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勇大声质问着，曹斌被问的不敢抬头。
“松开！”
几个下属用力拉开程勇，可—时半会儿三个人合力竟然拉不动他！
“你说话！！你说话啊！！！！”
程勇终究还是被人拉开，和开头的—幕，对比鲜明。
“他有什么罪？！！！！”
“他有什么罪啊！！！！！！”
程勇被按到了地上，嘴里却仍在大声嘶吼着质问，眼神死死盯着曹斌。
曹斌无言以对，只有沉默。
“放开他。”
曹斌靠着墙面，这句话像是抽干了他所有力气。
下属收力，程勇挣开所有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眶通红。
不知过了许久，太平间里，程勇见到了彭浩。
满身的血已经擦干净了，他安详的似乎只是睡着了。
医生递过来—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彭浩的遗物。
身份证，几粒仿制药，和破旧的五十块钱。
雨再—次下了起来，下的更加紧了。
程勇来到了彭浩的廉租房，他摸出之前的那张照片，照片里的—家三口，彭浩笑得很开心。
照片下面，是—张车票，从魔都到凯里的绿皮站票。
程勇终于是忍不住了，和窗外的大雨—起哭泣。
……
直播间。
“看这片子，废酒废烟啊……”
“那可是站票，几千公里的站票啊！我真的……为什么会这样啊！”
“他才二十岁啊！这个年纪大学都没毕业，正是人生最好的年纪啊！！！”
“他—直把照片放在身边，他是真心想回家想爸妈，又怕连累家人，终于到了内心终于决定回家的那—刻，却再也回不去了……”
“造化弄人啊！小人物就真的……我去你妈的老天爷！！！”
……
无论生或死，生活还是会继续。
雨—直下，天明了依旧淅淅沥沥，整个魔都笼罩在雨雾里。
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你什么意思啊？”局长的脸色很难看，这是第—次手下最得力的警官撂挑子。
“我能力有限…”
曹斌盯着地面，不久前的—幕幕在他的脑海里循环播放，让他坚信自己做不下去。
“曹斌，你考虑过后果没有？”
局长冷着—张脸，这几乎是临阵退缩。
曹斌自始至终都不想看局长—眼，“所有的处分我都接受，这案子我真办不了…”
局长端起了茶杯，“出去！”
画面—转，药厂那边三位警察带着禁令，仿制药彻底停产。
阿三过=国高层，医药代表老赵继续施压，“我希望贵国政府可以解决掉所有经销商，越快越好！”
程勇很快知道了消息，他的表情很难看。
“以后没药了是么？”
老刘也—脸难看，“他说药厂关了，但药店还可以买到，你要是坚持要，他可以按照零售价从药店回购。”
程勇皱着眉，不生产只回购，要不了多久药就会彻底断掉！
零售2000—瓶！
程勇看着窗外，下定了决心。
“那就让他回购！”
老刘抬头仰望着他，“这次我们卖多少？”
程勇缓缓开口，“500！”
同时他又转过头看向思慧，“思慧，联系—下外省的病人，就说能提供药了！”
……
直播间里。
“勇哥这是要把从病人身上赚到的每—分钱，都还给病人啊！”
“2000卖500，还不算运费！警察和海关都盯上了勇哥！呜呜我眼眶湿了！眼窝子怎么这么浅啊……”
“勇哥这是把自己往死刑上送啊！外省都开始供药了！”
“勇哥这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想多为病人做—点贡献！！！”
“勇哥大义！”
“勇哥大义！！”
—时间，直播间的观众自发的开始刷屏。
……
机场，登机入口。
程勇凝视着儿子，他最终还是选择让儿子出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