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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生宋晚盈

顾寒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寒生握着手机的手紧得发颤,宋晚盈从来不赌博!她在监狱里都染上了些什么恶习!“你知道的,在监狱里面很无聊,平时就赌点小玩意小事情打发时间,出来一时半会没有工作,不知道干什么,就去赌了几把,欠了点钱,你能不能给我?”顾寒生走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赌点小玩意?小事情?”

主角:顾寒生宋晚盈   更新:2023-04-11 07: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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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寒生宋晚盈的其他类型小说《顾寒生宋晚盈》,由网络作家“顾寒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寒生握着手机的手紧得发颤,宋晚盈从来不赌博!她在监狱里都染上了些什么恶习!“你知道的,在监狱里面很无聊,平时就赌点小玩意小事情打发时间,出来一时半会没有工作,不知道干什么,就去赌了几把,欠了点钱,你能不能给我?”顾寒生走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赌点小玩意?小事情?”

《顾寒生宋晚盈》精彩片段

上面的名字,时隔两年八个月,再次显现,“慕清小心肝”

这是当年宋晚盈抢过他的手机备注的名字,顾寒生握了握拳头,背上很热,他站起来走到空调的风口下对着吹。

半晌,刚要接起电话,对话已经挂断。

顾寒生低咒一句,草!

刚在犹豫要不要拨回去,电话再次响起来,他舔了舔嘴唇,冷漠的接起,“喂。”

“北寒哥。”宋晚盈的声音很是欢快。

顾寒生皱着眉头,很不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躁动了一天,而宋晚盈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晚上赌博,钱输光了,能不能再给点?”

顾寒生握着手机的手紧得发颤,宋晚盈从来不赌博!她在监狱里都染上了些什么恶习!

“你知道的,在监狱里面很无聊,平时就赌点小玩意小事情打发时间,出来一时半会没有工作,不知道干什么,就去赌了几把,欠了点钱,你能不能给我?”

顾寒生走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赌点小玩意?小事情?”

赌博还赌事情?

可他总觉得不那么简单!

“赌什么事情。”

“比如帮人洗碗洗衣服,或者睡一呃……”宋晚盈故意说一半停下来,让顾寒生自己去猜,她绝不允许顾寒生误以为她还喜欢他。

除了孩子,顾寒生再也不是她应该接近的人。

“宋晚盈!你他妈去死!立刻!马上!”顾寒生这一天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要气炸了。

她在监狱里面,居然用跟人睡觉来做赌资,她为什么要告诉他!

宋晚盈挂了电话。

顾寒生,你也难受了吗?

十年,就算养只猫养只狗都不可能没有感情吧?就算你是演戏,入戏太久,你会不会把自己也当做剧中人?

只是,我再也不是当年的宋晚盈。

我们之间,两清了。

你再还我一个孩子,我们就两清了。

顾寒生整个人栽倒在沙发里面,这个女人疯了,她现在开口闭口都是钱,如果他不给她,她就要去找别的男人。

只要有钱的男人,任何一个,她不会管那个男人是谁。

心脏被拧得很难受。

十年,宋晚盈15岁走进他设的圈套,对他爱慕,18岁上了他的床,从此跟着他,他心里一直觉得宋晚盈只有他一个男人,就算分手了,也没有想过她会有别人。

可如今,她不但有了别人,她的男女关系还混乱不堪,她因为不能顺利找到合适的工作,她开始出卖肉体。

她不但卖,她还要告诉他。

顾寒生等着电话响起,等着那个下贱到无底线的女人打电话给他,可是盯着电话很久,屏幕上除了垃圾短信和广告闪动,什么也没有。

顾寒生深呼吸,电话号码回拨了过去,电话半天都无人接听,一排衬衣扣已经解开,露出肌肉精健的身材。

咽下唾沫的声音都是紧张,背上的汗还在冒,宋晚盈为了钱出去找男人的画面感太强,听筒里传来一声“喂”,顾寒生心里一块石头突然落地。

“在哪儿?”

“正要出门。”

出门?!

顾寒生握紧拳头,“到我家来。”




“可我跟别人已经约好了。”刚刚约好了要见医生,宋晚盈得去一趟医院。

顾寒生闭上眼睛,“我劝你最好马上过来,不然等我把你揪出来的时候,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宋晚盈惹不起顾寒生,挂了电话,只能跟医生约到次日上午,打车去了顾寒生的别墅。

看到宋晚盈,顾寒生拍了拍沙发,“坐过来。”

支票递到宋晚盈的手上,“这是这一个月的钱,以后每天晚上过来,记住一点,上我床的期间,保持身体干净。”

宋晚盈做出欣喜的样子抢过支票,吧唧吧唧亲了支票几口,怕顾寒生反悔似的装进包里,“放心,我收了老板的钱,就一定不会跟别的男人乱来的,这一个月我保证每天洗得干干净净的伺候老板。”

宋晚盈是真的有点高兴,如此,她不用挖空心思想怀孕的事儿。

多做些时日,总会怀上吧?

顾寒生站起来,点了一支烟,宋晚盈从头至尾不提她的父亲,更不提他们的恩怨,那样平静自然。

越是如此,他越是觉得这种感觉让他心里极不舒服。

洗好澡出来,顾寒生看见宋晚盈拿出一板药片吃,拿过来一看,妈富隆长期避孕药。

他深呼吸,宋晚盈已经换上了他的睡衣,她走过来,勾着他的脖子开始吻他的喉结,“收了你的钱,我自己吃药,免得让你吃亏。”

顾寒生狠狠一把掐住女人臀,“你他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jian了?”

“什么时候你不知道吗?我一直这样啊,从十八岁开始,不是吗?”她吻他,嬉笑着。

顾寒生却笑不出来,他只能将她摁在床上,抵死贯穿她,他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一巴掌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你他妈睡了多少男人!啊?睡了多少!”

每每这时候,宋晚盈都只是笑而不语。

顾寒生知道,这一个月,宋晚盈都是他的人,他想怎么睡她都可以,这一个月,他付了钱,她为他服务,也好,他们之间的关系,仅仅是交易。

这一个月过去,宋晚盈是人是鬼,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不会再像今天这样躁动不安了。

顾寒生警告自己,一个月后,桥路各归,所以关于宋晚盈的一切,他都不会去查。

他不在乎她,凭什么去查?

宋晚盈每天晚上都会到顾寒生的别墅陪他上床,仅限于上床,两个人都不问对方近况。

宋晚盈会躲着顾寒生跟医生沟通发信息,顾寒生装作没有看见,可是好几次,他看见宋晚盈聊完后就将信息删除。

若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何需如此?

好多次好奇,想要趁她睡了的时候查看她的手机,可她都关机睡觉,开机需要密码,光有指纹不行,他只能将她的手机再次关机。

只是奇怪,自从宋晚盈回来后,工作压力再大,顾寒生忘记吃安眠药也能入睡。

而且一觉睡到天亮。

宋晚盈比他先起,从来不打扰他睡觉。

顾寒生想比宋晚盈早点起床,看看她起床后都干了些什么,醒来时身边都没有人。

他感觉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他期盼一个月的期限,可偶尔想到一个月过一天少一天的时候,他便开始焦虑。

宋晚盈以后还缺钱怎么办?

如果她不赌还好,赌博是没底的,万一一把输没了,她是不是陪别人睡一觉就抵掉赌资了?

想到这个问题,顾寒生再次失眠了。




他终于知道宋晚盈什么时候起床的,她在刷牙,洗脸,穿衣服,她朝着床边走过来,就站在他的边上,他感觉到她的靠近,她的嘴唇印在他的额头,“早安。”

她转身离开。

他僵硬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每天早上都是这样离开的吧?

心脏被勒紧,又闷又疼。

一个月期限的头天晚上,宋晚盈十点还没有回到顾寒生的别墅。

顾寒生心里有点堵,想打电话,又觉得掉了份。

快到十二点时,顾寒生刚要打电话,大门的密码锁就被摁响了。

今天的宋晚盈穿得很休闲,她穿了平底鞋,走进来,步子很慢。

她拎了些菜,走进客厅看见他坐在沙发里看手机上的新闻,便笑嘻嘻的说,“还没睡啊?我买了些菜,做宵夜给你吃好不好啊?”

一个月,宋晚盈从来没有提出做饭。

她从环保袋里把菜一样样拿出来,很丰盛。

这哪是宵夜,这是最后的晚餐。

原来她也在掐着时间过日子。

顾寒生没有吭声,站起来要上楼,“晚上不吃宵夜。”

“没事儿,我做了,你明天可以尝尝,不喜欢可以倒掉的嘛。”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快,甚至听不出一丁点的不舍得。

她一边洗菜一边自言自语,“芹菜叶炒鸡蛋,没吃过吧?我也是在监狱里听狱友说的,没做过,来试试看。”

“番茄可是个好东西,什么东西不好吃,放点进去一下就变得好吃了。”

“牛肉要多吃点,补钙呢。”

“听狱友说,鲫鱼要油煎一下,熬得汤才有奶白色,而且更香。”

顾寒生没走,他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挪不动脚步,看着宋晚盈把菜一个个做好,再一个个端上桌子。

她厨艺不好,咸的咸,淡的淡,可他也吃了不少。

躺在床上的时候,今天的宋晚盈没像以往一样爬到顾寒生的身上勾引,而是静静的躺着,顾寒生翻身上去,她也没有以前豪放,总是念着,“今天人有点不舒服,你轻一点。”

她说话的语气,像是在保护什么东西似的。

顾寒生本不想睡,可这一个月的睡眠真的很好,心很踏实似的。

宋晚盈起床时小心翼翼。

她刷牙洗脸收拾好一切,穿衣镜中的自己手掌摸着肚腹。

怀孕了,她终于怀孕了,豆豆有救了。

从今以后,桥路各归。

宋晚盈走到顾寒生的床边,这一次,她没有再像以往的每个清晨吻他的额头,而是看着他英俊的轮廓,眼中湿润。

“顾寒生,再也不见!”

——

顾寒生醒来时,下意识摸了床边一把,空空如也。

他腾地坐起来,翻身下床,这一个月,宋晚盈的洗漱用品都放在这边,佣人还给她准备了拖鞋。

而这些东西,都不见了。

连牙刷和口杯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一个月了,结束了。

他以为这一天到来时,他的心不会乱,他只需要照常工作,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他的心越来越乱。

晚上睡不着,他只能把安眠药翻出来,重新吃上。




他给她的钱,能挥霍一段时间,她知道他的大方,没钱了一定会再来找他。

可是没有,整整过去三个月,她都没有再给他打一个电话。

顾寒生坐在总裁办公室里,他看着助理,“宋晚盈跟你联系了吗?”

“没有。”

“外面有她什么消息?”

“也没听说,总裁,您上次给她的钱,足够她买车买房好好生活了,您不用担心。”

“她赌,多少钱都经不住她造,你查一下看看她最近是不是又赌了,还是跟其他人扯上了什么关系?”

顾寒生自己都不肯承认,他最担心的,是宋晚盈已经找到了另外一个靠山。

她那样的女人,别说工作能力,姿色已经是绝佳,怎么可能没有男人愿意给她花钱?

半个小时后,助理走进顾寒生的办公室,“总裁,三个月前,宋小姐已经离开港城了,没有任何消息。”

顾寒生腾地站起来。

什么叫没有任何消息?

永远消失了?

后背有汗窜起,精壮的身体也忍不住抖了抖,他拳头紧握压在桌面上,“好,不用再查她了,是死是活都不用管了!”

顾寒生从办公室走出去,只觉得一路踏在云端,脚步虚浮得厉害,即便把宋晚盈送进监狱,他也没有这次严重的感觉。

车子一路开到监狱,顾寒生下车,看着铁门高墙,两年七个月,那个女人待在里面替他的父亲赎罪。

那是他们宋家欠他的!

他不用愧疚!

这高墙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和她有了关系,他得弄死他!

然而,顾寒生费劲力气,也没能查出和宋晚盈有关系的男人是谁,却查出宋晚盈在狱中产下一个女婴,剖腹,剖腹时的病历写着,少了一枚肾。

补充病历,那枚肾于她23岁移植。

移植对象一栏写的是……

顾寒生。

顾寒生拿着病历,整个人抑制不住的颤抖,他转身时看着给他翻档案的狱警,眼泪毫无征兆的滚了出来!

……

“北寒,我们和好吧,对不起,你生病的时候我没有陪你,我不该和你生气,我这段时间也不好过,肚子疼得不行,做了个阑尾炎手术,你看,没骗你,还缝针了呢!”

她骗他腹部的伤疤是阑尾炎手术留下的,顾寒生甚至还记得当年宋晚盈说这话时脸上无邪又委屈的模样!

原来根本不是什么阑尾炎!

男人的眼底涨红一片,额上的青筋全都蹦了出来!

“先生?”

狱警看见男人浑身颤抖,冷不丁试探一句。

顾寒生震惊着重复翻开病历,脸色逐渐被错愕难以置信替代,他眼泪滚落得更加厉害。

不声不息,却宛如潮水般覆盖人心的伤情。

“宋晚盈……”

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顾寒生抬手擦掉脸上泪珠,控制呼吸平稳下来。他握住病历的手已经紧紧攥紧,眼底风起云涌,再难处变不惊。

“马上给我查宋晚盈这两年在监狱里发生了什么!记住,我要全部!”

挂断助理的电话,顾寒生拿着病历回了别墅。

而接下来一个小时的等待时间,他却恍觉度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顾寒生几乎是立刻接起。

“查到什么了?!”

听着男人急不可耐的声音,助理想着接下来要汇报的重磅炸弹,吞了吞口水,才硬着头皮道:“顾总,动用的所有的关系,宋小姐这两年在监狱的确发生过一件有些严重的事……”

莫名的,顾寒生眼前浮出那张精致妖娆的面孔,正烟视媚行的对他笑,用最无所谓的口吻告诉他,她是如何跟监狱里的男人乱搞。

男人猛地甩甩头,“说!”

助理一咬牙,“宋小姐在监狱里生过一个孩子!一出生就被他的生父抱走了。”

顾寒生的眸中闪过震惊,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暴怒吼着:“那个男人是谁?!”

“萧冥。”

是他。

竟然是他!

顾寒生愣怔了两秒,整个人暴跳如雷,将手机狠狠砸在了沙发上!

那个孩子一定是在宋晚盈入狱前就怀上的,所以她跟萧冥,其实早就搞到了一起!

“宋晚盈……!”

胸口传来的震惊愤怒夹杂着奇怪的抽痛,宛如潮水一齐卷席了他的四肢百骸!

顾寒生捂着胸口缓了许久,那五味陈杂的感觉仍旧还在。

猛地想到什么,男人眼底一亮,俯身拨通手机命令道:“你现在立刻去调查萧冥!在最短的时间内,我要知道他的准确位置!”

顾寒生重新翻开病历,睁大眼眸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浑身冷若冰霜!

不对……!

他的肾不是白允移植的吗?又怎么会是那个女人!

想着,顾寒生连忙追了电话过去,“除了萧冥,你立刻去查白允!尤其是她当年在医院做肾脏移植手术的详细资料,包括年月时间,哪家医院,主刀医生是谁,通通都给我查一遍!”

这件事情,他必须要亲自确认!

夜晚,会所内的高级包房内。

浓郁的酒味弥漫着偌大的房间,屋子里,灯光绚丽妖娆,投射在包房的男男女女身上,暧昧不已。

穿着兔女郎装的援交少女,模样不过十七八岁,清纯脸蛋,却是一副凹凸有致的身材。正握着麦克风,深情投入的唱着《痒》。

女人握紧麦克风,眼神对着某个方向,肆意尽情的搔首弄姿,卖弄风情。

沙发上,一杯杯灌着酒的衿贵男人,仿佛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往她的方向抬一下。

在他面前,已经放了无数酒瓶。可男人却似乎一点没醉,身形都没有一丝摇晃的迹象。

顾寒生的下属瞠目结舌的看着老大这幅失了魂的模样,对身边小姐都失了兴趣。

男人抬手扯松了领带,哪怕只是毫不起眼的小动作,由他做出,无形之中,都多了性感蛊惑的意味。

兔女郎看得入了迷,连歌都忘记唱了。

她从桌上随意拿了杯酒,慢悠悠的蹲在了地上,咬着唇软软道:“顾总,我敬你一杯。”

顾寒生冷沉的瞥她一眼,冰凉道:“滚。”

兔女郎微微一怔,却没有放弃,调整声音更加软了:“不要嘛。一个人的酒是苦的,让人家陪你,不好么?”

“顾总,让人家陪你嘛…!”

女人不依不挠,柔弱无骨的手极尽挑逗的爬上男人的胳膊,挑逗起来:“顾总,除了喝酒,我还会跳舞。有一种舞,在床上跳,两个一起……人家跳得可好了!顾总要不要试试?”

顾寒生的眸色彻底黑了,侧目盯着女人,眼底的戾气让对方一怔。




霎时,顾寒生脸色黑了一下。

他一脚踹开门。

冷眼扫过病房内的陈思凡,视线落到宋晚盈身上:“刚刚的话,你再说一遍。”

男人眼中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

宋晚盈望着他,半晌,她才开口:“拿到一千万,你就放我走,这是你说的。”

顾寒生哑然了瞬,随即更加恼怒。

“宋晚盈,你以为你值一千万?”

宋晚盈没回,只是转头看向陈思凡。

她承认,自己有点破罐子破摔。

但只要能逃离顾寒生,她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而此时,顾寒生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陈思凡。

顶着两人的目光,陈思凡搓了搓手:“顾总,你也说了,她不值这个价钱。”

放在平常,一千万养一个女人,他不是没干过。

但是要冒着得罪顾寒生的风险,那就不值当了。

闻言,顾寒生看向宋晚盈的眼中充满了讥讽与怜悯。

对于陈思凡的回答,宋晚盈不意外,只是有些喘不过气。

她明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一张嘴,咳嗽声先一步涌出。

一声,一声,像是要将肺咳出来一样!

顾寒生看在眼里,大步上前直接按响了呼叫铃。

很快,医生护士鱼贯而入。

医院走廊里,顾寒生看着被医生按在床上打针的宋晚盈,眼中情绪不明。

一旁,陈思凡站在他身后,迟疑着开口:“顾总……”

顾寒生回头看他,眼神凛冽。

他喉头一哽,片刻后才发出声音:“等您玩够了,就将宋晚盈给我吧。我真的挺喜欢她的。”

顾寒生看着这个连跟自己要人都胆怯到发抖的男人,突然觉得可笑。

“送你?你也配?”

扔下这句话,顾寒生没再理会陈思凡,直接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宋晚盈的状态已经稳定了下来。

瞧见顾寒生进来,医生走上前:“顾总,宋小姐是以前留下的恶症,只要情绪激动就会咳嗽不止,没有生命危险。”

顾寒生点了点头。

直到医生和护士都退出病房,他才扯过椅子坐下。

“五年前你看不上陈思凡,五年后怎么就瞎了,什么人都敢去求?”

宋晚盈躺在病床上。

眼前天花板纯白,和五年前那场盛大演唱会一样的白。

她声音喑哑,像在砂纸上磨砺:“五年前,我一样眼瞎。”

所以才会喜欢上你,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顾寒生听懂了她未尽的话,眼眸一暗:“你是自作自受。”

是啊,自作自受。

宋晚盈转过头看向顾寒生,这个自己深爱了好多年的男人,眉宇间还是曾经她爱的模样。

但也不一样了。

比起爱,她现在,更怕,也更恨。

“顾寒生,你会后悔吗?”

这样对我,这么狠!

顾寒生也静静看着她,嗓音冷淡:“不会。”

他永远这么笃定,就像五年前自顾定下了她的罪一样。

宋晚盈笑了,眼中含泪:“那我祝你如愿。”

话落,她转回头,闭上了眼。

病房再度寂静了下来。

顾寒生看着这个无声无息,好像要消亡的宋晚盈,心里微微发闷。

最后,无声起身离去。

这天后,顾寒生再没来过。

直到两天后,宋晚盈被带离了医院,住进了顾寒生的私人别墅。

主卧里。

宋晚盈被佣人引着走进来时,顾寒生刚从浴室出来。

他一身黑绸睡袍,露出精壮的胸膛。

挂在肌肤上的水珠顺着肌ròu线条,缓缓向下滑去,没入腰间……

宋晚盈僵在原地,从走进这座别墅后心里产生的不安在这一刻淹没到头顶。

而顾寒生瞧见她,只朝着浴室的方向扬了扬下颚。

“去,洗干净。”



男人声音沉哑,却不带丝毫的温度。

宋晚盈没动,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透露出她的紧张。

从出狱到现在,她以为自己没什么舍不下的。

但现在,只要想到要和顾寒生做那种事情,她就打从心底里拒绝。

“凭什么?”宋晚盈咬着唇,从喉咙里逼出这一句质问。

顾寒生坐在床上,眼睫微抬:“你在拒绝我?”

“……是。”

这是出狱后,宋晚盈少有的直白拒绝。

顾寒生眯了眯眼,心里涌上了些隐秘的满足。

他终于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找到了曾经的宋晚盈该有的气息。

顾寒生倏然站起身,大步走近。

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顾寒生带来的威压也越来越重。

宋晚盈硬着头皮和他对视着,背后却像被蛇盯上般,汗毛倒竖。

她不住后退,直到后背紧贴在门板上,退无可退。

而顾寒生高大的阴影罩盖全身,宋晚盈双手推拒在男人炙热的胸膛上,字字艰涩。

“顾寒生,我们不能……”

“不能?”

顾寒生直接打断了她,“宋晚盈,你身上我哪里没碰过,装什么纯?”

宋晚盈脑海空白。

是啊,他们曾经是夫妻,世界上除却父母子女外最亲密的关系。

也理所当然的做过了最亲密之事。

但回想起那些过去,宋晚盈只觉得更疼了!

因为不爱,因为憎恶,因为不得不娶她!

所以在那种事情上,顾寒生向来动作粗鲁,以折磨她,看她痛苦为乐。

时隔五年,噩梦还是要再一遍重演吗?

宋晚盈咽了咽喉咙:“那时候我们是夫妻,现在,不是。”

这句话里不知是哪个字触怒了顾寒生。

他脸色一沉,一只手钳住宋晚盈的双手举过头顶按在门板上。

顾寒生俯身凑近,鼻息交融。

“一千万就能将自己卖了的女人,当然不配做我的妻子。”

“这样吧,你不是想逃吗?陪我一晚,让我满意,我就放你走。”

多好的一桩交易。

陪他一晚,给她自由。

宋晚盈很想让自己答应,但嘴唇就像被胶水粘住了般,怎么都张不开。

曾经和顾寒生度过的那些夜晚,虽然疼,但她尚且可以欺骗自己,至少他们还有名分,也有一天顾寒生会爱自己。

可现在,一切都明码标价,也将她贬的一文不值!

宋晚盈再难维持冷静,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她一把将人推开,转身就要跑出去。

顾寒生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嗓音淡淡:“出来之后,你还没去看过你妈吧?”

宋晚盈脚步一顿,不敢置信的回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顾寒生揽了揽微敞的睡袍,嗓音冷冽:“你想去看看吗?”

宋晚盈深深看了他很久,最后闭上眼点了下头。

京郊墓园。

天不知何时下起了毛毛细雨。

一路向上而行的阶梯上,宋晚盈跟在顾寒生身后,思绪慢慢飘远。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五年前。

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她妈跪在顾氏集团的大门前,求顾寒生放过自己。

但顾寒生没有,只是冷漠的看着她妈磕头。

那地上一片片的血迹,任由宋晚盈如何嘶喊,如何哀求,顾寒生都没有松口。

直到她妈心脏病发,抢救无效死亡。

顾寒生上了车,扬长而去……

“到了。”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宋晚盈回过神来,抬头看去,就瞧见不远处那独立的墓碑。

上面宋母的照片被雨打湿,瞧不真切。

宋晚盈看着,目光慢慢落到墓前站着的那个中年男人身上。

宋林城,她的父亲。

那个早早和妈妈离婚,在得知她入狱后就宣布和自己断绝父女关系的男人。

他,也是来看妈妈的吗?

宋晚盈心里情绪复杂。

却听顾寒生说:“当初他放弃你的时候,你很恨他吧?不过没关系,我帮你出气了。”

闻言,宋晚盈心空了一瞬。

她怔怔看着顾寒生,喉咙像被堵住,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而顾寒生却眼中带笑,徐徐告知:“三天前,宋氏资金链断裂,导致破产。”

“身为董事长的宋林城背负千万债务,即将入狱。”



“轰!”

一声震耳雷鸣在天际轰响。

倾盆大雨顷刻落下来,浇湿了衣衫。

宋晚盈整个人淋在雨中,狼狈又可怜。

顾寒生却在保镖撑着的雨伞中,分毫不沾。

宋晚盈眼眶发烫,一抹湿润顺着脸颊流下,一时间,她竟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顾寒生,你怎么敢,怎么能……”

宋晚盈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再怎么也说不出。

直至此刻,她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就像燃尽的灰尘,你以为早已死透了,却在不经意间死灰复燃,再体会一次遍体鳞伤的疼!

顾寒生手插着口袋,眼中满是睥睨一切的藐视。

“为什么不能?”

“你们宋家欠我的,你欠思若的,我只是以牙还牙,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多理直气壮的口气。

宋晚盈却忍不住想笑,可嘴角动了动,怎么都笑不出。

雨水沉入眼睛,一阵嗟磨的疼。

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连带着眼里的光都散尽。

“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爸?”

顾寒生挑了挑眉尾,并不诧异宋晚盈的服软。

或者说,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刻。

“取悦我。”

男人声音带着蛊惑,宋晚盈却半分都感受不到。

她只是迷茫,自己这副顾寒生早已经得到过的躯体,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的?

还是说,他只是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将她踩进尘埃?!

宋晚盈转头看了眼还站在墓前,丝毫不顾越来越大雨势的宋林城。

良久,才收回视线:“好。”

四十分钟后。

宋晚盈再次跟着顾寒生回到了那座别墅,那间主卧。

屋内窗帘紧闭,没有开主灯,只有暖黄的筒灯带来些光亮。

宋晚盈紧捏着身上浴袍的腰带。

刚从浴室出来,没吹干的长发还滴着水,落在黑色的浴袍上,留下几道深色印记。

几步外的双人床上。

顾寒生坐在那儿,昏暗环境下,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过来。”他招了招手。

宋晚盈捏着睡袍的手一紧,仅一刻就松开,走上前。

鞋尖相抵,她又一次定在了原地,手足无措。

顾寒生看在眼里,也不主动:“还要我教你?”

宋晚盈身体一僵。

半晌,才慢腾腾的坐在男人腿上,手扶着他肩膀,低头吻了下去。

眉心,眼尾,耳畔,脖颈……

一寸寸,唯独略过了唇。

宋晚盈还记得,曾经顾寒生从不吻她,因为亲吻只对心爱之人。

而他,不爱自己。

顾寒生自然也知道宋晚盈的心里想法,她这么乖,他本该高兴。

可莫名的,总有股怒气在翻涌。

他抬手钳住宋晚盈的腰肢,猛然用力将人压在身下。

倒在床上那一刻,宋晚盈眼前有一瞬间的昏花,但很快就清醒过来。

四目相对,顾寒生望进宋晚盈黑漆的眼底。

其中一片死寂,像是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

可恍惚中,他却好像看到了恨。

顾寒生呼吸一窒,低头吻上了她的眼:“宋晚盈,你不配恨我。”

感受着女人倏然颤抖的眼睫,顾寒生鬼使神差的,往下吻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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