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谨豪穆云歌的其他类型小说《独家甜诱,冷欲王爷把我摁着亲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机灵的麻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哪知凌风这一去,竟带回了穆云歌十万火急的提醒。凤鸣山之行是阴谋!赵景宸咬牙作了一番周密的部署后,大摇大摆的照常出行。他们想要自己的命,还得看自己答不答应,要玩就陪他们玩一把大的,这些年自己逆来顺受,从未反击过,以至于让他们盲目自大了。部署的第一步,金蝉脱壳已经圆满完成。现在,就来实施第二步。赵景宸快速下令:“荣春林,你带着你的人,按原计划攻击老大的兵器作坊,留下一个喘气的。阿昭,你带着你的人,按原计划攻击老二的私盐作坊,同样留下一个喘气的。”下完令,再次强调,“记住,务必把动静搞大些,把皇上的人引去,还要隐晦的让老大和老二的人知道,你们是老三的人。完成任务后,迅速撤回,不要留下任何把柄,最关键的是,我们的人不能有闪失。”“是,保证完...
《独家甜诱,冷欲王爷把我摁着亲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哪知凌风这一去,竟带回了穆云歌十万火急的提醒。
凤鸣山之行是阴谋!
赵景宸咬牙作了一番周密的部署后,大摇大摆的照常出行。
他们想要自己的命,还得看自己答不答应,要玩就陪他们玩一把大的,这些年自己逆来顺受,从未反击过,以至于让他们盲目自大了。
部署的第一步,金蝉脱壳已经圆满完成。
现在,就来实施第二步。
赵景宸快速下令:“荣春林,你带着你的人,按原计划攻击老大的兵器作坊,留下一个喘气的。
阿昭,你带着你的人,按原计划攻击老二的私盐作坊,同样留下一个喘气的。”
下完令,再次强调,“记住,务必把动静搞大些,把皇上的人引去,还要隐晦的让老大和老二的人知道,你们是老三的人。
完成任务后,迅速撤回,不要留下任何把柄,最关键的是,我们的人不能有闪失。”
“是,保证完成任务!”
“憋屈了这么久,早就该干这些狼心狗肺的了!”荣春林和阿昭兴奋地领命离开。
赵景宸则带着凌风等人,悄悄地通过秘密通道潜回了王府。
兵器作坊。
荣春林带着他的手下,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兵器作坊附近。
他的手下,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暗卫,他们作战经验丰富,在战场上神出鬼没,一度令敌人闻风丧胆。
赵景宸被夺兵权后,这些人明面上都解散归隐,实则全暗暗随着荣春林投靠了赵景宸。
兵器作坊,有大量私兵把守,想顺利拿下有一定的难度。
而他们的本事,赵景宸最是清楚不过。所以,才把这一任务派给了他们。
荣春林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喜滋滋地观察了一阵情况后,朝自己的手下们打了一阵手势。
大家按指令兵分几路,从不同的方向围向兵器作坊。
无声无息间,私兵们一个个倒下,小半个时辰后,荣春林等人终于在作坊内部会合。
里里外外查看一番,确定除了一个会喘气的外,没有漏网之鱼后,把一些已经做好的弓箭摆到了烧不着的地方。
有人大声道,“头儿,三殿下嘱咐过,让我们完事后赶紧撤。”
“行,撤吧!”
大家点燃作坊,再把带来的几捆炮仗也点燃。
“轰隆,劈啪……”
火光冲天,炮声隆隆。
这一动静,不仅引来了大皇子赵弘博的人,还引来守城的御林军。
赵弘博的人冒着危险查探了一番后,发现了一个还有一口气的伤者。
“快把他带走,御林军来了!”
这边刚撤走,御林军就赶到了。
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领头的人感觉事态严重,一边吩咐人回去禀报,一边保护现场。
“统统散开,把火场围起来,等火灭了,再进去查探。”
这边东窗事发,另一边的私盐作坊也炸开了锅。
作坊的伙计,全都是一些练家子,一番打斗后,伙计被灭,作坊着火,大量的私盐被摆到了明面上。
巡逻的官兵发现情况后,迅速包围了现场,很快便惊动了相关的官员。
二皇子赵弘扬损失惨重,询问留下的活口后,咬牙切齿:“赵弘奕,你好样的,既然你敢做初一下此毒手,就别怪我做十五。”
两起大案,连夜上达天庭,大炎帝大发雷庭:“这是明晃晃地视我大炎律法为无物!
刑部给朕查清楚,看这两处作坊到底是谁的,胆敢在朕眼皮底下,明目张胆地开违禁作坊,这是对朕的挑衅。
“嗯,那就再等等!若这次能顺利解决了他,朕会重重的奖赏你们。”
明霄抱拳低头,“兄弟们定会尽全力完成主子交付的任务。”
大炎帝再次摆了摆手,明霄隐去身形。
一个时辰后,雨渐渐停了。
大炎帝不时看向窗外的眼中,期待也越来越不加掩饰。
突然。
等候在问口的姚公公,急冲冲领着一个人进了御书房。
来人,姚公公和大炎帝都认识,他是专门派去盯梢战王府的眼线。
“属下见过主子!”
“影十五,你回来是有什么情况要报?”大炎帝一脸严肃。
“禀主子,战王于一炷香前回府了,是被抬回府的,战王府的人在满城找大夫。”
“你说什么?”
大炎帝满脸震惊和愤怒。
“战王回府了!属下听他们的人与门房说,“王爷毒发了”,然后就有几拨人出府找大夫。”
“只是毒发,还被送回府了,那我们的人呢?都死绝了吗?”
大炎帝气得脸色涨红,横眉怒目,捂着胸口“噗”地喷出一口血,轰然跌进了椅子里。
“皇上!”
姚公公吓得脸色发白,连滚带爬地扑上前。
“太医!快叫太医!”
明霄也现身,一边查看大炎帝的情况,一边冲影十五训斥道:“你还杵着干什么?快去把太医带来!”
吓得魂飞天外的影十五,这才回神,闪身离开。
片刻后,带着一名太医闪回御书房。
因速度太快,老太医的帽子歪了,浑身打哆嗦,说话也结巴了。
“皇、皇上,臣……”
明霄喝斥道,“别整这些没用的,赶紧给皇上看看,他刚才一生气就吐血了。”
老太医什么也顾不得了,颤巍巍上前给大炎帝把脉,诊断后取出银针,在大炎帝身上施针。
又迅速开了药方,交给影十五,“快,去太医院,让人把药煎好送来。”
施了针,喝了药,一番紧急诊治后,大炎帝终于缓了过来。
“朕这是怎么了?”
太医斟酌着回复。
“皇上,您龙体康健,先前是气怒攻心,臣已经给您施过针,再服几帖药就好了。
请您保持心态平和,不能再大喜大悲……”
大炎帝不耐地抬手打断:“行了,下去吧!”
保持心态平和?
糟心的事一大堆,叫朕如何心态平和?
老太医离开后,大炎帝双眼冒火地看着明霄,“那些人回来,就直接处理了吧。如此无能,留着有何用?”
明霄一愣,忙跪下求情。
“主子,他们还未回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还不得而知,请您网开一面,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
再者,这次派去风鸣山的人,全是龙影卫中的精锐,若是就这样折损了,龙影卫的战力将大受影响,求您……”
龙影卫,可是花巨资培养出来的人才,千挑万选,可遇不可求,何况是龙影卫中的精锐?
大炎帝终于冷静下来,不耐道,“算了,也不能完全怪他们,毕竟他们面对的,是曾被世人赞誉的战神。
我们已经失败无数次了,不在乎多这一次。去,派几个人去查探一下,看看他是个什么情况。”
明霄应下,带着影十五隐身退出了御书房。
很快,几道身影掠出宫,去往京城的东南西北几个方向,走进大街小巷,专找京城有名的医馆。
一个时辰后,几道身影在宫中碰面。
明霄一一问过他们了解到的情况后,再次进了御书房。
“主子,属下已派了多人去各大医馆问过了,大夫们都说战王是淋雨后高热引起毒发,情况危急,他们看过后都束无策。”
这两个瓷瓶,白的是解药,红的是迷药。”
穆云歌欢喜接过,“安北,你想得很周到,事事都为我考虑周全了。”
“宴会上都是一些想算计小姐的豺狼虎豹,我们自是要做好准备的,若是明知他们要算计您,还让他们算计成功的话,我们女子护卫小队也该解散了。”
穆云歌摇头,“你别妄自菲薄,女子小队除了保护我之外,还有保家卫国等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些宵小不配让你们解散。”
安北用力点头,“小姐说得是!宴会那天,奴婢和安素陪您前往。”
“好!”穆云歌坐到床上,随手拿起放在床头的一本书翻看。
见此,安北也拿起一本书,安静地陪着穆云歌。
另一边。
大皇子和二皇子这几天疲于应付流言,想尽办法把影响降到最低,应对大炎帝的问询和朝臣们的弹劾。
而大炎帝则绞尽脑汁,为赵景宸设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必死之局。
此时,龙影卫统领明霄正恭敬地回话:“战王已经带着人出城,往凤鸣山的方向去了,我们的人,有几个跟着,其他的在凤鸣山等着他。
钦天监的何大人看过了,两天内就会有一场大雨,雨估计会持续两三天,凤鸣山地势险要,加上恶劣天气,王爷出个什么意外也属正常。”
大炎帝眼神阴鸷,把玩着手上的一个白玉扳指。
他还真是命大,怎么都弄不死他。
朕就不明白了,他就成全朕乖乖赴死不好吗?为何非要这般苦苦挣扎?
人死如灯灭,一死百了,没有痛苦没有背叛,多好啊,可他为什么就想不明白呢?
他少年英才,父皇亲封他为战王,百姓爱戴他,将士们敬重他,他活着就是朕和几个皇儿的最大威胁。
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可父皇却偏偏爱他这个幺儿,还想把皇位传给他,我怎么可能让他活?
明霄默默地等着主子发话。
终于,大炎帝朝他摆了摆手……
去往凤鸣山方向的官道上。
赵景宸带着一众手下,打马往凤鸣山赶。
在经过一片山林时,有名手下大声禀报道:“王爷,我们可以横穿这片山林,出了林子就到那边的山下了,这样要近很多。”
“好,那就走山林。”
一行人听令没入山林。
跟在后面不远处的几个人,几番犹豫,终究还是没敢跟上去,而是打马狂奔,准备到前面山下去等着。
良久后,一队人打马从山林的另一端出来,再度上了山下的官道,引领着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尾巴,继续往前飞奔。
这时,爬到树上望风的凌云迅速下树:“王爷,他们走远了!”
“都出来吧。”赵景宸朝暗处喊了一声。
一群人现身围拢来。
“王爷,您这招金蝉脱壳简直无懈可击。”
午时,一则凤鸣山有幽冥紫莲的消息,几经辗转传进赵景宸的耳里,他心动了。
他身上的毒已经折磨他近一年,每半月发作一次,发作的时候锥心刺骨,因差幽冥紫莲这味药,许老只能控制毒素蔓延,而无法根治。
以前没有解药,他也没有太迫切,只让手下尽力寻找。
可现在不一样了,穆云歌退亲后恢复了自由身,他不想等了,想尽快解毒,想健健康康地站在她面前,与她并肩共谋大事。
既然有了消息,不管是真是假,明知可能有危险,他还是想去一探究竟。
临走前,怕穆云歌担心,写了一封交待行程的信,遣了凌风送去将军府。
大炎朝。
元庆二十一年六月十八。
这天是永国公府世子林谨豪,娶将军府嫡女穆云歌的大喜之日。
偌大的永国公府内,张灯结彩,高朋满座。
一顶八抬喜轿踩着吉时,停在了府门前。
经射箭跨火盆等仪式后,一对新人牵着红绸步入正堂,在宾客的见证和恭贺中,完成了拜堂仪式。
于此同时,一群着普通百姓服饰的人,动作迅速地把府门口看热闹的百姓清场,然后扮成了看热闹的百姓,看似随意的把持了附近所有的出口。
不多时,府门外又来了一顶花轿。
花轿刚到府门口,迎亲队伍中的一群人就突然出手,分工明确地,拧断了毫无防备的陪嫁婢女婆子们的脖子,然后拖的拖抬的抬,从府邸一角门弄进了府。
花轿则直接抬到了另一侧的角门,几名暗卫模样的人,不由分说,直接把新娘拖出花轿,丢进了远离前院的偏僻杂物房。
很快,杂物房里便传出吃痛的闷哼和破碎的质问声。
“林谨豪,你、为何、这般对我?”
回答她的,只有鞭子不断抽打在肉体上,发出的“啪啪”声。
屋内。
穆云歌被如影随形的鞭子抽得体无完肤,身上的嫁衣,已经成条状,破烂不堪地挂在她的身上。
一身喜服的林谨豪,满脸狰狞地挥着鞭子。
“你还有脸问为何?你几次拒绝我的求娶,让我沦为全京城的笑柄,折辱我和永国公府的脸面,这是你该得的惩罚。”
好一会儿后,林谨豪抽累了蹲下身,用带血的鞭子托起穆云歌的下巴。
“实话告诉你,我从头到尾想娶的只有雪儿一人,我和她早就情比金坚,而你的存在膈应到我们了。”
说着鄙夷一笑,“就你一个在军中男人堆里长大,粗鄙不贞的野丫头,也配嫁进我永国公府?”
穆云歌双眼冒火,不屈的把头一偏,避开了林谨豪的鞭子。
“我们在边境拼着性命保家卫国,你却拿此污我清誉。
既然你永国公府看不上我,你又与我堂妹勾搭在一起,为何还要再三上门求娶?若不是你去求了赐婚旨意,我根本不可能嫁给你。
你费尽心机娶了我,却在新婚当天搞这么一出,你们就不怕传出去遭世人垢病?”
“呵呵……”
“啪!”
林谨豪狞笑着一鞭抽在穆云歌的脸上,“要不是我表哥在几个皇子中势弱,需要你将军府手里的兵权造势,我会委屈求全,再三求娶你?”
鞭尾在穆云歌的左脸眉梢到右方下巴处,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嘴唇更是皮开肉绽。
血,模糊了穆云歌的眼,顺着她的脸颊和下巴不停滴落,她却咬牙忍着浑身火辣辣的痛意。
“成亲当天,你就这样对我,若爹娘兄长知道了,定会去求皇上做主,讨要一个公道。”
“呵呵……我的姐姐,你还在做梦呢?”
同样一身喜服,妆容精致,弱柳扶风的穆沁雪,娇笑着出现在门口,“也对,你进门就被送来了这里,还不知道外面已经变天了。”
“变天?什么意思?”
穆云歌满是血污的双手按在地上,试图撑起痛得不停颤抖的身子。
“世子哥哥,事到如今,你就告诉姐姐实情呗,好让她死个明白。”屋子里血腥味太浓,穆沁雪嫌弃地用手里的锦帕捂了鼻子。
“天色不早了,你还要到前院去给众宾客敬酒,可别怠慢了客人。”
林谨豪在穆沁雪的腰上捏了一把:“雪儿提醒得是,今天是我们成亲的好日子,没必要跟一个死人在这里耗。”
“讨厌,姐姐看着呢!”穆沁雪嘴上说着,身子却仿若无骨般依在了林谨豪的身上。
“你们成亲?我的人呢?”穆云歌被一连串的意外和身上的剧痛,折磨得脑袋有点混沌。
“这还不明显吗?”穆沁雪得意地原地转了转身子,展示着身上的喜服。
“我才是永国公府用八抬大轿迎娶,从大门正大光明进来,并在众多宾客的见证下,与世子哥哥拜堂成亲的世子夫人。”
说着指向满身伤痕的穆云歌,“而你,只不过是一个从角门进来,无名无分的死人罢了。
至于你的那些忠仆,在你的花轿到府门口时,就已经下地狱了,这还得感谢三殿下考虑周全,派来一百多名武功高强的龙影卫帮忙呢。”
“哈哈……你们好大的手笔!
穆沁雪,我们的祖父好歹是同胞亲兄弟,你们怎么敢干出这种抢姐妹夫婿的丑事来?你祖父知道吗?”
“抢姐妹夫婿?我与雪儿认识在前,雪儿已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凭什么和雪儿比?”
“啪!”
林谨豪说着再抽出一鞭。
“至于雪儿的祖父那个老顽固,为了不让他听到风声坏事,我们早就把他送到庄子上看管起来了,他根本不知情。
雪儿的父亲举报你父兄通敌叛国,并亲手斩下了他们的头颅,从边境快马加鞭,于半个时辰前已送进了宫。
将军府其他人,这个点应该在菜市口斩首示众,而你与我有婚约,我父亲他们顾及国公府的名声,坚持接你进府处置。”
穆云歌目眦欲裂,“噗”地吐出一口血。
“三叔他怎么敢?我将军府满门忠烈,不可能通敌叛国,皇上不可能……”
“噗、噗……”
林谨豪带了内力的鞭打,让穆云歌受了颇重的内伤,刺激之下一连吐了几口血。
“忘了告诉你,皇上已经病入膏肓大限将至,现在是我表哥监国,不日将登基为帝。”林谨豪一脸倨傲地微昂起头。
“皇上龙体还算康健,怎么可能?”
“因为我们想他死啊!而且,你父兄确实没有通敌叛国,但他们只忠心于皇上,始终不肯为我表哥所用,不听话的狗,只有死了才能让人安心。
现在,雪儿的父亲取代了你父亲,成了新一任的穆将军。”
“世子哥哥,快点啦,不必再与她废话……”穆沁雪催促道。
林谨豪扔掉手里的鞭子,从一个侍卫的手中夺过剑,用力往穆云歌身上刺去。
穆云歌本能地一避。
一剑穿胸。
穆云歌双手握着深深没入自己右侧胸膛的剑,“你们这群畜牲,我诅咒你们统统不得好死……”
“贱人,都死到临头了,嘴还这么硬,我让你骂,让你骂……”
林谨豪大怒,用力拔出剑,又一剑刺向她的腹部,然后扔掉剑,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再嫌弃的随手扔在她的身上。
“晦气,统统烧了!”
穆云歌躺在血泊中,双眼死死瞪着相携着跨出门的两人……
弥留之际,一阵打斗声传来,接着一道身影冲进门,抱起她:“对不起,我来晚了,这就带你走。”
来人抱起她蹒跚着走出门。
突然。
“嗖嗖嗖……”
密密的箭,带着破空声,从四面射向两人。
他尽力躬着身子护着她,随着连续箭羽入肉的“噗哧”声,两人很快被射成了刺猬。
“不怕,黄泉路上,有我陪着你……”
李氏想都不想。
一脸理所当然道,“将军府这种门第,不能少于八十抬,一百抬比较合适,最好是一百二十抬,那样的话里子面子都好看。”
郭姝面露难色。
“三弟妹,你是知道的,我们常年在边境,那边穷乡僻壤没什么好东西,我们没能给歌儿存下什么嫁妆。”
“你不是有嫁妆吗?哪个做娘亲的嫁妆,不是给自己女儿的?”
“我的嫁妆,这些年都被我拿出来贴补府中开支了,不怕你笑话,将军府因为夫君乐善好施,只是表面的光鲜,其实背地里早就捉襟见肘了。”
李氏震惊之余,却不怎么相信,“大嫂,你不是在唬我吧?”
“我们又不是外人,我没必要为了面子唬你。”
郭姝心里笑翻,面上却似刚想起般,“对了,二弟下葬时,你从我这里借的六千两银子,我现在要用了,你还我吧。
还有二叔生病时借的两千两银子,你也一并还了,八千两也能多置办点东西。”
李氏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懊恼不已,嚅嚅道:“我手里没那么多银子。”
“怎么可能没有?这些年,三弟闲聊时都不止一次说过,你家的铺子庄子经营得红红火火的,每年有几万两的进账。”
郭姝索性用起了穆云歌的办法,“若实在不行,我明天就去永国公府,找国公夫人把婚事挪到明年算了,明年手里应该能宽松一些。”
李氏的心里百转千回,思虑再三。
最终跺脚道,“这定下的婚期怎么可以轻易更改?说出去,连我们这些长辈都会遭人笑话的,我回去想想办法,还你便是。”
郭姝见好就收,“那行吧,我再派人去亲戚家借点,好歹也得让歌儿风风光光地嫁了再说。”
“欸,这才像话嘛。”李氏肉痛地假笑道,“大嫂,你说说看,到今天为止,你都准备些什么了?我好帮你参详参详。”
“我就让下面的人,把歌儿的小库房清理了一下,差不多有三十抬嫁妆。其他的,列了个清单,统一采买。”
李氏不赞同道,“到婚期只有三个月了,得抓紧啊,别临到头来才着急。”
“我知道!这不是手里没银子吗?先把清单列出来,等手里有银子后,立马就着手去采买。”
“那你把清单拿出来给我看看,看差什么,要买些什么。”
“怎么好意思麻烦你?放心吧,只要有银子,别说一百抬了,就是一百二十抬,我也能置办得妥妥的。”
郭姝边推脱边起身从梳妆台的抽屉中,拿出一份清单。
李氏接过仔仔细细看了后,不住点头:“不错,挺详细的,就照这个置办准错不了。”
郭姝笑着瞄了一眼看得认真的李氏。
当然错不了,这是自己为女儿精心准备的嫁妆清单。
两妯娌正你来我往地说着嫁妆的事。
穆沁雪便笑着进来:“大伯母,普化寺的桃花快开了,月底的时候,雪儿想让姐姐陪着去普化寺看桃花。”
去普化寺路上有一段山路要走,二房的人又没安好心,准没好事。
郭姝思及此,摇头拒绝道:“歌儿要备嫁,恐怕没空陪你……”
“没事的,就几天而已,费用我出了。大伯母,您就答应吧!”穆沁雪用力摇着郭姝的胳膊。
穆沁雪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拒绝的话就显得太刻意了,郭姝只得笑着点头。
“哎哟,你再摇,我都快被摇散架了。行了,去吧去吧,都依你。
但是有一点,你得把你姐姐安安稳稳地带回来,婚期将近,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
“大伯娘放心,雪儿保证全须全尾地把姐姐带回来。”
见郭姝松了口,母女俩又高兴地闲聊了一阵才离去。
这边刚出府,穆云歌就笑着跨进门来:“娘亲,听闻您要回了八千两银子?”
郭姝笑着点头:“你的法子还挺好用。对了,你不也拿回了穆沁雪借去的东西?”
“嗯,我送她的,都是些小玩意儿,值不了多少银子,就不让她还了,只让她还借的,她们母女太紧张这桩婚事,这对我们而言反而有利。”
穆云歌倚在自家娘亲的肩上,“收回我们的东西只是个开始,等时机成熟,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让他们筹谋的事成不了。”
郭姝提醒道,“他们在京城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可得先顾好自己。”
“娘亲放心,我很惜命的。”
穆云歌说着,往门外的一群下人看了一眼。
“现在,我们先把府里的下人清理一下,宁缺毋滥,有问题的人直接打发走,若有人问原因,就说是节省开支。”
郭姝拍着穆云歌的手点头,“好,都依你,为娘什么都不问,但你一定要处处小心。”
“我会小心的!”
穆云歌的手暗暗握了握。
重来一次,我拼命也要护好将军府,不让悲剧重演。
“安北,你们几个带着女子小队的姐妹,用你们的手段,把府里的下人进行一次全面盘查,暗中进行,别引起恐慌。”
“是!”
安北领命而去。
结果这一查,还真查出几个疑似二房、永国公府、三皇子和皇上塞进来的人。
穆云歌拿着名单看了看后,吩咐管家道:“明天一早,给他们结清工钱,让他们走吧,就说将军府入不敷出,暂时不需要这么多下人。”
入不敷出?
管家嘴角抽了抽,拱手应下去办。
处理好了急需处理的事,穆云歌又在郭姝的怀里腻歪了一会儿,才出了清风院,带着安北一路闲逛着回自己的闲云居。
走在将军府几进几去的大宅院中,看着将军府中熟悉的一切,想着辉煌近百年的将军府,过往竟在一夕之间覆灭,穆云歌的身子不由紧绷。
安北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宽慰道,“小姐,事在人为,我们加强防范,把一切消灭在萌芽状态,啥事都不会发生的。
若您实在担忧,不如我们找一个足够强大,对我们没有恶意的靠山作帮手。”
穆云歌点头喃喃道,“足够强大,对我们又没有恶意的靠山,倒是有一个。”
安北双眼放光,“是谁?我们去找他!”
说到那位,穆云歌的心里一阵忐忑。
“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穆沁雪试图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哼,你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男人也不是好东西,要我说,穆小姐就该成全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
“就是,别让这对狗男女污了将军府的名声。”
这时,穆云歌扶着捧着圣旨的老爷子来到门口。
围观的百姓纷纷给老爷子行礼:“见过穆老将军!”
老爷子抬了抬手:“大家请起!”
百姓们纷纷听话地站起身,望着老人家,等着他的下文……
老爷子朝大家回了一礼。
“多谢大家对将军府的关心!”
说着,面色一凝,扬了扬手中的圣旨:“这是午前,皇上赐下的退亲旨意,我们将军府与永国公府的婚事取消,请大家做个见证。”
穆云歌拿过圣旨递给安南,安南把圣旨展开,走到百姓们面前,让大家一一过目。
等大家都看过了,老爷子又朝后招招手。
一名暗卫捧着一个托盘出来,老爷子扬声解释。
“这是永国公府退回来的定亲文书和信物。自此,我们将军府与国公府再无瓜葛,婚嫁各不相干。”
百姓们鼓掌欢呼:“好!这才是将军府该有的风骨!”
老爷子抬手平息大家的鼓掌欢呼,“我在此声明,我们将军府与穆家二房这对母女,老死不相往来。”
“好!”百姓们再次鼓掌欢呼。
“大伯父!”
“大祖父!”
两声不敢置信的大喝,打断了大家的鼓掌欢呼。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转向了声音的出处,跪在地上的母女身上。
“你们狗叫什么狗叫?都干出这么不要脸不要皮的事情了,还想攀着将军府?”有百姓言词犀利。
李氏梗着脖子,“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大伯父,雪儿是做错了事,但也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吧?你们就这么容不下她?”
“嗨,你这话就说得就有点奇怪了,你的女儿偷了人家的未婚夫婿,人家不愿再看见你们的丑陋嘴脸,怎么就叫容不下她了?你少往将军府头上扣屎盆子。”
“就是,你女儿偷男人都偷到未来姐夫头上了,人家嫌你们脏,嫌看到恶心。”
李氏气得胸脯剧烈起伏,“这是我们穆家的家事,关你们什么事?都滚!”
安西撇嘴,“怎么不关他们的事?这叫路见不平旁人铲,叫仗义执言。
再说了,我们小姐已经请旨退亲,已经没有未婚夫了,你们再凑上来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没有姐夫可偷了。”
穆云歌看了一眼双手插腰,像个小辣椒的安西,差点失笑出声。
这丫头!
穆沁雪抹起了眼泪,“大祖父、姐姐,雪儿错了,求你们原谅我这一回吧,以后不会了!”
安西火力全开。
“哎哟喂,你还想着以后呢?
你现在不是应该去缠着你的世子哥哥,让他娶你进门做世子夫人,让坊间的人闭嘴吗?来缠将军府有什么用?还想设计我们小姐?
你在这里惺惺作态,我们小姐和你,已经没可能再和平共处了,还是别来恶心人的好。”
“你、你们……”穆沁雪捂着脸“呜呜”哭着跑走了。
李氏见此,拿出了泼妇骂街的架势,“安西,你个小贱婢,主子的事你也敢掺和?
还有你歌儿,你自己没本事守住男人,还怪别人惦记?
再说了,自家姐妹总比外人好吧?你这般不顾念亲情,往后有你的亏吃。”
穆云歌气笑了:“三婶,我最后叫您一次三婶,您怎么好意思提亲情二字?
其他不说,单单说这桩婚事,您和穆沁雪最是上心,变着法地游说,极力地撮合。
有个爱琢磨的人出声询问:“头儿,你说我们今晚遇到的人,是大皇子府的还是三皇子府的,或是永国公府的?或者三者皆有?”
“不好说,与我们交手的几拨人,功夫都不差,有一拨人招招致命,其他几拨人并没有下死手,他们的目的不详。
看来,不止我们不想林穆两家结亲。这下,这门亲事铁定要黄。”
“那可不一定,万一人家姐妹同嫁呢?这种情况多的是。”
“行了,都别说了,万一又把那些人引来,又打个没完没了。”
一时间,大家都闭了嘴。
而赵景宸一行人,从普化寺离开后,一路疾走,在经过一山林时,赵景宸抬手让大家停了下来。
“凌风、凌云和凌志留下,你们在这里等穆小姐,估计她会在天亮后动身,暗中护送她回京,以防万一。”
安东一听有点慌:“王爷,您说他们会伏击小姐?”
“只是防患于未然而已,可能性不大。走吧,抓紧回城。”
将军府。
子时末,安东带着一众姐妹悄然回了将军府。
顾不得半夜三更,便到主院求见郭姝:“夫人,奴婢安东有要事禀报!”
屋内。
从穆云歌随穆沁雪走后,郭姝的心就一直七上八下的。
黄昏时分,老太爷回府,一番张罗,她忙到很晚才回屋歇下。
人是躺下了,结果一直想着普化寺可能发生的事,是越睡越清醒,正在床上辗转反侧,就听得安东的求见声。
这下什么也顾不得,扬声道:“安东,赶紧进来!”
房中伺候的老嬷嬷打开门:“安东姑娘,夫人让你进去。”
安东进门,紧走几步行礼,“夫人,普化寺出事了,小姐受了奇耻大辱,穆沁雪和林世子滚到一起了。”
尽管早就知道,郭姝还是气得头“嗡嗡”响,“你仔细把事情说清楚。”
“小姐住进了穆沁雪定的禅院,午后还一起去桃林玩,在桃林就碰上了林世子等人……”安东把在普化寺发生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他们还真是迫不及待,今天刚去就滚到了一起。
既如此,我们也不用顾及什么情分了,等歌儿回来,就进宫求皇上解除婚约。
这次,豁出我这张脸不算,哪怕赌上将军府的军功,也要求得皇上同意。”
郭姝很快让气得发胀的脑袋清醒下来,“你们辛苦一天了,快去歇着吧。”
安东应下,拂了拂身子后离开。
郭姝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几圈后,正准备坐回床上,便有暗卫在外面轻唤:“夫人,老爷子问发生了何事?”
本不想大晚上惊动老爷子的,不想他已经知道了,定是安东他们回来,惊动了他身边服侍的人。
“你去回话,就说我马上去见他,有重要的事同他商量。”
郭姝几下收拾利落,让婢女紫苏提着灯笼,一路匆匆去了前院老爷子的松鹤院。
此时,得了回话的老爷子已经端坐花厅,一脸严肃地望向门口。
看到郭姝,老爷子急切地问出声:“歌儿她娘,是不是歌儿出啥事了?”
听到老爷子的声音,郭姝感觉一下就有了主心骨。
红了眼眶,声音哽咽道:“爹,歌儿人没事,是穆沁雪和国公府的林小子混到一起了,大家都看到他们光溜溜的从屋内跑出来。”
“什么?雪儿,她怎么敢?这个混账东西,这是把我们穆氏一脉的脸都丢尽了啊!具体是怎么回事,快给我说清楚!”
郭姝不敢隐瞒,便把穆云歌宫中落水昏睡,以及醒来后发生的一切,仔细说了一遍。
老爷子点了一下头,“与京城的这些蛇蝎相争,光有勇气还远远不够,还得有胆识有谋略。”
“我以后要多跟着祖父学习。”
“好好好!我们歌儿从小就不输儿郎,假以时日,定能让人刮目相看。”
祖孙俩心情愉悦地吃了早点。
“祖父,我听安东说,府外的眼线昨晚就撤了。”
老爷子捋了捋胡子,“亲事已经不存在。明面上,我们将军府就不再是他们的助力,再拦截我们与边境的联系意义不大。
他们应该是改变了策略,准备加快动作了,你这时候搅乱京城这塘水,说不定能起到奇效。”
“我就是想让京城的水浑起来,我们才好趁浑水摸鱼。您说,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在麻痹我们?”
老爷子摇头,“不好说,也有可能是暂时顾不上我们。”
吃过早点,穆云歌又去陪娘亲做针线。
“娘亲,您又在给爹爹和哥哥们做里衣?”
“是啊,一人做一套就是三套,我有空就做一下,多做些,你父兄在边境才有穿的。”
“那我给他们做腰带和袜子,我也只会做这些。”
“你还会绣荷包,你绣的荷包,你爹爹喜爱得紧。”郭姝戏谑道。
穆云歌也笑出声,“哈哈……我小时候的糗事您还记着呢?那荷包绣得皱皱巴巴,鸳鸯不像鸳鸯,鸭子不像鸭子,还被爹爹当宝贝。”
母女俩边做针线边说说笑笑,完全不去管外面的纷纷扰扰。
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了三四天,时间也到了四月初。
这晚,凌风送信到闲云居。
信中说,林贤妃的生辰宴定在四月初八,五品以上的官员和家眷都要参加,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安排,让穆云歌放心。
还说今晚要离开,去凤鸣山办事,争取在生辰宴前赶回来,若有事可以照常送信去杂货店,自会有人处理。
去凤鸣山办事?
穆云歌看着信,盯着凤鸣山几个字出神,手指也不自觉地曲起快速敲击着书案。
安北双眉微皱,自己太熟悉小姐这个动作了,当她急速思考问题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做这动作。
莫非小姐又想到什么重要事情?
而沉浸在过往中的穆云歌,仔细搜寻自己的记忆,凤鸣山这几个字似曾听过。
突的。
她记忆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凤鸣山遇袭、身受重伤、九死一生……
一连串的相关信息,在穆云歌的脑海里一一闪过。
穆云歌等不及写信,赶紧出门提醒凌风,“凤鸣山之行是一个阴谋,快回去阻止王爷,坚决不能去。”
“多谢穆小姐提醒!”
凌凤拱手道谢,迅速闪身离开。
一个时辰后,凌风再次出现在闲云居,“穆小姐,王爷说既然是阴谋,那就将计就计,假装出行,请您别担心,他保证毫发无损地回来。
王爷已经出发,属下要去追王爷了。”
凌风说完话,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穆云歌怔怔地望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安北出声安慰穆云歌:“小姐,王爷既已知是陷阱,必会有万全的准备,您安心。”
“嗯,我自是安心的,我是在想林贤妃的生辰宴,他们准备怎么动手?装病没用,生辰宴的目的是我,就是抬,他们也会把我抬去。”
安北撇撇嘴,从怀中摸出两个小瓷瓶。
“想在宴会上毁人清誉,无非就那么些招数,奴婢让擅毒的安素,专门为您和夫人制作了百毒丹,只要不是奇门怪毒,普通的迷药毒药根本奈何不了你们。
穆云歌心下大定,“臣女叩谢皇上!”
“好好好,起来坐!怀安,给穆小姐弄点小姐们爱吃的点心来。”
姚公公应下,不一会儿,便端来两盘精致糕点。
穆云歌也不客气,拿了一块就往嘴里塞,“好吃!多谢皇上,多谢姚公公!”
“喜欢,等一下就带点回去。”大炎帝甚是喜欢穆云歌的大方不做作。
穆云歌吃茶点,老爷子和大炎帝则谈论着去会友的一些趣闻。
正相谈甚欢,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禀皇上,贤妃娘娘、永国公和夫人、林世子求见。”
“不见,让他们回吧。”大炎帝沉着脸吩咐道。
小太监应下躬身退出御书房。
老爷子起身告辞,“皇上,您日理万机,定有不少事要处理,老臣就先回府了,改天有空了,再进宫来与您详谈。”
大炎帝谈兴正浓,“急什么,再和朕说说外面的趣事。”
话落,小太监又进来了:“禀皇上,他们、他们跪在门口,说皇上不见他们,他们就不起来。”
见此,老爷子再度起身,“皇上,老臣还是改天再进宫说与您听。”
“行吧,有空了进宫来陪朕说说话。”
“是,老臣告退!”
祖孙俩行礼后捧着圣旨,拎着姚公公给的糕点走出御书房,见几人真的跪在门口,便朝贤妃拂拂身后离开。
林修业和国公夫人急急起身追上前:“穆老爷子、穆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老爷子扬了扬手里的圣旨:“国公爷、国公夫人,我们两家已经没有再借一步说话的必要了,各自安好吧。”
哼,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不死不休的局面,有什么好说的?
祖孙俩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修业和国公夫人脸色苍白,看到圣旨就知道婚事没戏了。
林修业朝林贤妃和林谨豪摇头:“皇上退婚旨意已下,再无挽回的可能,走吧,回去了。”
皇上这么容易就下了旨意,还不是因为边境战事不断,需要穆家镇守边境而已。
林贤妃冷哼一声,不甘地站起身。
一行人正准备往回走,姚公公出来叫住了他们:“几位请等一下,皇上让你们进去。”
几人互相看了看后,随姚公公进了御书房。
不等他们行礼,大炎帝便把一份圣旨扔到林谨豪身上。
“你个不争气的混账东西,当初你来求朕赐婚时是怎么说的?这还有两个月都要成亲了,你却干出这样的丑事来。
你说你招惹什么样的女子不好,偏要去招惹穆家二房的,将心比己,假如是你又会作何感想?
现在边关战事不断,你做出这样的事,他们一老一少求到朕面前来,你叫朕怎么处理?
还有你们几个大人,就是这样管教他的?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统统给朕滚回去好好反省,林谨豪禁足三个月。”
一行人灰溜溜地出了御书房,在分岔路口站定。
林贤妃看了看林谨豪,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事情已成定局没法更改,你们赶紧去一趟皇儿那里,好好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
林修业怒瞪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一眼,点点头后忙往宫外赶……
回将军府的马车上。
祖孙俩一个捧着圣旨,一个拎着糕点,一路无话地出了宫。
上了马车,绷着的神经才一下放松下来。
放下东西,穆云歌红着眼睛,欢喜地扑进老爷子怀里:“祖父,我自由了!”
“是,我们歌儿自由了,从此天高地阔,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夫婿也找自己喜欢的,不再受制于人。”
这样的国家,即便有将士们在边境奋勇杀敌,大炎的祖宗基业,又还能被他们败几年?
君不仁,视百姓为刍狗。
既如此,颠覆它又如何?
未时三刻。
穆云歌带着安北出府,坐上马车大摇大摆的往大学士府而去。
走过两条街后,才轻声询问暗处的安南和安西:“安南,后面有尾巴吗?”
“有两条!小姐,要不要处理了?”
“不用,就让他们跟着,他们是想看看我们去哪里。”
一炷香后,马车抵达大学士府门前,大学士王大人的二女儿王佳歆,带着婢女等在府门口。
看到人,她热情地迎上前:“云歌!”
两人相携着,说说笑笑地进了府门。
王大人与夫人正在花厅喝茶,穆云歌前去拜见:“云歌见过伯父、伯母,今天叨扰了!”
王大人乐呵呵道:“不用客气,我与你父兄同朝为官,你和佳歆又年龄相仿,情趣相投,以后多来府里玩。”
“是!”穆云歌乖巧应下。
一番寒暄问候之后,王大人摆手:“你们年轻人去玩吧,不必在此陪着我们了。”
穆云歌道谢后随王佳歆出了花厅,几人径直穿过后花园,来到一扇角门前。
王佳歆扬了扬下巴,“去吧!你从茶楼出来后,只管敲门,会有人给你开。”
“佳歆,多谢你!”
王佳歆笑着摆手,“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去吧,别让那位等久了。”
穆云歌点头后,匆匆过了角门。
角门外是一条只能容一人通行的狭窄通道,斜对面便是一间茶楼的后门。
一名侍卫打扮的人等候在门边,看到穆云歌上前两步恭敬地招呼:“穆小姐,属下是王爷身边的护卫李明昭,王爷已经等着了,请随属下来。”
穆云歌看了李明昭一眼后点头:“多谢!”
主仆几人跟随李明昭上楼。
二楼某厢房。
赵景宸午时饭点一过,便急着唤来屈总管:“让人给本王准备一身适合见朋友的行头。”
屈总管应下,满脸笑意的亲自去忙活。
半个时辰后。
赵景宸在屈总管的操持下,脱下平日穿惯的玄色衣袍,换上了一件宝蓝色镶边刺绣锦衣,头上玉冠束发,整个人不复先前的冷硬,显得柔和了许多。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