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芊羽沈樵的其他类型小说《满级大佬重生:太子的农门妻飒爆了沈芊羽沈樵全局》,由网络作家“萱萱紫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实在是被惹急了,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弯下腰从地里挖出一团泥巴,把手里的泥巴扔到了丁有为的脸上。丁有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脸上便多出了一道道泥巴印子。“死丫头,你又发病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被我拒绝之后才发疯了!”他一边躲着沈芊羽扔过去的泥巴,一边胡乱嚷嚷,认定了她是因爱生恨才突然对他态度这么恶劣。“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像你这样的王八犊子,谁能看得上,一天天的没安好心就知道在这里逞威风!”沈芊羽就算瞎了眼,也不可能看上丁有为,长得丑还天天想些有的没的,可不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天鹅?沈芊羽,你能不能洗把脸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你这个样子,村里有人看得上你吗?再看看你妹妹,那才是花仙子。”丁有为面对沈芊羽的时候总是一副凶...
《满级大佬重生:太子的农门妻飒爆了沈芊羽沈樵全局》精彩片段
她实在是被惹急了,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弯下腰从地里挖出一团泥巴,把手里的泥巴扔到了丁有为的脸上。
丁有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脸上便多出了一道道泥巴印子。
“死丫头,你又发病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被我拒绝之后才发疯了!”
他一边躲着沈芊羽扔过去的泥巴,一边胡乱嚷嚷,认定了她是因爱生恨才突然对他态度这么恶劣。
“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像你这样的王八犊子,谁能看得上,一天天的没安好心就知道在这里逞威风!”
沈芊羽就算瞎了眼,也不可能看上丁有为,长得丑还天天想些有的没的,可不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天鹅?沈芊羽,你能不能洗把脸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你这个样子,村里有人看得上你吗?再看看你妹妹,那才是花仙子。”
丁有为面对沈芊羽的时候总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在面对沈玉兰的时候又换了一副模样,总是笑眯眯的。
只是这笑容在沈芊羽的眼里怎么看都觉得猥琐,越看越嫌弃,只恨不得一脚把他踹飞,免得他在这里瞎晃悠。
“丁有为,你离我远点。”
沈玉兰虽然很喜欢丁有为说的话,但还是嫌弃他满脸泥巴的样子,下意识离他远远的,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小兰,你可别嫌弃我,这都是那死丫头害的,这死丫头就是故意的!”
丁有为一张脸又青又紫,在自己心上人面前丢了面子,他现在浑身都是火,只恨不得立刻把这笔债讨回来。
只是他刚想靠近,便被沈樵吓了一跳,这小狼崽子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丁有为上次已经见识过沈樵的厉害了,这会见到他这副发狠的样子,难免有些发怵,一时间有些不敢得罪他。
“一个野丫头一个野崽子,终归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冷哼一声,只敢在嘴上逞逞威风,在身边没有帮手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敢轻易得罪沈樵,生怕他发起疯来六亲不认。
沈玉兰还没见识过沈樵现在力气有多大,见到他这副模样下意识把他当成了怂包,这么没出息的男人她根本看不上。
只是丁有为毕竟是村子里最有势的年轻男子,她虽然看不上他,但还是没有彻底与他撕破脸。
“你少在这里伶牙俐齿了,今年你们家收成不好,到时候可别上门来求我。”
丁有为被打了脸,非要把脸面找回来不可,以往每一年沈芊羽家收成不好的时候,都会找上门求他们家帮忙,只是每次求了半天,他们家最多也只给半袋粮食。
这事一直被他记在心里,总是在外人面前说起这件事,逢人便要贬二房一通,以至于二房在整个村子里一点面子都没有。
只要是个人都能瞧不起二房,连带着沈芊羽跟沈樵在村里每个人的面前都抬不起头,总是被村里人叫做乞丐,说他们一家子只会乞讨,整日只知道好吃懒做。
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二房有多艰难,这块地根本种不出东西,王氏每天熬夜绣花,几乎熬瞎了眼,赚到的那几个铜板还要被抢走大半,最后剩不了几个,为数不多的几个还得养活一大家子人。
“笑话,我们家的收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少在这里冷嘲热讽了,管好你自己就够了,别在这里瞎操心!”
沈芊羽见到他就烦,她随便擦了擦手上的泥巴,往旁边的田坎上一坐,准备好好歇一歇。
这两个人杵在这里,让她根本没法施展灵力,她索性摆烂。
沈玉兰见到沈芊羽这副悠哉悠哉的样子,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她就见不得沈芊羽闲下来,想到这里,她冷笑一声道:“你们一家是不想吃饭了?我可告诉你们,爷爷可是说了,今年你们要是收成不好,就都得滚出去,谁也别想留下来!”
她叉着腰,气势凌人道,作为爹娘宠着长大的娇生女,她一向有恃无恐,根本看不起二房这一家子。
“谁说我们家收成一定不好了?你还会未卜先知?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会算卦了?”
沈芊羽不耐烦的看向沈玉兰,她这副吵吵嚷嚷的样子,让她完全失去了耐心,她只想赶紧把这两人解决。
“你们家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收成好过了?死丫头,你还真以为你能走狗屎运?”
沈玉兰压根不相信沈芊羽能变废为宝,这块地荒废了这么久,怎么开垦都没用,要是这块地还有用,怎么着都不可能被分到二房手里。
丁有为想都没想就站在了沈玉兰这边,“死丫头,你就别白日做梦了,这块地就算你是神仙也救不活,你最好还是赶紧认输,别到时候家里一粒米都拿不出来。”
他居高临下看着沈芊羽,冷嘲热讽道,摆明了不信她能让一块贫瘠的土地结出果。
“你不信?那我要是做成了,你要如何?”
沈芊羽突然扬眉一笑,直勾勾盯着他,丁有为被她这么盯着,莫名有些发怵,心里麻酥酥的。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沈芊羽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能耐,她多半是在装模作样。
这丫头自从恢复以后,就嚣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谁都不放在眼里似的,这让丁有为的自尊心一下子受到了严重打击。
“一个死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出息,你是说你能让地里种出东西,我看你是鬼上身了?”
丁有为压根不相信沈芊羽有这么大的本事,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让已经快要枯死的田地种出庄稼来。
“既然你不信,那我们就打个赌,要是我们家收成最好,你们该当如何?”
沈芊羽逼问道,那双清冷的眸子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一圈,沈玉兰立马坐不住了。
“行,我就不信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要是你成了,以后我见到你就滚得远远的。”
沈玉兰语气轻蔑道,她还真就不信了,沈芊羽一个傻子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么聪明,这绝对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丁有为帮腔作势道:“小兰,你相信我,这丫头肯定没这本事,她要是做不到,就让她给你磕十个头,以后好好给你当牛做马伺候你!”
沈芊羽心底莫名的疼,好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咯,你的一份。”路春花将银子塞沈芊羽手里,得意洋洋的扬起嘴角,“能从老爷子牙缝里抠出肉渣子来,不简单呐!”
沈家院子里安静下来,各自回屋。
沈芊羽攥着二两五钱的银子,分不清心底什么滋味。
沈樵年少,为了保护她伤痕累累,她却只想着指使沈樵达到自己的目的。
王氏卑微,昨夜三更,挑灯为她洗衣,怕她染了风寒,夜里偷偷探她额头好几次。
比起见钱眼开的胖婶,漠视亲情的老头,王氏与沈樵好太多了。
她现在有点过分?
沈芊羽挠了挠头,霸行修真界数千年,她从未反思过。
沈樵肉体凡胎使唤不得,阵眼那头不还有个现成的么?
前前后后,虽是得利,但沈家却死气沉沉。
连寻常絮絮叨叨的王氏,也闷声不吭,默默摘野菜,往锅里参了些米,煮了锅绿菜米汤。
没喊沈芊羽吃饭,砖头堆砌的灶台上,给她留了一碗。
“阿姐,娘这气性就一阵子,她一生恪守妇道,孝顺爹娘,你忤逆阿瓮,她会觉得是自己没教好孩子。”沈樵捧着豁口的土陶碗,蹲在门前,吸溜吸溜的喝着热米汤。
人情世故什么的,沈芊羽从不研究。
“好吃吗?”她挑眉看那碗清汤寡水的粥食,目露怀疑。
想当年,她不是碳烤九天神鸟,就是细品琼浆玉液,这等杂食,想送到她面前都难!
“好吃!”
沈樵咕咚咽下一大口,碗里见底,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姑且,尝一尝?
沈芊羽端起陶碗,勉为其难的舔了舔,黏糊糊的,米香味,还不错的样子?
稍微大口一些,米汤吞咽过半,她取出铜板给沈樵,“帮我去买些物件,黄纸,朱砂,红线,毛笔......”
她罗列出所需之物后,又道,“若能余下,都是你的,吃点肉包子,烧鸭,开开荤。”
“阿姐,你要这些做什么?”沈樵双手捧着二三十铜板,丈二和尚般。
“你去就行了,等我把事办成,横扫天下,无人能及!”
沈芊羽胸有成足,帝王之相的傀儡一出,她首先灭了村长家,再提前送老爷子归西!
什么王法,她就是王法!
沈樵得以她赐福,细胳膊细腿跟踩着风火轮似的,不足一盏茶的功夫,就将沈芊羽所需之物,全都交付。
日头偏西,主屋里那老两口不知出门做什么去,锁还是坏的,用麻绳拴着。
沈芊羽不曾惊动旁人,轻车路熟的穿过弄堂,进了里屋,掀开木板,顺着梯子而下。
她兴奋不已,嘴根子快要咧到后脑勺。
命数金贵,又貌若谪仙的傀儡,放眼修真界,那也是凤毛麟角,她啊,翻身做主,指日可待!
踩到梯子末端,清幽温凉的气息便围绕着沈芊羽,仿佛丝丝清风浸润到每个毛孔。
周遭依旧是一片漆黑,隐约能见着玉石板上平躺着人影。
冲着这人影,沈芊羽笑得不怀好意。
当下,她灵力枯竭,便在一旁盘腿打坐。
这时长持续了约莫两炷香的功夫,体内如干涸的沙漠,逢一场春雨,焕发生机。
待身心舒畅,她这才不疾不徐的将挎在肩头的褡裢打开,从里依次取出了火折子,蜡烛,黄纸,朱砂,毛笔,红线......
聚魂这等小事,搁在她以前,点盏灯就解决了。
如今还这么麻烦!
不过倒难不住她,就是繁琐了些。
蜡烛滴蜡凝固在玉石板四个角,烛身系上红线。
随着烛光微亮,男子高大的体魄显而易见,他身着的紫金长袍泛着淡淡荧辉。
兴许常年不见日头的缘故,他白得过分,像个死人。
偏生极度苍白的面孔,因眉目俊朗,生出了分憔悴美感。
她们修真之人就没丑八怪,灵力越强,样貌愈发出众,凡人能有如此天资,算他祖上烧高香。
欣赏猎物似的多看了他几眼,沈芊羽这才坐在男子身旁,取出毛笔,蘸取了朱砂,笔尖落在他眉心处,“一会儿杀你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痛,你忍忍。”
一笔成型,血红的符咒,从发根延展到眉心。
“手艺还行。”沈芊羽觉着,自己就算是画符行事,在凡间,也能混得如鱼得水。
可惜,符箓生效需灵力灌注,在此地尚可,出了福地洞天,怕是一次画灵,就要她肝胆俱裂!
阵法,符咒完成,只剩招魂。
“我的小乖乖,日后跟本尊混,保准你盖世无双!”她摩拳擦掌,指尖夹着黄纸,以蜡烛点燃。
火光映在她干瘦的脸盘子上,阴森,邪侫。
黄纸迅速燃烧过半,指尖灼热感发烫。
啪——
突然,她将燃烧的黄纸压灭在男子饱满的天庭。
瞬息间,火光湮灭,只剩灰烬。
“回!”
一个字,微哑却气势磅礴。
仿佛随着她这一拍,空气间都荡开一道无形的波纹。
男子许久未曾有过变化的脸上,剑眉不易察觉的蹙紧。
沈芊羽从善如流的松开手,纸灰片点不沾,竟是印着符咒的纹路,形成的色泽,如同他身体上烙下的陈年伤疤。
精神略感疲倦,她坐在一旁,吞吐气息,“你的命是我救的,按道理归我没毛病,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懂不懂......”
她自顾自碎碎念,福地中唯有蜡烛滴油,火光摇曳,以及......渐渐掀起眼帘的男子。
魏崇衍是七魂不全,并非死了。
他从一开始就感觉到,有人在他周边来来去去,嘀嘀咕咕。
凛寒的眸子幽深如墨,像是万丈冰原下的一口古井。
他记得那日与太保修编文著,苍穹落下两道火球,一前一后,他伫于殿前观盛世奇景,只见得一枚火球砸向南边大地,另一道火球竟朝着他飞来。
然后......
魏崇衍记不清了,头脑发胀,似要裂开。
他俊美的面容露出痛苦之色,眸光下瞥,穿粗布蓝袄的女子身影映入眼帘。
此女绾着凤蝶发髻,背后乌发如藻,肩膀窄而薄,背对着他叹了口气,“要是能把你带回去就好了,乘着我的火凤,十里八荒招摇一番......”
皇宫大内,怎会有穿着如此破烂之人,袄儿不知穿过几个年头,褪去色泽,好几个破洞。
“你是谁?”
他醇厚的声色,宛若酿放了多年的美酒。
沈芊羽闻声,蓦然回头,明眸里盛光,“醒得够快啊?”
魏崇衍看她蜡黄的脸,脸颊布着粗糙的坨红色,除了一双眼格外水亮,浑身上下都透着乡野村妇的土味。
“是你一直在孤身侧?”魏崇衍分辨出她微微沙哑的声线,如妃嫔宫中堵了嗓子眼的鹦鹉。
沈芊羽兴致高昂,舒展开双腿摸索着褡裢里带的一把剪刀,“总共来过两次,不过你别急,既然醒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跟我朝夕相伴。”
杀其身,封其魂,她的傀儡小乖乖!
沈芊羽人是蒙的,不过是负气说句好话,还成真了?
要知道,她寻常最吝啬美言。
瞅着胖婶’嘭’的一声闭上东厢房门,沈芊羽还未回过味,就被王氏推搡着,“小羽,你胖婶若去告密,你就完了,抓紧啊......”
沈芊羽迫使往前,踉踉跄跄蹿了两步。
她不大确定,是否真是坏的不灵好的灵,只得扭头面向王氏。
母女俩对视,王氏不解,话到嘴边未脱,沈芊羽反手扣住王氏胳膊,“母亲,我愿您长命百岁,貌美如花。”
王氏看沈芊羽的目光愈发呆滞,她分不清,沈芊羽是否真痴傻了。
沈芊羽亲眼见着王氏眼角皱纹平整,似容光焕发般,转瞬年轻了好几岁似的。
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
沈芊羽默默咂摸着这两句,心不在焉的走出牛棚下,时而愁眉紧锁,时而喜色浮面。
只是不能杀人见血,似乎意义不大?
沈芊羽漫无目的踱步,王氏在旁又着急,又疑惑。
这时,门外跑进来个满身湿漉漉的少年,抱着香蜡纸钱,怔在了篱巴院门口。
远观着活生生的沈芊羽,霎时呆若木鸡,手中的纸钱脱落。
“阿姐?”他难以置信,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以为牛棚下的一幕,只是幻觉。
沈芊羽打量着面黄肌瘦的王氏,再看同样肤色,骨瘦嶙峋的少年,默默叹了口气。
二房当家死得早,大房胖婶又强势,主事的爹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至于二房干得活最多,吃穿用度却时常克扣。
所以大房胖的流油,二房跟难民一般。
“樵儿,你回得正是时候,带着你阿姐走,出了村子,丁家有通天之能又如何。”王氏恍惚回神,拉着沈芊羽盈盈可握的手腕,向着院门前发怔的沈樵去。
“我不走。”沈芊羽甩开王氏的手,目露坚韧,“做坏事的是他们,我不去找他们算账就不错了,还要亡命天涯?什么道理!”
说罢,她扬起圆顿的下巴,眼角微抬,仿佛自成倨傲之气,不可一世。
王氏素来胆小怕事,一听此话,面色煞白慌乱摆手,“使不得啊!使不得的,小羽,俺们家穷,斗不过村长......”
穷是一回事,骨头软是另一回事!
沈芊羽恨铁不成钢,正欲反驳,院门口的沈樵大步行来,精瘦的脸孔上戾气遍布,“对!阿姐,他们无法无天!就算不报官,我也要杀进他丁家院门,杀光他满门!”
好苗子啊......
沈芊羽眼光微亮,赞许的拍在沈樵肩膀,“好弟弟!你能杀几个?”
提起杀生,寻仇,沈芊羽那是异常兴奋,血液沸腾。
试想脚踩仇人尸首,立于白骨累累之上,简直是意气风发,凭海临风,帅!
沈樵通体一颤,望着沈芊羽火热的期许,沉吟半晌,略显窘迫的低下头,“大概......一个也......”
杀不了吧。
长年累月食不果腹,他虽已十岁,却跟村里七八岁孩子一般高。
村头的孩子王都不是对手,何况是好些家丁长工的村长家。
沈芊羽陡然垮下脸,“空有雄心壮志,有屁用!”
沈樵同王氏相视,眼底惊浪一层高过一层。
沈芊羽这是怎么了?
从前懦弱花癫的沈家二房长女,豪言壮语不断,竟还冒出脏话来?
他们的惊讶不解,沈芊羽全然不放心上,她甩了甩沱过水的衣袖,周身不自在,“换身衣裳,从长计议。”
一回头,瞧着牛棚后的瓦房,独间房,住三人,黄泥糊的墙斑驳,草根从墙缝里冒出来,门槛缺缺丫丫,那道门板更是裂痕如蛛网,门锁也不见,只有一根竹片闩着。
人穷志短,也难怪王氏畏首畏尾。
沈芊羽掌心拍脑门,仍是头疼,她在修真界敛财无数,从不知穷是什么滋味,眼下好了,穷塌锅啦!
“小羽,你真不走?”
“你就不怕村长家来人,再浸一次猪笼?”
“小羽啊,你听娘的,樵儿,你也劝劝你阿姐......”
沈芊羽踏进门,王氏的絮叨就没断过,跟在她身后,犹如一根如影随形的尾巴,捧着那点碎银满面焦灼。
房不大,泥巴地,原木横梁,屋顶瓦片还漏光。
最让沈芊羽无奈的是,这屋子拥挤的像柴房,进门左手边堆着农具,右手边放着锅碗瓢盆。
再往里,并列着两张木架子床,中间一道布帘隔开,布帘之下放张木板,板子上就是被褥衣裳。
一个人在房中尚且还有回身的余地,王氏跟着她,侧个身都得撞在一起。
原主今年十六了,还跟王氏同眠共枕,沈樵则睡另一张床。
他年纪小,倒也没惹出什么闲话来,若再年长些,还不知被多少人戳背脊骨。
穷啊!
沈芊羽翻出米黄色坠地襦裙,外加补丁摞补丁的对襟,皱皱巴巴又陈旧,修仙界捡破烂的也穿得比她好!
拉上帘子,勉为其难的换好,沈芊羽抬起袖子,还能嗅到隐隐的霉臭味。
她嫌恶的咧了咧唇角,拨开布帘看王氏,妇道人家锁紧眉头,倒是肌肤有了几分光泽。
沈芊羽眼骨碌一转,“坏的不灵好的灵,那就让这破屋子成那高台楼宇,让这身旧衣裳化蚕丝金绣!”
话音方落,一口腥甜“噗”的一下喷出来。
心脏撕裂般的疼!
“小羽啊!小羽!俺的老天爷啊......”
王氏惊乍乍的喊,沈芊羽痛苦的坐在床沿。
她的灵力支撑不起如此庞大的愿景!
好消息,道法还在,坏消息,灵力告急。
她拂开王氏,看向她手里的囊袋,“你有多少银子?”
冷不丁的,王氏误以为她想通了要离开村子,“一两银,二十铜板。”
“不对,是三十个铜板。”沈芊羽试探张口,“你数数看。”
“断无可能,俺可是夜夜数......”
王氏小心翼翼扯开红绳结,将囊袋里的碎银子和铜板倒在沈樵的床铺上。
农户想要攒点棺材板不容易,特别是像王氏这般,娘家势弱,夫家欺凌的,抠起来一个子,都是忍痛挨饿换来的。
她有多少底钱,比谁都清楚。
然而当碎银子分开,方孔铜板一枚一枚罗列开,王氏动作僵滞了,“还,还真是三十个,怎会?”
她把碎银重新聚拢,又摊开数了一遭,铜板仍有半吊,不多也不少。
沈芊羽与沈樵一同回了家里,看着面前破败的小土屋,她再次生出了几分无力感,总觉得这一切就像是梦,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她这副思考的模样落在了胖婶的眼里,那就是这死丫头又在偷懒了,她叉着腰,大摇大摆走到了沈芊羽的面前。
“死丫头不是去种地了?怎么了?打退堂鼓了,没看见面前还有这么多脏衣裳,赶紧把这些衣裳都给洗了,否则别怪老娘不客气了!”
胖婶把一大盆散发着臭气的脏衣裳端到了沈芊羽的面前,颐指气使的命令道。
从前这些差事都是落到原主头上的,胖婶早已经习惯了这么差使沈芊羽。
“你是自己没长手?自己不知道穿了几辈子的脏衣裳,怎么好意思拿过来让我洗的?”
沈芊羽连看一眼这些衣裳都觉得恶心,她直接一脚踹翻了这些脏衣裳,扑通一声,水盆一下子摔翻在了地上,里面的脏衣裳全都滚了出来,沾上了不少灰尘,看上去更邋遢了。
胖婶那张肥腻的脸上瞬间青一阵紫一阵的。
她拿起了放在盆里的搓衣板便要打过来。
沈芊羽冷哼一声,一把便抢过了她手里的搓衣板。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劝你别来招惹我,要是你不怕死就尽管来惹我,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她说完一下子松了手,搓衣板因为惯性的原因一下子弹了回去正好打在了胖婶的脸上。
胖婶那张大饼脸被重重打了一下,她忍不住哀嚎了起来,一只手捂着鼻子里流出来的血,另一只手颤巍巍的指着沈芊羽。
“死丫头,你真是中邪了!你娘说的对,就该请个道士给你看看,治一治你!”
她浑身都在打哆嗦,沈芊羽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是太可怕了,浑身都笼罩在一股庞大的气势里,尤其是那双眼睛,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
胖婶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面前这个黄毛丫头会变得这么厉害,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似的。
她突然有些相信王氏那个窝囊婆娘的话了,沈芊羽当真是中邪了,肯定是被鬼附身了。
不对劲,这实在是不对劲,她一个劲的摇着头,怎么都不肯相信面前这个人是沈芊羽,宁愿相信面前这个人是被孤魂野鬼给附身了。
“你最好是去把道士请过来,不过我可保不齐,到时候是谁被鬼附身了,要是我真是厉鬼,第一个就先把你这疯婆子解决了。”
沈芊羽一把推开了挡在面前的胖婶,她实在是太过壮硕了,挡在面前就像是一座山似的,实在是太碍眼了。
胖婶被沈芊羽这一推踉跄着差点摔过去,沈权刚好干完农活回来,正好接住了差点摔倒的胖婶。
一看到沈权,胖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死东西刚刚去哪了?你看看我这张脸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每次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躲到哪个旮旯去了,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废物?”
胖婶指着沈权一通谩骂,她每次都这样,一旦在外人那里受了气,就会把气发泄在沈权的身上。
沈权是村里出了名的脾气好,老实人,不管胖婶把他骂的多狠,他从来都不会反驳一句,只是默默低着头,承受着她的怒火。
见他一声不吭,胖婶刚刚消下去的怒火又一下子被点燃了。
“滚滚滚,看到你就来气,嫁了你这么个废物,我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一天天过的都是什么倒霉日子。”
胖婶喋喋不休骂了一通,才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教训沈芊羽。
“既然你回来了就给我好好教训一下二房那个死丫头,让那个死丫头长长记性,免得那死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她说着就要指向沈芊羽,可一转头才发现沈芊羽就在她面前凭空消失了,她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这死丫头刚刚还在这里,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胖婶虽然为难不了沈芊羽,但还有沈樵在这里,她就不信了,那个死丫头突然被鬼附身了,难不成这个小兔崽子也突然变了?
她没法把火发泄在沈芊羽的身上,但还可以发泄在沈樵的身上。
“小兔崽子,你把这些衣裳端去洗了,必须把这些衣裳给我洗得干干净净,否则别怪我到时候不给你们一家子饭吃。”
胖婶趾高气昂道。
她作为长媳,平时做饭都是她一力操办,所以她从前没少苛刻二房粮食,每次给二房的粮食都是最少的,她既然这么说了,显然是当真打算不给他们一家子饭吃。
沈樵一想到平日里胖婶在他们一家子面前作威作福的样子,就打从心底里生出了几分怒火。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身体热的厉害,就像是一团火在心里烧个不停,这股火催生出了他更多的力量,他总觉得自己现在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胖婶以为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沈樵一定会乖乖端着水盆去洗衣裳,可他看起来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
她刚才被沈芊羽甩脸子骂了一通本就憋屈得很,现在又被沈樵摆脸色,心里的火止都止不住。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给我甩脸子,今天我非得给你这个小兔崽子一点教训不可,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上!”
胖婶用力推了沈权一把,沈权差点被她推倒在地上,他实在是有些为难,“这孩子才多大,这些衣裳你洗了便是了,何苦非要让他去洗。”
他挠了挠头不解道。
毕竟这些衣裳都是他们两人平日里的换洗衣裳,本来就应该由他们自己洗,胖婶平日里在家几乎不怎么干活,洗几件衣裳也算不得委屈了她。
胖婶不可置信,“你这是想跟我作对不成?你没看到这小兔崽子都快骑到我头上拉屎了,你还为他说话,人家压根没把你当回事,今天你要是不肯好好给我教训一下这小兔崽子,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她用力掐了一把沈权的耳朵,大声嚷嚷道。
魏崇衍皱了皱眉,总觉得眼前的人看着有些不怀好意,甚至有些狡诈,那双清凌凌的眸子里泛着一丝算计。
可他还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君子一言重于泰山。
他向来不会轻易给别人承诺,一旦开口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当真,那我们可说好了,以后可得一直在一起,你可得好好在这里等着我。”
等着我把你炼成傀儡,带着你称霸天下。
沈芊羽的小心思藏也藏不住,只是魏崇衍并未深思。
外面隐隐传来了几道脚步声,沈芊羽心头一动,遭了,这些人恐怕是冲着他来的。
她这会没法同他们抗衡,还是得先避其锋芒才行。
“我得先走了,你可得在这里好好等着我!”
沈芊羽丢下这句话便着急忙慌的离开了。
她刚一回去就看见王氏正在门口转来转去,耷拉着一张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沈樵同样皱着一张小脸,手里拎着一个锄头,正在同王氏说着什么,王氏擦了擦眼泪,那张沧桑的脸上写满了哀怨。
沈芊羽才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问这又是怎么了,便见到胖婶叉着腰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沈芊羽,你这个死丫头,大白天的就不见人影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懒,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今天你没把那三块地锄完,可是不许上桌吃饭的!”
胖婶有恃无恐的嚷嚷道,她脸上挂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已经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毕竟大房三房都有男丁在,根本不用担心做不完田里的活。
可二房孤苦无依,只有沈芊羽跟沈樵两个孩子在,沈樵常年营养不良,瘦骨伶仃,别说是锄地了,就连拿起锄头都费劲。
不过那都是从前的事了,在沈芊羽的灵力灌输下,沈樵如今的力气已经跟成年男子差不多了。
只是他看着瘦瘦小小的,寻常人根本想不到他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我们家的事就不劳你在这里瞎操心了,说白了,跟你有屁关系,少在这里没事找事!”
沈芊羽见不得胖婶耀武扬威的样子,没好气的呛了回去。
“你这个死丫头,我看你真是鬼上身了,二嫂,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我看你真是糊涂了!你把这丫头教成这样,以后哪个人家敢娶她?”
胖婶说话间唾沫星子横飞,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沈芊羽,那副模样像是恨不得把沈芊羽撕得粉碎。
“你有空瞎操心我能不能嫁得出去,也不想想你们家,嫁过来这么久连个孩子都没有,怪不得别人都说你是下不了蛋的母鸡!”
沈芊羽没有任何犹豫便怼了回去,她这句话稳稳当当的戳中了胖婶的痛处。
胖婶一张脸又青又紫,她顾不得头上的伤,冲过来就要给沈芊羽一巴掌。
沈樵可护犊子得很,一看胖婶冲了过来,竟然像一头小牛崽子似的扑了过去,挡在了胖婶的面前。
胖婶没把沈樵当回事,这小子瘦的跟个猴子似的,随便一推就倒,根本不成气候。
可这一次,不同往日。
胖婶竟然被他一下子撞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她哎哟一声,就像杀猪叫一样。
“你这个死孩子,谁让你往我身上撞的,我看你跟那死丫头一样,都该被好好教训教训,不然不长记性!”
胖婶勉强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她扶着腰喘着粗气大声骂道。
沈樵恶狠狠瞪着他,就像一只小狼崽似的,胖婶竟然被他看得有些心虚,这小崽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明明之前随便一推就倒了。
这一家子怎么突然都变得这么古怪了?
胖婶眼珠子转个不停,心里的小算盘一个接一个。
“反正我话放在这里了,要是今年你们二房收成最差,以后就滚出去,别天天来蹭吃蹭喝,不然看老爷子怎么收拾你们!”
她到底还是不敢再待下去了,撂下这句狠话以后便灰溜溜的离开了,刚才有多嚣张,这会儿就有多狼狈。
王氏一直畏畏缩缩着没说话,她刚才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哪怕王氏已经走了,她还是止不住的唉声叹气。
“这可怎么办啊,今年就快过去了,都怪我没用,哎,是我没用,分不到什么好的地,还得连累你们吃不上饭。”
王氏抹着眼泪叫苦连连。
“别哭了,这又不是多大的事,一点小事而已,何必像天塌了似的。”
沈芊羽想不通王氏为何会哭成这样?
所以说他们二房没有男丁能帮忙扛着庄稼的事,可好歹还有自己还有沈樵在,再怎么样也能扛起一片天。
可王氏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你不懂,那片地太贫瘠了,怎么都种不出东西来,要不是那块地太贫瘠了,我们一家子根本分不到。”
王氏满脸都是泪水,一边说一边擦着脸上的泪,沈芊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用自己的袖子胡乱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
“这有什么难办的,就算这地再怎么贫瘠,我也能让它朽木成才。”
沈芊羽虽然灵力受损,但是解决这么点小小的难事还是不在话下。
王氏根本不相信沈芊羽的话,还以为她是中邪了,否则怎么能说出这样的糊涂话?
“傻孩子,你是不知道这有多难。”她满脸都是愁容,与沈芊羽的坦然截然不同。
沈樵在这件事情上同样非常悲观,“阿姐,娘说的对,那块地就是什么都种不出来,村里的人都不想要那块地,要不是这样,他们根本不会把那块地分给我们。”
沈芊羽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都说了相信我,你们不信就等着看,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的话是真是假了。”
她一向喜欢靠实力说话,从来不屑于解释太多有的没的。
王氏忍不住摇了摇头,只觉得这孩子多半是魔怔了,否则怎么能说出这种糊涂话。
“你们别管我的话是真是假,等着看就知道了。”
沈芊羽说完便指了指沈樵,“给我带路,我去瞧瞧那地究竟能有多贫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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