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括王龁的现代都市小说《硬刚白起赵括王龁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赵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于白起的死讯,赵括第一反应是不信。他虽然不是历史专业,但也知道白起在长平之战过后很久才去世,而且是被赐死,不是病逝。但是势头在赵军手里,自己谨守后方的话,赵军应该不会出现像历史那样被活埋的悲剧吧。空仓岭到丹河一带的地形,看起来似乎没有可以让白起,哦,现在秦军主帅据说换成了麃公。根本没有让秦军复现历史上那场长平之战,坑杀四十万人的可能。赵括自然是不会去告诉赵葱白起没死,小心行事。这个消息没法证实。赵葱现在志得意满,自己好心提醒反而会被当作驴肝肺。要不是觉得赵葱手里那些赵军,早晚都是自己的,赵括估计连后手都不会准备。丹河东岸,赵军正在依次渡河。“稳步行军,不可冒进。”尽管极为自信,但是在北疆久经战阵的赵葱却依然有着一份为将者的谨慎。但...
《硬刚白起赵括王龁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对于白起的死讯,赵括第一反应是不信。
他虽然不是历史专业,但也知道白起在长平之战过后很久才去世,而且是被赐死,不是病逝。
但是势头在赵军手里,自己谨守后方的话,赵军应该不会出现像历史那样被活埋的悲剧吧。
空仓岭到丹河一带的地形,看起来似乎没有可以让白起,哦,现在秦军主帅据说换成了麃公。
根本没有让秦军复现历史上那场长平之战,坑杀四十万人的可能。
赵括自然是不会去告诉赵葱白起没死,小心行事。
这个消息没法证实。
赵葱现在志得意满,自己好心提醒反而会被当作驴肝肺。
要不是觉得赵葱手里那些赵军,早晚都是自己的,赵括估计连后手都不会准备。
丹河东岸,赵军正在依次渡河。
“稳步行军,不可冒进。”
尽管极为自信,但是在北疆久经战阵的赵葱却依然有着一份为将者的谨慎。
但是作为流淌着赵武灵王血液的宗室,他选择了率先渡河,以身作则。
“报,我军先头部队正面击溃秦军约五万人拦截部队,斩首近万。”
冯忌高兴的拿着战报,走了进来。
帐门外有许多军士正在搬运着战利品,大都是秦军的旗帜、盔甲、武器,辎重反而缴获不多。
帐门外,战死秦军的人头被堆在了一起,撒上石灰,十分恐怖。
“让所有渡河的士兵们都看,秦军现在不堪一击,大好军功就在眼前。”
赵葱吩咐道。
底下副将纷纷应诺。
冯忌朝着赵葱行礼,开口说道:“没想到秦军战力比传说中的差那么多。
看来是我们久在北疆,经历的敌人比较可怕。
秦人一直以虎狼出名,我们还把他们当作比北边胡人更加厉害的对手。
是我们太过小心了。”
赵葱看着那堆人头推成的京观,微微点头:“看来中原战场,就像一堆没有受过训练的斗鸡一样互相逐来逐去。
秦军原来,不过如此。”
在这个时代的将领们看来,战线也许会骗人,丢弃的粮草辎重也许会骗人,但是血淋淋的人头摆在那里,这是绝对不会拿来骗人的。
而且冯忌是有名的智将,他还专门让人辨认秦军尸体的手掌,确认这些被杀掉的秦军是久经训练的军人而不是被拉来充数的民夫。
“我军损失如何。”
赵葱问道。
“我军是进攻方,而且秦人有工事,因此这次进攻我军的伤亡也有七八千。
但是此战之后,我军已经在丹河西岸设下营帐,兵锋直指光狼城。”
“让那些胡人打先锋。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次带他们来,也是存了消耗他们的心思。”
赵葱说道:“胡人不可信,匈奴蠢蠢欲动,北疆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动乱。
眼前的战事我并不担心,更加让我忧虑的是北方的匈奴。”
冯忌说道:“如果不是将军您为了平定北疆,上次哪里轮得到赵括来挂帅。
但是我刚才清点了一下,我们的后勤只够一个月的消耗,还是需要速战速决。”
“我自然明白,如果不是后勤不够,我都准备直接平推到函谷关去。
中原这些部队,天天打的是什么仗?
这样的秦军怎么还能被称为天下强军?
防御战战损比一比一的军队实在谈不上精锐。”
赵葱微微摇头:“此战打完,你随我先去平定北边的匈奴,再过几年,我去求一道王命,你我二人,一起南下,平定中原,一统天下,结束乱世。”
“固所愿,不敢辞。”
两人相视大笑。
没过几天,赵军就开始了对光狼城的猛攻。
但是在北方的胡人部队完成了前几天的进攻以后,被派上前线的竟然是廉颇原来的部队。
赵括被抽调的十万军队,还有裨将缚豹,就像被遗忘了一样,驻扎在丹河西岸。
他们做的事竟然和之前没有两样,看守辎重,运送物资,保证后路。
缚豹不由得对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
他明白,这是因为自己和这十万赵军身上,已经打上了赵括的烙印。
赵葱是一个骄傲的人。
除了对北方胡人之外,他不会做出借用战场消耗赵国军人的事。
但是,人有亲疏之别。
在赵葱眼里,自己的亲信当然是之前跟他一起征战北疆的一万精骑,接下来是廉颇分给他的一万多人马,随后是无主的二十万舒祺部下,最后才是缚豹。
在胡人被消耗完之前,缚豹是没有上战场的机会。
而光狼城,目前摇摇欲坠,破城的荣誉的,当然也轮不到缚豹。
“先登者,可为我赵葱门下上等门客,从此以后脱离平民,如果再立战功,成为公族未尝是梦。”
赵葱指着已经破损大半的光狼城墙,开口许诺。
“并且赏金一千。”
冯忌也在一旁说道。
光狼城上,秦军的抵抗极为顽强,甚至战事进行到现在都没几个秦军投降。
但是如果赵括在现场,估计会觉得这些秦军似乎战技生疏,没有以前面对的秦军那种舍我其谁的气魄在。
秦军守将司马鞍看着蚁附攻城的赵军,面无表情。
“将军,赵军人实在太多了,我们快守不住了。”
副将急匆匆的向他禀报。
但是司马鞍并没有太多反应。
自从从长平关逃回来以后,司马鞍就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样,宛如行尸走肉。
之前在长平关奇袭舒祺烧毁赵军辎重的荣耀烟消云散。
他的叔叔司马梗尚且知道在收拢败兵后自杀,而他竟然苟且偷生。
秦军的脸面,家族的脸面,都被他丢光了。
他听门客说,自己的爷爷司马错听说自己撤退的消息以后,竟然一病不起,直呼自己不当人子。
所以这次,他只能主动要求来守城。
就像是为光狼城里这些袍泽陪葬一样。
好大的手笔啊。
司马鞍苦笑。
光狼城攻防战不单单围绕光狼城展开,在周围,故谷城、都尉城等地方,秦赵两军也展开激战,甚至野战。
但是,光狼城作为枢纽,自然是重中之重。
“报,我军五万守军,到现在伤亡过半了。
是否向麃公将军请求增援。”
副将甲胄上插着几只弓箭,焦急的进来汇报。
不会有什么增援了。
当司马鞍看见前来接替帅位的不是蒙骜而是麃公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的使命来了。
秦军好久没有裨将战死了。
家族的耻辱终于可以洗刷了。
他身后,有一个白发苍苍的剑士,看着他,虎目含泪。
那是他爷爷司马错的门客,专门过来,监督司马鞍的。
他也是司马鞍的启蒙恩师,两人情同父子。
以一人之死,继续兴旺整个司马家族。
这是他爷爷司马错让人带给他的原话。
“传我将令,你亲自带领剩下的袍泽,撤出光狼城,返回高平关。
我亲自断后。”
司马鞍对副将说道。
“将军!”
副将一脸惊讶。
“军令如山,违令者死!
快。”
司马鞍终于有了点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
在目送自己袍泽撤离以后,司马鞍带着剩下的秦军伤兵,坐在光狼城里的帅府内。
心里竟然宁静了下来。
王陵在死前,应该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司马鞍微笑,帅府外面传来了奔跑声,伴随着兵器和甲胄的撞击声。
是赵军来了。
“君上派我来监督少君,其实是我要求的,我不愿意看着少君,自己一个人去黄泉。”
白发门客笑着,朝着司马鞍行礼,眼里仿佛看见了司马鞍小时候,缠着自己学剑的样子。
然后,他迈步朝着涌进来的赵军走去。
“司马鞍人头在此,哪个有胆子的快点过来,拿我的人头去请赏。”
司马鞍拔剑,狂笑。
血肉模糊。
鏖战一夜,秦军和赵军在阵地上留下了许多尸体。
最疯狂的时候,秦军已经爬上店上壁垒,然后又被赵军直接抱摔了下去。
离开壁垒的赵军知道自己肯定会死,但是他们连回头都没有。
悍勇的秦军甚至用箭雨覆盖住了壁垒上和赵军绞杀在一起的秦军,然后想要快速登城,占领壁垒,但是却被早就等在城下准备拿命换命的赵军吞没了。
清晨的时候,王龁本不愿打扰正坐在椅子上假寐的白起,但是韩王山和大粮山的赵军,却突然各分出了一部分,朝着秦军的侧方杀了过去。
那只一直负责粮道安全的机动部队,沿着小高仓河,冲了出来。
店上壁垒的的门打开了,赵国的甲胄步兵顶着秦军推了出来。
所有的赵军都在欢呼。
店上壁垒的将旗换成了一副千疮百孔,沾满鲜血的旗帜,依稀看得出来,上面有一个括字。
将旗下方,一根高高的竹杆顶着一个头盔,那副头盔,王龁无比熟悉,因为之前,这副头盔就挂在自己头上。
头盔下面,是一个没有生气的人头。
秦军大部分不知道自己主帅容貌,但是他们知道自己主帅头盔的样子。
韩王山上的赵军在最高的地方,用兵器举着秦军的甲胄,那些甲胄的样式,分明就是铁鹰锐士才能穿上的。
大粮山上,一副秦军的主帅将旗被人铺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悬崖上,赵军争先恐后朝着那个旗帜上吐口水,有的还往那副将旗上撒尿,完全不考虑这副将旗最后还要被送到赵王那里。
“马服子!”
“马服子!”
“马服子!”
没有参战的赵军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参战的赵军则一边高喊着:“你们主帅王龁已死。”
一边往前冲去。
秦军前几日一直没有主帅将旗,已经让许多秦军觉得奇怪,但是秦军军纪森严,之前并没有影响他们的战斗力。
但现在,许多秦军相信,自己的主帅真的被赵军杀了。
因此,有生之年第一次,王龁看见自己那些英勇无双的手下,直接溃退下来。
“把我的将旗挂出来,取我的甲来。”
关键时刻,白起站了出来。
白起将旗挂起来的时候,战场出现了片刻寂静。
秦军开始了欢呼,溃散的秦军开始自发整队,准备反攻。
但是赵军却没有像以往一样看见白起的将旗以后出现恐惧,慌乱,他们还保持着阵型,和旺盛的斗志。
“你们主帅王龁被杀了,白起也救不了你们。”
“白起百战百胜,是因为之前没碰上我们马服子。”
“白起来又怎么样,洗干净脖子等我们赵将军去杀。”
白起将旗的升起,从侧面,证实了王龁被赵括杀了。
虽然,当事人还好好的站在光狼城上。
王龁气得脸色发青,他想高声呼喊自己还活着,但是又有几个人能听到。
就算传令全军,可是自己的头盔和将旗就在对面手中,会有多少秦军相信自己还活着。
白起亮出身份是唯一的办法。
“报,我军老营骑兵拔除第二个壁垒后立刻向故关进军,路上遭遇数量不少于我军的赵军伏击,我军暂被击退。
正在组织第二次进攻。”
“报,我军进攻故关的铁鹰锐士全军战死,故关未能夺下。”
白起面无表情,直视赵国将旗下那个穿着上将军甲的年轻人。
李云站在赵括后面,热泪盈眶。
他没有辜负赵括的信任,但是他右手断了,没法拿剑了。
赵括却是背负双手,腆着肚子对着白起的方向意兴阑珊了一会,然后让司马越叫赵军回来。
对面可是白起,盲目追击下去万一中了埋伏,不就葬送大好局面了。
“李云,你的手怎么样了。”
“托赖上将军,伤口好得差不多了。”
原来赵括穿越后,就组织辅兵学习一些伤口护理知识,包括用烈酒消毒伤口,用开水将包伤口的绸布煮开晒干以后再用。
这个时候冷兵器导致的损伤经常继发破伤风、伤口感染,许多人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伤兵营里。
李云这种伤势,换做以前可能就死了,他说的托赖赵括才活着,也是有道理。
赵括点了点头,拍了拍李云的肩膀。
这个动作让李云不由得嚎啕大哭。
他因为祖上是秦人,因此就算再有才华,也不被赵人重用,更别说独当一面了。
直到他遇见了赵括。
“李云死守店上,幸不辱命。”
“你的事,我听说了,做得挺好,就是太呆板了。
不是给你留了一万机动部队嘛。
关键时候让他们从韩王关杀下来不就好了,哪还要你亲自去前线稳定战线。”
“回禀上将军,您交代部队不可轻动,而且要保证粮道,我把机动部队全部放在粮道上了。
我出战之前,已经让裨将王容接替我指挥。
而且。”
李云昂起头,指着周围的赵军骄傲的说道:“我守得住。
就算我死了,他们也守得住。”
但随后,他看见自己右臂前方,光秃秃的,不由得黯淡了下来。
自己可能要离开军旅了。
赵括看见他的表情,心里明白了不少。
他从身后门客手中拿过一个盾牌,想要把自己前臂伸进把手,却发现把手只能容纳手指,不由得自嘲的笑了一下,把盾牌递给李云。
“你拿去,把那个把手做宽一点,把盾牌绑在右边,再练练左手剑。
再说了,哪有主将自己亲自上战场的事,以后你也不要随随便便就冲在前面了。”
周围的几个门客都想偷笑,哪里没有主将亲自上战场了,你赵括不就带头冲锋,击溃天下第一精锐的铁鹰锐士么。
“即日起,我的帅帐就设在店上,把我的将旗升起来,让秦狗都能看见。
让他们知道,这里就是他们的埋骨之地。”
“即日起,韩王山分出精锐人马,反复袭扰长平城和丹河之间,骚扰秦军粮道。
每天晚上都要下山放火,不让秦军睡觉,哪天心情好了,就去劫营。”
“大粮山部队和韩王山部队,按伍为单位,每日互换十伍轮休。”
“派信使去秦军,让他们来二十个没带兵器的,把秦狗的尸体收回去。
我们弟兄的尸体,全部安葬,由我亲自祭奠。”
“行军司马立刻对阵亡将士,受伤将士造册。
阵亡将士家小,由我赵括一辈子供养。
受伤将士如果不能继续在军伍中做事,愿意的话可以带家小去马服,跟我赵括做一辈子的兄弟。”
“信使迅速前去邯郸,向大王请赏,所得赏赐,我赵括分文不要,全部发给将士,死伤者优先发放。
请大王速派援军,加固故关城防,攻打长平关。”
最后,赵括转向司马越,低声说道:“让人去邯郸送信,就说赵从是被我冤枉的,魏国攻打邯郸的事,是我编造的。
先前撤军的事,是我策划的。”
说完这句话,赵括才感觉自己真真正正轻松了下来。
随着赵括不断深入基层了解赵军情况,赵括的声望也越来越高,逐渐开始有赵军士兵愿意敞开胸怀,跟他讲一些体己话。
比如这天,赵括再次去韩王山慰问昨天出击骚扰秦军的将士,就有士兵向他提了点意见。
“上将军,小的有个请求。”
甲胄步兵里面最高最壮的排头兵瓮声瓮气的说道。
赵括点点头,问道:“宋一五,有什么事啊。”
他并没有刻意保持为将者上位者那种自命不凡,而是随意的靠在一个树桩前面。
这种姿势也让士兵们心里少了许多拘束。
宋一五是平民出身,没啥文化,家里就给他去取了一五这个名字。
赵国的平民许多名字就是这样。
“也就,也就是件小事。
就是我们昨天出去找秦狗麻烦,杀了十几个人头,烧了两三车粮食。
上将军,我这可不是邀功啊。
我的意思是说,昨天都出去打仗了,今天能不能稍微休息一下,不用学字了。”
宋一五边说边挠头,说完露出了一排大板牙。
“怎么着,教你们识字是辛苦你们了?”
赵括佯怒。
他发现自己虽然是穿越者,但是前世知名的赵国将领并不多,一个李牧的哥哥李云都能让他如获至宝。
因此他打算自行培养和发现军官,教士兵识字就是培养军官的第一步。
“不敢不敢,只是这识字啊,实在是太难了。
小的宁愿天天去战场上,多砍几个秦狗的头踢着玩。”
宋一五憨厚一笑,他家境贫寒,但天赋异禀,虽然缺少吃食,但是又高又壮,赵括掌权以后从不可克扣粮草,让他对赵括死心塌地,在战场上表现得极为出色。
赵括听完宋一五的话,哑然失笑。
他没有正面回答宋一五,而是指着宋一五身上的衣服说道:“我给你的衣服,穿得习惯吧。”
宋一五作战英勇,因此也得到了赵括亲自解衣衣之的待遇。
只是宋一五身材比赵括大得多,因此衣服合不合身,有几处被撑破了,打上了补丁。
“习惯,习惯。”
但是宋一五恨不得天天都穿着这件衣服。
赵括拍了拍宋一五衣服上的灰尘,继续说道:“那你想不想以后你孩子天天有衣服穿啊。”
“小的家穷,讨不到媳妇,没有孩子。”
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赵括听到这里,无奈苦笑,拉着宋一五坐到自己身边,一群赵军也围着坐了过来。
“你们跟我虽然认识不久,但也跟着我出生入死。
可以说,你们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我的兄弟。”
赵括先是指了指宋一五,随后又沿着周围的赵军指了一圈。
然后赵括继续说道:“打赢这场仗,所有的赏赐我都不要,统统发给你们,让你们回去讨媳妇,生孩子去,你们说,成不成啊。”
“成!
成!
成!”
“那这和我们识字有什么关系啊。”
宋一五却是问道。
“识了字,可以当军官,不用再当大头兵了。
以后孩子出身也好。
而且回去还能教孩子认字,让他们读书。”
“读书能有什么用呢?”
宋一五继续问道。
“读书以后可以当官啊。”
赵括感觉宋一五真的没什么文化,问出这种很搞笑的问题,但是他回头却发现,周围的赵军听到当官以后,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样子。
他猛地反应过来,现在是在赵国,唯一一个没有完成变法的赵国。
其他国家在完成变法以后,普通人就算没有机会读书,也能在战场上通过积累军功,获得爵位。
而赵国,则还是一如既往的世袭制。
官职和待遇的世袭制度使得出身贫寒的人没有固定的上升通道,而出身高贵的人无论人品才学好与不好就可以身居高位。
军功,只能换取授田。
但是这田,却不能世袭。
想到这里,赵括打了个哈哈,继续说道:“总得识字,才能会看地图,懂得行军打仗吧。
这次打仗,有功的,我都要上奏大王,想办法提拔一下。”
“将军说得是。”
旁边的司马越也说道:“对面秦狗那里好几个将军。
一开始也是跟你们一样的苦哈哈,听说家里贫穷,不识字,后面靠着军功成了将军。”
“可那是在秦国,我们赵国,哪有我们这种苦哈哈出头的份。”
宋一五觉得赵括十分亲切,下意识说道,旁边交好的军士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赵括见状笑了笑:“无妨无妨。
当今赵王乃是雄才大略之人,一定不会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
你们好好识字,总有出头的机会。”
这话说得赵括自己都有些心虚,赵王英明,哼,英明的话就不会临阵换帅把赵括换上来了。
要不是自己穿越而来,歪打正着,自己和自己身边这些赵军,早就被白起埋进坑里了。
他拍了拍宋一五,说道:“你看你,家里不识字,随口给你取了一五这个名字,多难听。
你认真识字,以后给你儿子取个好听点的名字。”
“能不能请少君给我取个名啊,大营里叫一五的也有一百来人,每次有人唤我,都有许多袍泽应答。”
“成。”
赵括大手一挥,刚想起名,却猛地想起,自己只会简体字,就算有赵括这副身体的记忆碎片融合进来,但是下意识里,对赵国文字只停留在勉强看懂,哪里会写。
“司马越,我说你写。”
赵括立刻就让自己的门客拿起树枝在沙地上写字,继续说道:“你本宋一五,把五去掉,留一个一字,取同音字,叫做宋意好了。
你们其他人看好了,以后就叫这个傻大个宋意。
意字要这么写,司马越你写来看看。”
赵括边说边指着周围的赵军:“你们啊,以后要是哪个拿了五级人头,而且识得一百个字的,都可以来找我,帮忙取名。”
“多谢将军。”
赵括继续说道:“我说宋意啊,来打仗之前你都做些什么营生啊。”
宋一五,也就是宋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被旁边的人推了一下以后才恍然大悟赵括说的是自己,开口回答:“小的以前家里种田。”
“收成怎么样啊。”
“以前小的刚出生的时候,收成还好,粮食也贵,每年到头除了经常能吃饱以外,偶尔也能吃上口猪油。
那真是人间美味可是后来秦狗不找我们买粮了,这粮食卖不出去了。”
“啊,秦狗以前还找我们买粮啊?”
赵括好奇,不是说赵人缺粮,怎么还卖粮给秦人。
“是啊,但是听说前几年秦狗用牛耕田,而且农具还有用铁的哩。
他们收成就上来了。”
宋意回答道。
赵括极为诧异:“怎么,你们不是用牛耕田啊?”
不管是穿越之前还是以后,赵括都没有种田的经历。
“家境好点的人家用马耕田的。
但是现在打仗,马都被征用了,只能靠我们自己耕田了。
我们出来打仗,家里只有老人在,没啥力气,估计那些田,都要荒废了。”
宋意说道,一脸苦闷,显然是想家了。
要不是家里实在穷,只有在军队里面才能吃饱饭,上次撤军他就不留在长平了。
赵括刚想开口,旁边有人笑着说道:“别种地了,等仗打完了,跟我回去炼铁。
种地才能有几个钱,炼铁来钱最快。”
赵括听得十分好奇:“我们赵国原来也是炼铁大国啊。”
他仿佛想象到了自己以后率领穿着全身铁制战甲的具装铁骑出征扫平六国的场景。
“可不是嘛,秦狗不鼓励炼铁,只鼓励种地,又鼓励用铁制的农具,他们官府只能高价找我们买。
这几年我们好多人都不种地,专门去炼铁了。
你还别说说,真的赚钱。”
饶是赵括不懂内政,但是九年义务教育培养熏陶之下,也能明白这个回答背后,蕴藏着什么样的意思。
咸阳朝中,宰相独揽大局,但是众人竟然没有觉得不妥,依然各司其职。
秦王说过,昔周文王得吕尚以为太公,齐桓公得管夷吾以为仲父,今范君亦寡人之叔父也。
现任宰相范雎,是秦王最信任的人之一。
“今日局势至此,一是再次施展反间计,诱使赵军再次换帅。
其次便是设法莫要让廉颇庞煖等人挂帅攻打长平关。
其三便是如先生之前所言,远交近攻,争取其余五国征伐赵国。
我王信上要我做的这三件事,谈何容易啊。”
范雎一声长叹,来回踱步。
但是王上要他做的,再难,也要做,这不是说对于王上的盲从,而是范雎这辈子都会记得,贵为一国之君的秦王嬴稷,为了取得范雎的辅佐,跪地请求。
男儿膝下有黄金,君王一跪赛万金。
他这辈子肯定要为了嬴稷殚精竭虑,肝脑涂地。
只是,谈何容易。
他的心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郑安平看见他的样子,开口询问:“既然战事不顺利,不如就此上书大王,把白起换下来。
您不是一直都跟白起不和啊。”
这话说得范雎哑然失笑,他开口说道:“我和白起向来没有接触,封地离得远,没什么冲突。
你可知道为何我与他不和,还传得众人皆知。”
“不是说等白起是前任宰相魏冉的人,而且等他打败赵国回来以后,就要当宰相,威胁您的位置嘛。”
“哈哈哈。”
范雎仰头大笑:“我是秦王亲封的应侯,白起是大良造,按爵位算他离我差了三级,就算他这次节节胜利,甚至把赵国灭了,他也不可能取代我。
何况,这种国战,前线将士居功至伟,但我在后方调度粮草,合纵连横,在大王心里同样功不可没。”
“那为何您要表现得跟白起不和呢。”
“因为那是白起,百战百胜的武安君。
军中将士人人尊崇的秦国第一名将啊。
安平,你可知道,为何一开始,我王不让白起领兵,要让王龁这个中庸之才带兵。”
“我听说是白起病了。”
范雎摆摆手:“当时白起就只是得了风寒而已,算不得大事,真实原因就是我王不想白起继续打胜仗下去,这样一来,如果白起万一有了反心,无人可制。
而我作为文官首领,为了我王,当然要和白起针锋相对。
但是这种针锋相对,不能影响到国事,所以只能归于私怨。”
范雎眼神如电,继续说道:“但是如今战事不顺,我就不能再这么表现下去,免得底下那些人以为白起败了要失势,为了巴结我,做出一些看起来只是损害白起利益,实际上却是危害我大秦国事的蠢事来。
我王都亲自到了前线,这些人怎么还敢搞这些小动作。
安平,你一直想要掌兵,兵法也熟,也上过战场,有件事我需要你去做。”
“范相请吩咐。”
“现在前线被赵军根据丹河切割成两块,一块在光狼,一块在长平,长平那里后勤压力很大,我听说了许多抱怨白起作战不利,拖累后勤的话。
我会向大王举荐你,去守长平。
你是我的人,你去长平,那么负责后勤那些人就会想办法全力保证你的粮草供应,长平的困局就可以缓解一段时间。
但是你要记住。”
范雎眼神锐利,说话掷地有声:“到了长平,你一切都要听从武安君白起将军的指挥,不可擅自行事。
你的家小都必须呆在咸阳,如果你擅自行事,自作主张,我只能杀你全家,以谢秦王,你听明白了没有!”
“安平一定赴汤蹈火,以身许国。”
“去吧。”
范雎挥挥手,让郑安平回去准备,自己还是坐在胡床上,苦苦思索。
他之前先是为秦王定下了在北翼重点打击赵,乘势灭韩;然后一举灭魏,控制中原;再转锋南下,灭亡楚国;最后集中全力,消灭燕、齐的统一战略。
随后为了这个战略,秦王和他带领秦国,一边开发巴蜀,一边重视农业发展,同时也为了打击赵国农业压制赵国战争潜力,将好不容易赚来的钱投入一大部分,以高出市场价的价格大量向赵国购买铁制农具。
理由竟然是秦国不擅炼铁。
开什么玩笑,秦国的青铜剑都比其他六国来得好,多少名剑出自秦国,怎么就不擅炼铁了?
但是秦军制式装备都是青铜器,这也掩护了范雎的真实目的。
赵国果然上当,许多农民改去炼铁,土地收成下降很多。
而随着铁制品贸易的进展,巨大的利益让商人们在赵国的地位不断提高,赵国朝局开始有了重商抑农的现象。
吕不韦在秦国被称为贱商,在赵国却经常被奉为上宾。
但是铁器的优势,显而易见,如果赵国的炼铁业持续发展,总有一天他们会解决生铁杂志过多,铁剑太软的问题。
那时候的赵国,起码在军事上将会十分强大。
范雎从最近抓来的赵国铁匠手里,已经看到了一些堪称宝物的铁剑和铁戈,因此他已经开始着手发展秦国炼铁业。
但时不我待,这次一定要想办法打断赵国的脊梁骨。
想到这里,他挥手让人叫来自己最看好的手下蔡泽。
还没等他开口,蔡泽主动说道:“应侯,好消息啊应侯。”
“何事。”
“邯郸城里都传遍了,赵军主帅赵括,上书赵王就阵斩王龁一事请赏。”
“仗都没打完就请赏,这赵括可真是沉不住气。
不过这样懂得自污的将领,是我大秦的心腹大患啊。”
范雎评价道。
蔡泽急忙说道:“赵括上书说所要赏赐,一分一毫都给麾下士兵。”
“非常之时,收买军心罢了。
这次他虚报阵斩我军王龁,赵王竟然相信了。
不过有全套将军盔甲和将旗,换谁都会选择相信。”
“他们赵国难道没有认识王龁的人么。”
“蔡泽啊,现在两军大战,阵斩对方主帅是非常有效的打击对方士气的办法,因此不管那个穿元帅盔甲的人是不是王龁,赵国都会把他当作王龁,大力宣传。
我军要不是有武安君坐镇,早就崩溃了。
还有什么事?”
范雎箭蔡泽还有话说,开口问道。
“赵括上书赵王说,赵国按军功授田,此次他军功所得的田地,他一亩都不要,想全部分给麾下将士。”
听到这里,范雎愣了半晌,一拍桌子,哈哈大笑:“天佑大秦,天佑大秦啊。”
他兴奋得来回走动,看见蔡泽也是一脸微笑,便开口说道:“看样子你也知道为什么吧。
说来听听。”
“多谢应侯考校。
自古以来,战时请赏,将所得金银全部分给将士,乃是收买军心的重要手段。
士兵也会为之卖命。
但是将田地分给将士,这是君主才能拥有的权力。
因为赵括而得到田地的士兵,别说为赵括卖命了,跟着赵括造反都会。”
范雎点点头,接口说道:“赵括此举,将赵王放在了火上烤。
按赵括的意思把他应得的田地给下面的士兵,士兵就会变成赵括的私兵。
不给,士兵肯定会怨恨赵王。
我笑那赵括毛头小儿,虽然侥幸险胜我老秦人半招,但是在政治上简直就是白痴。
他这么做,赵王怎么敢放心让他带兵。”
范雎之前正在忧愁如何让赵括离开长平,眼下就是大好机会。
“传我相令,从国库中支取千斤黄金,送去赵国上下打点,务必让赵国再次换帅。”
长平关上,守将王陵忧心忡忡。
按照原计划,明日一早,秦王的后手就要发动了。
自己也需要全力配合。
但是长平关后方,堡头突然火起,火势越来越大,不仅仅是长平关看得到,整个丹河以东都看得到。
王陵有心欺骗自己那是新兵不小心碰倒火盆,然后没有及时扑灭导致的。
但是多年行军经验告诉自己,应该是赵军,摸到了堡头,奇袭了秦军。
他并不是惧怕这些赵军会顺势攻下长平关,毕竟从堡头到长平关的路上,地势险峻。
他又按照白起的布置在路上布下大队人马防御,就算战事最吃紧的时候,这些人马都没有被动用。
但是要不要出去支援堡头,还是按兵不动,继续等待后手,他难以决断。
而另一边的舒祺,表现得让王陵忍俊不禁。
他完全感受不到赵军的压力。
舒祺确实想了许多办法,比如声东击西、诱敌出城,也有按照兵书上说的轮番冲击,弓步协同。
但是都是浅尝辄止,完全没有章法。
要是赵将按部就班,围城后建立瞭望塔,然后填好壕沟,加上云梯,配合一队赵军在城下挖墙脚建沙柱,王陵不觉得自己能够撑到现在。
地势对进攻方太有利了。
但是现在后方起火,王陵不知道晚上的后手会不会发动。
战场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
此时的后手应该已经就位了。
没有及时传递信息的渠道,战场现在十分混乱,白起的信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
王陵明白,自己只能按照之前的部署,发起进攻。
赵军大营内,舒祺脸色难看,反复行走,桌下是摔了一地的杯子碎片。
他刚得到消息,自己进攻不利,被平原君赵胜告到赵王那里。
赵王终于决定让廉颇来代替自己,已经在路上了。
舒祺觉得战事不利并不是自己的错。
他每一步都按着兵法来,根据兵法想了许多计策,但是都没有成功。
那能怪谁,当然是怪赵括啊。
怪赵括从故关夹攻不利,怪赵括没有拿下长平大营,前后夹攻。
怪赵括太过耀眼,让所有赵军,包括舒祺麾下的赵军,每天谈论都是赵括如何如何如何,连副将司马尚,都公开说此生最大遗憾就是还没在赵括帐前听令过。
他心里十分嫉妒赵括,奋笔疾书,将战事不利的责任全部推到了赵括没有好好配合他身上。
廉颇要来接任舒祺的消息赵括并不知道,不然他也不会出来拼命。
而此时,在最危险的时候,在赵括即将被几杆秦军长戈架住的时候。
一匹暴烈的战马横在了赵括和秦军前面。
一个愤怒的人影挥出长戈,硬生生将秦军逼退。
一瀑密集的箭雨挥洒在秦军头上。
被赵括的境地刺激得完全疯狂的故关虎豹嘶吼着,朝着秦军冲去。
秦军的老兵刚才已经被赵括带领的突袭小队消耗殆尽,现在出来接敌的都是一些新兵。
他们看见骑着高头大马,凶神恶煞的赵军骑兵,心惊胆战。
铁马嘶鸣,刀剑相交,兵马惊群。
这些秦军新兵明白步兵要聚在一起才能抵挡住骑兵的道理,但是没有上过战场,训练也不充分,根本不敢面对赵军骑兵的生穿硬凿。
寥寥少数秦军鼓起勇气握着兵器站在原地。
但是更多的秦军心里被求生的本能,占了上风,他们选择扔下了兵器,转身,哭爹喊娘。
他们一边跑,一边争先恐后的解开身上的甲胄,尽量减轻身上的重量。
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四条腿的骑兵,但是只要跑得过自己的袍泽,自己就能多活一刻。
“少君,司马越来迟,请少君...”赵括却完全没有叙旧的打算,他急得嘴角上都起了泡,指着前线的方向焦急的说道:“把秦军往那里赶,往前线赶!”
司马越立刻就明白了赵括的意思。
他赶紧挥旗指挥。
精锐的赵军骑兵分为两股,沿着秦军的两侧穿了过去,一路上不断有赵军骑着马冲进秦军,挥舞胡刀,砍下人头以后回到自己的袍泽当中。
赵军骑兵,天下无双。
他们在秦军逃跑路线的前方完成了汇合,随后再次转向。
像牧羊一样将秦军赶向了长平大营。
此时,正在秦军中央辎重营放火的苏射正招呼着所有人下马,准备决一死战。
他们这些人,没有几个会马战的,充其量是骑马军士。
那又如何!
今日,唯死而已!
秦军迟钝的反应让苏射他得以有时间整理阵型。
他大概猜得出来,秦军觉得他这只队伍是疑兵,后面还有大鱼。
真好。
在看见辎重营车里,火光下的石头的时候,苏射竟然笑了一下。
果然是陷阱,那又怎么样。
秦军搞不好还想对自己来一个围点打援。
那真的是老天保佑了。
自己想办法拖得长一点,赵括那里压力就小一点。
他一入秦军辎重营,就拿出绳子,将自己牢牢绑在营地中央旗杆上,面朝韩王山。
跟随苏射的赵军明白,今天不要想回去了。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听声音,秦军的数量难以计数。
看来自己预想错了,秦军是想直接吃掉自己啊。
苏射自嘲一下,闭上了眼睛。
“秦军跑啦。
将军,秦狗逃走了。”
一名赵军兴奋的摇晃着苏射。
什么,苏射一脸不可思议。
比苏射还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秦军将领司马梗。
他本来按照白起的布置,故意放苏射进了埋伏圈,还放慢集结速度,等到辎重营起火以后才开始包围。
就是想等到赵军此次偷袭的主力部队出现。
没想到,辎重营那些伪装的石头被烧光,连底下的石头都被烧出来的时候,预想中的赵军主力没来。
也就是四千赵军,直接强袭了秦军中央辎重营。
这种事,司马梗想都不敢想。
此时,他已经看见堡头的方向起火,心知可能郑安平那里出事,立刻派人前去汇报白起。
同时继续完成了包围。
结果还没等包围圈完成,他惊讶的看见自己的秦军袍泽,竟然像是被追杀一样,疯狂的朝自己这里逃窜。
实际上,他们确实在被追杀。
赵括此时已经上了马,马后面有个人双手被绳子绑着,被迫跟随着战马一起奔跑。
不然就要被马蹄踩成肉泥。
赵括却根本不管身后一直求饶的郑安平,只是让司马越指挥骑兵,驱赶秦军,前往长平大营。
如果长平大营里坐镇的是白起,那么他肯定会立刻下令,射杀逃兵,稳住大营。
但是司马梗,没有下令对漫山遍野的秦军逃卒下杀手的勇气。
这可是一万多秦军啊。
他只能让人紧锁营门,想要让逃兵从大营两侧进入大营。
可是这些秦军新兵,早就被吓破了胆,赵军骑兵又特地在大营两侧对秦军进行截杀。
很快,就有秦军逃兵跑到长平大营门客,苦苦哀求开门。
秦律森严,但是总有些不忍心看见袍泽惨死的秦军偷偷丢下绳索,或者将门打开一点门。
随后,营门就被恐惧到极点的秦军用力推开,然后赵军骑兵尾随而入。
齐整的秦军军营瞬间像油锅一样沸腾起来。
有些秦军想要整队反抗,但是撞开他们的,却不是赵军的骑兵,而是那些已经被逃跑的想法占据心头的秦军逃兵。
司马梗看得瞠目结舌,赵军的骑兵根本就没多少人,死在赵军骑兵手上的秦兵还不到被自己人踩踏而死的十分之一。
自己手下那些精锐老兵完全可以挡住。
可是这些老兵面对自己的袍泽,终究有些投鼠忌器。
“把逃兵都杀了,快!”
司马梗知道此时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赶紧下令。
但是秦军长平大营里面,长期精神高度紧张的秦军,在经历过时不时的断粮,还有袍泽冲击以后。
有人突然开始无故大声狂啸起来。
秦律森严,战事顺利的时候可以靠晋爵的奖励让秦军保持战斗力。
但是战事僵持的时候,有猛然遭受到赵军奇袭,有些秦军终于忍受不住心中的压抑,仰天长啸,想要将心中的苦闷全部发泄出去。
混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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