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站着不为所动,一身傲骨,负着寒风,如松如鹤。
我冷笑一声,又问:“敢问驸马,臣不敬君,该当何罪?”
言齐律一顿,他抬眼,我能看出他眼中的冷漠和一丝厌恶,可那又如何。
他到底是跪了下来。
可还不够。
我令嬷嬷捧了女戒给他,叫他一字一句的读。
让他跪着,我坐着,以绝对的权势居高临下的压迫他来读这本女戒。
言齐律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也和这寒冬的风雪一般,朗润清冷,克己内敛。
分明是好听的,可我却烦躁起来。
因为他就算跪着,读着女戒,可他的脊梁不曾弯曲。
他的眼睛告诉我,这些折辱根本不会撼动他分毫。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睨着他,道:“驸马,你我二人,来日方长……”夜幕降临,宾客散去,公主府的下人点了灯,言齐律还在跪着。
一本女戒早就已经读完了,我命人又拿了女德给他。
嬷嬷替我拆卸头上的珠钗,犹豫着开口道:“殿下,驸马再这样跪下去,恐要出事。”
“听说驸马幼年坎坷,寄人篱下,又逢天灾,因此身体一直都不太好。”
我闻言一顿,对嬷嬷说:“叫他起来吧,替本宫告诉他,从此往后他不招惹我,本宫也不屑搭理他。
若是再找本宫的麻烦,今日之事便是警告。”
嬷嬷领命去了,回来时低声和我道:“驸马脸色苍白,离开时身形都不稳了。”
“还有……”我看向嬷嬷,让她有话快说。
嬷嬷轻叹一声,道:“驸马说了,身为臣子谏言君上乃是职责。”
“这是非要和本宫结下梁子了?”
我冷笑一声,命公主府上下全都不许去管言齐律。
上床安寝前,我还对嬷嬷说:“不许给他请大夫,什么时候他来求我,再给他请大夫。”
可言齐律并没有来求我。
下人来向我禀报言齐律因发烧而神志不清时,我正在红馆听着歌姬们新做的曲子。
我匆匆赶回了公主府。
这是我第一次进言齐律的房间。
简单到甚至简陋。
除了书和书桌,再没有任何东西了。
我到床榻边看言齐律。
他昏迷着,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唇色是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