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嫁厂公》,现已完本,主角是秦肆青黛,由作者“秦肆”书写完成,文章简述:权倾朝野的东厂厂督在皇宫如鱼得水,权势滔天。为人心狠手辣,世人皆闻风丧胆。他却在一朝一夕间,成为整座京城的笑话。只因,厂督被下旨赐了婚。...
主角:秦肆青黛 更新:2024-05-06 13: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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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皆是琳宫合抱。
复杂的宫道小径迢迢萦行,清脆松柏随着微风的吹动而缓缓飘拂着。
围着湖水的玉栏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
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滴答、滴答。
鲤鱼跃碧绿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荡漾了一波秋水。
御书房那华丽的楼阁被秋波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
身着玄色四爪蟒袍、头带描金帽的秦肆在湖径上走过,风华胜雪、玉面清冷,流云绣月的衣角在风中翻飞着。
身后跟着三三两两的侍卫,跟在前头的还双手捧着一个镶嵌着碎金和晶莹珍珠的朱色锦盒。
内侍见东厂厂督来临,向里头的主子高声传报了一声,便赶紧下跪迎着秦肆入了御书房。
动作急促,生怕慢了一步就惹得权势滔天的东厂厂督不高兴了。
秦肆没往内侍方向瞧,面色高傲地直接往御书房走去。
大殿的门被内侍从里头打开,便见到皇帝仓促迎来的身影。
皇帝眸中隐隐地有些期待的神色,却顾忌周遭耳目,硬生生地换上了一层忧郁神情,颇为恭敬地对着秦肆道:“原来是秦厂督。”
皇帝顿了一会儿,又朝着旁边侍奉的宫女吩咐道:“看茶。”
“嗯。”
秦肆在一处软榻上坐下,面色寡淡。
斜斜地睨了旁边拿着朱木锦盒的内侍一眼,内侍便垂首将锦盒向皇帝呈了上去。
拨开锦盒,里边正静静地躺着一副卷轴。
皇帝细细地卷开来,竟发现是一张水墨画。
画中,在苍色的山岩的脚下,一片竹林正葱葱郁郁地生长着,鞭子似的多节的竹根破土而出。
皇帝瞳孔微颤,脑海里似乎倏地就响起了秦肆很久以前说过的话语。
竹子,花数年的时间却只长了几分。
殊不知,那底下的根茎早已在土壤中延伸了方圆几里。
多少年来,它都在黑暗中隐忍着,占据了土里所有的养分。
直到最后,一举冲破障碍,势压群雄。
他自从听了秦肆这番话语之后,便十分喜欢竹了。
眼下,皇帝正紧紧地抓着水墨画,生怕这幅画被秦肆收了回去,有些迟疑地问道:“这是……给朕的?”
秦肆正品着香茶,闻言,便微抬眼看着似是在焦急地等待着他点头的皇帝。
他眸色深深地停了一会儿,便微微颔首。
皇帝顿时喜出望外,十分珍惜地看着墨竹画,细细地卷起画轴,欲放进朱盒里珍藏。
刚放进去,又忍不住打开来瞧上一眼,似是每片竹叶都要看得细致,看清上边纹路的走向。
他忍不住轻声呢喃道:“真好,真好。”
秦肆悄悄地遣退了御书房里的内侍宫娥,这偌大的殿里便只剩他们两人了。
秦肆一脸严肃,回头便对着沉浸在喜悦中的皇帝道:“藏在你身边的眼线,本督已经清得差不多了,你不必再担心。”
皇帝听闻秦肆欲谈政事的意思,他也不能继续欣赏画了,便只能将水墨画收回至朱红锦盒里,待到闲暇时再细细欣赏去。
“好。”
皇帝心中悬着的巨石倒是下沉了一些,他忽地想起了一件事,面色便微微地来变了,有些为难道:“最近宫中还有一事,让朕十分头疼。”
秦肆微敛剑眉道:“何事?”
皇帝轻咳了一声,掩去面上有些不自在的情绪,“咳……便是朕的后宫之事。”
皇帝后宫不少的妃子都怀了龙种,本是一件令人十分欣喜的一件事情。
近日,却不少地妃子都因大大小小的差错以至于龙种未保。
即使每日都派有专人看守,饮食起居皆盯得紧紧的,也无法让妃子们保住胎儿。
若是一次两次,便是妃子们不小心谨慎才导致小产,多次下来,便很难说是巧合了。
秦肆闻言,便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待秦肆从皇宫里出来,已是下午光景。
他正欲上马车前去东辑事厂,却见眼前倏地一个黑影闪过,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正施展着过人的轻功、悄无声息地靠近。
他是秦肆安插在青黛身边的影子,秦肆见他来了,便隐隐约约地发觉青黛开始惹事了。
影卫恭敬地对秦肆作揖后,便附耳悄悄地说道:“督主,夫人今日出府。”
秦肆本是微垂着眼帘,一副轻松做派。
在听完影卫禀报的事情之后,他面上的神色忽地变深沉了,浑身上下霎时冰凉了个彻底。
“哦?”
他的尾音微微有些上扬,微眯着寒气逼人的眸子,直挺挺地立在那处,便生成一股压人的沉重气魄。
他的面上逐渐露出显而易见的不喜,嗓音也是一贯的冷冽,“是礼部侍郎啊……”*** ***待青黛回至督府,天色已经变得有些昏黄暮色了。
晚霞行千里,如同火烧般的光芒从层层云缝间透射出来。
她和翠翠在院中歇下不久,还未稀稀松松地喘下气,就见院口处正有四个内侍抬着一个朱红大箱进来。
青黛可不记得自己曾要过什么东西,便惊讶地问道:“这是?”
内侍们将箱子抬至青黛屋中,为首的便敞开箱子,现出里头满满地深蓝色线装书,粗哑的宦官声线便徐徐地传了过来。
“回答夫人,这些都是督主让小的们送过来的。
箱子里边皆是各大文人名家的诗集辞赋、山水游记、趣事话本。”
青黛闻言便更加吃惊了,脑子有些云里雾里,心里细细思索了一会儿又不十分明白。
秦肆怎么突然给送来这么多的书籍?
这么大箱的书,她要看到猴年马月去?
她面上惘然,机灵的内侍十分懂得察言观色,便接着道:“自是厂督体贴着夫人。
厂督还说了,夫人若是书不够看了,就让奴才去进些书来,夫人是不必屈尊亲自出府去的。”
青黛有些不明白秦肆突如其来的体贴是出自何意,眼下也只好柔着声音应道:“如此甚好,辛苦公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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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一层层琉璃砖瓦,紫柱金梁,都极尽奢华之能事。
殿内的金漆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
底下,歌舞升平的宫宴让文武百官都齐聚在一堂。
伶人奏着歌乐,乐声清泠于耳畔。
舞姬浓颜彩衫,青丝墨染,手中执着的羽扇飘逸,舞姿若仙若灵。
台中的舞姬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手中羽扇如妙笔如丝弦,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
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将皇宫繁荣与人性腐朽一一看尽。
坐在堂下首位的秦肆确是不关心的,还觉得转转急急的声乐太过于吵闹,十分烦心。
以往这种虚伪的宫宴,他还能缓着脸色撑下去。
现在,他光是轻轻松松地坐着,也觉得无聊至极了。
转眸看了看身旁空荡的位置,锦织垫上未坐人。
秦肆眼中神色不知不觉地变复杂了些,心里总觉得不平静,好似有一颗巨石一直悬在心口处,不得安宁。
耳边灵动的奏乐声不停,舞姬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好几次都在他的余光处晃动着。
秦肆无心在歌舞,只垂首徐徐地给自己倒了杯清酒,刚要饮下。
眼前却忽然闪过一个亮光,秦肆猛觉着一阵暴戾的杀气袭来,他立即抬眼朝着杀气腾腾处看去。
只见一名舞姬玉手正挥舞着,一条浅色绸带向堂上的皇帝轻扬去。
而那绸带中却倏地露出一抹寒光,竟是现出了一把锋利的软剑!
百副眼睛都盯着舞姬,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其中陡然伸出来的利剑,便纷纷惊愕地喊着,“有刺客!”
一时间,乾清宫所有人都乱作一团。
坐在高位上的皇帝直直地盯着那极速刺过来的剑尖,瞳孔中映出舞姬由柔弱而瞬间变得凶狠的面孔!
秦肆的脸色也在刹那间凝重起来,手中酒杯立即狠狠地丢了出去,在半空中荡出一抹长虹,猛地击中持剑舞姬的手腕。
舞姬只觉得手腕处似乎中了一股巨力袭击,根本就使不上力气。
只听得“嘭”的一声,锋利的软剑在距离皇帝仅有一尺处及时落地。
舞姬眸色一狠,立即就要伸手捡起软剑。
手指尖还未触及至剑柄,就猛然发觉有人掐住了她的右手臂,只听得骨头一股极大的挤压声响,手臂就立即传来一道透彻心扉的疼痛。
舞姬震惊回眸看去,郝然就见身侧站着一尊高大的黑面神,眸光幽暗发冷,十分瘆人。
“不自量力。”
秦肆冷呵一声,同时往舞姬左手大力扭去,只听得她疼痛难忍的痛呼声,就立即被秦肆往旁边不屑地扔去。
旋即就有一道狼狈身影蹬蹬的倒退而去,在地毯上搽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最后重重地砸在雕刻着金龙的坚硬柱子上,口中顿时喷出一口红艳鲜血。
这些动静都发生在一瞬间,几乎没有人能够反应过来。
太后被吓至躲在了座椅后面,旁边的太监惊吓之余回过了神,就开始朝着殿外惊慌地吼道:“来人啊,护驾!
护驾!”
秦肆刚擒住那名舞姬,还未来得及防备。
人群中却又有一名舞姬刺客,猛地扇动手中彩色羽扇,羽扇的扇骨处立即射出好几枚薄薄地飞刃,哧溜一声划破虚空,带着强烈劲风直直刺向高位上皇帝!
突如其来的袭击,令得秦肆眸中神色剧变,条件反射般地迅速转身,斗气弥漫的双掌,急忙迎上。
掌间凶悍的劲风,在此刻陡然向四周扩散而开,一个气力便将正面的几枚飞刃硬生生挡下。
秦肆却来不及阻挡住一个往下飞的漏网之鱼,飞刃倏地刺破他腰部的皮肉,立即沁出了一股淋漓的鲜血。
秦肆微咬着牙,冷冷瞪向舞姬,刚欲出手,就见殿外猛地冲进几列身着飞鱼服、手拿锋利绣春刀的锦衣卫,立即出手制伏住一群舞姬。
锦衣卫领头的赵千户神色冷峻地冲向秦肆抱拳,随后才向皇帝作揖行礼,“臣等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无碍……”皇帝面色有些僵硬,似是还处在惊吓未回神,闻言才慢慢地摇了摇头。
一众官员战战兢兢地躲在大殿柱子后,见紧张局势被控制住,才哆哆嗦嗦地走出来。
而人群中的梁王面色很是镇定,一双冷静地眼眸紧紧盯着急切保皇的秦肆,待舞姬刺伤秦肆之后,梁王又转眼看向高位上的皇帝。
皇帝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太阳穴上都突起了一道青筋,似是在用力地隐忍着情绪。
这一切的一切,梁王在底下看得清清楚楚。
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淡淡地垂下眸子不作言语。
此时大殿乱作一团,门口处悄悄进来了一个东厂的番子,竟无多少人发觉。
那番子快速凑到秦肆身旁,刚欲开腔却发现秦肆腹部处受了伤,血迹在玄色衣裳上发着暗色的光泽。
秦肆见了来人,便猛然想起许久未归的青黛,语气里竟有些不易察觉地焦急,“夫人呢?”
番子便不好再问秦肆受伤的事,立刻将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禀报上去,“督主,夫人在宫中荷花池落水!”
秦肆闻言,漆黑眸中立即出现惊诧神色。
番子接着道:“督主请放心,夫人已被礼部侍郎救起,现在正在往宫门口行去,应是夫人欲先回府了。”
青黛一出了乾清宫,秦肆就安排了一个番子暗中跟着她。
番子跟随青黛至荷花池前,亲眼目睹了兰妃推下青黛的整个过程。
番子心急,刚欲从树下窜出,却忽然听闻不远处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转头便见礼部侍郎柳玉赶至此处,纵身跃入荷花池中救人。
番子便稍稍地安下心,又躲回树下阴影处。
只是有些奇怪,礼部侍郎为什么会从宫宴中出来行至荷花池附近?
还未等番子开口将事情原委全盘托出,心急如焚的秦肆早就已转身、阔步往乾清宫门口走去。
皇帝见秦肆因抵挡刺客而受了伤,心里唯恐刀刃上是涂了毒的。
他见周遭安定下来,便立即想唤太医来给秦肆治伤。
皇帝寻着秦肆的身影,却见秦肆不顾伤势、头也不回地往殿外走去。
他玄色的身影快速地隐入黑暗之中,似乎是在拼命地赶至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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