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好厉害!
爸爸是冠军!”
念初骄傲地抱着爸爸的脖子,在徐百里脸上亲了一口,奶声奶气地说道。
徐百里体内的真气逐渐退散,他也很纳闷,自己怎么突然好像有了内力一样的,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使出这股内力的。
现在,要他再使出这股力来,好像又使不出来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静徽公主似乎对眼前之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你们是谁?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她的第一个问题。
但徐百里似乎不打算跟她解释自己是怎么从自己原来的世界穿越到这个不明所以的世界来的,因为他知道,说了也白说。
见徐百里闭口不言,她又上前一步,在念初面前蹲下,问到:“你为什么叫我妈妈?
你是哪里人?
你们那里也称母妃为妈妈吗?”
这位什么亡国公主的提问让徐百里不想理会,他有些生气,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给他的女儿带来了危险,虽然看着那张酷似妻子的脸,他又有些生气不起来。
“妈妈,我……念初,不要乱喊!
她不是妈妈,念初的妈妈……妈妈在很遥远的地方生活着,我们以后会见到的。”
念初刚准备回答眼前“妈妈”的问题,却被徐百里阻止。
徐百里打算撒个谎先让女儿死心,但很明显,五岁的念初可不如三岁的念初那么好骗。
“爸爸骗人!
她就是妈妈!
就是妈妈!
我知道妈妈长什么样子!
我天天搂着妈妈的照片睡觉!
肯定是爸爸不记得妈妈长什么样子了!
哼!”
念初刚找到妈妈就被爸爸搅散了,她只好往地上一躺,耍起无赖来。
“念初,听话,那个只是跟妈妈长的很像的阿姨而己,爸爸马上带你去找真正的妈妈。”
说罢,徐百里就打算抱着地上耍无赖的念初离开,但却被静徽公主拦住去路。
“或许只有你能帮助我完成这件重要的事情了。”
静徽公主看着眼前高大的男子喃喃说道。
“什么?”
徐百里听得不是很清楚。
“宝宝,妈妈在这里呀,来,妈妈抱抱。”
徐百里甚至都还没弄清楚这位什么亡国公主要说什么,就只见她首接换上了一副可亲的模样,对着念初伸出了双手。
“爸爸骗人!
还说这不是妈妈!
我可记得妈妈的样子!”
说着念初就要往那女人的身上扑去。
“念初!”
徐百里阻止了念初的进一步动作,“念初你先去旁边稻草堆里找一根长了花的稻草,爸爸要跟……这位`妈妈’说一些事情。”
徐百里强忍着怒意地把念初支开。
“好咯,”念初用她的小手指指着爸爸,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似乎觉得自己看穿了爸爸的心思,“那就让爸爸跟妈妈说一会儿悄悄话吧。”
说罢便蹦蹦跳跳地跑到稻草堆里去找爸爸让她找的开了花的稻草。
“你不觉得你这样子利用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很可恨吗?”
徐百里心情烦躁得很想抽根烟,他摸了摸兜里,香烟倒是还剩两根,就是没找到打火机。
但是眼前的女人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她用纤细的手指捋了捋自己的发髻,摆出端庄地姿态,说道:“她先唤我妈妈的,我思索了片刻便答应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位呃……什么公主,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东西,我们只是不小心来到这里的难民而己,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爸爸爸爸,是不是这朵稻草花……”徐百里还没开始发作,就被念初举着一根稻草打断了思路。
“不是这朵,是绿色花朵的。”
徐百里有些生气却又无法发作,他把烟叼在嘴边,地克制自己。
“好吧,那我继续去找,绿色花花,绿色花花……”念初又跑去稻草堆里翻找。
“总而言之,我们父女两个,跟你们这个世界没有他妈的一丁点儿关系!
你们想复仇也好,杀人也罢,跟我还有我女儿,没有他妈的一丁儿关系!
我女儿是我人生中最在意的人,我不会让她身处任何危险之中。”
徐百里的表情很凶,凶得有些吓人。
但静徽公主仍不死心,“如果你帮本公主办成这件事情的话,本公主不介意当这个孩子的妈……”话音未毕,徐百里再也克制不住地用自己粗粝的右掌握住了静徽公主那纤细而又高贵的脖颈,往后,摁在了横在房梁之间落满灰的木板上。
“我说了,不要再利用我的女儿!”
徐百里怒目圆睁,手上青筋爆出,倒不是因为他捏得用力,而是他在很努力地控制自己。
“放……肆……”尽管如此,娇贵的公主还是被捏得脸色涨红,甚至觉得呼吸困难。
可无论她怎么掰扯男人的手,那手仍然没有丝毫放松,像枷锁一样钳着她脖子。
“爸爸爸爸!
你怎么可以打妈妈?!
坏爸爸坏爸爸!”
如果不是小女孩捶打着男人的小腿,让男人终于放开了手,静徽公主一度以为这个男人就是想掐死自己。
“咳咳咳……”终于获得大量新鲜空气的静徽抚摸着自己的脖子歪倒在地上,不顾形象地剧烈咳嗽起来,但也不忘指着徐百里骂到:“你……你可真不是个大丈夫,竟对女子下这么重的手!”
“坏爸爸坏爸爸!
念初再也不理你了!
呜呜呜……”念初也哭了起来,这一切都让徐百里心烦意乱起来。
“好了好了,念初,是爸爸错了,别哭了别哭了……”尽管如此,徐百里仍然是个好父亲,他强忍下情绪,安慰起了念初,他也知道,自己的样子可能是吓到了念初。
“妈妈生气了,你要去跟妈妈道歉,让妈妈原谅你,不然妈妈就再也不要念初和爸爸了,呜呜呜……”念初一想到再次失去母亲的悲伤便泣不成声。
这下好了,念初是打心眼里认定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她的妈妈了,徐百里无奈地抹了一把脸,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思考了许久,他还是走向了那个女人。
“你……你这莽夫又想干什么?!
本公主敬告你,别过来……”差点被掐死的静徽看到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的高大男人,她本能地顺手从后面拉出一块短木板挡在胸前,呈现防御的姿态。
徐百里却拉过木板,将静徽一把拉到胸前,在她耳边几不可闻地说道:“做个交易,我替你做一件事,你告诉念初你不是她妈妈。”
“本公主凭什么相信你这个莽夫?”
“凭你一开始打算用我,我笃定你无人可用,又凭这个交易你没有花费任何代价,你只赚不亏,而我,只想终结掉这个麻烦,当然,太离谱的要求我也不会去干。”
“本公主还没愚蠢到让一个完全不知底细的人去完成什么重大任务,只是传一封书信罢了,本公主只要在邺城内出入,周时晏就会阴魂不散地出现,书信的内容你也大可拆开来看,不是什么机密。”
“书信传给谁?”
“左侍郎宋子都,就说来信者是故人,他一看便知。”
“这个左侍郎和你这个亡国公主互通书信,你就不怕他因你而被灭口?”
“所以才需要你这莽夫去替我送。”
“我这莽夫现在在那姓周的眼里不也是个细作,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你并不是本公主派出的细作,而你,武功并不在周时晏之下。”
“太危险了,我不做。”
“好吧,本公主也不强人所难,便就认个女儿便是。”
“等等等等,我只负责送信到左侍郎府上,至于信的去处,其它我一概不管。”
“成交!”
“宝儿,过来,妈妈跟你说说话。”
静徽对着念初招了招手,打算把念初叫到一边去。
但徐百里听不得“妈”这个字,听到静徽说这个词,就以威胁的目光瞪着静徽。
静徽忍不住背过身去对那莽夫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那莽夫怎么养出来这软软糯糯的孩子的。
静徽腹诽着,搂着念初去到一边,小声说了许多话。
也不知静徽是怎么说的,总之念初也不吵着要跟妈妈了,反倒是听话地跑过去抱着爸爸的手臂,还笑着跟静徽挥手再见。
静徽把那封书信给了徐百里,书信甚至没有封口,倒是真的不怕内容泄露出来,可见倒也真的不是什么机密。
徐百里还是打开看了一眼,里面啥也没多写,就写了一句诗:“有花堪折首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啧!
这些人是不是闲得蛋疼,就这么一句诗,还冒着生命危险传来传去,徐百里嫌弃地把那封书信揣在上衣的内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