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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版娇软表妹进府:禁欲世子疯魔了》精彩片段
婉若一阵烦闷,看也不想看一眼:“倒了吧。”
“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能拖几日是几日。”
他耐不住了自然就找别的女人了,又不是没别人。
婉若想的头疼,实在不想再费心思琢磨了。
次日,谢秀林又来看望婉若。
“你这气色怎么还一日不如一日的?好像比昨天更差些了,那大夫是什么庸医!”谢秀林摸着她苍白的小脸,很是担心。
“怪不得大夫,是我自己身体不好。”
婉若拉住她的手,笑着闲聊:“昨天诗会好玩吗?”
“自然是好玩的,那江家三姑娘不愧是有女状元之名的才女,吟诗作画无一不通,昨儿还是她拔得头筹呢,可惜了大哥哥朝中事忙没去。”
谢秀林笑嘻嘻的道:“我听说啊,大哥哥和江三姑娘的婚事马上就要定下了,江三姑娘很是和气,还给我们姐妹都送了礼物,你看,她送我这一支垂珠蝴蝶钗,是采蝶轩最时新的样式。”
婉若拿手指点一点钗上做工精妙绝伦的蝴蝶翅膀,那翅膀便轻轻扇动起来,像真的似的。
“好漂亮的钗。”
“你若是去了,定也有的,江姑娘很是大方,又好性子,难怪大夫人选她呢。”
婉若抿唇笑:“是我没福气了。”
“还有一件事,”谢秀林突然想起来。
“我今儿回府的时候,还在府门口看到一个士子,我问他要找谁,他又支支吾吾的不说话,后来我想起来,那日春日宴,你和他在林中说话来着,我便问他,是不是找你的。”
谢秀林笑着捂嘴:“我一问,他脸通红,立马否认,说不是找你的,让我别乱说坏你名声。”
婉若怔忪一下:“林晗?”
“咦,我怎么都没说是谁,你就知道名字?婉若姐姐,你不对劲!”谢秀林笑嘻嘻的道。
婉若笑了笑:“你别取笑我了。”
“我当时就说,那幸好你不是找她的,不然她现在病着,也不便见你。他一听说你病了,慌的不行,立马问你怎么了。”
婉若倒是没想到这林晗这么快就主动来找她了,看来他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应付。
婉若稍稍放了心,真要嫁人,她就想嫁个简单的,实在不想下半辈子都要像现在这样天天胆战心惊的伺候那位祖宗。
“婉若姐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和这个林晗,怎么回事?”
婉若避开她的眼神:“哪有什么事?不过是上次春日宴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那就是一见钟情?我说呢,你怎么对这些宴席都不在意,原来是已经有了心上人。”
婉若脸一红,连忙拉住她的手:“秀林,这话你可别乱说。”
“我当然不会乱说的,你还不放心我?我不过是调侃你几句罢了。”
谢秀林说着,拿出一包药来:“喏,他听说你病了,着急忙慌的就去买药,还担心你寄人篱下没人给你买药吃呢,我让红柳等在门口,给你送进来了。”
婉若接过这小小的药包,抿唇笑:“多谢你。”
“我看他穷酸的很,你若是嫁他,往后可只有穷日子熬了。”
婉若满不在意:“那也总比现在好。”
“说的也是,他好歹也有个功名,你那继母和族人定也不敢再卖你了,既然你也有了主意,不如现在就去求了老夫人放你出去嫁人?我看那呆子也很喜欢你呢。”
婉若急忙抓住她的手:“不行,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和他只见了一次,还未好好了解,而且他春闱在即,怎么也得等考完了再说,秀林,这件事,你一定替我保密,别和任何人说好不好?”
谢秀林愣了愣,也点头:“你说的也是,是我大意了,咱们女子的婚事不到最后一刻,定不能声张的。”
她扬起笑来:“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婉若松了一口气:“多谢你。”
“咱们之间何须言谢?你能觅得良缘,我也为你高兴,那人虽说穷酸了些,但瞧着却是个心眼儿好的人,他说捡到了你的东西,要亲手还你,等你病好了,可去蓬莱客栈寻他,他就住在那。”
婉若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谢秀林又陪着她说了半天话,这才回去了。
现在三夫人被禁足,谢秀云也不敢乱来了,安分了许多,因此谢秀林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姑娘,歇息一会儿吧,聊了半日也累了。”素月扶着婉若躺下,让她再睡会儿。
婉若的确也有些乏了,她躺下来,将药包递给素月:“这个药包,你拿去收起来吧。”
“是。”
素月开心的接过来:“这个林公子倒还真是个呆子,得知姑娘病了竟去买药,难不成还担心姑娘吃不上药吗?”
“他是怕我寄人篱下不敢买药吃。”
“那他倒是对姑娘上心,姑娘若是嫁他,也不一定不好呢。”
“心善之人,再怎样也坏不到哪里去。”
婉若觉得自己运气还是很好的,林晗这样的人品,的确也值得她冒险一试。
素月为她盖好被子,又落下了帘子,这才轻声退出去。
婉若眼皮子沉的很,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她挣扎着睁开眼,意识还迷蒙着,就恍惚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颀长的身形,一身银灰色的衣袍,银冠束发,面容俊朗,气质出尘。
她许是做梦了,竟梦到了谢羡予。
她又闭上了眼睛,可过了一会儿,却又觉得不对劲,猛一睁开眼,看到床边坐着的人,真的是谢羡予。
她惊出了一身冷汗:“表,表兄怎么来了?”
他们虽说暗度陈仓一年,但谢羡予从未来过她的院子,他的行踪向来引人注目,过来有些太显眼了,况且她这破院子他也不爱呆。
他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修长的手指微凉,触及她的滚烫的额头便眉头紧蹙:“这都几日了还不见好?”
她慌忙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是我身子弱,要多养两日,表兄怎么过来了?万一被人看到……”
她慌忙看向门口守着的素月,素月悄悄摇头。
谢羡予沉着脸又将她按回去:“还知道你自己身子弱?风寒都能折腾成这副样子。”
她强自镇定下来,虚弱道:“让表兄挂心了,我再将养些日子就好了,这些日子怕是不能再去伺候……”
谢羡予冷着脸:“你住这破地儿能养什么身子?过几天死在这儿都没人知道。”
她暗暗咬唇,生生憋下去一口恶气。
“秋水院简陋,表兄养尊处优的待不惯,还是早些回去吧。”她忍气吞声。
谢羡予沉声道:“我看你这病迟迟不好就是住的地方不好,既然说夜里冷怎么连碳炉都不备,还是搬去松鹤园养着。”
“杏儿,”谢秀林愣了一下。
杏儿是谢秀云身边的丫鬟。
杏儿趾高气昂的,看她们连正眼也不用,伸手便将一个匣子递过来:“这是江姑娘赏你们的。”
“这是什么?”谢秀林打开一看,盒子里装着两枚东珠。
她眼睛倏地亮了,脸上几乎藏不住的惊喜之色。
婉若眉头微蹙,推拒:“这样贵重的东西,我生受不起。”
“赏你你就拿着,对你来说的稀罕物件,对江姑娘来说也不过是几个珠子罢了,江姑娘赏你也是看在大公子的面子上,还另送了五姑娘和六姑娘两颗呢。”
婉若狐疑道:“既然是江姑娘送的,为何让你来送?”
杏儿顿了顿,立马拔高了声音:“还不是你们乱跑,六姑娘替你们收下了,让我送来罢了,不识好人心,你们若是不要就算了!”
这话好像挑不出错来,但婉若还是隐隐有些疑心,况且她本来也不想收江雪君的礼。
婉若摇头:“既然如此,就留给六妹妹吧。”
杏儿脸色微变,谢秀林却面露不舍,她一向被打压,吃穿用度都紧凑,这样好的东珠,她见都不曾见过的。
杏儿又高声道:“真不要?那我可拿走了,可别现在装清高,回头又腆着脸去讨!”
杏儿作势要走,谢秀林却叫住了她:“等等!”
杏儿站住脚回头,谢秀林小声道:“我要的。”
杏儿冷哼一声,从匣子里拿了一颗东珠出来递给她。
谢秀林如获至宝,用手绢捧着它,小心翼翼的看。
婉若眉头微蹙:“秀林……”
杏儿又问:“你真不要?那我可走了。”
婉若摇头,杏儿无法,只得暗暗咬牙,转身走了。
杏儿一走,谢秀林便道:“你怎么不要呢?这样好的东西,难得一见,便是不喜欢,拿去卖了,至少也能卖个大几百两银子呢!”
婉若抿了抿唇:“江姑娘的礼,我不好收,既然你收了她的礼,不如先去当面跟她道谢?”
谢秀林小心翼翼的将东珠放进自己的荷包里,欢喜的点头:“好呀。”
婉若这便拉着谢秀林去找江雪君。
可谁知走了没两步,却被一行人拦了路。
“这是许姑娘?怎的在这无所事事,若是无聊,要不和我们同去游船?”
这几个公子哥儿摇着扇子,上下打量着婉若,调笑着问。
方才在水阁他们就注意到了许婉若了,虽说打扮的素净,却也看得出来是个美人儿,也就留了心。
婉若神色冷淡:“不必了,我只散散步,一会儿就要走了。”
“哎,别走啊,来了太明湖不游船有什么意思?”
为首的一个蓝袍公子哥儿笑的戏谑。
婉若认出来了,这是永昌侯府的世子,萧驰。
她上次设计将袁兆打的半死,但袁兆也只能忍气吞声,因为袁兆的确是自己私自溜进谢家内院的,而且谢家他也惹不起,这口气只能咽下去。
但不见得永昌侯府咽的下去。
婉若冷声道:“我没兴趣。”
萧驰冷嗤:“哟,这哪儿来的野猫,还挺会装清高,巴巴儿的来这宴席上,不就是想要攀龙附凤,小爷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倒是还给脸不要脸。”
谢秀林脸色瞬间涨的通红,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婉若冷着脸:“我是江姑娘邀请来的,世子若是觉得不满,大可找江姑娘理论。”
这话一出,其他人顿了顿,江雪君都这般重视的客人,他们也不大敢太过分,都笑哈哈的打圆场。
“萧驰,你这话就说的太重了些,对美人儿哪能是这个态度呢?”
“就是,我们这不是好心邀约嘛,许姑娘好歹赏个脸,和我们游船又能如何呢?”
谢秀林看向婉若,婉若只说了一句:“恕不奉陪。”
然后转身就走,谢秀林也急忙追上她的步子。
谢秀林追上便担心的道:“你这样是不是太得罪人了?他们毕竟都是王公贵族出身……”
婉若神色冷淡:“若要不得罪,那就陪他们上船,由着他们当个作陪的玩意儿?我虽轻贱,却不会自甘下贱。”
“那万一有王公世子看上,那不也是机会?且不说永昌侯府的世子,还有郑世子,还有……”
“他们看上又如何?运气好些让我做个妾,运气不好,平白遭人玩弄,终身都毁了。”
婉若抿了抿唇,认真道:“秀林,婚嫁之事还是由父母做主的好,三夫人虽说对你刻薄,但上头也还有大夫人二夫人,老夫人也看着呢,谢家是要脸面的人家,不会让自家姑娘嫁的难看的。”
她觉得秀林似乎有些浮躁了,但女子本就艰难,哪里能行差踏错一步?
谢秀林咬着唇,有些闷闷的点头:“我知道了。”
“你别太担心了,实在不放心,我去帮你求老夫人……”
话还未说完,却突然冲出来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子:“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婉若脸色微变:“何事?”
“江姑娘让你们过去水阁问话。”
婉若和谢秀林对视一眼,谢秀林慌了神:“这,这是怎么了?”
“去了就知道了,赶紧吧,就等你们了!”
婉若抿了抿唇,拉着谢秀林往水阁走去。
到了水阁,江雪君和谢秀珠已经回来了,连谢秀云都已经回来了。
看到她们进来,江雪君便迎了上来,神色为难的看着婉若:“许姑娘。”
婉若问道:“江姑娘是何事要如此着急的寻我们回来?”
谢秀云冷笑:“江姑娘丢了东西,不知是被谁偷了,现在正在严查!”
谢秀林愣了一下,当即气红了脸:“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能是我们偷的?!你休想污蔑人!”
婉若眉心一跳,隐约意识到不对,立即问:“江姑娘丢的什么?”
“你说丢的什么?郑世子送的那一匣子东珠,一扭头的功夫,竟就少了两颗!”
这话一出,谢秀林脸色瞬间白了,东珠?
谢秀云话音方落,杏儿便站了出来指证:“奴婢亲眼看到表姑娘和七姑娘偷偷溜回来偷的东西!”
谢秀云嗤笑:“我是没想到,有些人竟这般丢人现眼,还敢在外面偷东西!不要脸的赖在谢家不走就算了,竟还学会了偷鸡摸狗!”
婉若脸色阴沉了下来,原来那两颗东珠,当真是算计!
谢秀林尖声道:“不是,不是的!我没偷东西!杏儿你胡说什么,分明是你……”
谢秀云直接冲了上来,扬手便是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还敢嘴硬!杏儿亲眼所见,你是要丢尽谢家的脸,也丢尽我们三房的脸!”
谢秀林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袖中的那一枚被帕子包裹的好好的东珠也滚了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那颗耀眼的东珠就这么滚在了地上。
“那女子是谁?!”
“这就不知道了,夜色太暗了,我也没看清是谁,但我瞧着,应该不是松鹤园的丫鬟,否则何须从外头抱回去?”
“大公子从来端方自持,不近女色,连通房都不曾有的,怎么会突然就宠幸一个姑娘吧?是不是府里新来了什么绝色的丫鬟?”
“兴许不是丫鬟,是外头的,不然为何遮遮掩掩?没准儿……是什么秦楼楚馆里的……”
小丫鬟们惊诧的捂住了嘴巴:“大公子去那种地方?不会吧?”
“你懂什么?男人都会去的,况且那种地方的女人手段高明,惯会狐媚男人的,否则怎么能让一向不近女色的大公子宠幸?”
婉若捏着帕子的手倏地掐紧,贝齿咬着下唇,微微发白。
“难怪呢,那江姑娘突然就来了,看样子不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特意赶来的吧?”
“那还真有可能,今儿一早府里就传开了,这婚事还未正式过定,这江家不会因此就作罢了?”
“江家那样的门第,能攀上谢家已经算是烧高香了,她哪儿舍得……”
小丫鬟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谢羡予和江雪君的婚事来,婉若却已经没了继续听下去的欲望,脚步匆匆的离开。
-
清风阁。
“你今儿来的凑巧,羡儿正好休沐在家,我已经让人去请了,你们这婚事都快定下了,却也没机会好好说说话。”
大夫人语气和煦,她对这个自己亲自挑选的儿媳很是满意。
江雪君笑着道:“昨日诗会,秀珠妹妹说起爱吃我家厨娘做的茶果子,我特意让人做了一盒来,给秀珠妹妹。”
她身后的小丫鬟捧着一个八宝盒上前,打开来,里面满满一盒子各色糕点。
谢秀珠眼睛都亮了,欢喜的接过来:“多谢雪君姐姐!”
大夫人嗔道:“你这孩子,这会儿反应的倒是快,就馋成这样?”
谢秀珠开心的捧着食盒:“母亲不知道,江家的厨娘手艺极好,做的点心可好吃了。”
她好奇的问:“听说还是从江南请来的是不是?大哥哥也才从江南回来呢,他兴许也爱吃!”
江雪君抿唇笑:“我也不知道大公子爱不爱吃,也给他带了一盒。”
大夫人欣慰的笑:“你有心了。”
正闲聊着,竹青匆匆进来,在大夫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大夫人脸色微变,转头对谢秀珠道:“你好生招待你江姐姐。”
然后起身出去。
大夫人走到了外面才沉声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方才听到府上的下人嚼舌根说的,说是有人亲眼所见,奴婢特意让人把那说是亲眼看到的丫鬟给抓来了,夫人问话便是。”
两个婆子将一个小丫鬟给拎来了,小丫鬟跪在地上连声道:“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
大夫人厉声问:“你说你昨晚看到大公子了?”
“是,是的,奴婢不敢撒谎,大公子当晚就抱着个女人回松鹤园的。”
“抱着什么人?”
“天色太暗,奴婢没看清。”
大夫人眉头拧起来:“你确定是个女子?”
小丫鬟愣了愣,呆呆的应:“是。”
大夫人神色稍霁,看来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家里的女人。
“主子的舌根也是你们乱嚼的,拖下去打五个板子,再有下次,直接拖出去发卖。”
小丫鬟哭着磕头:“奴婢知错了,多谢大夫人饶命。”
小丫鬟被带了下去,便见谢羡予来了。
“母亲。”谢羡予拱手行礼。
大夫人沉声问:“今日府中有不少传言,说你昨晚抱着个女子回松鹤园了?”
谢羡予并不意外,神色淡然:“是。”
“是什么人?”大夫人顿了顿,又道:“给你送去的同房丫鬟你都看不上眼,我倒是不知这是哪家的姑娘,别是什么秦楼楚馆里……”
“母亲多虑了,她出身清白,等来日成婚后,便将她纳进来。”
大夫人看出来他并不想告知那女子的身份,又不好多问,只皱眉:“她竟叫你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回去,未免荒唐了些!”
“是有些骄纵了,我会责罚她的。”谢羡予声音淡淡的,依然没有起伏。
大夫人叹了一声:“也罢,只是你婚事在即,也要给江家面子,闹出这样的事,也不好和江家交代。”
“直说便是,江家若是因此不满,这婚事作罢也无妨。”
谢羡予根本也没想瞒着,真要挑门第,他也不会选江家。
大夫人皱眉:“雪君是识大体的,她应当不至于因为这点事计较,只是你们如今也没能相处一下,今儿她正好来了,你也陪她说说话吧。”
“既要定亲了,按着规矩也不便见面,母亲替我问候吧。”谢羡予懒得应付。
大夫人恼的很:“你这会儿知道规矩了?你昨天抱着个女人招摇的时候怎么没想着规矩?”
话音刚落,却听到里面传来谢秀珠的喊声:“是不是大哥哥来啦?”
随后江雪君和谢秀珠便走了出来。
江雪君看到他,脸颊微微泛红,快走两步到他跟前福了福身:“谢公子。”
谢羡予拱手还礼:“江姑娘。”
江雪君拿着一盒糕点出来,轻声道:“听闻公子才从江南回来,不知喜不喜欢江南的茶果子,我让人做了一些。”
“我不怎么吃,给秀珠吧,她爱吃这些。”
江雪君笑容微微一滞,谢秀珠开心的接过去:“那都给我咯!”
“大理寺刚来人说案子出了些问题,我不便奉陪了,烦请母亲招待了,我先告辞。”谢羡予再次拱手。
江雪君强掩下心里的失落,只好点头:“正事要紧。”
谢羡予转身离去,大夫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拉着江雪君的手道:“明日便要派人去你家下定,既然要定亲,的确也不好私下见面,往后成了婚进了门,自然是日日要见的。”
大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羡儿就是这个性子,他心思一向都在政事上,家中的事鲜少过问,但这婚事虽说是我们操办,却也是问过他的意思的,最终选你,那也是他点了头的,你且放心。”
江雪君脸颊微红,轻轻点头应了声。
“你既然来了,不如逛逛园子吧,你之前虽来过,却不曾好好逛过园子,如今提前熟悉熟悉也好。”
江雪君道:“那让秀珠妹妹陪我便是了。”
大夫人顿了顿,看一眼旁边没什么心眼子的女儿,还是点了头:“也好。”
“走吧,我带你去花园逛逛,现在花开的正艳呢!”
谢秀珠拉着江雪君便走。
两人走出了清风阁,丫鬟们都远远的跟在后头。
江雪君想了想,才试探着问:“大公子房中可有什么人?”
谢秀珠立马道:“没有!大哥哥不好女色,他院子里的丫鬟都安分的不得了,但凡有点歪心思的早赶出去了,你放心吧,往后你嫁进来,轻松的很!”
“可我怎么听说,大公子房中有个受宠的女人,还由他亲自抱回去呢。”
“胡说八道!大哥哥哪里会做这种不成体统的事?他最重规矩了!”
江雪君默了默,心道和这个五姑娘是打探不出什么了。
正走着,忽然在一个转角看到一个女子行色匆匆的走出来,打扮的素净,却更衬的那张脸清水出芙蓉一般。
“那位是?”
谢秀珠看了一眼,浑不在意:“是寄居在府上的表亲,三婶的外甥女,叫许婉若,你没见过,她不爱凑热闹。”
江雪君心里隐隐警觉,便走上前去主动问候:“许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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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院。
谢羡予离开后,婉若便睁开了眼。
“姑娘,江姑娘已经走了。”素月进来道。
婉若撑着身子坐起来,淡声道:“我知道。”
“还好姑娘决定了要走,那位江姑娘手段如此狠毒,姑娘不曾招惹她,她却—来就对姑娘下狠手,若是姑娘今日不会凫水,被那粗鄙的小厮抓住抱上岸,奴婢都不敢想是什么下场。”
素月语气愤恨。
“内宅之中的争斗,从来也不比外头少,可我不明白,江雪君是如何知道我和谢羡予的事的。”
上次踏春宴时,江雪君都还未曾对她如何,只是把她用作彰显自己善良的工具人。
可这才短短几日,她是如何发现的?
谢羡予答应过她要婚后名正言顺的纳妾,他自然不会暴露她。
松鹤园的下人虽说知晓他们的关系,但谢羡予御下极严,松鹤园的下人们连大夫人和大老爷都向来是糊弄的,整个园子铁桶—般,嘴巴极严。
婉若眉头紧蹙,—时想不出缘由来,更让她心里不安的是,她和谢羡予的关系是不是只有江雪君知道?
素月担心的道:“那姑娘就不担心江雪君把姑娘和大公子的事捅出去?”
“她要捅出去早捅了,无非是担心我借此机会过了明路,直接进谢羡予的房里做妾罢了。”
素月后怕的很:“难怪,她今日就是要把姑娘置于死地,如今她还未进门就这般狠毒,日后真进了门,姑娘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她倒也不怕她,但成日里窝在这后宅里勾心斗角,就为了争—个男人的宠爱,那这—辈子还有什么意思?
没—会儿,大夫也来了,给婉若看过之后,说她只是受了凉,没什么大碍,喝—点风寒药多休息便好了。
婉若喝了汤药,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只是这—觉睡的很不踏实,仿佛身处囚笼,总无法逃避,处处碰壁,像是—张大网将她包裹,严丝合缝,喘不过气来。
忽而出现谢羡予的阴沉的脸,他掐着她的脖子,修长的手指收紧:“婉婉,你敢骗我么?”
婉若吓的猛然惊醒,入目是天青色的床幔,昏黄的光影,她后怕的平复下来。
却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个声音:“醒了?”
她—转头,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谢羡予,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猛的加快,脸色都更白了几分。
他眉头微蹙,抬手去抚她额上冒出的细汗:“做噩梦了?”
婉若被他温热的手指刺的浑身—个哆嗦,下意识的偏头躲开。
他手指—滞,眸光沉了几分。
婉若终于从噩梦中回过神来,从床上坐起来,主动牵住了他的手:“你怎么来了?”
谢羡予的大手被她两只小手包裹在掌心,她掌心有些细汗,黏腻腻的,他喜洁,向来不喜任何脏污,可现在,却觉得意外的舒服。
方才升腾起来的几分不悦,此时也消散了大半。
“怕你又病了,忙完事情就来看看你。”
婉若看—眼外面的夜色,已经深了,她体贴的道:“表兄这样办案这样辛苦,不必在意我的,大夫已经来过了,说我没什么大碍,表兄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他反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语气散漫:“案子已经结了,我空闲下来,也能多陪陪你。”
婉若眸光微滞,他这就闲下来了?
“方才做噩梦了?”他突然问。
婉若喉头发紧,轻轻点头:“嗯。”
“什么梦?”
她垂下眸子:“我梦见被—只狼追赶,怎么逃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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