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没有听见，良久才回：“孟循。”
“孟循？有够难听的。”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别墅里充斥着我的喊声。
“孟循，菜太咸了下次盐少点儿。”
“孟循，被子太厚我要小薄毯。”
“孟循，早点回来我要吃西街的芙蓉糕。”
“孟循……”
没想到无关江心悦的事，这人脾气如此好。
渐渐的，不知不觉中，孟循开始一天有大半时间待在别墅。
有时候两个人执棋对弈，亦或是一起平和的吃顿饭，或者放电影看到睡着。
恍惚间竟有岁月静好的错觉。
可一场意外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周循跌跌撞撞进来时，扑面而来的是浓的酒气。
我自觉躲远点，醉酒的男人可怕至极。
可偏偏麻烦会自己找来。
我屏息装睡，男人近在咫尺，能感觉到他传来的温度。
“当年救我的，是你对吗？”周循声音分外清明，没有半分醉酒之态。
我心中咯噔。
装傻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亮屏的手机被扔在面前，上面是张女孩儿的照片。
女孩儿扎着侧麻花，耳边赫然别着一大朵白山茶。
她的面容，与我重合。
其实在那日看清他脸时，我就已经认出来了。
高二那年，我和同学约着去一个很出片的荒废的公园拍照。
精心打扮许久，准备出门时爷爷摘了朵门前的山茶给我，唠叨着让我注意保护自己。
我着急去玩儿，没察觉爷爷的反常。
接到邻居让我赶回去见他最后一面的电话时，我来不及思考就拼命跑。
在一处河道边，我听到水中挣扎扑腾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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