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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小说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精彩片段
同样在选秀名单的还有蒋府姑娘蒋宝嫣。
自从在钟府的宴会上出了那样大的丑事,蒋宝嫣便闭门不出了。
闺房内,只要闲来无事,蒋宝嫣都会想起孟府那个毫无礼数的女人,那个大胆到直接给了子—个耳光的恶毒女人!
啊啊啊啊啊!
她要是能进后宫,看她怎么和阿姐磋磨死这个女人!
她要让那个叫孟时莹的女人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
—想到进入后宫,又想到晋徽帝俊美无双的面容与英姿勃发的身姿,蒋宝嫣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
陛下……
忽然,—个丫鬟掀起猩红毡帘进入卧房。
“姑娘,太太来了。”
蒋太太—进来,就见到了自己的女儿粉面含羞的可人模样,眉眼间—片羞怯心动,哪里能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
她既是感慨小女也到了婚嫁的年龄,又是想到还在宫中的长女。
蒋太太令—众丫鬟们退下,只留了—两个心腹侍奉左右。
“嫣姐儿,你应当是明白娘要说什么。”她轻声细语道。
蒋宝嫣抬眸。
雀跃不已的心顿时冷了下来。
阿姐没有孩子,没有带有蒋家血脉的皇子。
蒋太太心疼地搂住蒋宝嫣的娇躯,又是抚摸她的发梢,又是掠过她傲气生动的眉眼。
“嫣姐儿,若是你有福气,侍寝后—举诞下皇子。那么这个皇子需要养在皇后娘娘的名下,做正统嫡子。”
“嫡子继承大统名正言顺,这不仅是为了蒋家、为了你阿姐,更是为了你。”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并不希望她的两个女儿都进入了后宫。
可是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大爷对于嫣姐儿的入宫是势在必得,对未来的皇子更是满含期待。
蒋宝嫣低下头,翕动粉唇却没说出—句话。
见状,蒋太太接着劝道:“你要记住,宫中你只能信任你的阿姐,你们是—体的。不要受到任何有心人的挑拨,你要全身心信任你阿姐,她所做之事必有她的道理,即便你不能理解。”
你们是我们蒋府的希望。
终于,蒋宝嫣明亮的双眸抬了起来,她定睛望着自己的母亲,平静地笑了笑。
“女儿省得了。”
蒋太太柔嫩的指腹擦过蒋宝嫣貌如春花的容颜,无声呢喃道:
“陛下……据说陛下已经三个月没入后宫了,就连太后娘娘都无可奈何。”
“嫣姐儿,你要记住,后宫里你要靠的是陛下与皇后娘娘,而不是太后娘娘。孰轻孰重,你要分得清。”
蒋太太的谆谆教诲,如润物细无声的春雨细细密密地进入蒋宝嫣的心田,—点—点改变着蒋宝嫣的想法。
与此同时,礼部侍郎孟府,云回轩
金氏咬牙切齿,鼻孔粗大重重呼吸着,大声质问孟时莹:
“你这个死丫头,我说了这个珠钗好看,你偏不听!我看你怎么让陛下看中你!”
孟时莹这个死丫头,越长大越不听自己的话,真是该打该揍!
这个珠钗分明很好看!
躲在帘幕后的孟时莹探出—颗脑袋,嫌弃万分地睨了—眼被金氏抓在手中的珠钗。
大红的牡丹珠花镶嵌其中,看上去又土又俗。
“好看你自己戴着呗,来祸害我做什么?”
金氏真是要气死了。
这个珠钗可是自己花了大价钱让珍宝阁的人专门打造出来的,花了好多好多银子呢!
结果这个死丫头还不满意?!
她还指望这个死丫头被陛下看中,直接踢了那个下不了蛋的皇后,把她女儿封为皇后呢!
祐丰八年,四月初旬
大抵是上苍垂怜,陆妧夕小病了两日,也就差不多好了。
就是精神气差了些。
陛下前些日子赐下没用完的珍贵药材也被赵太医带回宫中,留下一部分给孟府,让丫鬟们煎药给孟容祯吃。
再吃个三五日,便可痊愈了。
这番话如一剂良药,终于让陆妧夕缓了过来。
等到孟容祯彻底痊愈后,陆妧夕便牵着她去府上花圃放纸鸢。
四月的暖阳不骄不躁,清风徐徐,见到猫儿状的纸鸢终于乘风而起飘扬在空中,孟容祯欢喜地连连拍手,“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四岁的孟容祯扎着两个小揪揪,上面系着红丝带小铃铛,会随着她又蹦又跳的动作晃个不停,发出清脆的铃铃声响。
而陆妧夕则是坐在石亭下,品茶观书。
若是在往日里,一个午后她能看小半本闲书,但今儿她却翻了一页之后再无动静。
身为陆妧夕的贴身心腹,汀玉与白芷双双对视一眼。
白芷茫然地眨眨眼,不明所以。
而汀玉则垂眸敛目,细细想到了太太这些日子来的异常,唯一的便是就是前往皇宫的那一夜自己没有跟随。
莫不是在宫中发生了什么?
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这几夜太太不让她们伺候她沐浴,十分不对。
蓦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汀玉眉心狠狠一跳,垂下脑袋,敛下所有情绪。
“哟!有这好兴致,倒不如多与郑府的二太太交流一番如何生出孩子来,尤其是如何生出男嗣来!”
“要知道,人儿二太太连生三个男娃,也不见你肚子有动静!”
婆母金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花圃,声线尖锐,面容刻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子嗣向来都是大问题,而陆妧夕在这个问题上始终反驳不了自己的婆母。
她合上书,抿了抿唇,抬眸淡然道:“些许是缘分未到。母亲莫急。”
看着儿媳妇姝色无双,面色红润有光泽,金氏不免暗暗腹诽:不是说病了吗?怎么瞧着与过去无二般。
金氏一把抢过陆妧夕手中的书,扔到地面上,双手叉腰冷哼一声:“缘分缘分!你别给我说劳什子缘分!有这功夫看这破书,倒不如找找偏方想想法子,总不能让我孟家绝后吧!!”
石亭里的下人们见怪不怪了,面不改色低着头。
金氏出自商贾之家,言辞向来又土又俗,骂起人来让不少识文断句的姑娘都不知如何反驳,从而被臊红了脸。
陆妧夕脸上挂着些许难堪,葱白的五指紧紧攥着衣摆。
自从容姐儿三岁以来她的肚子还没动静,婆母的话便一日比一日来得刺耳难听。
“祖母!”
孟容祯满脸焦急赶来,摊开双手挡在母亲面前,用自己小小的身子保护母亲。
看到陆妧夕如此神色,金氏心情大好,也不管孟容祯的举动。
“今夜去祠堂里跪个半个时辰,让祖宗庇佑啊!别给我逃了,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一想起自己的女儿被长子罚跪祠堂,金氏就憋着一口气,眼下总算出了这口气,大摇大摆离开了。
“娘!”孟容祯紧张地望着陆妧夕,而陆妧夕不过翘了翘唇角,“无事,娘无事,容姐儿快接着去放纸鸢吧。”
跪了这些年的祠堂,也不见所谓孟氏祖宗庇佑她的容姐儿。
再跪又有何用?
有了金氏的这一插曲,孟容祯的心情也不复起初那么好了,她闷闷不乐牵着母亲的手。
若是,我是个爷儿,不是姐儿就好了……
这样,祖母就不会欺负娘了。
另一边,在礼部处理事务一切正常的孟时淮松了一口气,上下级官员与陛下待他态度如初。
似乎并无受到赵太医之事影响。
“三年一次的选秀又是开始了,也不知今年哪个府上的姑娘能入得了陛下的眼。”
“可不是,三年前才选了四名女子,真是少之又少。”
“这宫中娘娘似乎不过二十位,而公主才一位,皇子才两位,比起先帝真是少得可怜……”
“咦,孟侍郎你的胞妹,可是在此次选秀名单上?”
几人小声嘀咕议论着。
忽然被点到的孟时淮不得已点头,得到几个下级官员的一众羡慕。
“哎哟若是孟姑娘得入宫中再一举诞下皇子,那可是全族的希望、全族的荣光啊!”
“是啊,瞧孟侍郎如此俊颜,想必孟姑娘定然也不俗!”
几人一句我一句说得好似孟时莹已经入宫得宠诞下皇子了一般,夸得饶是心性再坚定的孟时淮也不禁生出了几分非分之想,连带着脸上的笑意都真了一丝。
“不敢不敢,小妹生性顽劣,自然入不了陛下之眼。”
谦逊的话语,又让他们笑着议论了好一会。
而选秀的名单经过户部与内务府层层筛选,终于送到了当今天子、中宫的皇后娘娘与慈宁宫的太后娘娘三人手中。
御书房内的尉迟璟扁扁嘴,似乎毫无兴致,随意翻看两下就扔到了角落里。
他身子一仰,靠在龙椅上,把玩着左手手腕上的一串佛珠,佛珠颗颗饱满莹润,似乎被摩挲打磨得十分光滑。
深褐色的佛珠散发着淡淡的、微不可察的檀香,闻之定心神。
不多时,敬事房的公公捧着托盘入房,上边的绿头牌上镌刻着后宫各个主子的名,也无声带着主子们的希望而来。
孙永福挥了挥拂尘,轻声请示道:
“陛下,敬事房的人来了。”
尉迟璟不为所动,“下去。”
孙永福想到了白日里头太后娘娘的嘱咐,面露难色,勉为其难接着道:
“陛下,您已经两个月没进入后宫了。这些小主们可念着您呢!再不济,您去坐坐,吃个茶赏个花,心情也好了是不是?”
终于,尉迟璟垂下头,下颌线冷硬锋利。
“谁和你说朕心情不好了?”
孙永福脸上笑容一僵。
“哎哟老奴说错了,是放松身心是不是?”
就是心情不好!
就是心情不好!!
这一天天的绷着一张脸,看这不是,看那不是,不就是心里想着那位孟夫人嘛!!
看什么,什么就有问题!不是心情不好嘛!!
还死鸭子嘴硬!!!
“朕再说一遍,敬事房的下去!”
终于,御书房内只有孙永福一人。
“去,就说……朕那个公主是几公主来着的?”
孙永福:“……三公主。”
尉迟璟也不在乎,低声笑了起来,无端让孙永福身子一颤。
“就说那夜孟夫人入宫,偶遇三公主,深得三公主欢心。今日三公主十分想念孟夫人,特请入宫!”
金姨娘究竟被打得有多惨,孟时淮没太大感受。
直到金氏非要拽着他去明月馆见了脸颊青紫交纵的金姨娘后,孟时淮才意识到陆妧夕令人下手之狠。
同时,看到金姨娘那几乎毁了的脸,孟时淮不仅被吓了一跳,心中更是不由得生出嫌弃。
而同样住在明月馆的还有其他两个侍妾柳姨娘与林姨娘。
林姨娘柔柔弱弱福身行礼。
“大爷,大太太。”
平日里与金姨娘不对付的林姨娘倒是没蠢得落井下石,而是忧心忡忡心疼地望着金姨娘的脸庞。
“可怜了金姐姐不过因为小玩意被太太这么欺辱,大爷,若是往后,妾也无意惹怒了容姑娘与太太,妾就怕……”
林姨娘媚眼如丝,欲言又止,勾得孟时淮心头痒痒的。
即便话没说完,但其余人也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
几名女人围着孟时淮心照不宣放下了过去的芥蒂,同时站在了一个战线上,对付一个人。
潇湘苑主卧
陆妧夕母女俩换了寝服,坐在炕上把玩着好些个木头小人。
这几个活灵活现、憨态可掬的木头小人是午后汀玉出府采购的。
用的银子自然也是陆妧夕的体己。
孟府中执掌中馈的是大太太金氏,陆妧夕无权用额外的银钱。
这些木头小人、木头动物没有先前那一个来得精巧,但也还算能看得过去。
孟容祯坐在陆妧夕怀中。
“娘,那个小人是你的,但是我给它弄坏了。”
确实,那个木头小人是陆妧夕从陆府带来的陪嫁之一,亦是当年先帝赐给陆阁老的御赐之物。
宫里出来的精巧玩意,自然是外面商贩卖的不同。
陆妧夕满不在乎安慰道:
“无事,又不是你弄坏的。再言,一个死物而已。”
她气的是金姨娘肆意欺负女儿,并且侮辱女儿是赔钱货的事。
至于那个木头小人……
也不过是父亲还在宠爱娘时,随手丢给她的东西而已。
倏尔,白芷神色紧张地从外头掀开门帘进来,她什么都没说,但陆妧夕一眼便看懂了。
“好了容姐儿,不早了,去就寝吧。”
孟容祯巴掌大的小脸白皙如玉,肉乎的脸颊气鼓鼓。
“好吧,那娘明日再见!”
说完,孟容祯便被落槿带到了隔壁厢房安寝了。
果然,没多久,孟时淮便进入潇湘苑,直奔主卧而来。
掀帘而入,一眼就见到雕花窗旁的女子三千墨发懒懒披在肩头,眼睫缓缓地扇着,勾勒出动人心魄的涟漪。
只听陆妧夕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率先发问:“淮郎,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来人眉目如画,身姿颀长挺拔,光是站在那,便难掩昂扬的书生意气。
而孟时淮倒是先败下阵来,朝着陆妧夕而来,好声好气道:
“不过是个小玩意,娘子何必动怒?打了金姨娘,坏的还不是娘子的名声。”
陆妧夕不动声色抽出被孟时淮握住的手,心冷了一瞬。
“我的名声?可是淮郎可知,我的名声早就不复存在了。下不了蛋的玩意,小娼妇,鸠占鹊巢……这些可都是我的‘好名声’。”
今日的娘子怎么了?
孟时淮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又被陆妧夕讥讽的语气一刺,不免恼怒起来。
“娘子,你何时如此斤斤计较了?”
他的声线略显烦躁。
要知道金姨娘是他的女人,把金姨娘打成这样,娘子怎么好意思?!
见状,陆妧夕再次寒了心。
而反应过来自己语气不对的孟时淮又拧巴起来,清隽的俊容染上了薄薄的红晕,想去握住陆妧夕垂落的手。
“……是我不好,说错了话。但还望娘子多多包容母亲与金姨娘等人,毕竟她们没见过什么世面,也许会会无意惹怒了娘子。”
“娘子出自陆府,自然比她们都好上百倍千倍,当然,我相信娘子的心胸定然也更宽阔。”
“来,我给娘子捶捶肩,娘子不气了好不好?”
寻常夫婿鲜少会做到给妻子捶肩,毕竟上不得台面,又落了自己的面子。
而对于孟时淮而言,又或者说他们俩夫妻而言,却是常事了。
孟时淮又是认错,又是讨好地过来给陆妧夕捶捶肩,花言巧语层出不穷,哄得陆妧夕的心又软了。
尤其在想到自己与天子荒诞不经的行径之后。
陆妧夕更是不知如何对待自己的丈夫。
她蓦然失了底气。
良久,陆妧夕转身,与身后一脸茫然的孟时淮四目相对。
“我气的,是随意一个妾室都能欺负我的容姐儿。在陆府,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因为会被有心人查到,从而被诟病宠妾灭妻之说。”
宠妾灭妻,这在大晋是非常严重的说法。
即便男人如何疼爱那个妾室,也不会令人传出去,从而坏了家风。
而被压制的正房只能气得一口老血往肚子咽,还要为自己的丈夫说话辩驳,唯恐自己的丈夫被参了一本,从而影响仕途。
陆妧夕了解她的丈夫。
因此,她也知道如何开口解释,才能让他的丈夫放在心上。
果不其然,孟时淮的脸色骤变。
他今年二月才升迁到四品礼部侍郎之位,多少下面的人盯着他,恨不得把他拉下这个位置,他可断断不能让人找到问题。
眼见孟时淮听了进去,眼底神色变幻莫测,惊疑交加。
陆妧夕决定再添一把火。
“知道的以为是母亲为姨娘抱不平,不知道的还以为母亲纵容妾室欺辱正房和正房所出嫡女,这不是败坏孟氏一族女儿的名声吗?”
“这样,好一点的家族哪里敢嫁自己女儿到孟氏,莫不是让孟氏作践自己的女儿?”
呵,堂而皇之的话语……
自己又何尝不是毁了陆氏一族的名声呢?
陆妧夕无声讥讽自己,内心一片冰凉。
终于,孟时淮正了正脸色。
过去他从未想过这个可能,现在想想,确实如此。
“娘子所言极是,我会与母亲好好劝慰一番。”
……
白芷:“太太,您今儿还真不一般嘞!”
“哪里不一般?”
“往日您可没有这么会说!!以后您都要这么会说!让大爷无话可说!!”
陆妧夕莞尔一笑,开口道:“往日,那是爱屋及乌。”
但,过分的爱屋及乌,会害了自己的容姐儿。
是以,她要开始收起这份所谓爱屋及乌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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