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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说,你敢听吗?

发表时间: 2022-11-12

      裴奕派人过来取我的嫁衣,我依依不舍的抚摸铺在榻上的凤冠霞帔。

  大红色的妆花缎锦袍,裙摆以金线绣着凤尾的纹样,缀满红豆大小的珍珠。那些珍珠,是裴奕亲自挑选的。

  婉儿,你看,这是我从父皇内库里找的珍珠,选了三日,才选出这些一模一样大小的,你喜不喜欢?

  少年人满头大汗,手里捧着个紫檀木匣子,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我。

  我抿着唇笑。

  太小了,拿来做珠钗吗?

  裴奕却忽然红了脸,咬着下唇,把匣子塞到我怀中,转身落荒而逃。

  留着绣在你的嫁衣上。

  傻子,那么小的珍珠,找匠人打好孔,再一针一线绣上去,凭白费了我多少手脚功夫。

  陈公公,这衣裳我想留着。

  瞧温姑娘说的,你如今不过是做妾,妾只能穿粉色,这嫁衣不合规制。

  陈公公不耐烦地收起嫁衣,交给一旁的小太监。

  这衣裳太子殿下还有其他用处,温姑娘就莫为难小的了。

  陈公公走后,我端坐椅子上良久,日渐偏西,烘了整整一日的暖气顷刻间就退到黄昏的风里去了。

  我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一直到心肺,冷得我弯腰咳嗽起来。

  咳了片刻,我伸手捂住嘴,握住掌心鲜红的血迹。

  罢了,我时日无多,能嫁给裴奕,不管是妾还是正妻,我都懒得计较了。

  九月十六,良辰吉日。

  我情愿方才死在轿子里,也不愿面对如此景象。

  裴奕竟同时娶了正妃和我。

  我站在角落里,看着他跟新娘拜堂成亲。
      大红色喜怕将新娘的面容遮盖了严实,我只能看见她精致华丽的喜袍。

  裙摆以金线绣着凤尾的纹样,缀满珍珠,那些珍珠,白中透着微粉的色泽。
      我一针一线,绣了整整三年。

  我心头剧痛,愣愣地抬头看向裴奕,他也正好转头看向我。

  眉眼锋利,漆黑的瞳眸中满是冰冷和厌恶。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裴奕竟是恨我的。

  行完礼,新人要入洞房,裴奕却忽然停下脚步。

  慢着,先让温选侍给王妃敬茶。

  敬茶原是明日的礼程,裴奕等不及,要在满堂宾客面前羞辱我。

  我大脑一片空白,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两旁的婢女押着,走到裴奕面前跪下。

  递到我手中的茶盏很烫,但是我好像没有太大的感觉。

  我把茶盏举到头顶,王妃伸手接过,然后发出一声尖叫,滚烫的茶水自我头顶浇下。

  王爷,臣妾不是故意的,这茶好烫。

  王妃情急地扯下红盖头,上来察看我的伤势。

  温选侍没事吧?

  我死死地盯着她的脸。

  圆脸杏眼,眉尾一颗熟悉的黑痣。

  她是我的贴身婢女,夕颜。

  京中疯传,太子从楚地带回一位女子,要立为正妃。

  当年太子被皇上贬为庶人,远赴楚地,那女子是楚地大族,全赖她母家鼎力相助,太子才能重返京都。

  没想到,这位神秘的程姑娘,竟是夕颜。

  这事太过荒唐,我竟奇异地感到有几分好笑。

  王妃没事吧?
      来人,传御医。

  裴奕握住夕颜的手,朝我冷冷地看了一眼。

  温选侍,去寝殿外跪着,到天亮再起来。

  我被下人带到毓庆宫。

  温选侍,你左脸这边都肿了,这有点碎冰,你拿着敷一下,不然明日定要起泡了。

  有好心的宫人递给我一张帕子,里头卷了些碎冰。

  多谢。

  其实我没有多痛,我如今病入膏肓,五感渐失,对外界的疼痛并不敏感。

  我跪在廊下,殿外种了一排桂花树,香气馥郁,熏得人有些头昏。

  年少时我最爱吃桂花糕,许是被裴奕惯坏了,十五岁生辰,我说想吃他亲手做的桂花糕。

  君子远庖厨,更何况他是太子。

  我觉得他可能要生气,可裴奕很轻易的就答应了。
      他弯起唇角,不怀好意地凑过来。

  婉儿,吃了我的桂花糕,明年我生辰,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他让人在殿里种满了桂花树,等桂花盛开时,亲自摘下,讨好地捧着一汪金黄给我看。

  婉儿,看,我摘的桂花是不是特别香?

  太香了,呛得刺鼻,我捂着嘴咳嗽起来。

  咳得撕心裂肺,便听不见里头传来的洞房欢好声了。

  我父亲是吏部尚书,母亲是皇后的闺中好友,我跟裴奕自幼定亲。

  我十六岁那年,京中却出现了变故。

  皇后被废,裴奕被贬,宫中对这一切讳莫如深,只听说跟巫蛊有关。

  裴奕离京那一日,我一直送他到城外的十里亭,把自己藏了多年的梯己银子全给了他。

  这么多年,我们也是书信不断。

  只是我父亲明哲保身,没有在朝中出力营救裴奕。

  我一直以为他记恨这件事,所以回来以后,不肯再娶我为妃。

  没想到,他恨的却是我。
      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快死了,我不想带着裴奕的仇恨死去。

  我跪在殿外,弓着腰,握住通红的掌心,有一双皂靴停在我面前。

  我抬头看裴奕,他红色的喜袍松散地披在身上,满眼不耐烦地看着我。

  温婉,闭嘴。

  裴奕,为什么?

  我捏住裙摆,顺势擦掉手上的血迹。

  为什么这样对我?

  裴奕挑了下眉,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哈哈,温婉,你怎么有脸问这种问题?

  他蹲下身,凑近我的脸,漆黑的眼眸中光芒锐利。

  你想知道为什么,好啊,我敢说,你敢听吗?