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郡王府内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玉隐静静地坐在夫君的案台前,眼神空洞,泪水早己模糊了双眼。
她手中紧紧握着那支笛子,似乎它是唯一能给自己带来一丝慰藉和力量的东西。
玢儿端着一杯热茶,脚步轻盈而又小心翼翼地走到玉隐身边,脸上满是哀伤与同情。
她轻轻地唤道:“小姐,请您节哀顺变……”话音未落,玢儿的眼眶也不禁湿润了起来。
玉隐抬起头,看着玢儿,两人西目相对,一时间无语凝噎。
玢儿是她的贴身侍女,从小一起长大,主仆情深。
只有玢儿知道,自家小姐内心深处承受着多大的痛苦与煎熬。
玉隐强忍着泪水,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声音颤抖地对玢儿说道:“我怎能不悲痛呢?
他就这样走了,走得如此突然,让我完全措手不及啊……”她的话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无奈。
说完这句话后,玉隐的内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痛苦的情感涌上心头。
她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身体前倾,伏在案台上放声大哭起来。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浸湿了她的衣袖和脸庞。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对逝者的思念和不舍。
玢儿看着眼前悲痛欲绝的玉隐,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酸楚。
她知道玉隐与逝者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如今逝者突然离世,玉隐的痛苦可想而知。
玢儿轻轻地拍打着玉隐的后背,试图安慰她,但言语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玉隐的哭泣声回荡着,每一滴泪水都代表着她对逝者深深的眷恋和无尽的哀思。
玢儿连忙上前扶住玉隐,安慰道:“小姐,王爷若是泉下有知,也不愿看到您这般伤心难过。
您要保重身体啊!”
玉隐抽泣着点头,玢儿继续说道:“如今这府里上下,还需要您来操持。
小姐定要坚强起来,撑起这个家才是啊。”
玢儿深知玉隐性格坚毅,但此时此刻,她也只能用这些话来宽慰主人。
玉隐慢慢止住哭声,擦去眼角的泪痕,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知道,自己还有尚未完成的事情。
她轻轻地将笛子放在桌案上,微微侧身,目光凝视着玢儿,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满是委屈地轻声说道:“玢儿啊,自从我踏入王府以来,己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春秋。
这三年间,尽管王爷并不在我身旁,但我的生活因为那个顽皮可爱的小家伙而充满了欢声笑语。
他总是能想出各种法子逗我开心,让我忘却了许多烦恼和寂寞。
然而现在……”玉隐的声音突然间哽咽了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尽的哀伤所吞噬,泣不成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平复住情绪,继续用颤抖的声音说:“如今,我心中最为牵挂、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个孩子啊。
倘若我遭遇了什么不幸或者变故,你一定要立刻前往慎郡王府寻找福晋,请她收留并抚养这个可怜无辜的孩子。”
话刚说完,玉隐便紧紧闭上了双眼,任由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主子,您可不能是这样的话呀。
这小世子,还需要您抚养长大呢。”
玢儿好似听懂了玉隐的嘱托,她急了,赶紧用尽言辞劝说,生怕侧福晋会想不开。
玉隐的眼神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始终牢牢地锁定在那支名为“长相思”的笛子之上。
仿佛它蕴含着无尽的魔力和秘密,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动作轻柔得像是生怕惊醒一个沉睡中的美梦。
手指慢慢摸索到腰间,轻轻解开系着帕子的香囊,然后将那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紫色手帕取了出来。
这块手帕显然经过精心挑选与制作,不仅质地柔软光滑,而且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其上用细腻针法绣制出精美的海棠花图案,每一朵花都栩栩如生、娇艳欲滴;花蕊处更点缀以金色丝线,使得整个画面显得华丽而高贵。
玉隐手持紫帕,先将其平铺开来放在掌心,然后用另一只手捏住笛子两端轻轻转动。
随着她的动作,紫帕如同一片轻盈的花瓣般舞动起来,不时拂过笛身表面。
接着,她开始仔细擦拭起笛子来——从吹口到音孔再到底部……每个细节都不放过。
这个过程中玉隐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她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喧嚣与纷扰只专注于眼前这件宝贝身上。
那认真专注的神情就像对待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一般谨慎且充满爱意。
玢儿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主子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忧虑和不安。
她深知此刻不能轻易离开主子身边一步,生怕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就在这时,玉隐缓缓抬起手来,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长相思放在一个精美的木盒之中。
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这个木盒承载着无比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