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然如游魂一般,躺在我身后,嘴巴一张一合,呆滞地往外蹦话。
她似乎没有意识。
突然!镜子里逼近一张腐烂的人脸。
我险些惊叫出声,死死捂住嘴巴。
脑子里很长时间只剩一片空白。
冷汗湿透睡裙。
我吓得魂飞魄散。
一定是那男人搞的鬼!
他故意吓我,想让我发出声音来。
我一阵后怕,赶紧闭眼,不敢再睁开。
眼睛一闭,恐惧无限放大。
我如盲人一般,置身于无穷无尽的黑暗,危机感从四面八方袭来,我紧紧裹住被子,才不至于哆嗦得厉害。
时间一点一滴如蜡烛滴油,我一分一秒度日如年。
眼睛看不见,听力变得敏锐。
我听见任安然离开的脚步声。
她似乎爬回自己的床上,重新躺下睡觉。
时针终于从四点指向五点。
天蒙蒙亮。
我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给霍情发短信:我想见你,急!
霍情:开门,我在寝室门口。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去开门。
门打开,霍情站在门外。
我问她:「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说:「守了一晚上,总算叫我搞明白了!」
我说:「我也搞明白了!霍情,你是对的,真的有鬼!」
霍情提着包,大步走进寝室,转身关上门。
她拉开包包拉链,从里面掏出一根大拇指粗细的铁棍,将铁棍拿在手里掂了掂。
我惊问:「你要干什么?」
霍情让我靠边站。
她抡起铁棍梆梆敲床:「喂!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