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莲羽生辰,萧府上下热闹非凡。
萧昱正执枢密使一职,位高权重。
人道皆知枢密使一职、知院事,佐天子执兵政。
专掌军事政令,并且能调动禁军。
此次正遇萧昱的夫人生辰礼,府上来的大多是身份显赫的达官贵人,亦或是战功赫赫的武将。
正日午时,萧晟骑着马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刚到府前,见门庭若市,热闹非常。
他下马后,将马匹交于仆人管理。
用手掸了掸衣角,正了衣冠。
整理一下怀中用心准备的礼盒,这才进府。
看见大哥正在人群里周旋照顾着各位来宾。
自己绕院中小路径首走到莲羽居住的东苑一阁。
屋内的莲羽正坐窗前梳妆台处,由贴身丫鬟洛洛伺候着梳妆打扮。
萧晟将怀中礼物背手拿着,轻手轻脚地走到一旁。
丫鬟洛洛见了,正想行礼。
他急忙冲她们摆了摆手,作了一个“嘘”的动作。
“嫂子今日果真是:天碧罗衣拂地垂,美人初著更相宜。”
见嫂子起身惊讶地看着自己,他才扭扭捏捏的将手中礼盒递给嫂子,毕竟这是他头一回给别人送礼,也不知合不合适,手脚略显得局促。
“阿晟,听宅老说你小子这几天不见人影,又去哪里鬼混了?
嗯?
老实交代~”莲羽毫不客气地揪着萧晟左耳,在她眼中,萧晟依旧是平日淘气的小弟。
“别别别,嫂子,你先消消气!”
“喏~这不是为你生辰寻礼去了嘛!
我保证,绝没有惹事生非!”
说完萧晟立即作了一个发誓的手势,将手中礼盒递给嫂子,见状,莲羽才松开了手。
“哼!
算你小子有良心!”
莲羽看着眼前精致的礼盒,迟迟没有打开。
一旁的萧晟偷偷瞅着眼前嫂子的神色,见她半天没打开,还以为她不喜欢。
为掩饰自己的尴尬不适,他故作咳嗽了两声,转过眼去看向别处。
“咳咳…嗯…那个…额,嫂嫂你要是不喜欢,我…再为你寻别的……”萧晟的话语拉回了分神的莲羽的思绪。
心里万分感动,这是头回收到小弟送给自己的生辰礼。
想必自己的分神让他误会了,于是连忙接话。
“没!
我很喜欢。
谢谢你,阿晟。”
“只是没想到你心思如此细腻。
哈哈~”她笑靥如花地看着眼前小弟。
这下子,瞧着嫂子的笑颜令萧晟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
“那…打开看看。”
莲羽打开,里面是一对别具一格、做工精细的金簪。
簪花样式并不浮夸,是她最喜欢的海棠花花样。
突然,她竟有些泪眼婆娑。
“没想到阿晟竟知道我最爱是海棠花。
好小子!
平时没白打…哈哈!”
萧晟看她是真高兴了这才自在些,他挠了挠头,吞吞吐吐地朝嫂子道生辰快乐。
“嫂子,祝你…生…辰…快乐!”
“谢谢阿晟。”
“对了,你大哥正在前院呢,你刚才回府,定是饿了吧!
快,让后院准备些吃食送到阿晟房中。”
莲羽吩咐着身旁的洛洛,然后倒了杯茶水递给了萧晟。
“那嫂子,我先回屋内更个衣。
你先忙!”
萧晟边说边指着自己沾了风尘的衣襟,挥手与嫂子道了别,这才离开。
“去吧。”
“夫人,二公子平时就不喜热闹,肯定又是借口。”
丫鬟洛洛忍不住打趣道。
“你这丫头,不准打趣阿晟。
他啊,自在惯了,我倒不喜欢他人多了拘谨。”
“最近府上送来了一些上好的布匹,你挑两套合适的,让宅老给阿晟送去。”
“记住,颜色别太张扬,阿晟喜欢素雅些的色调。”
莲羽将手中的金簪交由洛洛,一边嘱咐着,一边让她为自己装扮。
“好的。
夫人。”
洛洛瞧着镜中,不自觉感叹着:“这簪真配夫人,二公子眼光真不错。”
“你这丫头……今日,便穿夫君送我的那套罗裙吧,我最喜欢。”
一提起萧昱,莲羽眼里柔波万里。
“好。
我这就为您取去。”
……萧晟更衣用食后,因不喜热闹,便出府前往军营马厩里,准备再去挑选一匹好马。
他快马加鞭,首至军营。
“见过二公子。”
巡逻的士兵见着来人,朝萧晟行礼。
“嗯。”
“来人领路,我去马厩一趟。”
列队中的一士兵带着萧晟不一会儿便到了后营里的马厩。
这天马厩里正该祁子舟当值。
“行了,你去吧!
本公子自己转转。”
打发完随行的领路士兵,萧晟走入马厩里,仔细打量着每一匹马儿。
物色了很久,都没有选到中意的,有些失意。
不过这里倒是比较清静,于是他随意找了个栏子靠着,为解烦闷,拿出随带的玉箫,随意而奏。
箫声悠扬,如诉心声。
祁子舟被这悠扬的乐声吸引,感到好奇。
循声望去,却未见其人。
正分神之际,后背猛地被人一推,他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地,这才见来人正是巡逻队的。
“干什么呢!
杵在这里不干事?”
“赶紧,赶紧干事去!”
“好好喂你的马,别天天……”还没等对方说完,祁子舟正准备起身,只见那人路过时还故意地朝祁子舟腹部用力踹了两脚,朝他吐了一脸唾沫。
“呸!!!”
他闷哼一声!
紧紧咬着牙关,嘴角有血微微渗出。
萧晟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他单手转动着手中的一把短箫,寻一隐秘处观察着,似看好戏一般。
见惯了外面的欺软怕硬,可军营里这样的戏码还是头一回!
祁子舟深知戴罪入营的他,更不想招惹是非。
因为像这样的事每日都会发生,咬咬牙就过去了。
他的身上布满淤青,大小不一的伤口更是数不胜数。
等那行人远去,他这才缓慢爬起身来,他不屑地擦掉嘴角的血,眼神变得冷厉。
萧晟看的真切,那人眼睛很冰冷,像一潭死水,没有一丝生气。
萧晟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见天色己晚,待人都远去,他把玩着手中的箫打道回府。
可路过时,脚下踩到一块硬的东西,拨开地上干草,发现是一块玉玦,拾起发现上面的绳子己经断了,绳子上还有鲜血浸过的痕迹。
这该是……当他回望马厩里,想寻那人身影时,己是风吹草动,没了人影。
他只好带着这东西悻悻然回府,只是夜里入睡时,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双冷厉还没有一丝生气的眼睛,他忍不住去想,那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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