。
我回头看他:“喂,你主意休息啊。”
李清扬闻言朝我笑了笑:“我让同事送你回去,忙活了一晚上,你赶紧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我迷迷瞪瞪的去了公司。
照例,还没到公司就被同事们安排了一大堆购买早点的工作任务。
看着手里七八个纸袋,我自嘲的笑了笑,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落地凤凰不如鸡。
可我刚走进公司大门,就看见李清扬的车停在了楼下。
想到昨天的事,我急忙就迎了出去,李清扬却只是朝我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就径直走进了总经理的办公室。
半晌,总经理以一种前所未见的谄媚态度将李清扬送了出来,一边走一边道:“李科,您看您这么客气,还亲自来一趟,以后有什么吩咐,只要打个电话给我就行。”
李清扬点了点头,朝我道:“跟我走吧!”
我挑眉,这什么个意思?
经理却已道:“小肖,这阵子你就不用来公司了,工资照发,你就好好配合李科的工作。”
我一看李清扬,这小子还真是手眼通天啊!
跟着他刚坐进车里,李清扬就道:“按照你昨晚的方向,我们筛查了一晚。”
我听到关于这案件的消息,立刻提起了一颗心,定定的看着李清扬。
他转过头道:“他们的确都一起参加了驴友团,并且也都是迷路以后宿营在了一间破庙。”
也不知怎么回事,那一瞬间,我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心升腾而起,那种不好的预感再度萦绕在我的心头,就像三年前我看见那间破庙时的感觉一样。
“我已经汇报了局里,局长同意让你协助调查,你现在隶属我的管辖。”
李清扬没有笑,眼神看起来十分沉重:“我们查出来,参加旅游团的还有不少人,可如今这些人都还没有联系上。”
我皱了皱眉:“死者的手机都还在?或许他们有什么微信群?”
李清扬闻言眼睛一亮,迅速安排人下去办。
等他安排好,我们也到了公安局,作为协助调查的闲散人员,我首当其冲就不受那个年轻法医的待见。
才进门,就感受到他几万点的眼神暴击,可我却注意到他的印堂处,隐约浮动着一股黑气。
“肖逸,局长特许的协助调查官,在这个案子结束前,大家一起共事。”
李清扬简单的介绍了我以后,迅速落座。
一名警官立刻打开投影,照片上都是这几次案件的死者。
两男一女,年纪都在20岁上下,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他们的眼睛没有黑色的瞳仁,均是一片苍白。
肤色不像普通死者泛白,反而透着一股黑气,那黑气绕满死者全身,哪怕是隔着照片,我也能感受到那股死气扑面而来,而他们的印堂处却意外的泛白,白到发亮。
这种诡异而熟悉的死相叫我又想起小艺来,想到她和我的过往,我心底一痛。
为了查明当年的真相,我才走上了阴倌这条路,可三年来毫无头绪的我,如今却眼睁睁看着另外一批年轻人重蹈覆辙。
“如何?”
李清扬喊我时,我才从回忆里惊醒过来,转头一看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我和他。
“还是没什么头绪。”
我摇了摇头:“而且我没带我的家伙事儿,也瞧不出什么。”
我说着忽然想起那个年轻法医来:“对了,那家伙可能不好,我这没涂牛眼泪都看得出他印堂里的黑气。”
李清扬挑眉,我从怀里掏出红线栓着的七枚铜钱道:“你拿给他,让他随身携带。”
我俩正准备出会议室,一个警员冲进来道:“刑侦队说,已经通过微信群联系上了那群驴友团,今天下午会安排他们来警局协助调查。”
“太好了!”李清扬看向我:“下午你也一起过来。”
我点头道:“我先回去那点儿东西。”
不用我说白,李清扬也知道我是去拿什么。在学校里,我也替人消过灾,李清扬都是跟着我去过的。
桃木剑、朱砂、黑狗血、黄符……
我将东西备齐,起身时眼前突然一黑,世界再度什么声音都没有,黑暗里浮动着一股腐败霉变的气味。
“肖逸,肖逸,你怎么能丢下我自己走了?”
黑暗里我又听见了小艺的声音,我明知道那不是她,可还是忍不住道:“小艺,你在哪儿?”
“你知道我在哪儿,肖逸,快来救我。”
我伸手去抓,却扑通一声撞上了墙壁,眼前一亮,世界再度有了声音,我看着我举在虚空的手,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枉死的魂魄不能入轮回,这也是我着急找到破庙的根源是什么的原因。
一日不能解决小艺的死因,她的魂魄就不得安生。
我迅速收拾了东西赶到警局,李清扬已经将驴友队的人都聚在了一起。
七男四女,加上已经死去的两男一女,一共是九男五女。
九五之数,我皱眉,和我们上次的人数一模一样。
“你们都拿了庙里什么东西?”我开门见山:“拿了就赶紧交出来。”
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他们相视一眼道:“怎么,破庙里无主的东西拿了也犯法?没听说过。”
“就是,当我们是法盲?”
“我们可是知道的,就算是古董,最先的发现者也可以和国家平分拥有权。”
他们七嘴八舌,彰显着自己的高智商。
我却从他们的印堂处,都看出了隐约的黑气。
“赵炳华、徐春华、付宁,这三个人都是你们驴友团的吧?”
我继续开口道:“这三个人分别在三个月内相继离奇死亡,我们怀疑和你们去破庙拿了东西的事有关。”
他们闻言一怔,随即一个年轻人道:“你骗谁啊?就是赵炳华发微信让我们过来的。”
我立刻从证物里拿出赵炳华的手机发了一个微信过去:“还需要我继续发吗?”
他们个个黑了一张脸,嘀咕道:“你们警察查不出真相,就说我们拿了东西,这太不合道理了吧?”
我见他们死活不肯拿东西出来,忍不住道:“那破庙很邪门,里面的东西都不能拿,否则会被厄运缠身!这三个人死状一样,都是没有外伤内伤,眼仁消失,面容狰狞恐惧。”
“行了行了,少给我们说这些迷信思想。”年轻人站起来:“要是协助调查我们愿意,听你们神棍瞎扯,算了。”
人群说着就要离开,我有些气馁,我能怎么跟他们解释?我自己都还没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道那破庙里的东西带污秽,扔掉就可以躲过一劫。
就在大家手足无措时,一个小姑娘忽然走到我跟前,轻声细语的问:“那个,你真的懂这些?”
我抬头豁然被吓了一跳,她印堂处的黑气直冲头顶。
她递给我一个小铃铛道:“这是我从破庙里带出来的,当时只是觉得挺精致好看的……”
“唐雨琪你什么意思?”她身后的人又吵了起来。
她回过头道:“爱交不交,我又没逼着你们交,我反正是要交的。”
我看着她那霉运当头的模样忍不住道:“你的出生年月日可以告诉我一下?”
她点了点头,然后在我掌心写了一串数字,我眉头一皱,这女孩儿居然是阴月阴日的生辰八字,这样的八字最容易引些不干净的东西。
我想了想道:“今晚你就在警局吧。”
其余人见状,有些嘲笑我们、有些不屑,不过大部分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了东西出来。
刑警队又安排人给他们都录了口供,这才放了人。
晚上,李清扬把他的办公室让给了我,我把唐雨琪安排在办公室里,四面贴上了黄符,栓上了红绳,每根红绳上又挂了铜铃。
一切安排妥当,我才坐到了唐雨琪身边,她是个十分漂亮的女生,眼神却总是兔子一样怯怯的,看着她这样的模样,我禁不住就会想起小艺。
同样都是花样年华,如今小艺却已经去世了三年。
我深深吸了口烟吐出去,唐雨琪忽然道:“我,我不会有事吧?”
我转头看她:“你胆子这么小,干什么跟着他们跑那荒山野岭去?”
唐雨琪闻言脸颊一红:“我,我男朋友嫌弃我胆子小,所以,我就想跟着他们去练练。”
这理由!
我禁不住摇了摇头:“姑娘,但凡嫌弃你的男生,都不是你的真命天子。如果他真爱你,就算是你的缺点,他也可以包容知道吗?”
唐雨琪闻言脸颊更红,头几乎都要垂到胸前:“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可从破庙回来以后,我就老做噩梦。”
就在这时,红绳忽然颤抖起来,铜铃急雨似的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腐败的腥臭味。
那味道铺天盖地,熏得我呼吸困难,脑仁发疼。
“怎么了?”唐雨琪靠过来,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没事。”我把她安顿在一边,在眼皮上涂了牛眼泪,这才抓起我的桃木剑。
虚空里一片黑影呼啸来去,却被挡在红绳之外进不来,它显然很着急,一直在唐雨琪的外围呼啸。
我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唐雨琪都把铃铛交出来了,这东西怎么还缠着她?
“啊!”
突然间唐雨琪抱头鼠窜,绊倒了一旁的衣架子,衣架子一端正好挂断了一根红线。
红绳落地,黑气瞬间涌了进来,我急忙将唐雨琪拉到身后,右手的桃木剑朝着黑气就劈砍下去。
谁知道那黑气居然像有灵性,一散而开绕过我,瞬间又聚拢朝唐雨琪压下去。
“快闪!”
我情急之下伸手去推唐雨琪,右手顺势勾过桌边的黑狗血泼上去。
滋啦一声,黑雾冒出一阵青烟,散发出诡异难闻的腥臭气味后消弭不见。
我正准备起身,却听见唐雨琪嘤咛一声,我低头一看头皮顿时炸开。
我,我,我,我居然将唐雨琪压在身下,而我的左手正好死不死的按在她的胸前。
指间颇有弹性的触感让我更加窘迫,我慌乱间就要起身,却听身后李清扬暧昧的道:“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一会儿再来。”
我知道李清扬误会了,急忙就要解释,可一转身又踩到了唐雨琪的裙琚,一个踉跄我和她再度跌在了一起。
李清扬憋着坏笑,肩膀耸动的站在门口。
我急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家伙却朝我挤了挤眼睛道:“懂,都懂。”
懂你妹!
我心底正暗骂,办公室的所有玻璃突然碎裂,碎片四溅,我急忙搂着唐雨琪又扑倒在地。
她显然是被吓傻了,只会死死的抱着我,我胸前迅速晕染开的热感让我心底一阵难受。
我平生最见不得女孩儿哭,这一下我真来了脾气,抄起桌上的镇魂木就是一拍:“都特么的给老子滚!”
我吼得极大声,房梁都好似抖了抖。
簌簌的灰尘落下,尘埃落地的瞬间,整个办公室也陷入了一片死寂。
李清扬朝我眨巴眨巴眼道:“这就完了?”
完了?怎么可能?
唐雨琪都交出破庙里拿的铃铛那东西还不放过她,怎么可能一个镇魂木就搞定了?
我瞬间想起一件事,也不理会李清扬朝我大喊大叫,直接冲进了证物室。
“……七、八、九……”
我从证物里抬头看向李清扬,脸色铁青:“还有人没有交东西。”
唐雨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了,闻言道:“那个,赵建民好像还没有交。”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李清扬着急的看向我,我迅速将赵建民的资料翻出来看了一眼,不恰不好,这家伙居然也是阴月阴日生的人。
想到那黑雾对唐雨琪的志在必得,我大叫一声:“不好,赶紧给这家伙打电话!”
李清扬不敢怠慢急忙让刑警队追踪赵建民的手机位置,很快我们就赶到了离他家五百米的地方。
那是一条比较幽深的巷子,昏黄的路灯忽闪忽闪的,让整个巷子显得越发诡异。
李清扬看了一眼手机的定位,皱眉道:“应该就在前面不远。”
我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黑狗血小心翼翼的往里靠,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一个黑影斜倚在墙边。
那身形看起来就像赵建民,只是似乎又比他小了一圈儿,我看见他背影的那一瞬间,只觉得鼻端充斥着那股熟悉的腥臭腐烂的气息。
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李清扬伸手拦下我,扬声道:“赵建民?我是公安局的。”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巷子里,可那人却一动不动。
李清扬和我对视一眼,我示意他后退,然后悄悄走到赵建民身后,就在我扬手要泼黑狗血时,那人忽然转过身来。
“肖逸,你还真多管闲事。”
赵建民嘴里都囊着含糊不清的话,可我还是听明白了。
我禁不住紧皱眉头,这不是赵建民的话,那么,这是那破庙里的东西?
想到三年前小艺在我眼前惨死的画面,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道:“阴阳疏途,你就别再害人了!”
赵建民的脖子以一种奇诡的弧度扭了扭,随即笑了起来。
那笑容看得我和李清扬都毛骨悚然。
我特么的发了狠,扬手就把黑狗血泼了出去,狗血上赵建民身的一瞬间,我清楚的看见一片黑雾从赵建民后背腾空而出。
然而那黑雾去而不散,在赵建民身后飘忽,我拉住想要上前扶住赵建民的李清扬,目光灼灼的盯着那片黑雾。
想起前几次做梦,小艺跟我求救的情况,我禁不住道:“你到底对小艺怎么了?”
那东西却桀桀的笑了起来,一下散开。
空气里的温度瞬间回到正常值,我这才发现,不过眨眼的时间,我和李清扬眉毛睫毛上居然都结了一层霜。
“这什么鬼东西?”李清扬将赵建民拉起来,一探鼻息还有气,伸手就拍打他的脸颊。
我也松了口气,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个黄符递给李清扬:“你揣着,有备无患。”
这事处处透着诡异,李清扬虽然看不见什么,可感觉这东西最不会骗人,眼见这么些诡异的事发生,他也没多想,伸手将黄符揣口袋里:“谢了。”
我俩一通折腾,赵建民才睁开眼。
我看着他缓缓抬起的眼皮,忽然觉得心跳加快,我真怕他一睁眼是没眼仁的一片白。
好在,他睁开眼,黑漆漆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忽然疯癫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小鬼大鬼排排队,你吃心肝我吃肺……”
李清扬眉头一皱,拉住手舞足蹈的赵建民:“醒醒,给我醒醒。”
我用黄符擦眼一看,拉住李清扬摇了摇头,虽然救了赵建民一命,可他的七魄都少了两魄,估计从今以后也就是个疯子了。
“这……”李清扬懊恼的道:“真特么憋气!”
可不就是憋气吗?
我们劳心劳力,到最后居然还是没能救得了人,那种熟悉的无力感让我挺沮丧的,就像三年前,我眼睁睁看着小艺在我眼前……
我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眼睛酸涩,脑海里却不住回旋着昨天和今天的事情。
还记得老家伙说过,所有的巧合都是必然。
如果这么说,那么,三年前我们遇到破庙是必然,三年后,我再度和破庙里的东西沾上边也是必然吗?
想到李清扬和我多年的交情,我觉得他不会害我。
我转头看向李清扬,他正在赵建民身边打电话,挂了电话走到我跟前道:“这事儿算不算完?”
我摇了摇头,我真特么不知道。
这事处处透着诡异,我就算涂了牛眼泪都没能瞧明白那东西的真身,那得是有多大的怨气煞气啊?
“那怎么办?”
我想了想,唐雨琪和赵建民都是阴月的人,这东西想害唐雨琪不成,紧接着就要害赵建民,可见对阴月的人十分渴望。
我抬头看了看月色,离天亮大概还有三四个小时,我道:“把他带回局里吧,熬过今晚再说。”
李清扬闻言一惊:“你是说这东西还会再来?”
我点头:“虽然不是太确定,不过以防万一,保险点好。”
我和李清扬刚进局里,就见唐雨琪朝我扑过来。
温香暖玉在怀,正常情况都要心猿意马,可此时此刻我却从唐雨琪身上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
我心里一惊,一把扯开怀里的女人,那一瞬间我好想看见小艺的脸,她七窍流血面目狰狞而表情可怜的看着我。
我大叫一声,再定睛看去时,她又是那个兔子一样可怜巴巴的唐雨琪。
“怎么了?”李清扬拍我肩膀。
我浑身虚脱,不想说话,可看着他放我肩膀上的手还是道:“以后少拍人肩膀,人有三把火,双肩和头顶,你成天拍人肩膀,小心把火拍灭了。”
李清扬闻言瞪了我一眼:“你小子少得意忘形。”
我扯了扯嘴角,我说的可都是真话。
李清扬腾了一间办公室给我,我把赵建民安顿好,这才将唐雨琪叫了进来。
她看见赵建民的状态,立刻吓得就哭了出来,怯生生的看着我道:“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我想了想,按三年前的经验来说,只要丢了从破庙里拿出来的东西就没事,可为什么这次这东西居然死缠烂打的不饶人?
可看着唐雨琪那张怯生生的脸,我不敢跟她说真相,只道:“只要把带回来的东西都丢掉,基本也就没事了。”
唐雨琪半信半疑的看着我,我故作镇定:“放心,有我在呢。”
唐雨琪闻言一笑,笑容甜得可以腻死人,我忽然又想起了小艺,她笑起来的时候,也是这么乖巧可人的模样。
我急忙收敛心神,把唐雨琪安置好,又在找建民的枕头下放了一把糯米,用黄符把办公室贴满,拉了铜铃红线。
看着所剩无几的黑狗血,我心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底气。
毕竟我这半路出家的半瓶醋,三年来也多半只是挣些轻松钱,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么棘手的问题?
思及此,我拨通了老头子的电话。
老头子是三年前我从山上下来时遇到的,当时他跟我说,我天命属阳,可却带着一身煞气出来,大难不死必定有重任在身。
当时我只觉得这糟老头胡说八道,可他在我身上鼓捣了一阵,我忽然觉得神清气爽。
按他的说法说,我煞气缠身,所以呼吸不畅,如今他替我拔除煞气,我就好了。
一来二去,我也渐渐发现这老头不似做假,便开始跟他学了起来。
可电话通了半天没人接,我皱了皱眉嘀咕一句:“真是关键时刻靠不住。”
正说着,李清扬从外头进来,说已经通报了驴友团赵建民的事,陆续又有几个人回来交了东西。
“真特么不怕死别交啊!”
我咒一句:“都是些什么人,见东西就敢拿!不问自取那是偷!”
唐雨琪闻言脸颊一红,诺诺的垂了头道:“我只是觉得好看,他们说那破庙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估计东西都是古董可以卖大价钱。”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是连带着她一起骂了。
李清扬了然的道:“难怪他们死都不交东西,是以为公安局把他们当文物贩子处理了?”
唐雨琪点头,算是承认了。
“真特么不怕死!”
我又骂了一句,正说着,我眼角余光忽然看见一道影子飞速朝赵建民掠过去。
“来了!”
我嗖一声跳起来,抓起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就追了过去。
可看见那团黑雾,我又起了疑惑,这一次没有那种腥臭腐败的气息,而且,漂浮的黑雾似乎有些泛红。
泛红?
我脑子里一炸,干这一行的都知道,遇黑还好,遇红,那可就是凶煞了!
可如今我已经摊上这事,如今退出又有些不厚道。
看着床上的赵建民,看着身边瑟缩的唐雨琪,我鼓起勇气扬手。
“啪”
柳条抽的地板都抖三抖,那红雾禁不住停了片刻。
有门儿!
我又抡圆了手臂抽了一下,可柳条居然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什么情况?”李清扬也急了。
我来不及回复他,拿起一旁的镇魂木就拍了下去,可谁知道那镇魂木居然从中间又裂成了两段。
眼看着那黑不黑,红不红得雾气朝赵建民越来越近,我急得满头大汗。
耳边尽是唐雨琪的哭声,搅得我更加的心烦意乱。
“别哭了!”
我大吼一声,掏出黑狗血就泼了出去。
房间内瞬间震了起来,我和李清扬脚步不稳的跌倒在地。
等我扶住沙发正打算起身时,地上豁然出现了一对脚印,鲜红色的脚印宛若一把刀,瞬间就刺进了我的心底。
我禁不住打了个寒噤,这特么什么情况?!
我心底里有几分害怕,可眼珠子却不受控制的往上移动,虚空中出现一片红色的裙琚淡淡飘荡,再往上是一件刺绣精美的喜袍。
而腰身处,墨黑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隐约只见一点儿惨白的肤色透出来,她的身影并不清晰,隐隐约约似有些透明。
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奇诡的气息,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凝结。
好重的煞气,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女人死得一定十分凄惨。
可不管怎么说,你要害人就是不对。
我挣扎着要起身,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空寂回荡的声音。
恨,我好恨,我好恨……
我一惊,抬头看向那红衣:“你是谁?你有什么怨气?”
她闻言转头,虽然我看不清她的面容和表情,可那一瞬间,我就是觉得她也很意外我居然会跟她讲话。
“你有什么冤屈就说出来,这里是公安局,人民公安会为你主持公道。”
我说着拽过李清扬的工作牌朝她示意,一边却让李清扬将门窗都关好。
李清扬倒也是通透的,关了门窗不说,甚至还在门缝处都贴上了黄符。
场面顿时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中,忽然床铺上的赵建民跳了起来,嘴巴里都囊着什么让人听不明白的话。
他这么突然炸起来,立刻引起了女鬼的注意。
她好像醒悟过来自己来的目的,顿时就朝赵建民扑了过去。
眼看就要得手,想到这东西要是再吸了阴月人的魂魄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来,我也豁出去了,一咬牙咬破了手指。
血液滴入地板的同时,阵法启动。
炫目的金光之中,我听见一阵惨呼声,等我回过神来时,窗户洞开,黄符正吱吱的烧着。
夜风灌进办公室,我和李清扬都一个激灵。
他问我:“这算完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用了老东西教的阵法,可老东西说过,这阵法太过霸道轻易不能用,何况我才跟着他学了三年,也没正式入阴倌的行当,算起来实际就是个半吊子。
我现在挺担心之后会不会引发出些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出来,毕竟,真的所有巧合都是必然。
不过,看着唐雨琪梨花带雨的模样,我的心又软了下来。
我回头朝李清扬和唐雨琪道:“放心,熬过今晚,暂时是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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