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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仕途熊起何琳琳大结局

不否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白珍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已婚妇女,换成一般人,发生了这种事,白珍却没有可是在这件事情上,由于从来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所以他的脑子短路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自从被高柏文吓到了以后脑子里想要阻止白珍就抬不起手去阻止了。也没有拒绝,胆子就就更大了刘小娟就来了,看了个满眼。熊起大惊,白珍则慌张的紧忙“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要不我先出去,你们继续?”刘小娟看了看熊起,又看了看白珍,嘴角挂着狡黠地笑容。刘小娟恶狠狠地瞪了白珍一眼,转身就回了柜台里。“刘主任,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熊起红着脸想要解释,刘小娟打断了他的话。“我找你有事,去你屋说吧。”刘小娟说完就朝熊起那屋走了过去。进了屋,刘小娟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翘起二...

主角:熊起何琳琳   更新:2024-11-08 10: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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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熊起何琳琳的女频言情小说《粉色仕途熊起何琳琳大结局》,由网络作家“不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珍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已婚妇女,换成一般人,发生了这种事,白珍却没有可是在这件事情上,由于从来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所以他的脑子短路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自从被高柏文吓到了以后脑子里想要阻止白珍就抬不起手去阻止了。也没有拒绝,胆子就就更大了刘小娟就来了,看了个满眼。熊起大惊,白珍则慌张的紧忙“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要不我先出去,你们继续?”刘小娟看了看熊起,又看了看白珍,嘴角挂着狡黠地笑容。刘小娟恶狠狠地瞪了白珍一眼,转身就回了柜台里。“刘主任,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熊起红着脸想要解释,刘小娟打断了他的话。“我找你有事,去你屋说吧。”刘小娟说完就朝熊起那屋走了过去。进了屋,刘小娟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翘起二...

《粉色仕途熊起何琳琳大结局》精彩片段


白珍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已婚妇女,换成一般人,发生了这种事,

白珍却没有

可是在这件事情上,由于从来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所以他的脑子短路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自从被高柏文吓到了以后脑子里想要阻止白珍就抬不起手去阻止了。

也没有拒绝,胆子就就更大了刘小娟就来了,看了个满眼。

熊起大惊,白珍则慌张的紧忙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要不我先出去,你们继续?”刘小娟看了看熊起,又看了看白珍,嘴角挂着狡黠地笑容。

刘小娟恶狠狠地瞪了白珍一眼,转身就回了柜台里。

“刘主任,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熊起红着脸想要解释,刘小娟打断了他的话。

“我找你有事,去你屋说吧。”刘小娟说完就朝熊起那屋走了过去。

进了屋,刘小娟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翘起二郎腿,双手抱着胳膊,绷着脸看着熊起,严肃的像个老师。熊起站在刘小娟的面前,则像个犯了错误的学生。

“难怪下午的时候你会选择白珍呢,敢情你们俩关系不一般啊。”刘小娟说道。

“你真的误会了。下午在外面白珍不是拿了瓶汽水给我吗,你也看到了。我觉得我不能白喝,我就去给她钱,可是她说什么也不要,就把钱往我裤兜里塞,就在这个时候,你就来了。就是这么回事。”熊起心急的解释道。

眼神之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熊起光想着要跟刘小娟解释了,不禁眉头紧锁,赶忙背过身去整理。

“行啦,不要再编故事了,事实都在这儿摆着呢,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虽然是大学生村官,是上面派下来的,但今天这事我也得批评你几句。你才来村里几天啊,就跟村里的女人勾搭上了?这要是传出去,影响得多坏,你在村里还能呆下去吗?何况白珍的男人可是村委会的副主任,你动她的媳妇,他要是知道了,你觉得他能绕的了你吗?”刘小娟的话语冲充满了威胁,而她所言的也正是熊起所担心的。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但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熊起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刘小娟,刘小娟要是真出去乱说,被村里人说三道四是小,真要是让乡里县里知道了,不让他当村官可就麻烦了。

“我可以不往出说,不过这要取决于你怎么做。”

“你想让我做什么呀?”

“听话。听我的话。”刘小娟起身朝熊起走了过去,逼的熊起步步后退,一直逼得靠了墙:“只要你听我的,我不光不会往出说,我还会让你在潘家寨过的很舒服。”

“好。我听你的。”熊起战战兢兢地说道。

“不要再跟白珍有任何往来了,对你真没有任何好处。想女人很正常,可潘家寨不止白珍一个女人,比她好的女人可是大有人在的。”吓得熊起浑身一哆嗦,手足无措。

“你……我……”

??想女人了就给我打电话,村委会有我的手机号。我一般晚上十点以后有时间,记得给我留后窗户。”刘小娟说完就走了。

刘小娟前脚刚出去,随后白珍就来了。

“刘小娟跟你说啥了?”白珍关心道。

“没,没说什么。”熊起故作镇定道。

“她说什么你都不用往心里去,她就是个贱货,你根本不用搭理她。”白珍低头看着熊起的下边问道:“那两块钱你拿出来了吗?还没拿来吧,我帮你拿来吧。”

熊起有防备,抓住了她的手腕:“我自己拿就好了。谢谢你请我喝汽水,钱我就不给你了。”

白珍没有打算就此罢手,可是这时外面传来了说话声,是买东西的,问人哪儿去了,白珍只好出去卖东西。

白珍出去后,熊起马上把门给插上了,然后靠在门上心神不宁,双腿发软,不得已只能靠做深呼吸来缓解紧张的情绪。

这俩娘们真是太吓人了,以后可是得离她们远点,不然非出大事不可。

白珍打发走了买东西的,还想再去熊起那屋,这时柜台上的座机电话响了,白珍接听后,挂了电话就锁了房门,离开了村委会。

同一时间,一辆白色的丰田普拉多开进了潘家寨村。车身的颜色和明亮的灯光,在漆黑的村落里显得格格不入。

车来到潘正雄家的门口,院门打开,车开进去停了下来。

熄了火,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是潘正雄,一个是潘立雄。

进了屋没一会儿,白珍就来了。

“你下午在电话里说的都实属吗?”潘正雄坐在椅子上,抽着烟问道。

“当然属实了,当时村子里好多人都看到了,很明显,潘振江就是冲着你去的。”白珍说道。

“这个潘振江胆子越来越大了,要是不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我看他搞不好会折腾出更大的事情。”潘立雄看着潘正雄气愤道。

“我跟立雄的想法一样。全村人都看着呢,要是潘振江给治住了,以后谁还怕咱们家呀。”白珍说道。

“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收拾潘振江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终于出现了,我当然不会错过。”潘正雄眯着眼睛,眼睛里散发着阵阵寒光。

“你打算怎么收拾他?”潘立雄问道。

“周末他小儿子不是结婚吗,就让他们一家经历一个终身难忘的婚礼好了。”潘正雄阴冷地笑道。

潘家寨村由于贫穷又偏僻,红白喜事至今还保留着从家里办的传统。不过谁家也装不下了那么多人,所以都要借左邻右舍前后院的家里摆席,潘振江家也不例外。

周末一大早,潘振江一家就全都起来为了今天的喜事儿忙碌。

“跟你的战友和同学都说好了吗?”潘振江看着儿子潘亮问道。

“你放心吧,我都交代过了,要是有人敢惹事,就揍他!”潘亮攥着拳头说道。

村里与潘振江家有往来的,陆陆续续的都来到了潘振江家随礼喝喜酒。

十点钟左右,熊起从村委会出来,奔陈九祥家走了过去,他要和陈九祥一起去潘振江家喝喜酒。

其实熊起完全可以不去的,那天潘振江让他去,熊起知道也不过是出去客气。之所以还是决定去,主要还是想利用这样的机会与村里的人打成一片。另外也是考虑潘振江在村里有一定的影响力,与这样的人把关系搞好了,对今后的工作会起到积极的作用。

到了陈九祥家,叫上陈九祥,二人就去了潘振江家。

“振江,恭喜恭喜啊。”陈九祥见到潘振江祝贺道。

“谢谢谢谢。”潘振江笑着迎上去说道。

“一切都还好吧?”陈九祥意味深长地问道。

潘振江心领神会:“一切都好。”

“大叔您好,恭喜恭喜,祝您早日抱上大孙子。”熊起笑着伸出手说道。

“谢谢。谢谢熊助理来参加我儿子的婚礼。”潘振江同熊起握了握手。

熊起来潘振江多少有点意外,不过更多的是高兴,在他的眼里,大学生不是一般人,又是上面派下来的村干部,能来参加他儿子的婚礼,那是他们一家的荣幸。

熊起和陈九祥在院子里与潘振江寒暄了几句,就朝一旁的礼账桌走了过去,这是专门收礼的地方。

熊起不知道该拿多少钱,来的路上征求了一下陈九祥的意见。陈九祥说农村的礼小,熊起又刚来,拿多少都没人怪。有钱就拿一百,没钱就拿五十。熊起觉得五十太少了,就决定拿一百。

随了礼钱,熊起和陈九祥就进了屋。屋里已经有不少人了,见到二人进来,都纷纷打招呼。

前天在村委会门口说了两个小段评书后,昨天下午就又有人提出让熊起说,熊起也爱说,就又说了一个长段,结果听的人比前天还多。令熊起没想到的是,今天来参加婚礼,又有人让他说一段助兴,熊起一想也好,就说了一段应景的评书小段,《刘备娶亲》。

距离结婚典礼还有段时间,喝喜酒来的早的都没什么事,听熊起说评书无疑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但屋子地方有限的,后来的屋里挤不下,全都跑到了外面,有的趴着窗台听,有的站着凳子听,还有的半大孩子骑着肩膀,总之一个个都听的聚精会神,如痴如醉。

这一段《刘备娶亲》,熊起说了将近一个半小时。说完后,鼓掌声,叫好声,不绝于耳。

熊起这边说完,新娘子也接过来了,所有人就全都去看新娘子了。

新娘子叫周丽倩,是邻村人,颇有姿色,身材也很好,上围波涛汹涌的,低胸的婚纱都快遮挡不住了,给人一种随时会呼之欲出的感觉,现场男人们的眼睛几乎都掉进周丽倩胸前那道深不可测的沟壑里。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周丽倩的身上时,忽然有人喊了句“村主任来了”,所有人就全都看向了大门口。


“我喜欢,也学过。”熊起说道。

熊起之所以大学学的是历史专业,就是因为从小就喜欢听评书,从而对历史燃起了兴趣,到一发不可收拾。后来青德市里有位说评书的老先生,熊起还特地拜师学过,一学就是七年,直到上了大学去了津州。

到了津州熊起也没有停止对评书的喜好。津州有一家茶馆,每个周末都有几个省曲艺团的老艺人在那儿说相声说评书,熊起为了学能耐,有时间就跑过去听,一听就是将近三年。后来那个茶馆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熊起也就不去了。

总之熊起这么多年学了很多评书,而且有很多都是失传的,所以在说评书这一块,他绝对是专业的。而且学习评书也让他在人情世故,以及语言表达这方面比大多数同龄人要强上很多。

“说了这么半天,一定口渴了,来,喝瓶汽水解解渴。”白珍将一瓶开了盖儿的汽水递到了熊起面前。

熊起刚到柳树下的时候白珍就看见了,她也没有在意。后来见柳树下的人越聚越多,她也就出去看了看,没想到熊起在说书,她就在旁边听着,一听就入迷了,觉得熊起说的太好了。熊起说完后,她就回小卖铺拿了瓶汽水。给熊起喝汽水可不光是熊起说书说的好,还因为之前熊起把酒钱和十块钱还给了她,跟十五块钱比起来,一瓶一五块五的汽水显然不算什么。

“谢谢。”熊起还真是口喝了,接到手里仰脖子就“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主动给别人送汽水喝,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刘小娟看着白珍,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什么性格啊?”白珍没好气的质问道。

“全村人都知道啊,干什么事都有目的。”刘小娟瞥了熊起一眼说道:“人家熊助理可是大学生,又年轻,又精神,就你……”

刘小娟瞥着嘴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珍,摇了摇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说什么呢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白珍气冲冲地指着刘小娟说道:“你个野鸡你在这儿装什么家禽啊,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好鸟呢?全村谁不知道你老牛吃嫩草,就喜欢年轻小伙儿。不会是你看上了熊助理,想打人家的主意吧?”

“打主意怎么了?打主意我也有这个资本。”刘小娟挺了挺胸。

“你有谁没有吗?”白珍不服气的也挺了挺胸:“咱们俩往这儿一站,要是让熊助理选,肯定选我,不会选你。”

“熊助理,你选谁?”刘小娟看着熊起问道。

“只能选一个。”白珍也看着熊起。

不光是白珍和刘小娟,其他村民们也全都看向了熊起,一时间熊起成了焦点,所有人都在等待熊起的回答。

“这可是难为我了。要是非让我选一个,那我只能选珍姐了。”熊起无奈道,他没想到农村妇女竟然这么剽悍,真是开了眼界了。

白珍听了一脸得意,刘小娟则不高兴了:“为什么?我哪儿比她差呀?”

“哪儿都不差。我不选刘主任是因为刘主任是村妇女主任,是全村的妇女代表,我要是真选了刘主任,那不等于是跟全村妇女为敌吗?妇女能顶半边天啊,我可不敢得罪广大的妇女同胞。”熊起笑道。

刘小娟笑了,心说熊起这小子年纪不大,可是够滑头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二选一无疑是一件强人所难的事情。而熊起不仅做了选择,又照顾了她和白珍的面子,谁都没有得罪,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之前让田大江趴在地上学狗叫,刘小娟没有在场,但听说后就觉得熊起的脑子转的真是够快的。今天亲眼目睹了熊起的机智,这让刘小娟对熊起更加刮目相看。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熊起巧妙的回答之中时,远处传来了拖拉机“哒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近,吸引了不少人的主意,熊起也看了过去,车上一共两个人,车斗里装了很多东西。

开拖拉机的是一个年纪在五十多岁的老汉,头发都快掉光了。在他身后的车斗里站着一个小伙子,年龄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振江,车上拉的什么呀?”一个人问道。

开拖拉机的老汉停住拖拉机,看了看人群,见白珍也在其中,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说道:“后天亮子不是要结婚吗,需要不少东西,我去了一趟乡里,全都买了回来。我发现在乡里买东西还真是便宜啊,你们以后要是买东西也尽量去乡里买吧,能省不少钱呢。”

老汉瞟到了熊起,笑着说道:“熊助理要是有时间,后天也去喝喜酒啊。大家伙也都去啊,我们先走了。”

白珍一直在盯着拖拉机的车斗看,听完潘振江的话后,就快步朝村委会走了过去。

老汉开着拖拉机走了,不少村民全都摇头叹气。

“振江这下怕是要惹麻烦了。”

“他这明显就是故意的呀。”

“他这脾气是真成问题啊。”

熊起听了一头雾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时有人提出让熊起再来一段,其他人也都跟着起哄,熊起就又来了一段,说完大家伙就全都散了,各回各的家吃饭去了。

熊起也跟着一直在听评书的陈广回家吃饭去了。

路上,熊起问道:“大哥,之前那个开拖拉机的人叫什么呀?”

陈广说道:“他叫潘振江,原来是村长。”

“我听很多人都说他惹麻烦了,什么意思啊?”熊起很好奇。

陈广看了眼熊起,脸上浮现出了犹豫之色。

熊起见状,说道:“要是觉得不方便就算了吧。”

“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他们的事你早晚也会知道的。”陈广左右前后看了看,小声说道:“村委会的小卖铺是村主任潘正雄开的……”

熊起很惊讶:“村主任开的?那他用村委会的房子,给村委会钱吗?”

“你觉得能给吗?”陈广冷笑道。

“白珍是潘正雄的媳妇?”

“不是,是潘正雄的弟弟,村委会副主任潘立雄的媳妇。据说是潘正雄雇白珍看小卖部,具体给不给钱,给多少,就不清楚了。村里面原来有两三家小卖铺,后来潘正雄在村委会开了以后,那几家就全都黄了,谁敢跟村主任抢生意啊?潘正雄开的小卖铺不仅垄断了全村人的油盐酱醋,村里红白喜事办酒席用的东西也必须要从他的小卖铺买,否则就会有麻烦。”

“什么麻烦?”

“轻的死个猪死个鸡家里的窗户被砸,重的被打进医院,这样的事情这几年在村里没少发生,村里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而且这都不算什么,潘正雄干过的好事多了去了,有些事我也不方便说,你在村里呆久了慢慢你都会知道的。”

熊起眉头紧锁,他想不到村主任竟然还干这种事情,真是骇人听闻。

“潘正雄这么霸道,潘振江还公然跟他对着干,潘振江就不怕遭到打击报复?”熊起问道。

“潘振江在村里算是唯一一个敢和潘正雄对着干的人。潘振江这个人性子直,做人正派,他在村子里是很有威望的,他当村主任的时候,老百姓也都服气。原先潘振江和潘正雄的关系还不错,都是一家子,论着还以兄弟相乘。可是后来潘正雄打上了当村主任的主意,两个人就闹掰了。倒不是潘振江放不下村主任的位置,实在是潘正雄当上村主任的手段上不了台面。两个人结仇后,这些年没少交手,互有胜负。潘正雄视潘振江为潘家寨的唯一一个对手,一直都想彻底将其打败,但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潘正雄是个特别要面子的人,这回潘振江儿子结婚,办酒席的东西故意不用他的,还当着那么多村里人说,以潘正雄的性格,这件事是绝对不会这么算了的。不过潘振江能这么做,我想也应该有所准备吧。但愿不要出什么事。”陈广还是挺担心潘振江的,因为两家人关系是非常好的。

“潘正雄现在在村里吗?”熊起进村也好几天了,但村委会成员还没有见全,除了陈九祥和刘小娟之外,还见过了会计潘富,而正副主任潘正雄和潘立雄哥俩还没见过。

“没有。据说是潘立雄去市里看房子了,要买房。”

“他们能买得起市里的房子?”

“在潘家寨别人是买不起,但人家老潘家那哥几个,别说是宁安的房子,就是省会津州,首都京天的房子,人家也买得起。”来到家门口,陈广看到陈九祥在院子里,就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进了院子。

正顿饭,包括吃完饭,熊起的脑子里想的都是陈广说的那些话。虽然还没见过潘正雄,没跟他打过交道,可是从陈广所言来看,潘正雄这个村主任不是个善茬儿,可是熊起却想尽快会一会这个霸道强势的村主任,也想了解更多关于他的事情。

每天晚上吃完饭,熊起都会在村子里溜达溜达,一来可以消化食儿,二来也可以进深对村子的了解。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潘正雄的家。

潘正雄的家一看就是近一两年新盖的,虽然是砖瓦房,可是在用料方面,以及面积上,在整个潘家寨村那都是最好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豪宅,非常的气派。

院门是两扇大黑色铁门,在门口两边放着两个石狮子,似乎象征着潘正雄在潘家寨村的地位和威严。

熊起不是第一次看到潘正雄的家了,可是今天再看,和以往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一个村子里,村主任家的日子过的是最好的,其他人家过的都很差,这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

绕着潘正雄的家走了一圈,熊起回了村委会。

坐在床上,拿起放在床头的书刚要看,熊起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放下书,出屋去了小卖铺。

白珍正站在柜台钱按着计算器算账,见熊起来了,她收起账本,笑着问道:“买东西吗?”

熊起从裤兜里拿出钱包说道:“不买东西。下午我喝的那瓶汽水多少钱啊?我把钱给你。”

熊起知道一瓶汽水值不了多少钱,可是人家是做生意的,他喝汽水给钱是天经地义的。

“不要了,那是我请你喝的。”白珍说道。

“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钱我必须给。”熊起从钱包里掏出两块钱放在柜台上:“够吗?”

“我请你的,你还给什么钱啊。我不要,你赶紧拿回去。”

“你收起来吧,我走了。”熊起说完转身就走了。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说不要就不要。”白珍拿着钱出了柜台往熊起的手里塞。

男女有别,熊起不好太使劲,只是推白珍的手进行阻拦。而白珍是真不想要这个钱,就使劲往熊起的手里塞,可是她根本塞不进去。

熊起推开白珍的手就往出走,白珍不肯罢休,一把抓住熊起的衣服,拿着钱的手一下子就伸进了熊起的裤兜里。

白珍是想把钱塞进裤兜里,可她没想到的是,裤兜是破的,她手伸进裤兜这一下的力道又比较大,就穿破了裤兜,碰到了熊起的龙根,心中就是一荡。


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熊起在走廊里急的团团转,他不知道该到哪儿去找那剩下的三万块钱。

“你别把你爸的话放在心上,这么多年他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他现在病重,身体不舒服,心情肯定不好,你别跟他一般见识。”白新凤劝慰道。

“我知道。我在想钱的事情。”熊起愁眉不展。

“要不就算了吧……”

“不行。绝对不行。”熊起的态度非常坚定:“要是三十万,咱们死活都凑不齐,也就认了。因为三万块钱就丢了命,咱们将来肯定会后悔的。”

“可是三万咱们现在也凑不上啊。”白新凤忽然想起一个人:“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个很要好的朋友,跟你不是一个学校的,是青德市里的人,要不求他帮帮忙呢?”

白新凤说的是高柏文。

如果说没发现高柏文和何琳琳勾搭到了一起,熊起真的会冲高柏文借钱。虽然从来没问过高柏文的家里情况,但是从高柏文平常地吃喝穿戴,以及去年买了一辆三十多万的车来看,高柏文家的经济状况肯定是非常好的,借三万块钱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可是如今知道高柏文这个朋友的庐山真面目了,熊起又怎么可能会跟他借钱呢?

可是转念一想,借这个机会再检验一下高柏文这个朋友的成色也不是什么坏事。

“干吗呢?”熊起拨通高柏文的电话问道。

“待着呢。你明天有事吗?一起吃饭吧,咱们俩可有些天没见了。”高柏文说道。

“我没在津州,我在家呢。我爸现在在医院,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如果不及时做心脏支架手术,随时都有可能……现在手术还差三万块钱,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先借我三万,有了钱我会第一时间还给你的。”

“哎呦,按理说这个钱我应该借给你,可是我一下子拿那么多钱,我还真是拿不出来。不瞒你说,我现在钱包里就剩下二百块钱了。不好意思啊,这个忙我真是帮不了你。”高柏文抱歉道。

高柏文要真是特别痛快的答应了借钱,熊起反倒会意外。而拒绝了借钱,则完全符合熊起的预期。

熊起心中冷笑了一声,说道:“没关系。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那就这样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熊起认识的人有限,可能借到的钱更是少之又少。亲戚和高柏文那儿借不到钱,他就只能考虑朱孟齐和室友了。

朱孟齐是熊起的大学辅导员,与熊起亦师亦友,这些年就像亲哥一样对熊起关照有加,如果求朱孟齐,熊起相信朱孟齐应该会帮他的。只是前一段朱孟齐的媳妇刚刚做了手术,听说最近孩子又生病住院了,这个时候借钱似乎不太合适。

朱孟齐不行,就只能找室友了。

熊起有五个室友,除了徐海涛、王列明、杜化,还有程非和段然,他们的关系非常要好,而且都是城里人,家庭条件都在他之上。但是毕竟都还没有参加工作,要是帮他就得跟家里张嘴,这似乎不太好。

可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犹豫再三,熊起决定向五个室友求助,给他们打了电话。

虽然想到了五个人会帮他,可答应的特别痛快是熊起所没有想到的,熊起非常非常感动。

五个人告诉熊起不要着急,他们会马上把钱凑齐给熊起送过去的。

仅仅用了一天时间,五个人就把三万块钱给凑齐了。熊起让他们把钱给自己汇过来就好了,但五个人坚持要给他送过来。

五个人来到了台山县,把钱交到了熊起的手里,让熊起把钱赶紧交给医院,赶紧做支架手术。

大恩不言谢。熊起把他们的恩情全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熊起找到熊云峰的主治医生,说钱凑齐了,他想找市医院的大夫做支架手术,医生马上就跟市医院的专家取得了联系,并敲定了手术时间。

然而万事俱备,熊云峰却不同意手术。

“您为什么不同意啊?”熊起非常纳闷。

“儿子为了给你手术,这钱借的多不容易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你真不想活了?”白新凤对于熊云峰不想手术感到恼火。

“我一旦要是上了手术台,还能不能活得成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真要死在手术台上,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熊云峰说道。

“呸!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白新凤皱眉道。

熊云峰看着熊起问道:“你和你那个对象还在一起吗?”

“在一起啊,怎么了?”熊起不知熊云峰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件事,但为了不刺激到熊云峰,他没有说实话。

“你打算跟人家结婚吗?”

“当然了。我想和她一直在一起。”

“那你把她叫来吧,我见见她。我怕我要是真上了手术台,以后就没机会见了。”

“不会的。做支架手术没那么危险,您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你不用说那么多,我就是想见她一面。你要是不把她带来,这个手术我就不做了。”熊云峰的态度非常坚决,说完就把头转向了一边,不再说话了。

熊起看向了白新凤,白新凤冲熊起使了个眼色,娘俩就一前一后出了重症监护室。

“你要是打电话,能把你对象叫过来吗?”白新凤问道。

何琳琳变心之前,熊起会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地说能过来。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就不敢说了。

看着白新凤充满期盼的眼神,想到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熊云峰,熊起实在是没法说不能,只好说道:“肯定能啊。”

“那你就把她叫过来吧,让你爸看看,他看完他心里就踏实了。不然他的脾气你也知道,他要是不达到目的,他是真的会不做手术的。”白新凤也想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自己未来的儿媳妇长什么样。

熊起走到了一边,怀揣着复杂的心情,硬着头皮拨通了女朋友何琳琳的电话:“干吗呢?”

“刚吃完饭。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你就打过来了。我有事跟你说。”何琳琳语气平淡道。

“我也有事跟你说。还是我先说吧。我现在没在学校,我在家呢。我爸病危,马上得做手术,可是他说什么也不做,非想见你一面,然后再做。”

“见我?”何琳琳很诧异。

“嗯。我觉得见一面也好,反正咱们俩也是奔着结婚去的,见家长也是早晚的事……”熊起现在相当于是有求于何琳琳,所以他不能揭穿何琳琳与高柏文的事情,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能去见你爸。”何琳琳说的很坚定。

“为什么?”熊起眉头紧锁。

“咱们俩分手吧。”

熊起心头猛的一紧,他假装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俩分手吧。”何琳琳重复道。

熊起很恼火,要是分手也应该由他来说呀,怎么能由何琳琳这个背叛者来说呢?他本来就是受害者,还要让他再承担被踹的结果,简直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熊起极力克制自己的满腔怒火,问道:“为什么?”

“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等你回学校以后再说吧。总之分手的事情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意气用事。”何琳琳的话语中透着决绝。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改还不行吗?”

“还是等见面再说吧。我挂了。”

“喂,喂……”

见何琳琳挂了,熊起马上又打了过去,连打两遍何琳琳都没接,等打第三遍的时候,何琳琳关机了。

熊起紧紧地攥着手机,身体气的直发抖,要不是白新凤在一边站着,他都想把手机给摔了。

“儿子,怎么了?”白新凤来到熊起身边问道,她刚刚在远处虽没有听到熊起说什么,但是她看得出熊起有点不对劲儿,特别是此刻。

熊起坐在椅子上,没有答话。

“是不是你对象她不愿意来呀?”白新凤又问道。

白新凤因为熊云峰的病情已经心力交瘁了,熊起不想她再为自己的事情而操心,就说道:“没有。打电话没打通,我一会儿再打。”

熊起抬起头,努力装出一副没什么事的样子。

“真的?”白新凤有点不信。

“真的。我能骗您吗。估计是手机没电了,我一会儿再打。”

连打了两天电话,何琳琳那边始终是关机,打何琳琳闺蜜的电话,也联系不上何琳琳。熊云峰的态度不变,见不到何琳琳他就不做手术,这让白新凤熊起娘俩心急如焚。

熊云峰的主治医生也很着急,他告诉熊起,在市里请的手术医生过两天就要出门去开会了,要去一个星期,如果现在不手术,那就只能等一星期以后了,那样熊云峰是非常危险的。

何琳琳的电话打不通,熊起就只好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我爸要是再不做手术,真的有生命危险。求求你了,你就帮我一次,来见我爸一面吧。我保证,你来了以后,我肯定不问你分手的事情,好不好?”

信息发出去以后,熊起就等起了何琳琳的回复。

等了半天,就在熊起以为何琳琳不会回复的时候,他收到了何琳琳发来的信息。

“这个忙我帮不了,你找别人吧。”

看完信息,熊起马上给何琳琳打电话,结果又提示关机。

看着何琳琳发来的信息,熊起忽然觉得这个与他相处了两年的人非常陌生。在他的心目中,公正地说,何琳琳虽然平时有些小脾气,小任性,但总体来说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但现在何琳琳给他的感觉却是冰冷,无情。或许这才是何琳琳的真性情,只不过是他之前当局者迷,才刚刚看清罢了。

而且从何琳琳的话语中看得出,何琳琳的心是彻底变了。

何琳琳可以不来,但熊云峰的手术不能再耽误了。

“爸,我女朋友她来不了了。”熊起决定选择性的跟熊云峰实话实说。

熊云峰和白新凤对视了一眼。

“什么原因?”熊云峰问道。

“她有事,走不开。不过她说了,等您手术成功以后,她肯定来医院看您。”熊起说道。

“你说的是实话吗?”熊云峰看着熊起的眼睛问道。

“当然是了。我能骗您吗。”熊起与熊云峰对视,眼神丝毫不躲避。

“什么事情比男朋友的老子都快死了还重要?你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分手了,还是人家嫌弃你的条件不好,打算跟你分手,不愿意来?”

“都不是,您想多了,我和她好好的,怎么会分手呢。眼下您的身体最重要,还是赶紧手术吧,我保证手术完能让您见到未来的儿媳妇还不行吗?”

“知子莫若父。你小子骗不了我。你别怪我,你老子没能力啊。”熊云峰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探视结束后,熊起找到熊云峰的主治医生,表示他爸同意手术了。

主治医生马上跟市医院的那个医生进行了联系,并敲定了第二天进行手术。

然而就在当天晚上,熊云峰的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医生和护士经过长达近半个小时的抢救,终究还是没能将熊云峰的命抢救回来。

“爸!爸……”


“那你就展示出来让大家看看啊。在大家的心目中,能当村干部的都是有本事的。你还不是一般的村干部,还是个大学生。你要是没本事,以后在这村里办事,可是没人听你的。大家伙说是不是?”田大江扇呼其他村民。

“是!”有不少村民应和道。

“好啊,那我就展示展示。不过我不能白展示。我要是向大家证明了我有挣钱的本事,你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啊?”熊起说道。

“可以啊。你要是赢了,我趴在地上学三声狗叫。我要是赢了,你得趴在地上学三声狗叫。敢吗?”田大江说道。

“敢倒是敢。可我就怕到时没面子啊。”

“用不着你担心。有本事你就把我给赢了。”

“大江,你别在这儿扯没用的,人家第一天来村里,你对人家这样好吗?赶紧找饭辙去吧,饭都吃不上了,还在这儿找茬儿惹事儿。”陈广瞪了田大江一眼,拉着熊起的胳膊说道:“咱们走,别搭理他。”

挣钱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当场展示挣钱,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陈广觉得熊起根本不可能赢,为了避免他脸上不好看,还是赶紧把他拉走为好。

熊起没有动,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大哥,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心里有数。”

“说吧,你打算怎么展示啊?”田大江抱着胳膊,等着熊起出丑。

“我不偷不抢不要,五分钟之内,我在父老乡亲们的面前挣十块钱。就十块钱,多一分不要,少一分算我输。”

围观的村民们都非常好奇,五分钟挣十块钱,这得怎么挣啊?由于熊起和田大江之间必然要有一个趴在地上学狗叫,所以村民们一个个都非常兴奋,心想这下可是有好戏看了。

“好啊。那你就展示吧。我现在可开始计时了。”田大江根本不相信熊起能做到。

小卖铺的窗户是开着的,熊起来到窗前,看着窗户下面摆放的一箱箱啤酒,问道:“啤酒多少钱一瓶?”

卖东西地叫白珍,三十岁出头,颇有姿色。

“两块五一瓶。”白珍心里很纳闷,不是打赌挣钱吗,怎么又跑她这儿来问起啤酒价格了?

在熊起脚边的一个啤酒箱子里有六瓶啤酒,熊起说:“六瓶十五块钱。”

熊起从钱包里拿出十五块钱,在准备递给白珍时,见屋里的货架子上摆放着小瓶的二锅头白酒,指着问道:“那个多少钱?”

“五块钱。”白珍说道。

“那我不要啤酒了,给我来一瓶白酒吧。”熊起把钱放回了钱包里。

白珍拿了一瓶白酒递给了熊起。

熊起接过白酒说道:“找钱吧。”

白珍一怔:“找什么钱?”

一旁围观的村民们也都很诧异。

“啤酒十五块钱,我没要。我换成了白酒。白酒五块钱,你不应该找我十块钱吗。”熊起伸出手说道。

“啤酒你也没给我钱啊?”白珍皱眉道。

“啤酒我也没要啊,我给什么钱啊。”

“那白酒你也没给我钱啊。”

“我不是说了吗,白酒是我用啤酒换的,我给什么钱啊。你应该找我十块钱。”

白珍蒙了,围观的村民们也感觉自己脑子不好使了。

包括田大江。他清楚地看到熊起没有给白珍钱,可是熊起说的好像也没有任何问题。

“没错,你是应该找人家十块钱。”陈广说道。

“你赶紧找钱吧。”其他村民说道。

白珍挠了挠头,她明明没有收钱,怎么搭瓶酒还要倒找十块钱呢?可是面对熊起的话她又无力反驳,只好拉开抽屉,拿出十块钱给了熊起。

熊起拿着白酒和十块钱冲田大江晃了晃:“五分钟到了吗?”

田大江脸色不好看,没有吱声。

“没到没到,我一直看着时间呢。”一个村民说道。

“你输了。”熊起说道。

“学狗叫学狗叫。”

“愿赌服输。赶紧趴在地上。”

“别磨叽,快点,别输不起啊。”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纷纷让田大江赶紧认输趴在地上学狗叫。

田大江显然不想学,他也没想过自己会输,可是当下的现实情况他就是输了,他要是耍赖,不光是熊起会看不起他,村里他以后也没法混了。

田大江满眼怒火地看了看熊起,然后就要趴在地上学狗叫。

熊起见状,上前一把拉住田大江的胳膊,笑道:“算了,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我相信即便是我输了,你也不可能真的让我去学狗叫的,对不对?”

熊起是在给田大江台阶下,可田大江缺一丁点也不领情,甩开熊起的手说道:“你以为我输不起吗?别小瞧农村人!”

“我什么时候小瞧农村人了?”

“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不是学狗叫吗,没什么了不起的。”田大江说着话,趴在地上,“汪汪汪”学了三声狗叫,然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恶狠狠地瞪了熊起一眼就走了。

熊起摇了摇头,他从来没见过像田大江这么不知好歹的人。

去陈九祥家的路上,熊起问了一下田大江的情况,陈广说田大江父母都不在了,就一个人过日子,但这小子没什么正经事儿,在村里游手好闲的,不务正业,但打扑克打麻将却是一把好手。今年都二十五岁了,不光是娶媳妇遥遥无期,有时甚至连饭都吃不上,不是东家蹭一顿,就是西家蹭一顿的,别人都替他发愁,可他自己却每天过的美滋滋的。

陈广还说,田大江并不是一个喜欢没事找事的人,但是今天主动找熊起的麻烦,倒是让他听意外的,估计是这小子脑子坏了,叫熊起别跟他一般见识。

在熊起看过的房子中,陈九祥家算是非常好的,不光是砖瓦房,院墙和院子里的路也是砖的。偌大的院子里干干净净,这在农村就是典型的会过日子的人家。

陈九祥家并非只有陈九祥老两口居住,还有陈广一家三口,两家人一个住东屋一个住西屋。

看到熊起来了,陈九祥老两口和陈广的媳妇全都从屋里出来了,熊起纷纷打过招呼后,就进了屋。

吃饭在陈九祥老两口子这屋,炕桌上满满一桌子的菜,很丰盛,虽然都是农家菜,可是看着却非常有食欲。

“你到家里吃饭不是白吃的,乡里给拿了钱,所以以后饿了就过来吃饭,千万别不好意思。你要是不过来,乡里给拿的钱我可不退。”陈九祥一本正经地说道。

熊起笑道:“您放心,我肯定过来。”

熊起健谈,也会聊天,仅用一顿饭的工夫,就博得了陈九祥一家的好感,一家人对这个有文化又风趣的小伙子都很喜欢。

吃完饭,陈九祥让陈广送熊起回村委会,熊起婉拒了,说知道回去的路,他自己回去就行了。

从陈九祥家出来,熊起见时间还早,天还亮着,就没有马上回村委会,而是决定在村里转一转,溜达溜达。

潘家寨村的村民们住的都很集中,村子里有五条路,所有住户都住在这五条路前。

熊起一条路一条路的绕,走到第三条路的时候,位于路中,看到了村小学。大门没锁,熊起就走了进去。

村小学的面积很大,一进门,左边是一排排单双杠,右边是一个篮球场。往里走,是一个近乎标准的足球场。穿过足球场,是一排老旧的教室。

绕过教室,后面是一片小树林。树林没什么好看的,熊起转身刚要走,就听见远处传来了一声尖叫。

“啊!”

熊起回身左看看右看看,没有看到人,正想着是不是幻听的时候,又传来了声音。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东西不是我偷的,你们放开我……”

是一个男声,带着童音儿,熊起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穿过树林,见声音是从男厕所里传出来的,熊起由于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见地上有砖头有木棍,弯腰就捡起半拉砖头,藏在了身后。

“谁在里面呢?出来!”熊起的声音很大,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

男厕所里瞬间就安静了,之后就见几个男孩压着一个男孩的双手从里面走了出来。几个男孩个头有高有矮,但年龄都相仿,也就是十二三岁的样子。

熊起见都是孩子,就把背后的砖头悄悄扔在了地上。

被压着的男孩看到熊起,挣脱开后跑到了熊起身边,可怜巴巴地说道:“救我!”

熊起打量了一下男孩,长的浓眉大眼,但是脸上有不少雀斑,还有伤,青一块紫一块的。另外他身上的衣服明显要比另外几个孩子破旧,裤子上和衣服上都有破洞。

“你叫什么呀?”熊起问道。

“我大名叫潘金木,小名叫烧饼。”男孩说道。

“烧饼?为什么叫烧饼啊?”熊起觉得这个小名挺有意思的。

“他脸上的雀斑像带芝麻的烧饼,所以叫烧饼。”另外一个男孩解释道。

熊起仔细一看,还别说,确实挺像带芝麻的烧饼的。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你是谁呀?”一个男孩看着眼前陌生的熊起问道。

“他是新来的村干部,在村委会上班,他还上过大学,特别厉害!那会儿还在村委会门口让田大江学狗叫呢!”烧饼说道。

“你当时在场?”熊起问道。

烧饼点点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熊起。

“你们之间怎么回事啊?”熊起看了看烧饼,又看了看另外几个男孩。

“他偷东西!”一个男孩指着烧饼说道。

“你胡说!我没偷!”烧饼否认道。

“就是你偷的!全班你最穷,你又说过喜欢菲菲的钢笔,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我是说过喜欢菲菲的钢笔,可是丢了就是我偷的吗?我穷我就要偷东西吗?”

“你不要狡辩,就是你偷的!”

“没错,肯定是你偷的!我妈说了,穷人就爱偷东西。”

烧饼非常气愤,双手攥着拳头,眼眶发红,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但是他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你们说烧饼偷了钢笔,你们谁亲眼看见了?还是有证据能证明是烧饼偷的?”熊起看着几个男孩问道。

几个男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言以对。

“如果没人亲眼看见,也没有证据,就说烧饼偷东西,这是诬陷。你们就是孩子,要是大人,是要被警察抓走的。还有,谁说家里穷就一定会偷东西了?以后你们谁都不许有这种想法,你们的爸妈说这种话你们也不要听,这完全是错误的。你们作为同学,应该团结友爱,不应该合伙欺负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以后再让我看见,或者听说你们欺负人,我一定告诉你们的老师和校长找你们的家长,听到没有?”熊起严肃道。

“听到了。”几个男孩低着头,异口同声地说道。


白新凤因为受不了打击而病倒了,熊云峰的后事由熊起和五个室友一起进行了料理。

亲戚们得知熊云峰去世了,全都来了,但熊起却根本不领情,相反还恨他们。如果他们能够伸手帮一把,早一点做支架手术,熊起相信他爸绝不会就这么走了。熊起将他们看作是导致熊云峰去世的凶手之一,熊起发誓这件事他会记一辈子。

料理完熊云峰的后事,熊起把五个室友打发走以后,好好陪了白新凤几天。

熊云峰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熊云峰离世,白新凤其实是早有心理准备的。而且白新凤也看的很开,人终究都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早和晚而已。她觉得熊云峰离开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至少他可以摆脱病痛的折磨了,而对她和熊起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你的毕业论文写的怎么样了?”吃晚饭的时候,白新凤问道。

“还没写呢。”熊起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白新凤的碗里。

“怎么还不写啊?”

“毕业论文对你儿子来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吗。毕业前一个月写就来得及。”

“别吹牛。早写完早省心。”

“我知道。我心里有数。”熊起想起一件事,问道:“妈,您说当官真的好吗?”

“当然好了。”白新凤不假思索道:“不管多大的官,只要是个官,谁不高看一眼?我听我同事说,现在农村的村主任,村支书都牛的不得了。那是个什么官,连个科级都不算不上吧?可是他有权,在他那一亩三分地他就说了算。你是学历史的,你比我懂的多,在咱们国家,自古以来,当官的不就是人上人吗。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来了?怎么,你不会不想当老师,改当官了吧?”

熊起笑了笑,说道:“我就是随便问问。我爸活着的时候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去当官吗。”

白新凤叹了口气:“当官并不一定是一个很好的职业。可是谁敢看不起当官的?这是其他工作比不了的。当老师是一个多光荣的工作,可是你没有钱没有权一样没人拿你当回事儿。人活的太现实不是什么好事儿,可这个社会就这么现实,逼得你也不得不现实。不管你是当老师,还是去当官,妈都支持你。妈对你的唯一要求就是不管干什么,都别干坏事儿。”

熊起伸手握住白新凤满是老茧的手,微笑道:“妈您放心吧,您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我可能做不了一个十全十美的好人,但我绝不会当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无论是工作,还是做人,您都不用为我操心,我自有分寸。扫大街的工作您可能还得再干一段时间,但不会太长的。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的。”

白新凤眼睛里噙着眼泪,动容道:“妈现在就挺知足的了。只要你能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

回到津州,熊起给何琳琳打了电话,二人约在了老地方见面。

老地方是学校附近的一个冷饮店,那里是熊起和何琳琳第一次约会见面的地方,也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约会经常去的地方。

熊起到了冷饮店,等了一会儿,何琳琳来了。

看到何琳琳走进来,熊起有种宛如第一次约会时见到何琳琳的样子,一切都像是昨天。只是那时是开始,而这一次却是结束。

“你爸手术顺利吧?”何琳琳坐下来问道。

“他已经走了。”熊起语气平淡,可眼神之中却闪过一丝恨意。

如果何琳琳去了,熊云峰及时做了手术,可能就不会死了。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何琳琳跟那些亲戚一样,也是导致熊云峰死去的凶手之一。

发现何琳琳与高柏文在一起后,熊起对何琳琳确实恨的不得了,但爱仍占据着相当高的比例。毕竟在一起两年,突然说不爱就不爱了,怎么可能呢?

其实熊起之前心里一直抱有一丝幻想,如果何琳琳去见他爸妈,向他主动承认错误,跟高柏文断了,请求他原谅,他还是愿意既往不咎,再给何琳琳一次机会的。只是何琳琳并没有那么做,这不仅意味着他们之间彻底结束了,还意味着他对何琳琳仅存的爱也灰飞烟灭了。

何琳琳听到熊云峰去世的消息,没有感到吃惊,也没有任何的悲伤,而是表现的很冷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甚至连句节哀顺变都没说。

“分手的事情我是认真的。咱们俩在一起是没有未来的。”何琳琳说道。

“怎么就没有未来了?咱们俩都年轻,马上就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咱们一起努力,可以说未来无限美好啊。”熊起绷着脸说道。

“怎么努力?咋们俩都去当老师,每个月挣固定的工资吗?你把生活想的太简单了。我是个女人,我不想每天累死累活的去讨生活,我想过稳定而富裕的生活,你能给我吗?你给不了。你不光是在物质上无法满足我,你在生理上也满足不了我。我跟你在一起还能图什么?分手是最好的选择。”

何琳琳的话戳到了熊起的痛处。

大四上半学期,熊起一直在老家台山县一所中学实习,想要见何琳琳,只能是在周末的时候。

一个周末,熊起回到了津州找何琳琳。当时为了省钱,熊起把何琳琳带到了宿舍,随即就亲热了起来。就在即将进入正题的时候,突然有人来砸门大声叫熊起。当时全神贯注的熊起被吓的不轻,心脏狂跳,一分神,高昂的铁棒瞬间就从威风凛凛变得毫无生气了。

砸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高柏文。

高柏文不断的砸门,熊起以为他有什么急事呢,赶紧穿衣服,结果开门一问,得知高柏文并没有什么急事,就是路过师大,猜想周末熊起可能会跑过来跟何琳琳约会,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二人还真是在约会。

事后熊起回忆,总感觉那天高柏文的敲门不像他说的那样,但熊起并不想把高柏文想象成一个坏人,毕竟他们之间是非常要好他的朋友。

原本熊起和何琳琳在男女之事上挺和谐的,可是那天过后,受了惊吓的熊起就明显不行了,很多时候甚至怎么搞都没有反应。但对于自己的身体,熊起始终抱有自信,不就是被吓到了吗,又不是多大的事,慢慢肯定会恢复的。只是实现情况却并不乐观,这也成为了熊起的心头大患。

熊起不止一次想去医院看一看,可是他很不好意思,怕遇到熟人让人知道,更害怕万一要是治不好那就生不如死了。就一直拖着,也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头儿。

“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熊起抑制着怒火问道。

“没错。我是遇到更好的人了。”何琳琳承认道:“他父亲是当官的,还是大官。他大学毕业后也会选择走仕途这条路。当官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好处是你根本无法想象的。”

“咱们俩在一起两年了,你不是今天才知道我家庭条件不好的,也不是今天才知道我的理想是当老师的。为什么之前我不跟我提分手,现在才提?是因为现在才认识这个有家庭背景,能够让你过上好日子的男人吗?”熊起现在严重怀疑何琳琳当初跟他在一起是不是真心的。

何琳琳矢口否认道:“当然不是。当初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你品学兼优,你优秀。但这个优秀只局限于你在学校里。如今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走入到社会当中,你就是个普通人,我知道跟你在一起,我肯定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大学恋情始于大学,也应该终结于大学,带入社会是不理智的,也是不明智的。”

这时何琳琳的手机响了,她从包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挂断后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咱们俩就到此为止吧。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从今天开始,我要过我想过的生活了。”

何琳琳起身走出两步后又停了下来,她转身看着熊起说道:“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一个女人愿意跟着你受苦受难,过最底层的生活。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尽快去医院看看,你下面是真不行。现实生活的苦好熬,夫妻生活的苦可不好熬啊。你不能在两方面都对不起你的女人,你说呢?”

何琳琳离开学校,打车前往了津州大饭店。

敲门进了房间,赤身裸体的高柏文就将何琳琳按跪在了地上,让她张嘴含住了胯下之物。

“怎么挂我电话呀?”高柏文双手掐腰,一边享受着一边问道。

“我在跟熊起说分手的事情,不方便接。”何琳琳小心翼翼的服侍着。

高柏文微微又些差异:“你跟熊起分手了?”

“对啊。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就觉得他根本不是男人。很快就要大学毕业了,再跟他保持恋爱关系也没什么意义了,还不如赶紧分手呢。”

“你没跟他提我吧?”

“当然没有了。我才没那么傻呢。怎么,你害怕他知道啊?怕他找你算账?”何琳琳仰头看着高柏文问道。

“我能怕他吗?他知道了又能把我怎么样?只是觉得不太好,毕竟我和他还是朋友,也没有撕破脸。我背着他和你在一起,这传出去对我的影响太坏了。”高柏文很担心传出去别人会说他不够朋友,做人不地道。

“这个时候你就不要提什么朋友了吧?说心里话,你真拿他当朋友吗?”

高柏文笑了:“在这个世界上,人是分阶级,分三六九等的。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怎么可能真正的成为朋友呢?只是他帮过我,一直拿我当好朋友,我碍于情面,不好意思说破而已。”

高柏文伸手抬起何琳琳的下巴,问道:“你说实话,你跟熊起在一起,是不是为了接近我?”

何琳琳狡黠一笑,并没有回答,而是从高柏文的裆下钻过,服侍起了高柏文的后门,搞的高柏文忍不住“啊”的一声长叫,本能的撅起屁股,顿时感觉整个人都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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