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杨瑾席谢瑶的现代都市小说《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全局》,由网络作家“陆尽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是作者“陆尽野”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杨瑾席谢瑶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她爱他,永远都是。可是,她做错了一件事……六年前,她被父亲威胁,不得已指认他撞人,害他坐了多年牢。六年后再相认,他如同一个魔鬼,疯狂报复她,报复她一家。他说:“这些都是你欠我的!”她不反抗,没错,她确实欠了他,并且没有任何办法偿还,只能任由他欺辱,折磨。后来,他说:“你这种人,怎么还敢和别人生孩子?”他说过,她永远都是他的,怎么能允许她生别人的孩子!她不语,孩子明明是……后来的后来,她跳进深不可测的大海,临行前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这条命赔给你,我不欠你了。”那一刻,他却疯了……...
《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全局》精彩片段
现在的孩子早熟,也都很机灵,从上幼儿园开始,就有人问相思,她爸爸是做什么的,怎么从没见过她爸爸来接她放学。
从那以后,相思对这个话题,就很敏感。
好几次和班里孩子发生矛盾,都是因为同学提了爸爸。
有一次,相思跑回家,朝杨瑾席大哭。
她说:“为什么他们都有爸爸,就我没有爸爸!”
杨瑾席当时抱着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只能束手无策的心疼她。
不过,以后就不一样了,她会有爸爸。
爸爸会去参加她的家长会,会去接她放学,会把她举在头顶……她会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幸福。
……
第二天一早,杨瑾席做好饭以后,去卧室亲了下小包子的小脸。
“相思,妈妈去上班了,有事给妈妈打电话。”
相思闭着眼,迷迷瞪瞪的点着小下巴。
孩子最近放暑假,杨瑾席会做好三餐放在冰箱里,相思饿了就会把饭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吃。
家里有监控,杨瑾席会时不时看一下,联系相思。
等她走了。
睡在小床上的相思,忽然掀开被子,拿到平板给帅叔叔发微信。
妈妈说,再过几天,帅叔叔就来接他们回家了。
可是要过几天啊,她东西都收拾好了,帅叔叔却还没来。
她都等急了。
她点着语音说了句:“叔叔,我想你了!我能去找你玩儿吗?”
说完,发现不对。
这不是叔叔,这是她爸爸!
她撤回了消息。
又重新发了条语音——
“爸爸!我想你了!我能去找你玩儿吗?”
SY集团,1号楼。
会议室里。
谢瑶和陆之律刚和一个合作方谈完。
合作方刚走,谢瑶收到一条微信语音。
我不想去上学:【五秒钟语音】
后面还跟着一个背着小书包欢快蹦跶的可爱表情包。
看见消息,男人唇角不自觉的牵了牵。
陆之律凑过来:“谁的消息啊,难得看你笑一下。杨瑾席的吗?”
提起杨瑾席,谢瑶脸色又冷了下去:“不是。”
陆之律看到了他的手机屏幕,把微信昵称给读了出来:“我不想去上学?不会吧,你最近泡上学生妹了?成年没有啊?”
男人剜了他一眼,“这只是个孩子。”
“啊?你也孩子都不放过?”
陆之律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变态一样。
谢瑶没好气的点开语音。
语音里,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小包子声音——
“爸爸!我想你了!我能去找你玩儿吗?”
谢瑶和陆之律皆是一愣。
谢瑶愣住,是因为,相思叫他爸爸。
陆之律愣住,是以为谢瑶已经知道了他有个孩子。
“这孩子……你女儿?”
“不是,只是我偶然认识的一个小朋友,她爸爸已经过世了,大概是想让我做她爸爸,所以才这么叫。”
陆之律又问:“这孩子……叫什么啊?”
“相思。”
“……”
在南初家碰到的那个小鬼,也叫相思!
这世界,真是魔幻!
陆之律倒抽口凉气,双眼瞪大。
这他妈就是你的孩子!
他内心在狂叫,但面上终究是忍住了!
“怎么了?”
“没怎么!她不是说想找你玩儿,你不回她消息?”
谢瑶淡笑:“我看起来很闲吗?”
“万一人孩子真跑来找你……”
“你最近说话,怎么总是那么不着调?南初又怎么你了?”
“……”
谢瑶迈着长腿,径直回了办公室。
陆之律内心低咒:那可是你嫡亲嫡亲的女儿!
……
这边,小相思发完消息后,一直在等着爸爸回复她。
可是等了老半天,爸爸也没搭理她。
难道是工作太忙了没看见信息?
相思叹气,小肩膀瘫下来……
是帝都陆家吗?
经理面色一凝,提点手下员工:“莉莉,还不给陆太道歉?”
“陆太,是我有眼无珠,没认出您,您……”
南初倒也不是真想刁难一个柜姐。
她摆摆手,“算了算了,你把那位宋小姐赶出去,就当你给我道歉了。”
莉莉为难至极:“这……宋小姐是薄总的未婚妻,陆太,我得罪不起您,也开罪不起宋小姐啊。我听说薄总和陆总是好朋友,那您和宋小姐也只是有些误会,不如二位化干戈为玉帛,免得薄总和陆总心生嫌隙。”
这柜姐,有几分聪明,但不多。
南初好笑道:“我的确是陆家的儿媳,也是陆之律结婚证上的另一半,但这个宋依依,她究竟是不是白晗的未婚妻,以后能不能嫁给白晗,这可不好说!”
宋依依听了这话,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子,吼道:“你说话就说话!阴阳怪气什么!我是薄爷未婚妻这件事,是大家公认的!我不能嫁给薄爷,还有谁能?南初,你别太嚣张,你老公不就是因为是薄爷的大学同学,才能成为薄爷的合伙人吗?说好听点是合伙人,其实就是给薄爷打工的!你穷嘚瑟什么?”
南初丝毫不恼,“你也说你这个未婚妻身份,是大家公认的,那请问,薄爷本人有承认过吗?宋小姐,我提醒你一下啊,不辟谣不代表是真的,也许薄爷只是懒得搭理那种绯闻,正牌未婚妻,除非他自己下场承认,否则,谁说的准呢?”
“你!我现在就打电话让薄爷过来!南初,你给我等着!”
宋依依作势就要掏出手机打电话。
南初好心提醒她:“你确定要叫薄爷过来?你想让薄爷会会你那小情人?”
说完,南初朝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手机里,可是拍到了一些见不得光的照片。
宋依依虽然愤怒,却还不至于被怒意冲昏了头脑。
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走近南初和夏世修,咬牙威胁道:“今天算你狠!不过,你要是敢把照片曝出去,我就把夏世修偷偷生孩子的事情给抖出去!薄爷若是知道夏世修背着他,生下一个孩子打算套牢他,你猜,像薄爷这么痛恨背叛和威胁的人,会把夏世修和那个本就不该出生的孩子怎么样!”
夏世修眼底一震,“你调查我?”
“随便查查罢了,夏世修,没想到你能耐挺大。不过你真是不怕死,瞒着薄爷干出这么大的事,他若知道,没准会失手掐死你。你最好,让这个秘密,永远烂死在肚子里。”
南初动怒,“宋依依,你的把柄我手里可有一大堆,你要是敢搞夏世修和孩子,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身败名裂!”
“那就走着瞧吧!”
宋依依冷冷笑着,恨恨瞪了她们一眼,转身离开了专柜。
夏世修并不担心宋依依会把这件事抖出去,因为宋依依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宋依依想成为薄太太,就不可能愿意承认白晗和别的女人之间有个孩子。
她只是怕,宋依依现在知道了相思的存在,会不会对相思不利。
南初安慰她:“予予,你放心,宋依依不敢的,她要是敢搞你和相思,我就让她在圈内混不下去!”
就在夏世修怔忪之间,徐特助的电话打了过来。
“乔小姐,薄爷让你今晚去御景园。”
夏世修愣了几秒,“好,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心里五味陈杂。
其实她跟白晗已经有一周没见过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找她去御景园?
第二天一早,闺蜜南初得知相思生病后,匆匆赶到医院探望。
她手里提着一大袋零食和玩具,“哎哟,我的小相思,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干妈!”
乔相思出生后,南初便认了她做干女儿。
“快来,给干妈香一个!我的小可怜,这小手挂水都挂肿了!”
乔相思被南初狠狠rua脸,小家伙窒息:“干妈!你太热情啦!我脸疼!”
“Sorry,Sorry!来,看看干妈给你买了一堆吃的和玩的,喜不喜欢?”
乔予:“你买太多了吧,她也不是什么大病,你别惯坏她了。”
南初不以为然,“小孩子嘛,就得宠着。是吧,相思!”
乔相思开心的大眼睛都笑弯了,给南初抛了个wink:“干妈,我爱你,木马!”
“爱你爱你!”南初用手指比着爱心发射过去。
乔相思在一旁给芭比娃娃换衣服,南初把乔予拖出了病房谈话。
“你昨晚在夜总会碰到薄寒时了?”
乔予一愣,“你怎么知道?”
“江屿川说的,他说你被薄寒时灌酒,喝过敏了,让我有空看看你。我说,这个薄寒时也太狠了!他明知道你酒精过敏,还……”
“我没事,已经吃过药了,那一瓶酒,我赚了三万五,我没吃亏。”
南初拧眉瞪她,“你在说什么傻话!你要是运气不好,酒精过敏会死人的!傻子!早知道我就不给你这条赚钱的路子了,你要是不去夜总会兼职,也不会跟那家伙重逢!”
乔予叹息:“是福是祸,躲不过的,没有这次,也有下次,不是吗?”
南初心疼的看着她,“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这六年来,你和他没遇到的时候,他直接把你饭碗给砸了,还让同圈子的公司不准录用你。昨晚只是你和他第一次重逢,他就差点要你小命,下一次再遇到,岂不是更狠?”
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我现在烦不了那么多。”
“那相思呢?相思的存在,你要一直瞒着薄寒时吗?”
乔予苦笑,“不瞒着,难道要带着相思跟他相认吗?他会觉得,我是在用相思道德绑架他原谅我吧。我和他,在六年前,就绝无可能了,薄寒时的性格我最清楚,谁都可以背叛他,但唯独我,我若是背叛了他,他没杀了我,已经是手下留情。”
南初后背发凉,“这男人,也太恐怖了吧!”
乔予却习以为常,“他一向如此偏执。爱一个人会爱到骨子里,恨一个人,也是恨的不留余地。”
六年前,乔予在酒吧打暑假工兼职,被一个酒鬼客人摸了下手,薄寒时知道后,把那人拖到暗巷里,折断了那人的手。
乔予怕对方记住薄寒时,会报复薄寒时,抱着他的腰哭着求他停手。
要不是她阻止,薄寒时就是把那人打死,她也不奇怪。
后来,薄寒时就不准她再去做兼职了,把她被那酒鬼碰过的手指,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多少遍才罢休。
直到手指搓红了,薄寒时才放在唇边吻了吻,像是对待珍宝一般。
那一晚,他更是占有欲爆棚,把她抵在床上全身上下亲了个遍。
他说:“乔予,别再让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碰你,我会受不了。”
他就是那样偏执的人啊,爱到极致,恨到极致。
“初初,我害怕他会把相思从我身边抢走,用相思来报复我。”
南初一惊,“他这么变态,还真能干得出来!”
说着,南初手机就响了起来,是社里打来的。
“喂,总编?”
“你死哪去了!薄寒时的绯闻都冲上热搜第一了!咱们社这个月的大独家又被对家抢了!”
薄寒时的大独家?
挂掉电话后,南初立刻点进微博。
热搜第一:“薄寒时宋依依订婚!”
这条后面直接跟个【爆】字。
“握草!什么鬼!”南初震惊的直接爆了粗口。
乔予还以为是她社里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南初把手机递给她,“薄寒时的大新闻,你看!”
宋依依,乔予不认识。
不过……
“他订婚了啊,很好啊,祝福他。”
南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乔予,试图在她脸上找到难过的情绪,可乔予脸上平静,一点异样也没有。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这……根本不像是正常反应啊,你以前跟薄寒时爱的死去活来的,为了他不惜对抗你爸,你现在……”
乔予扯唇轻笑,“应该要有什么反应才算正常啊,我哭的话,薄寒时也不会回到我身边啊,而且,他能订婚,代表打算忘记过去,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也许他订婚后,和现在的未婚妻打的火热,就忘记报复我了。”
南初嘴角轻抽:“也是哈,这个想法不错。”
南初被总编催着回社里,着急忙慌的走了。
乔予从病房外进来。
乔相思问:“妈妈,你眼睛怎么红了?”
“啊?被风吹的,这医院的冷空调,打的太足了,相思,你冷不冷?”
很快,乔予岔开了话题。
“不冷!”
可乔予,却走神了。
倒水给小相思喝的时候,打碎了一个杯子。
……
晚上,谢钧值夜班。
乔予拜托他帮忙看下孩子,又去了浮生夜总会做兼职。
病房里,小相思饿了,从干妈带来的大袋子里找零食吃,结果翻到了一本卷着的杂志。
干妈是做记者的,杂志应该没手拿了,顺手塞进袋子里的。
小相思没事干,就把那本杂志翻了出来。
她今年六岁,还没上一年级,认得的字不多,但是乔予也教了她不少简单的字。
“时、代、周……”
“刊”字不认识,小家伙挠了挠头。
不过,这个封面上的叔叔,真帅呀!
比谢叔叔帅!
相思大眼睛一亮,奶白的小手指点着杂志上的男人:“这个配妈妈,刚刚好!”
到了晚上九点,相思都快把杂志翻烂了,妈妈还没回来。
她一个人在病房,待的有些无聊,掀开被子,拖着小黄鸭的小拖鞋,出了病房。
谢钧叔叔说,他在二楼,要是有事,就叫护士阿姨带她去找他。
她正要去服务台找护士阿姨,就看见一个英俊的叔叔站在玻璃窗前,正在打电话。
她左看右看,差点惊呼!
那不是杂志上的帅叔叔吗?
乔予只记得,当时她一个劲的猛点头,生怕薄寒时生气。
然后,她就被薄寒时拖进了舞池里。
跳舞时,薄寒时全程黑脸,似是还在生气她来联谊晚会。
直到,乔予踮起脚,在他薄唇上落下一个吻,软软的哄他:“男朋友,别生气了,好不好?”
薄寒时紧紧扣着她的腰,“乔予,以后你只能跟一个叫薄寒时的男人跳舞。”
一字一句,霸道至极。
当时,乔予不仅说好,还在他怀里转了个圈,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开玩笑的说——
“看,薄寒时,我又回到你怀里了。”
“华尔兹又叫圆舞曲,你知道圆舞的意义吗?”
“只要相爱的两个人,哪怕短暂分开,也会再次回旋、遇见、心动,最终合成一个圆。”
“薄寒时,我爱你,永远。”
这些甜言蜜语,在如今的薄寒时看来,不过都是乔予当时的鬼话连篇罢了。
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她说永远爱他,却转身背叛他。
背叛的人,应该下地狱。
音乐,停了。
过去的美好,也仅仅留在了过去。
薄寒时冷漠的松开了她的手,“利用闺蜜抢开场舞名额,乔予,这又是你骗我上钩的手段?”
“薄总如果非要这么觉得,那我无话可说。”
她的确是这件事里的“受益者”,不无辜。
乔予站在人群中,看着薄寒时渐行渐远的背影,一滴泪,从右眼无声落下。
她仰头,用指腹拭去。
会场里很热闹,可这热闹,让乔予感觉窒闷。
她提着裙摆,悄然离开主会场,准备去这层楼的小露台透透气。
可经过消防通道时,忽然看见宋依依正在和小鲜肉打的火热!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忽然撞到一具胸膛。
她一回头,就看见薄寒时垂着黑眸冷冷的看她。
乔予想也没想,伸手就捂住了他的眼睛,“别看!”
男人微微皱眉,“这又是什么把戏?”
乔予咬唇,胡扯,“猜猜我是谁的把戏。”
“……”
她真当他是瞎?
不过,他曾经的确是瞎,不然怎么会被她骗的团团转?
想起这些,薄寒时就多了几分不耐烦,刚要扯下乔予的手时,唇上一热。
温软的唇瓣,压在他薄唇上。
女人气息如兰,软声低哄:“闭眼。”
她不想让薄寒时亲眼看见,宋依依背叛他的场面。
六年前,薄寒时已经经历过一次深刻的背叛,若再经历一次……
乔予不敢深想后果。
只铆足了劲,想带薄寒时离开这里。
就在乔予一边吻着他,一边想将他拉走时,男人将她猛地按在消防通道的墙壁上,反客为主。
他的呼吸很烫,滚落在她耳边,“乔予,三番五次的勾我,你觉得很有意思?”
“……”
“嗯啊~小坏蛋!”忽然,楼道里的宋依依叫出了声。
“宋姐,你胆子好大,这里可是薄总的地盘,你不怕他撞见我们?”
“切,薄寒时就是个痿的!我怕他?做他未婚妻,我跟守寡有什么两样?”
……
乔予脸都吓白了,她连忙看向薄寒时,“我们走吧?”
她想拉薄寒时走。
男人很镇定的,瞥了一眼里面,目光冷静至极。
他低头看着乔予,薄唇冷勾:“你是觉得在这里亲热比较刺激是吗?”
“我只是怕你看到……”
“怕我看到什么?怕我看到宋依依偷情?”
“……”
乔予做梦也没想到,薄寒时能这么冷静。
冷静到,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宋依依背叛他。
薄寒时的气息笼罩下来,声音低沉:“她刚说什么?说我不行?”
“……”
她知道,他行。
薄寒时平时禁欲克制,像座冰山,可他离经叛道起来,比任何人都过分。
乔予不想为难南初,“薄寒时已经答应让我去SY上班了,卖房应该是底薪加上提成的,我要是业绩好,很快就能挣够钱。你的钱你自己攒着应急用吧,而且,你能帮我一次,也不能次次帮我,以前我跟你借的钱还少吗?我要是连养活相思的能力都没有,我为什么不把相思送回薄寒时身边?”
“相思怎么舍得离开你?哎……不过你俩也真是,你养着他的孩子,薄寒时呢,还养着你的猫,你俩到底怎么想的?”
“他说他本来是打算把土豆送人的,但土豆长得丑,没人要。”
南初头大:“我的大小姐,这种鬼话你也信!那可是薄寒时,薄寒时养的猫,就是丑吐了也有人要好吧!”
“……也许,是他单纯舍不得土豆吧,毕竟,他也养了土豆好几年。”
“我真服了你们!”
乔予丝毫不敢肖想,薄寒时心里还会有她的位置。
“不提他了。你呢,你最近和陆之律怎么样?”
提到陆之律,南初脸色就变了。
南初抓起一块苹果塞嘴里,支支吾吾:“能怎么样,就那样吧!商业联姻,难道还能生出什么感天动地的感情吗?我和他,又不是你和薄寒时……”
“其实大学的时候,陆学长这人我也接触过,嘴是毒了点,但心不坏,初初,你们好好过日子吧。陆学长不像是表面那样不靠谱,要是真不靠谱,薄寒时也不会跟他一起做事业。”
“哎呀,聊你呢,你扯我!我妈最近催生已经够烦了,你还念经。”
“伯母也是想让你们稳定一点嘛,还是,你依旧忘不掉苏……”
苏经年。
那个名字还未说出口,南初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别提这个人!咱们还是好朋友!”
“……”
相思抓着乔予的手机跑过来:“妈妈,谢叔叔打电话给你了!”
乔予接起了电话:“喂,谢医生?”
“予予,我被医院调去S市的第一医院了,明天就要走了,我打电话跟你说一声。”
谢钧也算是乔予和相思的恩人。
乔予一直是感激的,“怎么会那么突然?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清楚,可能一年,也可能……予予,我这一走,归期未定,也不知道下次再见你是什么时候,明天,你能来机场送送我吗?我想当面跟你告个别。”
“明天?”
乔予有些为难,她明天要去SY地产报到。
“是啊,你能不能……来送送我?我在帝都也没什么朋友,你是为数不多的老朋友了。”谢钧语气里,带了恳求。
谢钧毕竟是她和相思的恩人,这三年来,相思每次发烧感冒的,都多亏了谢钧。
乔予咬牙答应了:“好,明天我去送你,你几点的飞机?”
“早晨十点。”
那看来,她只能晚点去SY地产报到了。
挂掉电话后,南初狐疑:“这个谢医生怎么忽然外调去其他医院?”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医院之间的资源互换?”
“不太可能吧,哪个医院会把年轻力盛的好苗子让出去,好奇怪啊……谢医生该不会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S市虽然也是大城市,可比起帝都第一医院,可差远了。
乔予心里忽然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但她很快打消了那个念头:“谢医生平时为人很温和宽厚,不可能得罪人啊。”
……
白色保姆车上。
宋依依正去赶通告的路上,结果,手机里就跳进来一条银行信息。
【尊贵的用户您好,您尾号为6798的银行卡于14:23分到账1000000元。】
一百万?
难道是乔予把钱还回来了?
男人走在前面,步伐忽然停顿。
乔予差点撞上他。
他转身看着她,口吻强势,“我说了送你回去,就会做到。我不是你,说一套,做一套。”
“我只是……怕麻烦你。”
乔予垂着视线,有些落寞。
一个人做错了一件事,那么接下来,她做任何事都是错上加错。
这就是报应。
从前的乔予,在薄寒时面前,哪用得着这么卑微?
她可以任性的朝他撒娇,耍赖,只要不是背叛,薄寒时对她,就像是没有底线。
是她亲手抹杀了他对她的宠溺。
到了车里,乔予报了住址。
车子开了一路,气氛缄默至极。
快到小区门口时,乔予突然问:“如果我死了,你还会恨我吗?”
薄寒时怔了下,随即嘲弄道,“人都死了,我恨不恨你,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死人是不会知道活人怎么想的。”
乔予扯唇:“好像说的也有道理。”
她只是贪心的希望,死而无憾罢了。
不过转念一想,死而有憾又能怎么样呢?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但乔予就是忍不住的想贪心一下,反正没多久好活了,她只想肆无忌惮一次。
“薄寒时,我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算是我的秘密吧。我可以告诉你,但前提是,你必须陪我做一件事。”
乔予难得大胆,一双水眸直勾勾的看着他。
她的口气,甚至带了几分强势的威胁。
“乔予,你是在跟我谈判吗?”
“薄总觉得是,那就是。”
薄寒时轻笑,不屑一顾:“可惜,你的秘密,我没兴趣。”
“也关于你。”
“下车。”
薄寒时压根不搭理她。
车子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乔予咬了咬唇,最后一搏:“我只有一个心愿,陪我去看一次晴海,看完晴海,我会把那个秘密告诉你,并且,以后我再也不会缠着你。”
乔予解开了安全带,蓦然倾身过来,红唇贴在了他薄唇上。
一个主动的吻,清浅却撩人。
薄寒时怔住了。
她红唇轻启:“你考虑一下。”
话落,乔予打开车门就逃之夭夭。
外面下着雨,她甚至来不及撑伞,顶着风雨就冲进了小区里。
她怕再慢一步,薄寒时会抓住她,活剐了她。
她小跑进楼道里。
靠在墙壁上,气喘吁吁,缓了好久。
她刚才真是不要命,竟敢在薄寒时头上动土。
呼……不过,这种不知死活,偶尔发疯的感觉,还真是爽快。
人之将死,做事也疯。
她压抑了太久,不想再压抑了。
剩下的日子里,她只想疯狂一把,体验一把当赌徒的爽感。
至于薄寒时,管他答不答应,万一呢?
……
黑色迈巴赫在雨夜里飞驰。
到了御景园里,薄寒时没撑伞,大步进了屋。
一身风雨。
薄峰已经回了乡下,御景园里,又是一片孤寂。
门一打开,土豆小跑到他脚边:“喵~”
薄寒时抬手摁亮一盏小夜灯,抱起橘猫往沙发边走。
沙发上,一条女士內裤横陈。
明显是土豆叼来的
男人长指挑起,眉心皱了皱,冷声质问土豆:“你是狗?这也咬?”
土豆无辜的瞪着大眼:“喵~”
土豆:我一天没吃猫粮,嘴巴寂寞!
他刚想把这条女士內裤扔进垃圾桶,定睛一看,这应该是乔予之前在这边过夜留下的,毕竟,他没带过其他女人回来,所以只会是她的。
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将那蕾丝內裤捏成一团,又丢回沙发上,没扔。
土豆又跳进他怀里躺着。
男人大手撸了撸猫,脑海里,鬼使神差的浮现今晚乔予在车里吻他的画面。
徐正从未见过这样矛盾的薄寒时。
像是心里某个坚定的信念,被乔予忽然动摇。
今晚乔予替他挡的那一刀,足以令薄寒时心里那座坚不可摧的城池,坍塌颓垣。
……
乔予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仿佛是沼泽地。
她挣扎的越是厉害,就陷得越是深。
胸口处,传来钝钝的痛感,并不真实。
她身处一片白茫茫的光芒中。
身后,小相思在喊她:“妈妈!你别走!”
她下意识回头去看。
小相思朝她跑过来,她想抱住她,可相思却像是看不见她一般,从她身体里穿了过去!
她怔怔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她的躯体渐渐变得透明……
此时,手术室里。
“不好了!病人血压降到四十了!”
“滴——”
……
她是快死了吗?
可她,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
相思和南初给她过生日那天,她对着生日蛋糕许了三个愿望——
希望薄寒时能放下仇恨;
她想攒够钱,带相思和母亲离开帝都,去一个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永远在一起;
还有,希望薄寒时能幸福。
可到死了,薄寒时似乎还是没原谅她。
相思和母亲,孤苦伶仃的,又该怎么办?
乔予觉得悲哀。
四周忽然一片漆黑。
她看见,薄寒时站在她面前,冷着脸,一字一句的决绝道:“乔予,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
画面再一转,她看见薄寒时拎着相思的后衣领子,凶狠的仿佛修罗。
“你以为我会接受你生下的这个孽种吗?她就是个错误,她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薄寒时忽然松手。
相思尖叫着,掉进了不见底的黑洞里。
“不要……”
她不能死,她要救相思。
……
整整四个小时,漫长的手术终于结束。
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
走出来三个主刀医生。
“匕首已经取下来了,万幸,匕首虽然插的深,但是距离心脏还有一厘米的距离,没有伤及心脏。患者现在已经脱离高危。”
薄寒时全身的神经,像是紧绷的琴弦,在刹那,断裂。
彻底松懈下来,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
他起身时,高大挺拔的身影,轻微晃了晃。
手心发麻。
……
乔予虽然脱离高危,但因为伤势比较重,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
薄寒时在她床边,一直守着。
徐正买来宵夜,“薄爷,你晚饭没吃,多少吃点吧。”
薄寒时没心思吃东西,只问:“余泽仁怎么样了?”
“我刚去问了医生,他没有乔小姐伤势严重,应该问题不大。”
“你去盯着余泽仁。今晚的杀手,应该是仇人派来灭口的。”
徐正思忖道:“会不会是……乔帆派来的?”
薄寒时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乔予。
“等乔予和余泽仁都醒过来再说,这件事,暂时不要声张,医院这边,你去打点一下。”
“好。”
等徐正离开。
薄寒时倾身,将那条串着戒指的银链子,重新戴在了乔予脖子上。
温晴说,将戒指还给他,是物归原主。
其实温晴说错了,乔予才是这戒指的主人。
有些东西,曾经给过她,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就像是曾经那些不经意间细碎的片刻心动,不知深浅的喜欢,每一次,都是迷迭深陷。
手术后,乔予昏迷了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夜里,才苏醒过来。
薄寒时趴在病床边,似乎睡着了。
乔予一时忘了身上的伤,正挣扎着想撑着双臂坐起来去够旁边的薄毯,动作撕扯到左胸口的伤口,痛的倒抽了口凉气。
薄寒时浅眠,很快被吵醒。
很快,相思被叫过来接电话。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想你。”
乔予温柔的笑了,“再过几天就回来啦,妈妈……也好想你。”
听到小相思的声音,忍了那么久的情绪,乔予忽然忍不下去了。
她极力克制着,吸了吸鼻子。
母女连心。
相思还是听出来了:“妈妈,你是哭了吗?”
乔予没否认,“是啊,一个人在外地出差,好几天见不到相思,妈妈有点难过。”
“妈妈,你别哭,我叫干妈带我去找你。”
“不用,相思,你好好上学,马上就要上一年级啦,也是个小大人了,以后,不能随便翘课知道吗?”
相思努努小嘴,有些失落:“那妈妈你赶快回来,我想吃你做的土豆排骨了,干妈做菜好难吃啊!”
听着相思的吐槽,南初在那边气笑了。
“欸!小鬼!你说谁做菜难吃呢?你这叫血口喷人!我做菜不好吃吗?昨晚的面条不好吃?”
小相思翻个大白眼,“干妈,你除了泡面泡的好吃,还会做什么?”
“喂喂喂!我还会点外卖啊!我给你点的儿童套餐不好吃吗?”
乔予在电话这边,听着两人说俏皮话,笑着笑着,就哭了。
下午,呼吸科和胸外科很快进行了联合会诊。
最终乔予确诊为,肺癌。
联合会诊的医生来病房给乔予做了一番面诊,安慰道:“你还年轻,现在也不是晚期,只要积极做化疗,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如果,我不做化疗,靠自身抵抗力和免疫力,还能活多久?”
乔予问这话时,问的很平静,平静到让医生诧异。
但医生还是回答她了:“看情况,半年到一年都有可能,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奇迹,多活个三五年那种也有。”
半年?
那时间不算紧促,足够她交代好后事。
“医生,我的刀伤还要恢复多久能出院?”
“你身上的刀伤,看似严重,实际上是外伤,术后伤口恢复的快的话,一周就可以出院了,回家自己注意不碰水就行,然后去医院一周换一次药。”
乔予点点头,“谢谢医生。”
“那……你肺上的问题,我觉得你需要通知一下你家里人。”
家里人?
她只有两个亲人了。
一个是母亲,一个是相思,她们老的老,小的小。
若是把告诉她们,除了让她们担心难过,帮不上一点忙。
乔予没打算告诉任何人。
“如果治疗的话,存活几率有多大?”
“这个……也不好说,具体看个人体质和病情扩散情况。但你这么年轻,我们还是建议你积极治疗,你是对治疗费用有所顾虑吗?”
“医生,你说的,我会好好考虑,但我现在还没想好。”
“好吧,这是你的胸CT和诊断报告,你收好。我们还是希望你尽快治疗的,毕竟你也知道,这种癌症,如果扩散起来,发展是很快速的,越早治疗,存活几率就越大。”
……
医生走后,乔予抓着那些诊断报告和CT,脸色苍白。
她不怕死。
或者说,在六年前,她就已经像个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了。
要不是因为怀孕,要不是因为那么可爱的相思,她早就……其实她和谢钧第一次认识,并不是因为相思。
那时谢钧在急诊值班,要不是抢救及时,她可能早就交代在三年前了。
现在还能苟活那么久,算是运气好。
她知足了。
唯一的遗憾,只是不能陪着相思长大。
外面是艳阳天的傍晚,那半边天被橙色的晚霞笼罩,像一团火,漂亮极了。
她的病房在八楼。
这家医院靠着海,在这间病房里,能眺望到远处波光粼粼的橘子海。
乔予走向倾盆大雨里。
没一会儿,全身上下湿透。
她身上还穿着礼服和高跟鞋,眼下,高跟鞋成了累赘。
她将脚上的高跟鞋踢掉,噗通一声,跪在了大雨泥泞中。
叶承泽就坐在自家别墅的二楼露台上,喝着冰镇的香槟,俯瞰这一切。
一步一叩头,就这样磕上山顶。
坚硬崎岖的石头台阶,磨破乔予的双膝,脚底,手心,额头。
可叶承泽却觉得不够,他起身,双臂撑着露台的白色栏杆,看戏一般:“乔大小姐,你只磕头,不道歉,佛怎么听得到?还是,你根本不服?”
乔予起身,攀一阶台阶,跪下。
她脸上冷的没有任何情绪,她说:“我错了。”
她错了,错在六年前,背叛薄寒时。
叶承泽笑,手掌摆在耳朵边,侧头戏谑:“什么?乔大小姐,大声一点!我听不到,佛更听不到!”
“我错了。”
她错了,错在,让薄寒时遭受三年的无妄之灾。
“再大声一点!”
“我错了!”
她错了,错在不听乔帆的话,离经叛道的追求所爱之人。
“你头磕的太轻了,佛怎么看得出你的诚意?”
乔予喉咙滚了滚。
她起身,重重的跪下去,“我错了!”
她错了,错在……和薄寒时相爱。
额头,用力的磕在石头台阶上。
鲜血,融入雨水中,泛出一抹淡淡的红色,很快被大雨冲刷干净。
不知爬了多少台阶,磕了多少头,额头上的鲜血,混着雨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将乔予的视线模糊。
一抹白色身影,在台阶之上,摇摇欲坠……
站起,跪下,叩头。
一遍又一遍的说,她错了。
她的体力快要耗尽,嗓子也哑了,她跪在大雨中,双眼红透。
她嗫嚅着嘴唇说:“薄寒时,我错了……对不起……”
薄寒时说,他在狱中1095天,每一天,都在苟延残喘的活着。
乔予忘了告诉他,这六年来,2190天,每一天,她都像是在油锅中煎熬。
她快卑微到尘埃里,可她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这份债还清。
有时候,她甚至希望薄寒时能给她一个痛快,给她一刀,两刀,三刀……直至他解恨为止。
可薄寒时没有那样做,他给了她一个死缓。
死不了,却也活得毫无念想。
叶承泽讥讽的声音又响起:“乔大小姐,要是累了,跪不动了,就朝我说句软话,也许,我心情一好,就大发慈悲!”
乔予背脊绷紧,又直又挺,像是一根拉紧的弦。
她这辈子,只对不起过一个人。
若是叶承泽说的是真的就好了,佛要是能听见她的认错,能不能……让时光倒流?
她宁愿不去认识薄寒时。
宁愿,不和同学打那个赌。
眼前的台阶,高高蜿蜒。
这条路,好像走不到尽头。
她的罪,好像也永远赎不清了。
站起,跪下,磕头……
不知重复了多少遍,不知跪了多少层台阶……她快要晕过去。
一把黑色大伞,支撑在她头顶上方,瞬间挡去那些不安的风雨。
“现在道歉,还有用吗?”
那道熟悉的低沉清冷男声,让乔予背脊猛然一僵。
她抬手,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和污渍,可她的手心已经脏了,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此刻,她比微尘还要低贱,可薄寒时,高高在上,一如神祇。
风雨中,一把肃穆的黑伞,支撑起一片小小的天地。
乔予跪着,薄寒时站着。
不知就那样僵持了多久,那道跪着的身影,彻底晕倒。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乔予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臂,像是从前那般将她打横抱起。
男人胸膛的温度,曾经令她无比留恋……
只可惜,再也不属于她。
……
西洲,君悦大酒店。
江屿川在套房门口焦灼的来回踱步,直到看见电梯门打开,薄寒时抱着昏迷的乔予,大步走来。
“乔予怎么样?张医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张书源,薄寒时的私人医生,早就在总统套房内恭候。
薄寒时横抱着乔予径直进了房间,抬脚踢上套房门。
门,咔哒一声,重重合上。
江屿川被隔绝在门外,愣了下。
好像自始至终,无论他怎么关心乔予,他一直都是那个局外人。
于是,他安分的,候在门外。
……
总统套房内。
乔予浑身发寒,冷的跟个冰块似的。
张书源查看一番后说:“她淋了雨,额头又破了,现在已经烧到39度,我开一副退烧药和消炎药,你喂她吃下去,今晚再发一身汗,应该就没事了。她身上的伤口需要清理一下,是我来还是……”
“你出去吧。”
医生会意,“好,那我把碘伏和药膏放这儿。我先出去,薄总,你有事叫我。”
“嗯。”
医生丢下医用物品后,便离开了房间。
薄寒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她。
明明是她背叛他,他恨她都来不及,可如今,却又一次,犯了贱。
乔予半梦半醒,浑身冷的像是泡在冰窖里,她裹着身上的被子,仍旧抖的不像样子。
她身上还穿着湿透的衣服。
薄寒时大手一挥,直接掀开了她的被子,扒掉了她身上所有衣物。
裸露的皮肤,接触到空气,乔予冷到瑟缩,“冷……好冷……”
薄寒时起身,想去调空调温度,乔予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
“别走……抱抱我……好吗?”
真的好冷啊。
她是不是快死了?
她死了没关系,可是相思该怎么办啊?她欠薄寒时的债,又有谁替她还?
男人背对着她,身形顿住。
有那么一瞬间,薄寒时以为,他们还是正常的情侣关系。
只有六年前的乔予,病了以后,会这样对他撒娇。
僵硬几秒后,理智让他丢开她的手。
可乔予……从他身后,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好暖和啊……就让我抱一会儿……”
就一会儿,她不贪心。
薄寒时彻底僵住了,“乔予,你知道我是谁吗?”
谁都可以背叛他,唯独……乔予不行。
因为,乔予曾经越过他高高筑起心墙,他的世界,对她完全打开过。
是她亲手将那扇门锁死。
薄寒时再也不想对任何人敞开那扇门。
“乔予,松手。”
他冰冷的字眼,并没有吓退她。
乔予绕到他身前来,仰头,眼尾湿红的吻住他。
“你答应过我,陪我去看晴海的,晴海没看成。你说过,你一向言而有信。薄寒时没做到的事情,是不是该补偿一下?”
男人突出的喉结滚了滚,“乔予,别再逼我。”
她看着他颈间的喉结滚动。
也一直都知道,这是他有感觉的反应。
她扯唇笑了笑:“我怎么是在逼你,薄总不是也有感觉?”
男人拧眉,垂眸刚想反驳。
她双手已经攥住他的衬衫衣领,拉低他的脖子,仰头吻上他。
吻的热烈,热烈到绝望。
唇齿交缠间,乔予低喘着问:“薄寒时,你还爱我吗?”
“你明知结果,却还要问。乔予,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她笑了笑,不甚在意。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
她仰头看着他的轮廓,像是想把他的模样牢牢刻进脑海里,一眼,地老天荒。
眼泪,从眼角滑落到发鬓里。
她说:“没关系,我还爱你就够了……”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他甚至以为她没说。
乔予没有再给他推开的机会,她不遗余力的吻他,用尽全部情动。
她感觉到,他浑身僵硬了几秒。
乔予趁机把他推到了那张水床上。
她靠在他怀里,两人一起重重的摔下来。
乔予明明眼泪止不住的流。
可唇角却弯起弧度,在对他笑。
就今晚,过了今晚,以后他就不用再看见她了。
等她和相思周末见完面。
她会去西洲法院,将六年前的一切坦白,包括当年她帮乔帆做假证指控薄寒时的事情。
以后,帝都大学法学系的才子薄寒时,他会清清白白的站在万丈光芒里。
她爱上他时,他一身清白。
总不能因为她的爱,让他带着那污点一辈子站在阴影里吧。
是她不好,让他觉得,他们口中所谓的永远,不过如此。
“薄寒时,对不起。”
她又一次,红着眼对他说,对不起。
她为自己年少时的心动买单,也为她不知深浅的喜欢道歉。
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
要是没有她,没有乔帆。
薄寒时根本不用满身风雨的陷在那肮脏的泥泞之中。
她所爱的那个薄寒时,永远清白。
乔予的眼神,深情,缱绻,炽热的像是要燃烧。
男人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一手扣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举起,反剪在她头顶。
他目光沉沉凝着她的脸,“这是你要的,别后悔。”
他没给她喘息的机会,低头,反客为主的吻住她。
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插进她浓密的发丝里,扣着她的后脑勺,强势至极。
墙壁上,笼着的暗淡光影里,两道身影,叠在一起,起起伏伏……
墨山脚底的小旅馆外,一片风雨摇曳。
豆大的雨珠砸在玻璃窗上,玻璃窗里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房间里,昏暗潮湿。
狭窄的小床,轻轻晃动。
男人青筋突出腕骨分明的修长大手,将她纤细葱白的手指摁在床上。
十指相扣之间,指尖暖意渐生。
乔予眼尾湿红的厉害。
她背对着他,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可那背后的攻势,却越来越猛烈……
……
结束时,已经是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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