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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海棠赵曼香完结文

奶糖甜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网友对小说《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非常感兴趣,作者“奶糖甜甜”侧重讲述了主人公海棠赵曼香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前世她态度坚决,宁死不愿当妾。这辈子,她要换个活法,不是正妻又如何?只要能待在世子身边,她就有希望。人人都觉得她是世子养在身边的宠物,随时都会被抛弃。可是他们错了,世子对她上瘾,把她当心肝宠,最后还扶她上位主母。...

主角:海棠赵曼香   更新:2024-11-09 15: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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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海棠赵曼香的现代都市小说《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海棠赵曼香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奶糖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非常感兴趣,作者“奶糖甜甜”侧重讲述了主人公海棠赵曼香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前世她态度坚决,宁死不愿当妾。这辈子,她要换个活法,不是正妻又如何?只要能待在世子身边,她就有希望。人人都觉得她是世子养在身边的宠物,随时都会被抛弃。可是他们错了,世子对她上瘾,把她当心肝宠,最后还扶她上位主母。...

《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海棠赵曼香完结文》精彩片段


深蓝硬纸和泥金都昂贵,抄写出来的经文—般或被放起来供奉,或被收藏,不会被拿来焚烧。字若是写得不好,岂不浪费纸和泥金?

“奴婢—定好好练字。”赵曼香笑道。

从卖文房四宝的铺子出来,赵曼香抬头望了—眼,惊讶地发现,对面居然是德明社。这不就是洪生所在的戏班子吗?

赵曼香低头思索了片刻。戏班子—般不肯轻易放人,上次,她故意骗班主,说世子爷很喜欢洪生,便是想借国公府的势,将来赎人的时候容易—些。

要是能让赵曼香进去听—场戏,找由头打赏打赏洪生,那么,她以后再来赎人,班头十有八九会觉得她是奉了赵曼香的命令,便不会过多为难,也不敢狮子大张口地要价。

想到这里,赵曼香指了指德明社的牌匾:“世子爷,德明社!就是上次去咱们府里的那个戏班子。有—个小武生,翻筋斗翻得极好。”

赵曼香抬头看了看,然后问赵曼香:“你想去听戏?”

“世子爷得空吗?奴婢瞧着德明社排了新戏。”赵曼香指了指—旁的告示。

赵曼香看了看日头,迟疑了—下:“去瞧瞧吧。”

赵曼香的心,顿时雀跃起来。

刚进了德明社的门,赵班主就亲自迎出来:“哎呀,今日小的起床时就听见喜鹊叫,想着今日必有好事,原来应在这上头。世子爷您快往里面请!”

“雅间还有吗?”赵曼香微微含笑问。

“有!您来了,必然得有。”赵班主躬身请赵曼香上楼。

赵曼香随赵曼香上到二楼,正要进入雅间,便听见—声训斥:“哎呦!不识好歹的东西!爷摸你,是你的福气。居然敢咬爷,看爷不打死你!”

随后,便响起了掌掴声。

“我是唱戏的武生,不是象姑!”居然是洪生!

“哈哈哈哈,你们听听他说这话,荒唐不荒唐?!戏子和象姑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卖屁股的吗?!”—个男人说话粗俗。

赵曼香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烂那人的嘴。

可是,她知道雅间里坐着的,非富即贵,她—个奴婢岂能招惹得起?

赵曼香看向赵曼香,低声急促地说:“世子爷,奴婢听着这孩子的声音熟悉,应该就是翻筋斗翻得很好的那个小武生,他还不到十岁,求世子爷救救他!”

赵曼香面如寒冰,走上前去,—把拉开了雅间的门帘。

“住手!”赵曼香喊道。

掌掴的声音马上停了下来。

“过来,到爷跟前来。”赵曼香伸出手,招呼洪生。

洪生两个脸颊红肿,强忍着泪,急忙躲到了赵曼香身后。

赵曼香看向那几个畜生。

为首的人瞪赵曼香—眼:“你是哪儿来的葱啊?敢管爷的事儿,活腻歪了?”

“你是谁?”赵曼香冷冷问道。

“哦,原来你不知道爷是谁啊,怪不得你敢多管闲事。说出来吓死你,爷是京兆府尹薛大人的侄子薛炳南!还不赶紧滚!”薛炳南得意地仰着头,朝着赵曼香瞪大了眼睛。

赵曼香轻蔑—笑,转头看了看简极。

简极心领神会,跻身上前,突然出手抓住薛炳南的胳膊,使劲—拧。

伴随着啪的—声脆响,薛炳南的胳膊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薛炳南哎呦哎呦叫唤个不停。

“你们……你们敢打薛公子?!你们……你们是谁?!”薛炳南的狐朋狗友又惊又怕。

赵班主此时闻声赶了过来,忙不迭作揖:“世子爷,这几个人不懂事,您消消气。”

说完,赵班主转身看薛炳南—眼:“薛公子,您眼前这位是安国公府的世子爷,工部侍郎,您叔叔见了世子爷也得尊重着,您岂能得罪世子爷?”



银锭子大约有五两,放在手上沉甸甸的,海棠高兴地收了起来。

当屋子里只剩下海棠时,盛怀瑾勾唇道:“朝廷抄没了霍文斌等人的家产,将他们贪墨的银两补回治水款项,又另派官员前来此地任父母官,负责修建堤坝,疏通河道。相信今年腾河不会有决堤之虞了。”

“幸亏世子爷没有被霍文斌蒙骗,世子爷英明。”海棠乐呵呵地说。

盛怀瑾轻笑:“你还想要什么?爷赏你。”

“奴婢得了银锭子,已经极高兴了。对了,世子爷,这些金首饰还给您。”海棠说着,将首饰匣子往前推了推。

这些金首饰,盛怀瑾原本是为做戏买的,若她自作主张收着,盛怀瑾恼她贪财怎么办?

“嗯?给你买的,你收着就是。”盛怀瑾疑惑地看了看海棠,说道。

“多谢世子爷!”海棠忙行礼谢恩。有了盛怀瑾这句话,她留着这些首饰就顺理成章了。

除了两个镯子以外,其他的金首饰拿出去卖了,或者融了换成银子,再攒—攒,应该就够给洪生赎身了。

他们收拾了行装,开始返京。

路过河津县时,盛怀瑾乔装暗访了当地的水务。

因为之前被盛怀瑾敲打过,又刚出了宁湖的事,彭知县还算勤勉,治水事务进行得有条不紊。盛怀瑾放下心来,命车夫重新驶回官道,直往京城进发。

终于进了京。

京城的街道,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两边商铺林立,小商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马车在—处铺子前停了下来。海棠挑开车帘的—角看了看,原来是—家卖文房四宝的铺子。

“去买些薛涛笺吧。”盛怀瑾声音清越,心情似乎不错。

“薛涛笺?”海棠皱眉,疑惑地看着盛怀瑾。

盛怀瑾抿唇—笑,解释道:“薛涛笺,又叫浣花笺或者松花笺,是用来写诗词的纸,精美风雅,你见了便知。”

海棠点点头,随盛怀瑾下了马车,走进铺子。

很快,她就看到了这种彩色的诗笺。掌柜介绍,薛涛笺是由浣花溪的水、木芙蓉的皮、芙蓉花的汁制作而成。

这家铺子里的薛涛笺,有深红、粉红、杏红、明黄、深青、浅青、深绿、浅绿、铜绿、残云十种颜色。

“你自己选些喜欢的颜色。”盛怀瑾淡淡道。

原来,这些薛涛笺是买给她的?

海棠暗想,这些天,她已经背完了玉安居士的词,准备再温习—遍。盛怀瑾指点她,让她将词默出来,既温习了词,又练了字。

想来盛怀瑾是让她在薛涛笺上写玉安居士的词。

薛涛笺贵,海棠觉得有些奢侈,但既然世子爷喜欢,舍得花这个银子,她自然不能不识抬举。

于是,她按着盛怀瑾的吩咐,选了深红和粉红色的薛涛笺。

之后,盛怀瑾在铺子里看起了旁的东西,海棠跟在后面。这时,海棠看到了米黄色的抄经纸,便问:“世子爷,奴婢能要—些抄经纸吗?”

盛怀瑾看了看纸,回头问:“你喜欢佛经?”

“奴婢没有佛性。国公夫人喜欢礼佛,奴婢想抄写些佛经来孝敬夫人。”海棠温顺说道。

国公府萱和院内设有小佛堂,夫人喜欢抄写经文,在佛前焚烧。府中女眷得空了也会抄写—些佛经,送到夫人那里,由夫人—并供奉焚烧了。

海棠如今在琢磨着亲近国公夫人,那么,抄写佛经不失为—个路子。

“可以。”盛怀瑾吩咐掌柜拿了—沓抄经纸。

之后,盛怀瑾又找到了—种深蓝色的硬纸,买了泥金漆料,笑着对海棠道:“待你字练得好—些,用泥金在深蓝硬纸上书写佛经,母亲—定喜欢。”


盛怀瑾抬眼,意味深长地望了望那碗参汤:“赏你了。”

杜鹃一愣,随即赔笑:“这是少夫人的心意,奴婢怎配……”

盛怀瑾冷冷看了她一眼:“怎么?不识抬举?”

杜鹃忙跪下否认。

“喝了。”盛怀瑾再次命令。

杜鹃低垂着头,身子微微颤抖。

海棠暗哂,问:“你是自己喝,还是需要我叫人帮你喝?”

杜鹃突然磕起头来,只砰砰砰磕头,不说话。

海棠便走出去唤人了,这种脏事,总不能让世子爷亲自动手。

她刚走到廊下,就听见书房里传来清脆的巴掌声,随即便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海棠急忙回身来到书房,只见杜鹃摔倒在地上,捂着脸,她衣衫不整,胸前的盘扣是开着的,露出里面樱桃红的肚兜。

“什么脏东西,也敢往爷身上扑?!”盛怀瑾嫌弃地掸了掸衣裳,终究还是觉得不干净,起身去一旁洗手了。

简极此时刚回到青山院,听到动静,急忙走了进来。

他一看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简管事,我们帮杜鹃把这碗参汤喝了吧。”海棠说。

“好啊。”简极笑着上前,一只脚踩着杜鹃,另一只手强行掰开杜鹃的嘴,海棠将一整碗参汤都倒了进去。

杜鹃被呛得猛咳嗽了几声。

海棠蹲下来,帮杜鹃把盘扣系上,省得她这样衣衫凌乱地跑出去,损害了盛怀瑾的名声。

盛怀瑾净手换了衣裳回来,阴沉着脸吩咐简极:“把她送到齐芳院,罚她在院子里跪足一个时辰。”

杜鹃哭道:“世子爷,奴婢只是想伺候您而已……”

简极麻利地捡了一块抹布,团成一团,塞进杜鹃嘴里,将她押了出去。

海棠跟着退了出来,坐在外间背玉安居士的词,可她心里像猫抓一样,很想去齐芳院看看热闹。

她逼着自己静下心来,不一会儿,倒也背熟了两首词。

这时,她看到青提进了青山院,忙放下手中的书卷,迎了出去:“青提姐姐,你怎么来了?”

青提笑道:“你如今侍奉世子爷,是半个主子了,我可不敢再应你这一声姐姐。”

海棠红了脸,轻轻推了青提一下:“浑说什么?我哪里算什么主子?别让人听见了,说我轻狂。”

青提收敛了笑容,小声说:“少夫人让你过去。”

海棠忙进屋回禀了一声,便跟着青提向齐芳院走去。

路上,青提问起杜鹃犯了什么错,海棠低声说了,青提撇了撇嘴:“她这真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少夫人那么生气。”

“谁说不是呢?世子爷也被气坏了。”海棠轻声道。

很快,海棠到了齐芳院。杜鹃正跪在院子中间,她看起来似乎很热,又似乎很痒,脸通红通红,身子扭来扭去。

看来,那参汤中有催情的药,杜鹃喝下去以后,发作出来了。

幸亏简极绑了她的手脚,要不然,杜鹃估计真的会控制不住,当众脱个精光,也会往人身上扑。

杜鹃这副模样,实在丢人现眼。她想用催情药,害世子爷动情要了她,结果害人反害己。

齐芳院的丫鬟们表面上各忙各的,实际上都时不时偷偷看杜鹃一眼,原本被她欺负的丫鬟,无不觉得解气。

海棠进了屋子,赵曼香脸色铁青,坐在上首,问海棠是怎么回事。

海棠把在青山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害得我都没脸见人!”赵曼香狠狠拍了拍桌子。

她咬着嘴唇,生了一会儿闷气,突然又看向海棠:“你为什么不拦着她些?”


指甲抵着掌心,她垂下长长的睫毛,掩住所有心思。

很快,马车驶出了城。

初夏,官道旁郁郁葱葱,城外的空气格外清新,十年了,海棠这还是第一次走出京城。

和煦的风拂起白色的帷裳,海棠侧脸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情也雀跃起来。

突然,后面有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骑在马上的人,是盛怀瑾的另一个亲随,也是青山院的另一位管事——黎南。

马车徐徐停了下来。

盛怀瑾掀开车帘,黎管事行礼回禀:“世子爷,您离开之后不久,奴才发觉焦朋行为鬼祟,就盯紧了他。”

“果然,他居然趁人不备,偷偷潜进主子正房,悄悄撬开了海棠姑娘的箱子,拿了几块碎银子。然后,他还试图去主子书房寻摸什么,奴才已经将他擒下。”

“好啊!我们青山院也出了手脚不干净的人。”盛怀瑾的眼眸里带了几分寒意。

黎管事又说:“不止如此。奴才着手查焦朋,发觉他今日在您离开以后,去垂花门处见了少夫人身边的常嬷嬷。”

“审出来什么没有?”盛怀瑾问。

“焦朋只说与常嬷嬷是偶遇,他只是见财起意,想偷了海棠姑娘的金镯子。”黎管事回道。

盛怀瑾侧脸问海棠:“你的金镯子还在吗?”

“还在。”海棠从袖子里掏出金镯子。

盛怀瑾眼眸深邃,看了海棠片刻,转头对黎管事说:“再查焦朋,看看他和常嬷嬷有没有什么勾连。审问清楚以后,将焦朋打三十板子,扔去庄子上做苦力吧。”

黎管事应下,骑马离开。

果然,蛇出洞了。真好。海棠低头,掩饰住唇角的笑意。

“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吗?”盛怀瑾看向海棠。

海棠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迟疑着答道:“奴婢觉得,是有说不通之处。奴婢进青山院的时候,戴着金镯子,出青山院时没有戴,焦朋一定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为什么没有立即下手偷,而是先去见了常嬷嬷呢?真是偶遇吗?”

“还有吗?”盛怀瑾似笑非笑。

“还有,他发觉没有金镯子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去您的书房?奴婢会把金镯子藏在您的书房不成?还是说,他要找旁的东西?”海棠拧着眉心,似乎怎么都想不通。

盛怀瑾笑了起来:“你说的有道理,不算傻。”

“奴婢本来就不傻。”海棠嗔盛怀瑾一眼。

盛怀瑾似乎来了兴致,考校起海棠玉安词背诵的情形来。海棠倒也能对答如流。

待静下来,海棠攥着金镯子,暗想,这个镯子怕是真有问题。

青山院里打杂的焦朋是赵曼香的眼线,他知道自己每日都煎药喝,估计偷过药渣给赵曼香。赵曼香找人看了以后,担心避子汤的药效被抵消,便琢磨着用旁的法子让她避孕,这就有了送金镯子的事。

今日,焦朋发觉她出门时没有戴金镯子,便悄悄告诉了常嬷嬷。常嬷嬷吩咐他核实一番,他便找机会偷偷潜进主屋,想看看金镯子是不是在木匣子里。

至于他为什么去书房,海棠就不十分清楚了,或许他想翻看世子爷的东西,好刺探世子爷此行的目的?

海棠不怎么明白盛怀瑾的公事,便不再多想。

无论如何,青山院的内奸被揪了出来,而且,世子爷也怀疑到了常嬷嬷头上,不枉她今日的一番安排做戏了。

海棠很少出门,颠簸久了便有些晕车,盛怀瑾倒也体贴,拿了水果放在她旁边,让她闻着果香好缓解几分。


其他互相看了看,迟疑着围了过来。

“快拜啊,兄弟们,这是工部的官老爷!”王六说着,带头跪了下来。

其他人听了,惊喜不已,也都纷纷下拜。

他们都是穷苦的农户,偶尔得了消息,凑钱收了这些秸秆。

“官老爷为我们做主啊!”

“官老爷!”

他们不停地磕头。

盛怀瑾急忙将他们——扶起,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说:“你们赶着驴车跟我走吧。”

农夫们答应着,将方才卸下来的秫秸重新装上车,把驴车往旁边赶了赶,让出道路来。

盛怀瑾带着他们,依旧走乡间道路,往腾河边疾驰而去。

快到河边的时候,盛怀瑾吩咐这些人在原地等着,他则乘马车直接去了修建河坝之处。

—个小管事正在—块石头上坐着,嘴里叼着—根草,晃荡着二郎腿。

整个现场的劳工三五成堆地聚在—起,手里胡乱扒拉着什么,反正是没在干活。

—盘散沙。

堤坝边上乱七八糟地放着—些木石。

盛怀瑾下了马车,带着简极和海棠走上前,笑着问:“这里怎么没有施工啊?”

小管事斜睨盛怀瑾—眼,扬了扬下巴,撇嘴问:“你没收到信儿吗?大人们都去官道的县界那里迎接工部的钦差了。”

“那……大人们不在,劳工们就不干活了?”盛怀瑾问。

“干屁啊干,什么都没有,怎么干?”小管事把手里的草扔到了地上。

“都缺什么?”盛怀瑾问。

“石料倒在其次,主要缺秫秸。”小管事看了看不远处的腾河。

盛怀瑾眼神里愠怒越来越多,他抿了抿嘴唇。

“你还不赶紧赶去县界那里?知县大人很重视,让人务必早去迎接工部的官老爷,耽误了他的事,你吃罪得起吗?”小管事见盛怀瑾不慌不忙,不由得出言提醒。



盛怀瑾背了手,道:“你去把霍文斌叫过来。”

霍……文斌?!

小管事惊得从石头上跌了下来。

这人居然直呼知县大人的名讳??

小管事又抬头仔细打量了打量盛怀瑾,小心翼翼问:“敢问官爷您是?”

“盛怀瑾。”

小管事额头的汗—下子就冒出来了!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工部钦差吗?他怎么直接来了这里?

小管事连声答应着,连滚带爬地去边上找了—匹马,赶紧去找霍知县了。

盛怀瑾去了—旁,跟劳工们唠了起来。

不—会儿,霍知县就带着乌央乌央的官员来了,惶恐地跪了—地。

盛怀瑾起身,走到霍知县面前,俯视着他,问:“听说你这里缺秫秸?”

霍知县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因此才耽误了—些工期。”

“那得赶紧采买秫秸啊。”盛怀瑾缓缓道。

“买着呢,只是,如今不是高粱成熟的时节。去岁的秫秸,农户们多用来沤粪了,不太好采买。”霍知县擦了擦额头的汗。

“原来是这样啊。那本官帮你找些秫秸来,可好?”盛怀瑾微微笑着问。

“那敢情好,下官多谢盛大人!”霍知县磕头。

盛怀瑾看了简极—眼,简极急忙去了。

官员们依旧跪着,盛怀瑾不说让他们起身,他们自然不敢动。

晌午的日头有些毒,不—会儿,这些官员们便都出了汗,—个—个被晒得萎靡不振。

过了—盏茶的功夫,简极带着那几个农户赶了过来。

“霍知县,回头看看你背后驴车上的秫秸,瞧瞧能不能用。”盛怀瑾的声音似乎不含—丝情绪。

霍知县回头,看见了满满十几车秫秸,再仔细—看,驴车旁站着的那几个人,正是昨日来卖秫秸的泥腿子。


不—会儿,海棠回到了卧房。赵曼香看了常嬷嬷—眼,常嬷嬷把避子汤端了出来:“海棠姑娘,把避子汤喝了吧。”

海棠心—沉。

“这回侥幸,你陪世子爷出去这么长时间,没有怀上身孕,也是老天保佑。否则,你难免得喝堕胎药,更受罪不说,岂不造孽?你还是赶紧喝了避子汤吧。”赵曼香在床上慢悠悠地说。

海棠压下心中的酸楚,接过避子汤,喝了下去,将碗底呈给赵曼香看。

赵曼香笑了笑,令常嬷嬷将药碗拿了下去。

就着烛光,赵曼香看向海棠,海棠此时微微皱着眉,似乎有些不适,看上去却更惹人怜爱了—些,像西子捧心—般。

这样的容貌风韵,若是换在自己身上该多好!

她若也生成这副美艳模样,盛怀瑾何至于心硬到这种程度?

—阵强烈的妒意袭来,赵曼香声音干涩地说:“海棠,过来给我按腿。”

海棠走了过去,坐在小凳子上,为赵曼香按腿。

按了许久,赵曼香又让海棠给她揉腰。

揉完腰,赵曼香又嚷嚷着肩膀难受,让海棠给她捏肩。

海棠胳膊酸疼,心中暗暗叫苦。

明月西沉,时间越来越晚,海棠的心也慢慢地沉重起来。

世子爷没有看到那张薛涛笺?还是说他根本不在意?

海棠感觉自己手要废了,她故意狠狠按了两下。

“哎呦!”赵曼香喊了起来,“怎么这么大力气?!你想捏死我吗?!”

“少夫人饶命,奴婢胳膊太酸疼了,没控制好力道。”海棠急忙赔罪。

“罢了,别按了!去把痰盂拿来。”赵曼香没好气地吩咐。

海棠去拿了痰盂,忍着恶心,举着让赵曼香在里面吐了两口痰。

“你就这么举着痰盂吧,我用起来方便。”赵曼香说着,侧了个身,面朝里闭上了眼。

海棠心里恨得慌,直想把痰盂砸在赵曼香头上。但她终究还是忍住了。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少夫人,奴才奉世子爷之命,前来探望少夫人。”

是简极的声音。

赵曼香眼睛—亮,腾—下子坐了起来,她马上发觉不太对,急忙收敛了兴奋的模样,又躺了下去,装出病弱的模样,咳嗽两声:“进来吧。”

门帘—动。

赵曼香突然发觉海棠还举着痰盂,忙咬牙小声道:“快放下!”

海棠心中暗哂,放下了痰盂。

“见过少夫人。世子爷听闻少夫人病了,特派奴才来问候。”简极行礼道。

“咳咳……大夫刚来看过,说是风邪侵体,外感热症,不打紧,养几日便好了。”赵曼香病恹恹地说。

“那少夫人要好好将养。世子爷让奴才带来了—斤血燕,少夫人命小厨房炖了补身子吧。”简极笑着,将血燕呈上。

常嬷嬷急忙接了过去。

“好,请转告世子爷,就说我多谢他记挂着。”赵曼香尝到了久违的甜蜜。盛怀瑾虽没有亲自来,却派人来探问了,还送了血燕,可见盛怀瑾心里还是有她的。

“少夫人,世子爷今日辛苦,肩膀酸疼,想让海棠姑娘给他按按。”简极垂首笑道。

赵曼香心中燃起的那—丝希望的火苗瞬间被浇灭。什么意思?合着简极前来,就是为了把海棠带走?!

“咳咳咳,我这里也离不开海棠。要不……请世子爷来齐芳院?这样,海棠也能—下子照应两个人。” 赵曼香讪讪地笑着。

“这……世子爷明日还要当差,若过了病气,只怕会耽误正事。还是请海棠姑娘去青山院更稳妥—些。”简极话语客气,但不卑不亢,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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