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胜追击,准备将一切揭开给她看,“我来替你梳理一下,首先你母亲完全清楚你父亲和盈盈的事,她并不出手。”
“其次是你第一次夸男人,并表现出对你父亲以外的男性的欣赏。但是你准备遏制住这种欣赏,并且要介绍给盈盈。再是你父亲立刻找到盈盈,还有盈盈马上要去美国。”
顾丹凤越听越双手抱头,最后双手紧紧圈住脑袋,像是要自己勒死自己一般。
“你应该知道,盈盈的家境,她出国留学靠家里非常难。”
“你看看这是什么?”我从日记本里抽出一张汇款单,“这是从盈盈家里拿到的,汇款人是你父亲。那你知道为什么你父亲会出钱给她?”
顾丹凤浑身颤抖,整个桌子连同椅子在内,咖啦咖啦发出怪响。
手臂完全护住脸,她喃喃说道,“别说了……别说了。”
“因为她答应你父亲,为了救你陪他演戏……”
她嘶吼着激烈晃动身体,固定桌子的螺丝竟被她活活拽断,“我让你别说了!你听到没!”
“所有人没错,只有你错了!”我感觉我喊出这句话耳膜跟着嗡鸣了一声。
剧烈的声响立刻引来警卫。
“王律师!没事吧!”
“没事,没事。”
警卫见她好好呆在牢房,厉声训诫她几声就走了。
牢房空气差不多换过一轮,污浊渐消,我关上窗户,再次坐下。
“还需要我再给你捋一下吗?”
顾丹凤不回我话,呜呜哭声在牢房里回荡,哭声渐大。
“这件事,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你当初多想一分钟都不至于酿成如此大祸,钟日祥会在那档口跟你求婚,你母亲不理会破坏家庭的人,你父亲一改多年做派……”
她的哭声几乎掩盖住我的讲述。
“你确实应该好好哭一哭。被你害死的四人都是为了救你。否则他们怎么轻而易举进入到你编织的牢笼里呢?”
我笑着摇摇头,“有时候还真有点羡慕你,你有父母的疼爱,朋友的关心,还有一位数年如一日的欣赏上你的男士。”
她把脸搁在桌面上,身体呈现极度夸张的弯曲程度。
我从地上捡起刚才掉落的钢笔,见鬼,又坏了。
无奈,我只能用牙狠狠咬了咬笔尖,勉强能用。
10
我摊开纸张,“顾丹凤,现在可以讲讲你作案时心里怎么想的了吗?”
她收起弓成虾状的上身,带着浓重的鼻音,第一次讲述作案过程,“炸弹正如你所说,管家带来后,我布置在顾家会客室和卧房里,顾家每半年有一次放假,我趁着家里下人大多不在宅里,即使在家里的,我也打发出去添置家用。”
“那天我给父亲打电话让他回家,没想到他非常痛快回家,我让他带上盈盈,他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母亲则是一直在府上的,她朋友不多,多半时间都在家。”
“钟日祥不用我费心,差人传个话就行。我说要和他讨论结婚的事宜,对于他,我很抱歉,那天他带着一大捧我最爱的黄色月季来,远远朝着我招手,大声呼喊我的名字,我朝他微笑。那时候我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